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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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ntang的液體滲透了布料,落到皮膚上,像一簇簇小火苗。幾不可聞的抽泣音在他耳邊回響。 方宥丞一怔,頓時手足無措起來,“若風(fēng),你到底怎么了?” 他把唐言趕走,抱著懷里的人溫聲哄著:“別哭了,若風(fēng),你哭得我心都亂了。梓潼,寶貝,心肝,別哭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要是你看那禿驢不順眼,回頭我替你把護國寺鏟了,把那些骨灰全揚了。你要是覺得還不泄憤,我把見君山給你平了。” “你要什么,只要開口,只要你一句話。不要自己憋著難受行嗎?” “我……”柏若風(fēng)被抱著哄了半天,身上的暖意漸漸回來。他后知后覺自己這么大的人了還哭,實在丟臉。 他埋臉在方宥丞肩上的布料上擦了擦臉,才敢抬起頭來。 方宥丞用最大的溫柔和耐心看著他,眼中滿是鼓勵,似乎在等他說話。 柏若風(fēng)被他哄小孩一樣的方式弄笑了,笑出個鼻涕泡來。 頓時兩人一怔。 柏若風(fēng)立刻扭過頭去背對著方宥丞,為自己的狼狽而后悔,尷尬得手腳不知道怎么放了。 遲遲沒聽到身后的嘲笑聲,反倒是一方手帕無聲無息遞了過來。 柏若風(fēng)心下一暖,接過手帕把自己收拾干凈了,才敢轉(zhuǎn)身看著方宥丞。殊不知自己臉被擦紅了,眼睛也是紅的。 像兔子。方宥丞腦海里忽然蹦出這么個想法來。還是只在外邊受了委屈的可憐兔子。 柏若風(fēng)聲音里還殘存著泣聲,他開口道:“你剛說,我要什么都愿意給我是嗎?” “當(dāng)然?!狈藉敦┮娝K于愿意說話,連忙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既然這樣,”柏若風(fēng)努力地想了想,笑了,才哭過的眼睛這會兒盛著水色,像春日下的暖泉,很難不令人心軟?!澳悄憬o我買袋雅茗軒的糖蓮子吧。” 雅茗軒是京中著名的茶舍,它家配茶的小吃也是一絕。柏若風(fēng)獨獨喜歡它家的糖蓮子。 只跟他要糖嗎?方宥丞心里軟得像豆腐花一樣,被糖漿泡得軟綿,一戳就要爛了。 他給人理了理白皙側(cè)臉邊上的亂發(fā),感嘆道:“你啊……總是為別人考慮這般多,倒是從來沒為自己想過?!?/br> 明明自私才是人的本性,不是嗎? 方宥丞給他理了理衣領(lǐng),瞥過地面的陣法,充滿遺憾道:“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依賴一下我呢?” 第76章 剖心 夏季的雨云來得急, 好好的烈日當(dāng)空,轉(zhuǎn)眼一片陰云突兀地飄了過來,天際云層翻滾, 開始起了風(fēng),刮得院子里的樹葉摩擦著發(fā)出細響。 “快下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等你休息好了再說?!狈藉敦┡牧伺乃募绨虬矒嶂?。 柏若風(fēng)點點頭, 失魂落魄往屋子里走了兩步。 周圍空蕩蕩的, 他頓住腳步,立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 轉(zhuǎn)身走回去,拉著原地不動的方宥丞手腕捏了捏,問:“那你呢?不進去嗎?” 方宥丞一怔, 似是沒想到柏若風(fēng)會來問他。既想一口應(yīng)下,又有些顧忌。 他薄唇微動,眼神柔和,卻說了謊:“我得去買糖蓮子啊。你先回去休息, 等會我去尋你, 好嗎?” 柏若風(fēng)視線輕飄飄掠過他身后的唐言,落到方宥丞臉上, 沒有出聲。方宥丞以為柏若風(fēng)不樂意,抬手回牽對方, 想著先把人送回屋子。 沒想到柏若風(fēng)只是盯了方宥丞一陣,就松開了手, 點點頭, 低聲說了個好字,回屋去了。 等柏若風(fēng)一走, 方宥丞背手而立,冷聲道:“帶上信物,去大理寺獄提一個死刑犯過來。” 此處沒有旁人,唐言眼觀鼻鼻觀心,應(yīng)聲后飛速離開。 不過半炷香時間,唐言已經(jīng)提了一個囚犯回來。那囚犯五大三粗,滿臉橫rou,兇狠至極。然如今口中被塞了碎布,任他眼球瞪得滿是血絲,都哼不出一個聲來。 方宥丞回過神,沒有看那眼刀子能殺人的囚犯一眼,信手指著眼前的雞血陣,“放陣中?!?/br> 凌亂的院子間布下一個凹槽滿是血跡的法陣,中間幾具臟兮兮的雞尸。任誰一看都知道是要血來做引子的。 砍頭不過一睜眼一閉眼,放血可比砍頭可怕多了。死囚大驚失色,作勢要逃,被唐言一腳踹進陣中。囚犯像蛆一樣扭動著,試圖逃生。唐言索性把人打暈。 就在他拎著劍打算下手時,邊上站著的人忽然發(fā)話:“等等!” 若細細探究,會發(fā)現(xiàn)那話里一絲幾不可聞的慌張。唐言提著劍垂眼看著方宥丞,等待著主子的下一步命令。 然而,他那向來雷厲風(fēng)行的主子,而今卻難得怯懦了。若唐言抬眼直視圣容,能看到方宥丞面上顯而易見的遲疑。 方宥丞張了張口,始終說不出話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臨到陣前,卻開始猶豫不定。他閉了閉眼,有些自厭,身側(cè)的拳頭緩緩捏緊。 可是萬一人血有用,萬一成功了呢…… 那柏若風(fēng),豈不是就會永遠離開他? 理智在不斷搖擺。明明是早已下過決心的事情,當(dāng)選擇真的擺在面前,要他親手抉擇時,卻依舊叫他心慌,無法做出抉擇。 真可笑。方宥丞想,不過一個嘗試,可他竟連一次嘗試都開始害怕了。 萬一呢? 他此時才發(fā)覺,自己竟承受不起這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