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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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被我打得不省人事。我弄來一桶水潑在他身上,又去衛(wèi)生間里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后來他從我身邊走過去,一聲不吭。我看見他的一只眼腫得跟爛桃似的,鼻梁骨也給打斷了。他到了門口,轉(zhuǎn)身對我說:“你等著,臭王八蛋!” 我想那意思是說,他會拿了槍回來。我馬上叫來兩個人,讓他們?nèi)グ盐业氖謽屓怼?/br> 我坐在那里等弗蘭克,一邊琢磨,這事本來我占理兒,因為他背地里坑我?,F(xiàn)在倒好,他成對的,我成錯的了。如果鬧到公堂上,挨審挨罰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又想這老小子是不是設(shè)下套子存心讓我揍他。 過了一個鐘頭,弗蘭克沒有回來,反而打電話過來說:“對不起,ok。我想咱們還是把這事忘掉,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br> 我同意了??蛇^后一轉(zhuǎn)念,我要是什么都不說,他還會照樣偷錢去賭博,那我不更糟了嗎? 我找到安東尼·本德爾,把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澳窃蹅冞@么辦,”安東尼說,“我什么都不說。如果有人跟我提起這件事,我再去找弗蘭克,說:‘我正想和你談談。約瑟夫已經(jīng)都告訴我了?!?/br> 幾天后,安東尼打電話來,說:“弗蘭克告你打他,你倆得對簿公堂。還是老地方,新澤西的公爵餐廳。時間我到時候通知你。” 自從高利貸那段公案以后,我和安東尼一直有點不對付。如今要指著他跟我上堂,心里頭不免忐忑。安東尼有一心腹小廝,是我介紹進“科沙·諾斯卓”的。他告訴我說安東尼這一次很認真地替我在各處周旋,“算你走運,弗蘭克沒什么人緣?!?/br> 我當時只求弗蘭克的不法行為可以抵消一點我的罪過,但后來出現(xiàn)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弗蘭克的縱隊長身體不好,所以升堂的日子一再延期。到后來,他們家族的二老板阿爾伯特·安那斯塔西亞決定代替縱隊長上堂。 我要好好地跟你聊聊這個阿爾伯特·安那斯塔西亞,他就是后來紐約安那斯塔西亞家族的老板。他的姓氏太長了,我們背地里都叫他阿爾伯特·a,或者“瘋狂漢”——那是他的綽號。阿爾伯特家住新澤西,一幢用高墻圍起來的巨宅。當時紐約的碼頭全是他的。他還在警方那里掛了好幾起人命案——就是沒有證據(jù)?!翱粕场ぶZ斯卓”里人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容易心血來潮、頭腦發(fā)熱的家伙,也是一個野性十足的殺人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殺、殺、殺。如果有人跟他說誰誰誰有什么不好,他馬上就說:“廢了他,廢了他!”誰知道這個瘋子會在公堂上胡說八道些什么。 ………… 我一進公爵餐廳就有點不自在,他們告訴我維克多·靳諾萬斯正在二樓一間雅座里。 安東尼·本德爾特別關(guān)照我說:“記住了,阿爾伯特·a說話的時候千萬別插嘴,你知道他那德性。所以看在耶穌的份上,一定管住你的舌頭?!?/br> 阿爾伯特果然瘋狂,也不管那么多在場的法官們,就自顧自地斷起案來。他一上來就沖著我吼:“你他媽的怎么回事?