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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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的6月4日,星期二,卡拉沃若地區(qū)警署接待了兩位不速之客。來自舊金山警署的湯姆·埃森曼和艾琳·布魯恩向克勞德·巴拉迪署長說明,要在他轄區(qū)內(nèi)的威士維爾查看一座房子。沒有問題,克勞德說,但是要有我的人在場。他當(dāng)即指派了兩名警探,諾曼·伏林和司蒂文·馬休。 柯拉拉·勃拉茲遲到了。和她一起到雜貨鋪兼郵局門口赴約的還有萊鈉德·勒克的母親格羅麗婭·愛伯林。 “我記得你說的是10點?!卑铡げ剪敹鞑豢蜌獾卣f。 “對不起。” “如果我告訴人家10點,我就會在10點鐘準(zhǔn)時到?!?/br> “我們先去了一趟。有些東西……” “請你回避一下?!睖贰ぐI驍嗫吕脑?,對格羅麗婭·愛伯林說。 等司蒂文·馬休帶著老婦人坐進了警車,埃森曼警官強壓著火氣問道:“你說你們已經(jīng)去過藍山路的房子?” “萊鈉德是個懶鬼,格羅麗婭想先去收拾一下。你們?yōu)槭裁窗阉龓ё???/br> “常規(guī)程序?!卑I贈]好氣地說。 艾琳·布魯恩插進來解釋道:“如果可能有異常情況發(fā)生,必須隔離每一個人。說說看,你們在那房子里都干了些什么?!?/br> “就是一些私人的東西,和你們的公務(wù)沒關(guān)系。” “我警告你,你可能已經(jīng)妨礙了公務(wù)?!?/br> “我要是告訴你那些東西,你們會笑話我的。” “那就讓我們笑?!卑照f。 “萊鈉德拍了一些照片,其實也不是照片,是錄像帶,我光著身子……” 后來,柯拉拉·勃拉茲將那1盤帶子交給了警方,經(jīng)查證,她講的是實話。 威士維爾在圣安佐斯北邊約10英里處。警車跟著柯拉拉的頻托轎車從藍山路左拐到一條小道,往前開了大概50碼,約45米,又一個左轉(zhuǎn)彎把他們帶進了一條碎石車道。車道離路口約10英尺處有一扇兼作路障的鐵門,旁邊的牌子上寫著幾個醒目的大字:“嚴(yán)禁入內(nèi)”。進入鐵門后不遠,但見正前方一座全木質(zhì)平房坐落于一片茂密的松樹和橡樹之中,在他們的右手,是一棟占地約400平方英尺、合5平方米、如軍用工事般的鋼筋混凝土建筑。平房前的車棚里停了兩輛車,一輛普利茅斯轎車和一輛灰色雪佛萊家用卡車??ㄜ嚨乃緳C座一側(cè)有明顯被撞擊過的痕跡,首尾是車主人專門訂制的加利福尼亞特殊牌照:ahoymty。 “這地方確實偏僻,但并不難找?!卑照f。 “當(dāng)然。我只是不愿意讓你們看見那些錄影帶?!笨吕f。 “你什么時候買下的這座房子?” “不是我,是我的父母。他們從‘胖子’手里買過來的?!?/br> “誰是‘胖子’?” “我已經(jīng)好久沒看到他了?!?/br> “誰是‘胖子’?”艾琳又追問一句。 柯拉拉扭過頭,不再理會女警官。 木質(zhì)平房不算太大,只有兩間臥室和一個衛(wèi)生間。 艾琳·布魯恩一進門便注意到客廳天花板上斑斑點點的深褐色??蛷d角落里的書桌上放著一臺奧林匹亞牌打字機,書桌的一端是一張帶轉(zhuǎn)盤的桌子,另一端靠墻放了一把吉他??