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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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鳶問:“重新做要多久?” 塵娘道:“倒是只需半日,可奴婢的藥材也沒帶夠?!?/br> 此時距離賜浴的時辰,還有三日。 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顏鳶閉著眼睛蹭了蹭被褥,睜開眼時候,眼睛已經(jīng)清亮無比。 只是缺藥的話,這問題倒也不難解決的。 …… 待到午后時分,顏鳶就帶著塵娘出了望舒宮的宮門。 塵娘臉上寫著猶豫神色,邊走邊小聲問顏鳶:“娘娘,我們的藥方單子會不會開得太多……” 就在剛剛,顏鳶讓她擬了制作遮瑕膏藥的藥方單,未免藥材太少被御醫(yī)院的人察覺,她便在娘娘的要求下,往藥方里面加了諸多沒有用的藥材。 人參鹿茸靈芝蟲草,什么名貴便加什么,不知不覺藥方已經(jīng)拉得很長很長,長到她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了。 這哪里像是求藥,這根本就是打劫。 可偏偏,打劫的始作俑者還一臉無知無覺的表情,她可能并不知道藥單上的藥是何等的珍惜,所以不知天高地厚。 顏鳶面不改色:“沒什么,只要御藥房有,我們都能要?!?/br> 塵娘:“可是……” 顏鳶道:“不用擔(dān)心,本宮來開這口?!?/br> 論臉皮厚度,她向來是無所畏懼的。 原本她入宮的交換條件便是治病,更何況她這傷也有一半是因為狗皇帝所得,這本來就是楚氏皇族欠她的。 顏鳶帶著塵娘一路走,一路上與許多宮人擦肩而過,不論她走到哪里,都如同鋒芒在背,難受極了。 顏鳶想了想,順勢拐入了一條小道。 塵娘一愣:“娘娘,這條道是阮竹說的那條……” 顏鳶抬起頭,看著遠(yuǎn)處僻靜的小道。 這條路她走過不止一回,是去內(nèi)務(wù)司的捷徑,但自從上次與阮竹同行之后,她就不被允許再走這條捷徑了,只因為阮竹說這里鬧鬼。 塵娘道:“今晨奴婢還聽小魚提起,說是圣上出宮這幾日,這條路上又有新的傳言,娘娘還是……” 顏鳶看著塵娘滿臉認(rèn)真,又看看主道之上來來回回的宮人,終究還是笑了笑,一把拽住塵娘的手拉著她拐入了小道上。 小道上果然寂靜。 陽光溫煦,惠風(fēng)徐徐。 沒過多久就路過了那兩座荒廢的舊址,顏鳶不知不覺放緩了腳步,目光向里面探望: 魁羽營依舊是大門緊鎖,隔壁的梅園倒是大門洞開,一眼望去便能看見里頭的雜草已經(jīng)長得比人還高。眼下已過中秋,風(fēng)一吹仿佛能聽見那些枯黃的雜草沙沙作響。 塵娘在她的身后小聲催促:“娘娘,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這里終究……不是久留之地?!?/br> 顏鳶回過頭,看見塵娘神色緊張,她不由得笑了:“塵娘,你身為醫(yī)者,也信鬼神之說?” 塵娘輕聲道:“巫醫(yī)不分家,奴婢自然信鬼神?!?/br> 顏鳶:“……” 仿佛是為了驗證塵娘的話語,忽然間梅園深處起了一陣穿堂風(fēng)。冷風(fēng)帶著一股子死水特有的腥臭,從內(nèi)到外撲面而來,隱隱約約,風(fēng)中似乎還夾帶了一絲細(xì)微的聲響。 那是什么聲音? 顏鳶在梅園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院子里的枯草緩緩而動,冷風(fēng)吹得顏鳶的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那奇怪的聲響又漸漸地飄到了她的耳朵里。 那聲音細(xì)碎綿長,隱隱約約地混雜在風(fēng)里。 有些像是啼哭聲。 嬰兒的啼哭聲。 塵娘的臉色變了:“娘娘……” 顏鳶回頭看著塵娘:“你也聽見了?” 塵娘點了點頭,臉色蒼白。 那便不是錯覺了。 確實有嬰童的哭聲從梅園的深處傳來。 顏鳶又把視線挪回了梅園深處,她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此時太陽當(dāng)頭,距離黃昏還早得很,于是她就朝著梅園靠近了幾步。 塵娘沒有料到顏鳶還能再往前,頓時慌了:“娘、娘娘!” 顏鳶道:“里面確實有聲音,本宮想要去看一看?!?/br> 塵娘臉色慘白:“娘娘不可!娘娘本就體寒,此等陰冷晦暗之地,若是沾染了什么極陰之物……” 顏鳶道:“本宮不信鬼神?!?/br> 歸根結(jié)底,她這一身寒疾是因為雪地跋涉而已,如果沾染不干凈的東西能讓人體寒,那她殺敵無數(shù)的爹爹早該凍成冰棍了。 她笑了笑,叮囑塵娘:“你就在門外等著,本宮稍后就出來?!?/br> 不久之前,她曾經(jīng)偷偷進(jìn)過魁羽營舊址查看,但是里頭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那時候漏了的梅園眼下正好補上,也算是師出有名。 當(dāng)然了,她對那哭聲也是有些好奇的。 顏鳶說完,便提著裙擺,一步踏入了梅園的門檻。 轉(zhuǎn)瞬之間,風(fēng)便停下了。 那哭聲也隨之消失。 顏鳶站在梅園的院門內(nèi),抬頭探望。 這里看起來確實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她往前勉強(qiáng)走了一小段,卻只看見滿目荒草。原本的雕欄畫棟早已經(jīng)褪盡了朱漆,淡淡的湖腥味混雜著生靈腐爛的味道,籠蓋著整一座莊園。 顏鳶站在原地猶豫了會兒,撥開了眼前枯草,慢慢朝前走了十?dāng)?shù)步,果然看見了陽光之下,一個綠波蕩漾的大湖出現(xiàn)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