在‘科沙·諾斯卓’呆了0年,怎么一點規(guī)矩也不懂?” 我剛想解釋,說:“阿爾伯特,我——” “閉嘴。我說過了,戒律就是戒律。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目無組織?你知不知道像你這么干可能會引起戰(zhàn)爭?” “但是,阿爾伯特,他在背地里坑我,他挪用了1.8萬多美元。” “那正是我要告訴你的,你本來是對的,一犯戒律就成錯的了?!?/br> 弗蘭克·露其亞諾趕快插嘴替自己申辯,結(jié)果招來阿爾伯特一頓臭罵。等罵夠了,阿爾伯特·a問他:“店里的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 “一塌糊涂。” “為什么會一塌糊涂?”也不等弗蘭克回答,阿爾伯特又接著說,“這件事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你得好好感謝約瑟夫沒有廢了你。好了,咱們這么辦。你倆搞不到一塊兒,就不要再合作了。我裁定,店歸約瑟夫。弗蘭克,你的份額是多少?” “1.5萬美元?!?/br> “阿爾伯特,”我說,“我不會付他一萬五的。他偷了那么多的錢?!?/br> “我知道,”阿爾伯特說,“沒人讓你付1.5萬。給他500美元,店就是你的了?!?/br> 弗蘭克嚷嚷不公平,阿爾伯特打斷他說:“弗蘭克,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一句話,這500你要不要,不要拉倒?!?/br> “阿爾伯特,”我又說,“還有酒牌,是安東尼的名字,你知道,弗蘭克的兒子。沒有營酒牌照那店一錢不值。” “哦,對了,我怎么忘了那茬兒。從現(xiàn)在起,弗蘭克,你保證你兒子的牌照天天掛在店堂里。只要那店還在,牌照就得在。只要約瑟夫想要,牌照就得在。記住我說的話,出了什么差錯我拿你是問?!?/br> “瘋狂漢”阿爾伯特·a說罷揚長而去。弗蘭克問我:“什么時候給我錢?” “讓我先查查賬,有剩下的先給你,沒有你就等著。從現(xiàn)在起,別再在我跟前晃蕩,每次看見你我就想揍你?!?/br> 我旋即上樓拜見維克多·靳諾萬斯,這是我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見他?!班?,老板,”我握著他的手說,“見到你真高興。你看上去挺不錯的?!?/br> “我感覺也不錯。梅爾卓和孩子都好嗎?” “他們很好。” “你呢?” “這不,剛過完堂。” “我知道。怎么樣?” “挺好的,都解決了?!?/br> “你缺錢嗎?” “那混蛋把店里搞得亂七八糟的,他挪用了1.8萬到萬美元。誰知道,也許我在周轉(zhuǎn)上會有點麻煩。” “聽見了嗎?”維克多對雅座里的另一個人說,“他要多少都借給他。” 后來我知道,他對家族里的每一個人都慷慨大方,這是他籠絡(luò)人心,重新為自己塑造老板形象的措施之一。其實弗蘭克·科斯蒂羅倒不是個問題,他本來就不管事。但是他幫助好多人掙了錢,所以家族內(nèi)外不少的人已經(jīng)把他當成了老板,他還因此而為自己贏得了一個“首相”的稱號。真正的老板查理·露其亞諾被警方送去了意大利,突然之間又出現(xiàn)在哈瓦那,持意大利護照和古巴綠卡。他在意大利是一回事,在哈瓦那就完全不同了,那里是美國的后院。我記得有一陣子,“科沙·諾斯卓”各家族的老板們成天在美國本土和那個島國之間飛來飛去。查理在古巴到處投資,那里的政府和人民都希望他留下。后來聽說是華盛頓方面施加壓力,威脅禁運給古巴的藥品,哈瓦那方面才又把他送回了拿玻里。 ………… 1950年,梅爾卓想要買房子,搬到郊區(qū)去。維克多·靳諾萬斯知道后把我叫到一旁,語重心長地教導我說:“住在郊區(qū)和住在城里大不一樣。要搞好鄰里間的關(guān)系,讓大家都喜歡你。