蛷d的另一面墻上掛著一大幅秋日落葉的森林風(fēng)景畫,可惜中央的一個彈孔破壞了畫面上美麗的景致。 廚房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除了地板上的兩個彈孔。 稍小一點的臥室被漆成紫色,墻上掛著兩面橡木框的鏡子,床上鋪著一條花里胡哨的床單。 主臥室的墻是淺綠色的,配以深綠色的窗簾和地毯,墻上有一個用作裝飾的槍架。床的四個角各有一支插入地板的吊環(huán)螺栓,四根床柱子上纏繞著電線,床頭的墻上裝了一盞50瓦的攝影燈,或野外強力照明燈。床上罩著一條色彩鮮艷的被子,沒有床單,裸露的床墊上一大片已經(jīng)發(fā)黑的醬紫色。艾琳拉開梳妝臺最上面的抽屜,里面是各式各樣各種尺寸的女人內(nèi)衣褲,有的已被撕破,有的濺滿了血跡。 這個地方有死亡的氣息,艾琳·布魯恩想。 艾琳回到客廳時,諾曼·伏林正在他的本子上記錄那臺5英寸電視機的出廠編號。 客廳的書架上擺著兩臺專業(yè)錄像設(shè)備。艾琳戴上老花眼鏡細細地打量。沒錯,一臺是索尼放像機,另一臺是混波8號錄像帶復(fù)制機,復(fù)制機的背面還貼了一枚橘紅色的五角星標(biāo)記,但出廠號已經(jīng)被銼刀銼掉。艾琳仔細記下索尼放像機的編號,打電話回失蹤處查詢。果然,她的同事回電說,該編號與達勃斯家丟失的那臺完全一致。 這么說來,達勃斯一家三口已經(jīng)被害?艾琳·布魯恩不禁悲從中來。 到目前為止,本案已涉及到五名失蹤者。艾琳·布魯恩和諾曼·伏林帶著這些證據(jù)回到圣安佐斯,在卡拉沃若地區(qū)檢察長辦公室的協(xié)助下,順利地讓法官道格拉斯·繆溫尼簽署了搜查令。但這張搜查令只限于木屋。 按照分工,在艾琳和諾曼察看木屋時,湯姆·埃森曼負責(zé)搜尋室外,司蒂文·馬休則一直和柯拉拉與格羅麗婭在一起。 湯姆先帶著艾琳去看了后邊山坡上一條深及胸部的、如戰(zhàn)壕般的塹溝,他指著土中一些灰白色的斑點說:“這很像是堿液,也叫灰汁。” “你認(rèn)為這里是墳?zāi)???/br> “誰知道呢?!?/br> 他倆又來到一個低矮的爐窯跟前,窯的頂端伸出一條熏黑的管道。湯姆撿起一根樹枝撥開門閂,輕輕撬開金屬門。在犯罪現(xiàn)場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到達之前,他們都盡可能不去碰任何物件。湯姆用樹枝指點著蒙了薄薄一層白灰的內(nèi)壁告訴艾琳,這是高強度的耐火磚。 “不會有人搭這么一個窯來燒垃圾。這玩意兒很可能是——” “你是說,焚尸爐?” 湯姆轉(zhuǎn)身打量著爐窯旁那座地堡式的鋼筋混凝土建筑:“要說這是個酒窖吧,太大了。要說是工作間,又沒有窗戶。如果是防空掩體,那不應(yīng)該建在地面上。我們需要另一張搜查令。” 兩位警官在平房的前廊找到柯拉拉:“勃拉茲女士,我們需要你的協(xié)助。我們想請你簽署一份搜查許可書,允許我們察看那座地堡?!卑照f。 “這不是我的產(chǎn)業(yè)。”柯拉拉說。 “但是你繳付電氣賬單?!?/br> “那也不是我的產(chǎn)業(yè)。” “你有房子的鑰匙,你有沒有地堡的鑰匙?” “沒有?!?/br> “誰有?” “萊鈉德。” “他沒有。我看過他身上的東西,錢包、紙幣、硬幣、幾把鑰匙,但沒有掛鎖的鑰匙?!?/br> “我沒有鑰匙?!?/br> “我們不需要鑰匙?!