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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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鈴玉竟然還就不肯招供。 她拼命扭動著身體,眼里扭動著絕望的光亮,把眼前的筆墨紙硯盡數掀翻在了地上。 太后盛怒,命太監(jiān)掌嘴,往死里打。 鈴玉硬生生地咬著唇齒,一聲不吭。 救鈴玉么? 顏鳶搖了搖頭。 她其實并沒有這個打算。 楚凌沉淡道:“怎么,方才為那些人求情,是因為郁行知看起來'公子端方,清雅名仕'?” 顏鳶:“……” 怎么話題又繞回來了? 楚凌沉眼里盛滿了嘲諷意味。 顏鳶想了想道:“方才我救那些女子,是因為他們沒有過錯。” 她的目光越過層層太監(jiān),落到鈴玉身上,低聲道:“而她觸犯了宮中刑律,既然犯錯,就應該受罰?!?/br> 楚凌沉一怔,似是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他問顏鳶:“所以你也贊同太后的規(guī)矩,宮女與人私通,予以絞殺?” 顏鳶搖搖頭:“不贊同?!?/br> 與人私通便要雙雙絞殺,這規(guī)矩未免太過嚴苛了一些。 畢竟只是男女私通而不是通敵叛國。 楚凌沉冷笑:“所以你是畏懼太后?” 顏鳶又搖頭:“規(guī)矩不合理就想辦法改變規(guī)矩,而不是在執(zhí)行的時候才去破壞它,否則所有規(guī)矩都會失去威嚴,其意義也就不復存在了。” 令行禁止。 這是每個新兵學會的第一條鐵律,也是顏鳶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她低下頭,看著懷里的寶寶,心里盤算著的如何能利用規(guī)則,讓她將功贖過保下性命,比如,讓她多交代一些涂山公公的罪證? 楚凌沉盯著顏鳶,眼底翻動著肆虐的寒潮。 過了許久,他才從喉嚨底擠出一聲冷哼:“你真不愧是顏宙的女兒?!?/br> 顏宙的女兒怎么了? 你楚家天下怎么來的心里沒點數嗎? 顏鳶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手上不停歇地又剝了一顆葡萄。 她不敢直接把整顆葡萄塞進去,只敢用手指蘸點葡萄汁,一點一點喂進小寶寶的口中。 “乖啊,吃葡萄?!?/br> 顏鳶笑起來,周身都籠蓋著一層明媚的光亮。 楚凌沉并不想承認,那聲乖啊撫平的不止是嬰兒的心緒。 他低垂下目光,眼底的寒潮漸漸褪去。 只余下一點點迷惘,慢慢地游走到了執(zhí)杯的指尖。 顏鳶。 …… 花園里太后的審問已經到尾聲。 鈴玉仍舊抵死不肯交代與她私通的男人是誰,幾十個巴掌下去,她已經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識,躺平在了花園里。 太后的臉色也不佳。 她深吸了一口氣,望向顏鳶道:“鳶兒,你是皇后,你如何看?” 顏鳶:“……” 我不想看。 顏鳶在心底默默回答。 心里話當然不能讓大東家知道,所以顏鳶只是笑了笑道:“鳶兒久居閨閣,不太懂這些宮中事務?!?/br> 她看了一眼鈴玉,輕聲道:“不過鳶兒自小也聽父親講,君子動刑,杖而教之,罰以戒人,既要追究,就不能只追究一半兒。” 既然要罰,就該把那個貪生怕死的狗男人抓出來一并罰。 抓不出來,就一直養(yǎng)著。 顏鳶的聲音很輕,字句間仍然透出虛浮。 不過這輕飄飄的聲音,卻很顯然安撫了太后的情緒,或者說是給了太后一個臺階。 太后嘆了口氣道:“鳶兒說得在理。” 她當即命令宮人們把鈴玉連同那個孽種一并帶下去,暫時扣押起來,以待來日詳查。于是顏鳶手里的小寶寶也被太監(jiān)抱走了。 顏鳶覺得有些舍不得,眼巴巴目送了一會兒。 太后的溫和的聲音響起:“鳶兒看來很是舍不得,怎么,很喜歡?” 顏鳶點了點頭:“他很軟。” 太后道:“只怕是鳶兒的心更軟。” 太后眼里帶笑,望著顏鳶面色和悅。 她在這后宮里已經多年,豈會不知道顏鳶心中所想是個拖字訣? 只不過如今前朝后宮動亂,她也并不想追查到底再沾血腥,又不能親口壞了自己的立下的規(guī)矩。 顏鳶也笑了笑。 她也不確定太后這句心軟算夸獎還是別的,只能埋下頭默默剝葡萄,一邊剝一邊在心里盤算,家宴到底什么時候能結束? 明明連個菜都沒有啊。 這算哪門子家宴? 她在心底默默腹誹,宴席上忽然間傳來一聲輕笑聲。 顏鳶循聲望去,發(fā)現笑聲的主人宋莞爾。 宋莞爾今日的穿著與往常不同,也許是因為要覲見太后,她穿得沒有那么涼爽,但衣衫也是帶著一點青綠色,衣領上繡著清新雅致的荷花,看上去清新雅致得很。 此刻宋莞爾正看著她,笑容如菡萏頓開,聲音輕軟:“皇后娘娘心善,乃是后宮與天下的福氣。” 顏鳶淡道:“貴妃過獎了?!?/br> 她吃過宋莞爾的虧,雖懶得和她計較,但難免警覺。 “臣妾聽聞皇后娘娘是因賞秋,偶然路過梅園,聽見了孩童的哭聲,所以猜想到里面可能有嬰兒,從此日日送餐食?!?/br> “娘娘真是菩薩心腸,令莞爾十分敬仰?!?/br> 宋莞爾話鋒一轉,聲音越發(fā)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