絕對不可以欺負任何人,絕對不可以sao擾姑娘們。適當?shù)亟o童子軍和其他慈善機構(gòu)一些捐助,可能的話,最好每周去教堂……” 梅爾卓在揚克斯看好一棟房子,要我去看看。我說只要她喜歡就行了。她說那房子標價.8萬美元,我給了她5000付頭款。 這時候,我兒子中學畢業(yè)了。那是紐約最好的私立學校之一,叫圣邁克山莊中學,我記得每年學費1600~1800美元。唐納德一直住校,節(jié)假日才回家。我想讓他遠離布郎克斯的街道,遠離我生活的那個烏煙瘴氣的世界,過一種完完全全不同的日子。 他畢業(yè)了,我問他還想不想念書,他說不想,想工作。先說喜歡修汽車,干了一陣子干不好,我就給他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我不想告訴你們那是份什么樣的工作,總之,他可以干一輩子,而且他一直干得不錯。唐納德結(jié)婚早,我在揚克斯給他們小兩口蓋了一棟三居室的房子。 “首相”弗蘭克·科斯蒂羅在露其亞諾家族的一個親信,威利·默爾蒂,曾經(jīng)在彩券上幫過約瑟夫·瓦拉奇,現(xiàn)在卻成了維克多·靳諾萬斯的第一個目標。威利自己也有點問題,和芝加哥的阿爾芬斯·卡普利一樣,他患三期梅毒,已經(jīng)影響到腦功能,時常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維克多便在“科沙·諾斯卓”各家族成員中制造輿論,說:“威利自己腦子出了毛病,那就怨不得別人了。如果明天我不行了,你們完全可以把我做掉,免得敗壞了‘我們的事業(yè)’?!本S克多的想法得到了老板“委員會”的認同。 處決威利·默爾蒂的合同是“開放”的,就是說,沒有固定的人選,也沒有規(guī)定的時間。各家族成員無論是誰,只要逮著機會就可以做掉他。結(jié)果,這個機會落到了瓦拉奇的老朋友、“科沙·諾斯卓”當時的新成員約翰·羅伯茲的頭上。約翰早年曾與瓦拉奇聯(lián)手放過貸,最近剛加入到安那斯塔西亞家族。 (據(jù)新澤西州警署檔案記載:1951年10月4日,上午11點左右,威利·默爾蒂被發(fā)現(xiàn)死于克立夫賽公園市帕里沙芷大道79號的約瑟夫餐館,死因:頭部兩處槍傷。案發(fā)之前,餐館里有三名男性白人顧客,其中一人坐在吧臺,另外兩人坐在近旁一張餐桌上。坐在吧臺者——后來有證人指認其為約翰·羅伯茲——離開餐館,很快與被害人威利·默爾蒂一起進來,并向另外兩人介紹被害人。當時現(xiàn)場的其他人員只有餐館的老板娘和一位女招待,她們一起進到廚房,在那里聽見槍聲,出來看時威利·默爾蒂已中彈倒地,其余三位顧客均已逃離……指認約翰·羅伯茲的證人為該女招待,雖然她“不是特別肯定”……被傳訊的其他證人包括……約瑟夫·瓦拉奇……195年6月,約翰·羅伯茲因威利·默爾蒂謀殺一案被起訴……后因證據(jù)不足撤訴。) 六年后,1958年9月7日,約翰·羅伯茲死于安那斯塔西亞家族內(nèi)斗。 接下來,維克多·靳諾萬斯下令謀殺了路琪賽家族的尤金尼奧·契亞尼尼,即本文一開頭那段“瓦拉奇的合同”。契亞尼尼尸骨未寒,瓦拉奇又接到一份新合同。這一次,是由維克多·靳諾萬斯親自出馬。 就在維克多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侠习逦恢玫耐瑫r,發(fā)生了一件令他十分尷尬的“家務事”。195年1月,靳諾萬斯夫人安娜離家出走,繼而提出離婚訴訟。多年前,安娜曾經(jīng)是露其亞諾家族一位縱隊長的妻子,維克多費了不少勁,秘密而巧妙地干掉了她的丈夫,方才將安娜弄到手。家族里的不少人都知道這件事,但他們和警方一樣,沒有證據(jù)。公平地說,維克多·靳諾萬斯一直深愛著安娜。在他流亡意大利期間,曾委托一位好友兼合伙人斯蒂文·弗朗西照顧他的太太。安娜提出離婚后,維克多遷怒于斯蒂文,認為由于斯蒂文的不盡心盡力,致使安娜與他生分了。 