睖氛f,“我們只需要你簽署一張搜查許可書。” “你為什么沒完沒了地sao擾我?” “我并沒有sao擾你。” “你為什么sao擾我?為什么不去找伍?” “什么伍?他是誰?你為什么一直沒告訴我們?” “你們沒有問?!?/br> 湯姆和艾琳想起來,城南分署的丹尼爾·崴特告訴過他們,一位亞洲人從現(xiàn)場溜走了。 柯拉拉說:“他是萊鈉德的朋友,查理·其達·伍?!庇终f了一遍“其達”的發(fā)音。 “你最后看見他是什么時候?”艾琳問。 “昨天,他來過我家。” “什么!怎么回事?” “他從我家里打電話給他的房東,問他的工資支票到了沒有,是從他上班的丹尼斯搬家公司寄來的。 “房東說到了。他要我開車帶他去取,我就帶他去了,在列諾可街。查理到他住的地下室里拿了另一把點二二盧杰手槍和幾匣子彈,在箱子里裝了一些衣服扔進我車?yán)?。他拿了一張加利福尼亞駕駛執(zhí)照和一張社會安全卡,但上面不是他的名字,我看了,上面的名字是邁克·基莫托。他還用一只信封裝了好多現(xiàn)金?!?/br> “誰是邁克·基莫托?” “不知道?!?/br> “信封里的現(xiàn)金是從哪里來的?” “不知道?!?/br> “后來呢?” “他讓我送他去舊金山國際機場。他是在聯(lián)合航空公司的門口下的車?!?/br> “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br> 柯拉拉·勃拉茲后來告訴布魯恩警官,她和萊鈉德·勒克是在一個交易會上認(rèn)識的,不久便在舊金山城南的一座小教堂里舉行了婚禮。就是在那次婚禮上,萊鈉德介紹她認(rèn)識了“胖子”?!芭肿印苯袉趟埂じ始{,是婚禮的男儐相,他身高不足1.8米,體重卻在00公斤以上,柯拉拉忍不住就給他起了這個綽號。萊鈉德說,“胖子”很有錢,他們的婚禮就是他出資cao辦的。喬斯·甘納原先住在摩根山莊,但柯拉拉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看到他了。 婚后勒克夫婦在菲洛鎮(zhèn)郊一個叫做“印地安溪牧場”的橘子園里租住了一座小房子,萊鈉德在鎮(zhèn)上謀到一份汽車旅館經(jīng)理的職位,柯拉拉當(dāng)上了小學(xué)教師。不到一年,查理·其達·伍,或按照正宗的中國念法,伍其達,搬來和他們同住。萊鈉德告訴柯拉拉,伍其達和他一樣,曾服役于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吕f,伍其達和他們相處得很好。 五個月后的一天,伍其達離開了橘子園。幾天后,他開著一輛家用卡車回來了。柯拉拉記得,那天晚上,兩個男人在月光下跳舞,是那種像宗教儀式上的舞蹈,然后把卡車藏進了橘子園的倉庫里。第二天拂曉,一輛軍用卡車開到橘子園,車上下來了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一支緝捕隊,他們找到了倉庫里的卡車,抓走了伍其達和萊鈉德,罪名是,在夏威夷海軍陸戰(zhàn)隊基地盜竊軍火武器。 法院為伍其達和萊鈉德·勒克分別設(shè)定了萬美元的保釋金,“胖子”喬斯·甘納掏錢贖出萊鈉德保外候?qū)?,但沒有人保釋伍其達。萊鈉德的庭審日期定在198年8月。萊鈉德說他不想蹲監(jiān)獄,他要柯拉拉和他一起逃跑,一起躲進藍山路的小木屋里,柯拉拉不愿意,便和萊鈉德離了婚。但是柯拉拉同意萊鈉德用自己的名字付賬單,這對舊日夫妻也不時地見上一面。 