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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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是那個自稱先帝隨侍的朔月。 嚴文卿再傻,也不會真的以為朔月留在宮中是得了太皇太后青眼——否則回宮當晚便該去慈寧宮報道,又怎么能勞動謝昀親自去大理寺接人?他們這位陛下可不是什么軟性子。 又會煉丹,又通毒藥,生了一幅神仙樣貌,約莫是先帝為求長生尋來的“法子”,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不能隨意丟出去。 沒人比嚴文卿更了解謝從清和謝昀這對父子之間的糾葛,謝昀不說,他雖有疑問,卻也不便深究,只是不舍得明珠蒙塵。 今日與謝昀商量事情時,他瞥見朔月從書房離開,又在書案上發(fā)現(xiàn)了開蒙用的字帖書本,心中萌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陛下不會是……在教他讀書吧?” 謝昀的回答很冷漠:“笨的很?!?/br> 不僅笨,還不聽話,又不刻苦,實在不是什么好學生。 嚴文卿一時大驚,立刻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能讓謝昀親自教授,看來這朔月有兩把刷子。 朔月耳朵靈敏,早早便聽到了腳步聲,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為了不讓皇帝陛下檢查功課,都遠遠跑來了千鯉池看金魚,連字帖都抱了出來,怎的陛下腳程這么快? 他的理由還沒編好,一抬頭便瞧見了來自大理寺的邀約——嚴文卿沒穿官服,藍綢銀線錦袍,玉簪玉帶,一雙長眸狐貍似的微笑,端的是貴公子風流模樣。 是那一夜遇見的大理寺少卿。 呼,還好不是謝昀來興師問罪。 對于目前的朔月來說,世上只有三種人,一種是與謝昀關系好的,一種是與謝昀關系差的,另一種是謝昀本人,而這一位顯然是第一種。 朔月遲疑:“嚴大人?” “叫什么嚴大人,多生分哪。”嚴文卿掛上經(jīng)典的招牌笑容,“我名嚴文卿,字敬書,虛長你幾歲,稱我一聲敬書便是。你在這里做什么?” 嚴文卿并沒完全放棄拉朔月入伙的機會。 在他看來,朔月天賦異稟,精于毒術,天生就該是大理寺的翹楚他們的好同僚,可要抓住機會,千萬別讓刑部那老頭搶走。 他瞟一眼朔月懷里的字帖和握著的毛筆,頗為訝異,看來謝昀當真在教他讀書寫字。 話說陛下什么時候開始當觀音菩薩了?早知如此,就再哭窮要點銀子了。 他詫異著,視線落到紙張上,臉色旋即變得無比精彩。 朔月默默后退:“……” 要了命了,怎么這些人都愛看他寫的字? “原來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會?!眹牢那涿掳透锌氨菹逻@教學的水平……嘖嘖嘖?!?/br> “不是陛下,是我自己……”朔月下意識反駁,又有些沮喪。 月色下,少年面色哀哀,實在教人心痛。嚴文卿看不得美人落淚,當即大手一揮:“我教你?!?/br> 筆鋒在水池中潤了潤,借著皎潔月光,落下墨跡略淡的“朔月”二字:“如何?” 朔月由衷贊道:“好看?!?/br> “那比陛下如何?” 朔月:“……都挺好?” 還挺會端水。嚴文卿撇撇嘴,繼續(xù)細細地講握筆寫字的法子,又親自握著朔月的手寫了幾個。 “陛下怎么想起來教你讀書了?”嚴文卿隨口道,“聽說你從前跟在先帝身邊,你都做些什么?” 朔月模模糊糊地回答:“就是那些……該干的事情?!?/br> 嚴文卿微微一嘖:“煉丹修道?” “也不全是?!彼吩碌溃坝袝r候也睡……” 謝從清有時候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要危害自己成仙得道的大業(yè),朔月會在這個時候奉詔而來,在謝從清枕外睡著。仿佛有了這樣一個長生不死之人在外守候,他便安全許多。 “……”嚴文卿愣了愣——自己剛才聽到了什么? 睡……他說了睡是吧?自己的耳朵沒出毛病吧? 嚴文卿定定神:“陛下……陛下可知道?” 謝昀那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他若是知道這少年果真是先帝孌童,那怎么會紆尊降貴教授詩書? 謝昀自然是知道的。朔月眨眨眼:“知道?!?/br> 知道?嚴文卿聲音微抖:“那你現(xiàn)在……” 也和陛下一起睡? 朔月眨眨眼,算是默認了他的回答——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地上,大約也算一起睡吧。 朔月誠實道:“陛下一開始是不愿意的,但后來就習慣了,沒有再攆我走?!?/br> 嚴文卿倒吸一口冷氣,第一次以鄭重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朔月。 這……這……他就說,美貌是毒藥!連謝昀這樣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和尚都中毒了!這個美色,這個美色還是先帝的……夭壽啊。 朔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嚴大人?” 嚴文卿老神在在地點頭,口氣陡然嚴肅起來:“你知道吧,我是陛下的伴讀,還有現(xiàn)在鎮(zhèn)守邊關的楚少將軍,我們從小和陛下一起長大?!?/br> 朔月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陛下外冷內(nèi)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眹牢那淠抗馍钌睿爱斈瓯菹逻€是晉王的時候,家父遭人構陷,是陛下拼著王位將證據(jù)呈遞先帝,救了我們嚴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性命。我與陛下不僅是君臣,更是至交好友,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陛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