195年6月初,安東尼·本德爾請瓦拉奇到一家高級餐廳品嘗小牛排時,向他轉(zhuǎn)達了維克多的指示。安東尼說斯蒂文·弗朗西是警方的“線人”,只字未提靳諾萬斯家的“家丑”?!懊刻焱砩洗蜢群螅懔粼凇惗肌任业碾娫?。”安東尼對瓦拉奇說。 我從0年代就認識了斯蒂文·弗朗西,但他從沒來過“麗都”,所以維克多們安排在我這里下手。安東尼告訴我說,還有兩個人是我在執(zhí)行契亞尼尼合同時起用的派特·帕咖諾和費奧利·賽亞諾。 每天晚上——一共有16個晚上——我接到的電話指令都是“回家”。這一天,安東尼在電話上說:“等著?!?/br> 我起身查看所有的門窗是否都已經(jīng)從里面閂好,再把窗簾都給放下來,然后就坐在那里等。凌晨4點剛過,我聽見敲門聲,是派特和費奧利,還有斯蒂文·弗朗西。斯蒂文已經(jīng)有些醉了?!班耍s瑟夫,”派特說,“我們帶斯蒂文來看看你的店。” 我調(diào)了幾杯酒,跟他們談談“麗都”,帶他們在店堂里各處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到了廚房,那就是斯蒂文的喪身之地了。斯蒂文是個小老頭兒,人高馬大的派特從背后用胳膊夾住他的脖子,使他動彈不得。費奧利用拳頭猛擊他的嘴和肚子。 ………… 我守在廚房的門口,看見派特一松手,斯蒂文就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兩個“毛孩子”開始用鏈條勒他的脖子。斯蒂文抽搐了一下,派特就用腳踩在他的脖子上。前后一共只有幾分鐘。 約摸半小時后,瓦拉奇溜出“麗都”的前門,四下里張望沒有動靜,便鉆進斯蒂文·弗朗西的車里點火。聽見引擎發(fā)動的聲音,派特和費奧利架著斯蒂文出來,看上去就好像老頭兒喝醉了酒似的。瓦拉奇從車上下來,看著兩個“毛孩子”把斯蒂文的尸體放在后排坐好,然后開車往曼哈頓方向駛?cè)ァ?/br> (據(jù)紐約市警署檔案記載:195年6月19日,上午9點55分,有人在東7道164號前停放的一輛車的后座上發(fā)現(xiàn)一具成年男性白人尸體。死者系被縊窒息身亡,其面部及胸腹部多處受傷,左胸骨折。據(jù)查,死者為斯蒂文·弗朗西,58歲,家庭住址:布郎克斯中央廣場1777號。該車輛亦注冊于死者名下。) 195年11月中旬的一天,安東尼·本德爾跟我說,多米尼克·派特利里——即豁嘴——從意大利回來了,是被聯(lián)邦毒品局派回來當內(nèi)jian的。我一聽就跳了起來,說:“我不管豁嘴是內(nèi)jian還是外jian,這種屁事別再來找我,讓路琪賽家族的人自己去處理。我不想又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就像契亞尼尼合同一樣。” “沒人說要你接合同,”安東尼說,“但是他準保會來找你,對不對?等他來了你就通知我。他肯定會給你編一些故事,他如何偷偷地混上船,如何乘人不備跳了下來。你只要記住一點,和他說話的時候千萬當心,他可能揣了錄音機。” 安東尼走了以后,我的情緒壞極了。我覺得好像自從維克多·靳諾萬斯回到美國,我們就在不斷地出事。以前跟著弗蘭克·科斯蒂羅至少還能過上幾天安寧日子?,F(xiàn)在倒好,謠言一個接一個,合同一個接一個。一眨巴眼的工夫,豁嘴又成內(nèi)jian了。說實話,我都不敢跟人講話,也不敢聽別人講話。有的事情你哪怕只是知道了,也會惹上一身的麻煩。 過了大約三個星期,一天晚上快關(guān)門的時候,豁嘴到“麗都”來了。他已經(jīng)喝得醉醺醺的,或者裝作喝得醉醺醺的。他看見我很高興的樣子,大喊大叫地和我擁抱。我心里慌亂得不行,悄悄問他怎么還敢這么大搖大擺地到處瞎轉(zhuǎn)。 “我不是瞎轉(zhuǎn)。”豁嘴說,“我剛從船上下來,就跑來見你,對不對?你是我的哥兒們,對不對?