藍山路的發(fā)現(xiàn)被迅速地報告到卡拉沃若和舊金山警署的最高層,雙方當(dāng)即商定各派出1人,組成現(xiàn)場聯(lián)合特別勘查組,由卡拉沃若地區(qū)警署署長克勞德·巴拉迪負責(zé)總體工作,協(xié)助他的兩位副手是舊金山警署的一名副署長約瑟夫·羅丹,和卡拉沃若警署警探長巴勃·邦寧。還有若干的專家們將隨后陸續(xù)前往。 平房前一棵大松樹下清理出的一片空地上擺放了兩張從卡拉沃若警署拉來的辦公桌、幾十把折疊椅和幾個垃圾桶,這就是所謂的現(xiàn)場指揮部了。不遠處的一叢橡樹下支起了兩張大型工作臺,卡拉沃若地區(qū)法醫(yī)泰利·派克博士正把他的儀器工具等一件一件整齊地排列在其中一張工作臺上。另一張臺子是為犯罪現(xiàn)場實驗室準(zhǔn)備的。 當(dāng)天下午點半,4人聯(lián)合勘查組中已有0人冒著將近100華氏度的高溫趕到藍山路現(xiàn)場。在湯姆·埃森曼簡單地介紹了迄今為止的案情經(jīng)過后,巴拉迪署長對眾人說:“我只想在你們動手之前重申一個常識。切記:在現(xiàn)場收集和保護證據(jù)時犯下的任何錯誤都是無法改正的,因為某些原始的狀態(tài)一經(jīng)觸動就不可能再復(fù)原了?!?/br> 0個人分成室內(nèi)和室外兩個小組。巴拉迪署長要求室外組進行方塊式地面搜查,每塊5英尺,即5步見方,并用數(shù)字和字母編號。從車道開始,順著一條步行小路往上,直到后坡的塹壕。 到達現(xiàn)場的第1名特別勘查組成員交給了巴拉迪署長一只信封,里面是舊金山警署署長科萘留斯·默非捎來的萊鈉德·勒克檔案。其中說:萊鈉德于1964年1月7日加入海軍陸戰(zhàn)隊。服役七年中曾兩度赴越戰(zhàn)前線,獲軍功章四枚。后因健康原因退伍,在加利福尼亞的圣荷西市居住五年。1981年與柯拉拉·勃拉茲結(jié)婚后遷居菲洛。舊金山方面帶來的消息還說,那里的辦案人員已分別將達勃斯家的兩位鄰居芭芭拉和凱瑟琳請到警署,她們先后從六張亞裔男子的照片中,辨認(rèn)出伍其達就是在達勃斯全家失蹤那天晚上,從他們的公寓里往外搬東西的兩個男人之一。 巴拉迪署長給艾琳·布魯恩分派的任務(wù)是繪制一張現(xiàn)場地形圖,包括木屋、地堡、焚燒窯、塹壕,以及幾棵大樹的大致位置。“還有,后面山坡上的那家鄰居?!笨藙诘隆ぐ屠献詈笳f。 艾琳很快就回來了。“鄰居家里沒人,所以我給房東打了電話?!彼贿叿喒ぷ魇钟浺贿呄虬屠鲜痖L匯報,“房東的名字叫波·卡特,住在柏林蓋穆。他說租住后山房子的是一家三口,隆尼·邦德,妻子白蘭達·敖康儂和剛出世不久的兒子小隆尼·邦德。因為到上個月14日他們還沒有交房租,卡特先生打電話給他的房地產(chǎn)管理人。管理人過來查看時,一個男子從這里的木屋走過去,向管理人自我介紹說他叫喬斯·甘納?!?/br> “喬斯·甘納?”克勞德·巴拉迪打開一個文件夾,“就是萊鈉德衣袋里那張金冠旅行社收據(jù)上的名字?!卑屠鲜痖L翻過一頁,“也是柯拉拉·勃拉茲提到的她和萊鈉德婚禮上的男儐相,和把這座平房賣給她父母的‘胖子’。湯姆·埃森曼調(diào)查過了,摩根山莊的警方說,喬斯·甘納已經(jīng)失蹤兩年。”巴拉迪署長又抽出另一個注明“隆尼·邦德”的文件夾,“隆尼·邦德應(yīng)該是萊鈉德開到ace五金木材店的本田車上的牌照和一輛不知去向的別克車的主人?!?