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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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裘緩步走到楚凌沉的身前,心情比上墳還要沉重。 他深吸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份密報,躬身把它托舉到楚凌沉的面前:“陛下,派去西北的人……送回了定北侯府與皇后娘娘的調(diào)查結(jié)果?!?/br> 楚凌沉終于抬起了頭。 他的指尖探出到洛子裘手中的信箋,微微僵了一僵,才遲遲接過了它,緩緩打開。 他的目光落在紙上,眼睫忽然一顫。 洛子裘的心也隨即墜落到了谷底,跌穿十八層地獄。 造孽啊。 我只是個無辜的大夫。 洛子裘在心中哀嚎,語氣平靜而又絕望: “陛下神機妙算,推斷不假,皇后娘娘這些年的行蹤,確實是被偽造的?!?/br> “娘娘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經(jīng)離家出走,聽說是……與相戀的男子私逃去了北邊?!?/br> “侯府的府兵多方探查無果,為免……咳,外揚,于是對外稱是染了重病?!?/br> “之后四年娘娘的行蹤無從追尋,不過密探冒險深入侯府,翻找出過幾封往來信件,推斷娘娘不知何時真病了,與……那人在一處醫(yī)所養(yǎng)傷?!?/br> 洛子裘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楚凌沉。 楚凌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 洛子裘狠了狠心,豁了出去: “此人只在書信中隱約提及,還待詳查?!?/br> “目前只知他的名字……” “叫寧墨?!?/br> 第115章 誰是寧墨 乾政殿里死氣沉沉。 宮人們早就被洛子裘打發(fā)到了前院,此時偌大一座帝寢,只有洛子裘的心風(fēng)雨飄搖。 “也不盡然都是壞消息。” “至少證明娘娘這些年確實不是在閨中養(yǎng)病?!?/br> 洛子裘強撐出一抹微笑,用盡了心神,終于找到了安慰的說法。 “密探還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在這些日子里,密探多方查訪了西北的世家。 那些與顏鳶自小相識的世家子弟口中的顏鳶,小時爬樹掏鳥,打了拉弓射箭,揍過當(dāng)?shù)氐牡仄ν颠^圍場的小馬駒??梢哉f除了大家閨秀該干的事情她沒有干之外,她什么都干,可謂是與宮中這位溫婉的皇后大相徑庭。 一直到四年前,她忽然銷聲匿跡,后來才傳出得了重病的傳聞。 “那些世家子弟一直想去探望顏小姐,有人出于關(guān)切,有人想看笑話,卻……”洛子裘的眼里精光一閃,“從未有人成功見到過顏小姐?!?/br> 這正是此次查訪最大的收獲。 顏鳶四年之前離家出走,消失在人前,這與他們查到的寧白入伍的時間不謀而合。 洛子裘也是沒有想到,原本毫無干系的兩個人,竟然真的擁有了共同的時間線。 “而這次查訪到的世家口中的顏鳶……” 洛子裘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氣,才緩緩開口:“和秦見岳描述的寧白,有諸多相似之處?!?/br> 見薄營在邊境負(fù)責(zé)偵察,網(wǎng)羅人才的方式也并非只看身手,他們的主將季斐自己便是一個斯文俊秀的公卿子弟,所以在挑選人員時,首先考慮的是迷惑性。 秦見岳說,寧白是個身形瘦小膚色白凈的少年,她擅騎射且識文斷字,因而被季斐看中,經(jīng)常派她扮作邊境富商家的小公子,去往敵后打探消息。 “苦寒之地雖有莽夫,但擅長騎射的人很少見,若再加以識文斷字,非公卿子弟莫屬?!?/br> “但寧小將軍在雪原失蹤,并沒有任何家族尋找。” 洛子裘從未想過,楚凌沉異想天開的推斷,居然真的有了諸多疑點。 雖然這些證據(jù)還不足以推斷別的,但是至少證明楚凌沉的懷疑是空xue來風(fēng),事出有因。 但疑點便只是疑點,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這兩個毫無干系之人是同一個人,而他的任務(wù)便是讓楚凌沉認(rèn)識到,除非顏鳶親自承認(rèn),否則大雪早已覆過往昔,要想查證,難于上天。 洛子裘跪伏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話,楚凌沉究竟聽進去了幾分。 陽光越過窗臺,在地上勾勒出了楚凌沉僵硬的身影。 洛子裘低頭看著這影子,有那么一瞬間,他的腦海里劃過一個奇異的想法: 楚凌沉眼下究竟在煩擾什么? 是因為無法查證寧白究竟是何人。 還是僅僅因為因為顏鳶曾與心上人私逃? 現(xiàn)下沒有證據(jù),這兩件事其實仍舊是涇渭分明的兩樁事。 究竟哪個是他的心上事呢? 這種大逆不道的問題,洛子裘自然是不敢問出口的,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大夫,還想多活上幾年。 他只能不著痕跡地安慰他: “陛下,私逃之事,畢竟只是推斷,若顏宙真想隱瞞,如此被查到也未免太過容易了些。” “何況如果娘娘當(dāng)真曾與人情投意合,以娘娘秉性想來是不會入宮的。” “況且……還沒有證據(jù)證明娘娘便是寧小將。” “陛下還是……先等等秦見岳吧?!?/br> 洛子裘搜空心思想要安撫楚凌沉。 只可惜,楚凌沉依然沒有反應(yīng)。 他仿佛是壓抑了巨大的情緒,手指牢牢抓著那張薄薄的紙張,瘦削的指尖穿透了紙張,手腕上一根根青筋攏起…… 可最終,他卻只安靜垂落了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