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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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園附近人跡罕至,想來美景與眾不同。” “莞爾也看膩了花園里的假山假水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 宋莞爾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一字一句顯然是在挖著坑。 顏鳶抬起眼,冷漠看著宋莞爾。 宋莞爾無非還是想要帶出梅園的話題,想追究她第一次去梅園是為了什么。不論梅園里面有什么東西,她身為中宮皇后,第一次如果是去祭拜梅妃的,那便是犯了禁忌。 如果她開口狡辯說不是,又有誰會信她是去“賞秋”呢? 祭拜梅妃這個鍋,她是不論如何都洗脫不了了的。 強(qiáng)行自證,只會適得其反。 “那邊沒有什么景致?!?/br> 顏鳶揉了揉眉心。 她有些頭痛。 今日接連看了幾場大戲,她實(shí)在是有些累了,她既不想自己登臺唱戲,也不想跟宋莞爾角力。 她只想掀桌子,砸場子。 破罐子破摔。 “本宮也不是去賞秋的?!?/br> “那皇后去梅園……” “自然是去祭拜前朝的梅妃娘娘?!?/br> 顏鳶看著宋莞爾,回了她一個溫柔真誠的笑容。 第96章 被取悅了 自然是去祭拜前朝的梅妃娘娘。 顏鳶真誠地凝望著宋莞爾。 …… 宋莞爾徹底怔住了。 這與她料想中的局面不一樣。 早在祭祀之前,她就已經(jīng)收到過風(fēng)聲,顏鳶時常在梅園附近逗留。 那時嬰童鬼哭的傳言還沒有散開,和梅園有關(guān)的還只有那個關(guān)于前朝的梅妃的傳說,顏鳶雖入宮時日不短,卻未曾真正親近過圣駕,她去梅園的目的其實(shí)昭然若揭。 她早就得了消息,卻沒有立刻發(fā)難,而是特意讓人在宮中重提梅園舊事,添油加醋,夸大其詞。 很快宮中關(guān)于梅妃的傳言愈演愈烈,緊接著藍(lán)城白骨坑事發(fā),所有的一切都發(fā)展得遠(yuǎn)超她的預(yù)計(jì)…… 卻沒想到她刺出的刀,反而把顏鳶送進(jìn)了乾政殿。 再后來,便是此刻了。 宋莞爾心緒難平,定神許久,才勉強(qiáng)開口:“皇后娘娘說笑了……” “沒有說笑?!?/br> 顏鳶的聲音軟綿綿的,卻透著一股不易為人覺察的肆無忌憚。 “本宮就是去梅園祭拜梅妃的。” 宋莞爾的呼吸驟然停頓。 她心中驚濤駭浪,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太后與楚凌沉的臉色。 在開口之前她已經(jīng)在胸中預(yù)演了無數(shù)次,她想過顏鳶會矢口否認(rèn),也想過顏鳶會順著她給出的臺階,說自己是去賞秋看風(fēng)景。到那時她多問上幾句,根本不需當(dāng)庭逼問,太后與圣上便會心知肚明。 可誰能想到,顏鳶竟然承認(rèn)了是去梅園祭拜梅妃。 這怎么可能呢? 眼下太后與圣上俱在,她怎么敢? 既然如此…… 就不能怪她順?biāo)浦哿恕?/br> 宋莞爾深吸了口氣,臉上維持著訝異的表情,輕聲道:“恕臣妾愚鈍,皇后為何要去祭拜梅妃呢?” 顏鳶悠悠道:“自然是向梅妃祈求,請她保佑本宮能夠盡快順利侍寢伴駕啊?!?/br> 楚凌沉:“……” 顏鳶并不理會楚凌沉的目光。 她便望向宋莞爾:“藍(lán)城舊事未過,佛骨塔的長明燈才引燃,本宮還在風(fēng)波之中泥足深陷,栩貴妃你提這些事情……” 顏鳶對著宋莞爾輕輕嘆了口氣:“讓本宮有些難堪啊?!?/br> 此時花園里寂靜無聲。 不止是宋莞爾,就連太后與楚凌沉也都沉默著望向顏鳶,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宋莞爾慌忙道:“娘娘恕罪,臣妾并不是……” 顏鳶淡道:“哦?沒提么?” 宋莞爾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哪里敢提那兩樁事? 太后和皇帝兩人聯(lián)手絞殺的亂臣還尸骨未寒,她就算有八百個膽子也不敢觸碰這禁區(qū)。 她不過料定顏鳶也不敢輕易觸碰這些事,想借題發(fā)揮一下,暫壓顏鳶一頭而已,豈料顏鳶竟然瘋了一般自曝其短。 宋莞爾慌道:“皇后娘娘明鑒,臣妾并無這般意思……臣妾……” 顏鳶輕道:“你說你并無這般意思,可本宮卻有這般惶恐,唯恐自己的言語有失,讓圣上與太后為難,因而現(xiàn)下十分害怕?!?/br> 她的聲音輕和柔軟,言語間還透著淡淡的苦惱。 楚凌沉:“……” 楚凌沉低下頭,嘴角勾起了微許弧度。 宋莞爾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 她雖長在邊陲,卻生了一顆七竅玲瓏之心,說話做事都恰如其分滴水不漏,她若存了心想要欺負(fù)人,能在溫言軟語之間讓人墜入深淵。 她初入宮時,宮中也并非沒有太后看中的妃嬪,卻陸續(xù)被她以這樣的手段無聲無息地捂住了口鼻,最后都郁郁退場。 而如今她顯然是遇到了個克星。 她素來講進(jìn)退章法,卻偏偏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 顏鳶顯然是在掀桌子比狠勁兒。 路數(shù)全然不對,效果卻頗有意思。 宋莞爾嚇得遍體冰涼,她生來便會審時度勢,豈會不知眼前的局面已經(jīng)徹底攻守易形? 她吃力道:“臣妾豈敢妄議朝政,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