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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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眼里流淌著慈愛的目光,看起來有八分真誠。 顏鳶愣愣答:“好。” 太后便笑了起來:“乖孩子。” 顏鳶:“……” 顏鳶沒有回頭,就感覺到脊背上快要著火了。 她知道那是楚凌沉的目光。 楚凌沉從來也不是會憋氣的主,他冷眼看著太后,淡道:“母后要送人不如送到乾政殿去,更為方便?!?/br> 他的目光落在顏鳶身上,眼角閃過一絲譏誚:“望舒宮自有望舒宮的人,母后說得對,我乾政殿里確實少了一位擅為女子梳妝的。” 他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太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她道:“沉兒當(dāng)真不懂事,難不成還要與鳶兒搶東西?” 楚凌沉道:“不搶?!?/br> 太后道:“那依沉兒的意,莫非還要留鳶兒日日住乾政殿不成?” 她問得看似不經(jīng)意,眼角已經(jīng)流淌著審視的光亮,目光在顏鳶與楚凌沉之間打了個來回。 顏鳶心中一凜。 她知道,這是大東家在疑心她這個伙計的忠誠了。 佛骨塔前,她和楚凌沉的戰(zhàn)線太過統(tǒng)一,事后她又夜宿乾政殿,太后恐怕此時搖擺在兩個極端之間:保護(hù)她,或者殺了她。 真是造孽啊。 顏鳶在心中哀嘆。 楚凌沉這狗東西,好端端的他著什么急生什么氣? 是嫌她命不夠長嗎? 楚凌沉只是低頭喝了一杯酒,抬起頭來時目光已經(jīng)精準(zhǔn)地落在了顏鳶的身上。他說:“顏鳶是母后為兒臣定下的皇后,常留乾政殿有什么問題么?” 當(dāng)然有問題! 你這是送我去死啊! 顏鳶朝著楚凌沉投去慘淡的眼神。 楚凌沉卻好似沒有看見,他甚至默默移開了視線。 “……” 顏鳶如逢雷擊,僵在當(dāng)場。 她這一副上刑場的表情,盡數(shù)落在了太后的眼里。太后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眼底的戒備瞬間消弭。 太后笑了笑:“傻孩子,新婚燕爾,也該注意言風(fēng)。” 顏鳶低著頭不說話。 太后自然把她這副模樣理解成了不愿意,看來她留宿乾政殿,并非是情投意合,而是楚凌沉在肆意折辱,將計就計回?fù)羲俪傻倪@樁婚事。 那便沒有什么問題了。 這樣的關(guān)系,分寸剛剛好。 太后的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她的指尖摸了摸顏鳶的臉頰,輕聲道:“當(dāng)然了,鳶兒若是愿意,哀家巴不得早些抱上皇孫,早享天倫之樂?!?/br> …… 俯仰之間,氣氛平定。 方才的僵持氛圍一掃而空。 顏鳶的手心還留著一絲汗液,濡濕地粘連著她的指尖,提醒著她方才她差點又成了這對母子交鋒的炮灰。 而如今一切已經(jīng)風(fēng)平浪靜了。 她的大小東家看起來似乎達(dá)成了某一種共識,每個人臉上的神色看起來都很滿意,小亭之中若說還有一個人心有怨懟的話,就只有宋莞爾。 她的嘴角還茍著盈盈笑意,目光一直鎖顏鳶的身上,眼瞳之中卻翻滾著一絲暗潮。 楚凌沉似乎無所察覺,只是看著顏鳶道:“皇后,過來坐。” 顏鳶:“……” 第94章 公子端方,清雅名仕 不,我不想。 你那邊有大坑。 顏鳶用眼神告訴楚凌沉。 楚凌沉勾了勾嘴角:“母后您看呢?” 顏鳶:“……” 太后望向顏鳶:“既然陛下召喚,鳶兒便坐過去吧。” 太后看她滿臉不愿,頓時笑著摸了摸她的手,聲音和緩:“不怕,他若是要欺負(fù)你,母后為你做主。” 顏鳶:“……” 顏鳶深深吸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卑微的棋子,還能怎么辦呢? 她只好又坐回了楚凌沉的身旁。 此處離得太后的席座稍微有些距離,低語聲難以抵達(dá),顏鳶便低著頭咬牙切齒問:“陛下方才是在做什么?” 楚凌沉淡道:“太后起疑,你難道看不出來?” 顏鳶不作聲。 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 一直以來太后對她的態(tài)度就是十分黏著的。她既想要利用她去分宋莞爾的寵,又恐她真與楚凌沉情投意合,反而為楚凌沉送去了一柄刀。 佛骨塔前,太后和楚凌沉達(dá)成共識保住了她性命,她現(xiàn)在回過神來在思考楚凌沉為什么要這樣做了。再加上她昨夜留宿乾政殿,今日楚凌沉又陪同敷衍,怪不得她會起猜疑之心。 可是要想打消太后疑慮的方法多得是,他可以大發(fā)雷霆,可以選擇不陪同,可以在家宴上與她疏遠(yuǎn),甚至事后責(zé)罰,要撇清關(guān)系有千百種辦法,他為什么非要兵行險著繞那么大彎子? 要不是太后性子多疑,他這舉止早就被誤會成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了,太后若是要防患于未然,第一個被開刀就是她。 合著就她的命不是命? 專門用來給東家他下注玩的? 顏鳶越想越氣。 她低著頭壓著呼吸,努力平復(fù)著心情。 忽然間,眼前有什么東西閃了閃。 那是楚凌沉的袖擺,他的指尖夾著一顆瑩綠色圓滾滾的東西,輕輕放在了顏鳶的面前。 顏鳶看著那顆東西發(fā)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