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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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彬春的話倒是提醒了柳儀溫,宋琲的體含弱癥,除了幼時落水落下的后遺癥,是否還會有人為的原因。 *** 楚王府內(nèi)。 柳儀溫仔細地給宋琲把脈,身體是在慢慢好轉(zhuǎn)的,只是時間問題,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但他還是把與張彬春的對話說了出來。 別聽他說瞎話,我的身體情況我能不知道嗎?就算是有人下藥,你會把不出來嗎? 世上病癥千千萬,藥材丹丸也千千萬,我也不是都能辨別出來的。柳儀溫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是有信心的,尋常病癥不會看錯,疑難雜癥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但疑慮的種子一旦種下了是不可能輕易消除的,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他只能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懷疑。 那你也不信你的師父嗎?連他都沒有看出來,又怎么可能會存在呢? 柳儀溫微微一愣。 宋琲的脈案全部記錄在冊,前期不光師父一人看診,還有其他的太醫(yī)陪同,十年來如一日的脈象,也不可能這么長時間還是探不出一絲蛛絲馬跡的。 可明明已經(jīng)被判定了身體沒有痊愈的可能了,卻偏偏在他來了安樂宮之后有所好轉(zhuǎn)呢? 那只能說明阿溫的醫(yī)術(shù)高明,遠在柳院首之上。宋琲面不改色道。 柳儀溫搖了搖頭,就算他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信心,就算是自從自己到了宋琲身邊,他的身體才有好轉(zhuǎn),他也不會認為自己能夠比得上師父,因為他的那些藥方都是在師父指點下完成的,只是近一年才開始獨立開具。 殿下,會不會是后期那個下藥的人減少了劑量呢? 宋琲的臉色有了輕微的變化,但很快掩飾了過去,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連院首都看不出來的藥,他如果要害我又有什么理由減少分量呢? 是啊,沒道理啊。 宋琲看著柳儀溫又陷入沉思的模樣,繼續(xù)道:所以只是你在瞎想而已,如今我的身體已經(jīng)在慢慢恢復(fù)了,其余的事情并不重要。 很重要,張彬春已經(jīng)給你下過一次藥了,只是被發(fā)現(xiàn)的及時才沒有得逞,若是再有下一次呢。柳儀溫變得焦慮起來,很是不安。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知道為什么每每與宋琲相關(guān)的事情都會變得不冷靜不理智,說他是疑心病太重也好,是被害妄想也罷,他就是沒有辦法讓張彬春所說的輕飄飄地飛走。 柳儀溫,沒事的,宋琲發(fā)現(xiàn)柳儀溫的情緒不對,抱住了他,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宮里待了十多年,看了太多太多不堪的事情,我會比你還要小心,除卻幼時的那場意外,我不會讓自己再陷入險境之中的。 殿下 阿溫,你以前從來不會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懷疑的,如果診斷不出來那就是不存在,你是我的太醫(yī),若是心不定,我又如何安全呢? 柳儀溫猛地一怔,這句話猶如午夜的鐘聲,狠狠地響徹在他的腦海中。 從什么時候開始,宋琲的一舉一動在牽扯他的內(nèi)心呢。 柳儀溫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我知道了,我會照顧殿下的身體,讓殿下與常人無異。 嗯,我相信小柳太醫(yī)。宋琲憐愛地將柳儀溫擁入懷中。 第27章 新年過后一個月, 天氣漸漸地暖和了起來,柳慶也頻繁被叫去宮中。 剛剛從勤政殿出來, 柳儀溫跟在柳慶的身份,不禁道:陛下頭風(fēng)發(fā)作的越發(fā)頻繁了。 是,陛下年歲漸長,已不似少年人一般身強體壯,恢復(fù)力快了,不過針灸下去就不會再受疼痛困擾,只是太容易反反復(fù)復(fù)了。 柳儀溫看著師父滿臉的倦色, 擔(dān)憂道:師父最近累極了,都沒有好好休息。 柳慶嘆了一聲氣, 此刻也覺得有些疲憊了, 明明兩年前就想致仕歸家了, 可是拖拖拉拉到現(xiàn)在都沒能如愿, 如今皇帝如此依賴于他, 就更沒有機會了。 楚王殿下的身體還好嗎? 好,一切都好。柳儀溫如實回答。 那便好。柳慶欣慰地點了點頭。 楚王已經(jīng)減少了服用丹藥的頻率,雖然不至于傷及根本, 但是藥三分毒,總是要廢時日調(diào)理的。 若是治愈了楚王殿下, 你便是大功一件,再努努力未嘗不能成為一等御醫(yī)。柳慶一直知道柳儀溫的心愿, 也愿意以此事成全他。 我會盡力的。 *** 步入春季, 天氣溫暖,事宜出行, 這段皇帝有意讓宋琲出門歷練一番,于是讓他與宋瑾一同去江南辦事, 一去就是一個月。 柳儀溫時常會收到宋琲寄來的書信,一開頭便是見字如面,卿卿阿溫,搞得rou麻兮兮的,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內(nèi)容也只是像記流水賬一般記錄一天的所見所聞,很是無趣,不過他還是把書信好好地收了起來,不知不覺就攢了一抽屜。 柳儀溫閑暇時也會給宋琲回信,不過是三封回一封,宋琲也樂得自在,嘴角噙著笑意。 宋瑾看著宋琲傻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最近倒總是傻樂。 宋琲尷尬地咳了一聲,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扯開話題,我聽聞許懷清治理郡縣有功,被父皇調(diào)回京中為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