我沒法在意大利呆下去了,我得回來。我在那條破船上漂了整整7天,7天哪!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就這樣,還愣讓他們敲了000美元?!?/br> 豁嘴說,他已經(jīng)約好了和露其亞諾家族的兩個人見面。“我會讓你們發(fā)大財?shù)?,”他附在我的耳朵上說,“我有條路子,可以搞到成噸的貨。你,約瑟夫,跟我一起去一趟古巴取貨。” 豁嘴講這些話的時候,我一直不敢開口。好不容易瞅準一個機會,我一把掀開他的大衣,一邊說:“嘿,你瘦了。”一邊趁勢在他身上摸索。沒有錄音機。我低聲對他說:“豁嘴,你聽我說,這個地方對你很危險。如果你要去古巴,就趕快走?!?/br> 豁嘴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話,他又要了一杯酒,慢慢地喝完了。臨走時跟我說:“別忘了我們約好的事。我過兩天再和你聯(lián)系?!蹦鞘俏易詈笠淮我姷交碜?。 我等了一個鐘頭才打電話給安東尼·本德爾:“他來過了。” “還在‘麗都’?” “不,走了?!?/br> “你為什么不早通知我?” “我說過,我不想和這件事有任何瓜葛?!?/br> “他說去哪兒了嗎?” “沒有?!?/br> “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就是你告訴我他要說的那些話。” 1月的一個晚上,生意很清淡,我們提前打烊回家。早晨5點半,梅爾卓把我叫醒,她的身邊站著兩名警探。其中一個說:“你太太告訴我們你到家的時候是點鐘。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沒有客人。怎么了?” “你的朋友派特利里被人殺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據(jù)紐約市警署檔案記載:195年1月9日,凌晨點50分,三名戴墨鏡、不明身份的白人男子突然持槍闖入位于布郎克斯東18道64號的一家燒烤店,當場開槍擊斃多米尼克·派特利里,綽號豁嘴,男,白人,44歲。) 瓦拉奇后來聽人說,那天晚上,豁嘴去的是燒烤店里的一個牌局。三名殺手進去時,他已經(jīng)贏了100多美元。豁嘴抬頭看了一眼便拔腿朝洗手間跑,大概是想從那里的窗戶翻出去,但是被那三名槍手堵在了墻角,“腦漿都給打出來了”。還有人說,牌客們當即四下里逃散。其中一人居然冒著生命危險,又跑回來掏走了豁嘴衣袋里的錢。 三名殺手都是路琪賽家族的人?!半m然我后來終于相信了豁嘴確實是‘線人’,”瓦拉奇說,“但我也絕對不會對他下手。在薩爾瓦多·瑪然詹諾出事那天,要不是他拉著我去布魯克林,我恐怕早玩完了。 “我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整個圣誕節(jié)我什么都沒干,成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br> 實際上,“科沙·諾斯卓”的上層是嚴格禁止其成員參與毒品走私的,這是當年弗蘭克·科斯蒂羅立下的規(guī)矩,因為聯(lián)邦毒品局和警方對這種事都查得非常嚴?!翱粕场ぶZ斯卓”內(nèi)部征收一種“人頭稅”,每人每月繳納5美元,用于其成員被捕后聘請律師和贍養(yǎng)家屬。像瓦拉奇所屬的露其亞諾家族一共有450多人,每年的“人頭稅”數(shù)額相當可觀,達十幾萬美元。根據(jù)內(nèi)部的毒品禁令,凡因販毒被捕者皆不得享用這筆“公款”。但毒品帶來的暴利常常使人利令智昏,有的老板雖然也三令五申不許下屬走私毒品,不過只要讓他提幾分成,他便睜一眼閉一眼。(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