/br> 艾琳接著說:“那個自稱喬斯·甘納的男子告訴管理人,隆尼·邦德一家三口已經(jīng)在十天前悄悄地搬走了,他們想賴掉最后一月的房租?!?/br> “又是三個人失蹤?還有一個嬰兒?” “不止三個。房產(chǎn)管理人說,還有一個叫羅賓·斯達立的,從圣地亞哥來,也住在邦德家里。他就是萊鈉德在ace停車場向巡警出示的駕駛執(zhí)照上的名字。另外,管理人說,他注意到在兩處房產(chǎn)交界的地面有一片剛翻過的新土?!?/br> “新土?”克勞德·巴拉迪說,“我馬上派人去?!?/br> “卡特先生聽了管理人的報告,上星期五親自來了一趟。在他查看自己的房子時,那個自稱喬斯·甘納的人一直跟著他。卡特先生發(fā)現(xiàn)屋里一些電器和床上用品不見了。‘喬斯·甘納’顯得很不自在,連聲說他什么都不知道?!?/br> “卡特先生有沒有說他長什么樣?” “卡特先生從電視上認(rèn)出了他。萊鈉德·勒克吞服氰化鉀后,舊金山電視四臺在《罪與罰》欄目里報道這條消息時播出了萊鈉德的照片??ㄌ叵壬f,他從電視上才知道,那個‘喬斯·甘納’實際上叫萊鈉德·勒克?!?/br> “還有什么異常情況嗎?” “卡特先生說,邦德一家大人孩子的衣服都沒帶走,還在那棟房子里?!?/br> “你怎么想?” “沒有人會在逃房租的時候把衣服留下。”艾琳說。 第二天,艾琳·布魯恩從圣安佐斯請來的鎖匠打開了那座“軍用工事”鐵門上的掛鎖。地堡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說不上是什么的刺鼻氣味。在強力手電的光亮中,四位進入地堡的警方人員看到了一座中等規(guī)模的工作間。一面水泥墻上鑲嵌著一塊4英尺乘8英尺的木板,上面掛滿了各種工具:鉆子、斧子、切割器、刀具、至少三種不同的鋸子,以及若干鋸條等等,不少工具上有明顯的血跡斑痕。另一面靠墻放一張工作臺,臺子上也有深深淺淺的紫褐色。架在工作臺邊緣的木工臺鉗的把柄已經(jīng)斷掉。巴拉迪署長反復(fù)告誡大家盡量不要碰任何東西。 艾琳用腳步丈量了室內(nèi),又到室外繞墻走了一圈。“這房間的尺寸不對,”她告訴眾人,“里面是長方形,1步乘0步,外面是正方形,0步乘0步。”一英尺差不多是一步的距離。 四個人四下里尋找,終于在墻上那塊4乘8的木板邊縫里摸索到一個門閂,原來那塊掛滿工具的木板是一道通往密室的門。密室里擺了一張雙人床,一只木質(zhì)的床頭柜上有一盞臺燈和幾本書。艾琳伸手?jǐn)Q亮了臺燈,只見室內(nèi)到處是各式各樣的軍事用品:軍裝、軍靴、軍用水壺和飯盒、配有槍套的軍用皮帶、信號燈、刺刀,還有大大小小的槍支。其他物品還有:兩副外科用乳膠手套、一把梳子、兩箱可口可樂、一瓶漱口水、一沓印有“菲洛汽車旅館”地址的信封。湯姆·埃森曼從地上撿起一件襯衫,左胸的衣袋上方有“丹尼斯搬家公司”的字樣,后來又在房間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頂有同一公司名的棒球帽。 克勞德·巴拉迪說:“這里的每一件東西都要登記、分析?!?/br> 密室左邊的墻上張貼了1張年輕姑娘的照片,其中有19張攝于室外,另外兩張的背景是同一面墻,墻上張貼著各種兒歌童謠里的卡通人物和動物。(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