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高抬貴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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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渠離宴回府之時,馬車駕進小巷停步不前,正詫異著,整個人從轎子內(nèi)被一雙手提了出來。 “你們是誰,敢打本公子!我要報官!” 工于詩畫的手,被數(shù)個蒙面人一根根掰折打斷,血rou淋漓,澆了一瓢鹽水,如同地獄里的銅汁鐵水,侵蝕骨髓。 他哀嚎痛哭如敗犬,往后再也不能提筆。 有一輛天青琉璃頂軟轎經(jīng)過,車簾帷幕拂起,漏泄一雙眼,似睒睒幽燈,如刮骨薄刃淬了毒,透著鎮(zhèn)日的寒涼。 他的東西,怎能被旁人覬覦。 而顧煙蘿被許聽竹摁在懷里,被他用手掌蓋住耳朵,沒有聽見嘶嚎。 她緊抿唇瓣,忍住了想要掙扎的沖動,心如一葉扁舟翻覆不寧,目光雖平靜,卻透著一絲慍色。 許聽竹買下的酒樓里,庭院里玉蘭花開得正盛。這座酒樓位置不夠好,很偏僻,他本就不是為了經(jīng)營,只是因為玉蘭樹才買下。 他身姿雋拔,輕巧地從樹上掐下一朵花,扶住她肩膀,小心翼翼簪在顧煙蘿發(fā)鬢上。端凝一眼,分外相襯。 “很般配,喜歡這庭院么?” 顧煙蘿低眉撫鬢,聞到幽幽的花香,抑制住摘下的念頭。被動去承受一切,是與他相處的準則。 她輕輕頷首,嗯了一聲。 目如點漆,一朵玉蘭花皓如初霽,映她花清雪玉,泯然萬千紅塵色相。 如今滟滟如芙蓉出水,不似當初牢獄里容顏漸褪。 他會把她養(yǎng)在掌中,悉心照護,開出最好的花。但他不容她在任何男人面前賣弄風情,哪怕說幾句話,就算是她曾經(jīng)的夫君也不可。 只能對他宛轉(zhuǎn)蛾眉,只能為他賦詩作詞。 她眼瞳映著暖澄的余暉,鴉羽似的睫輕顫,掩去了那黯然無奈的神思。 兩人相攜進廂房內(nèi),許聽竹坐在交椅上,顧煙蘿素手調(diào)香,往案幾前的熏爐里焚上安神的香。 “為何不收那文扇?” 顧煙蘿垂眸靜靜道:“我若收了,那公子會有麻煩?!?/br> 他神色木然冰冷,眼里劃過戲謔的光:“哦?是什么麻煩。” “許大人,何必再說?!彼幌肴桥膊幌肭赓N合他。 他面色微沉,她依舊在怕他。 她輕抬眼瞼,繼續(xù)低語:“許大人,我夫君未曾謀逆,是被人陷害的,你能否昭雪平反?若不能,也希望你放過我們夫妻一條生路?!?/br> 她眼波如泉,流淌在他眉眼,似山間初春的雪水,清冽又澄澈。 可是說的話,卻讓他不忿。 他森然冷笑:“梅致的案子,三司會審,本官負責督辦,抓他的人還有北鎮(zhèn)撫司、東廠、西廠。怎么在你嘴里,就變成了我要迫害你們?” 顧煙蘿闔眸,胸膛起伏舒出一口氣,忙不迭后退幾步:“還請許大人高抬貴手?!?/br> 他起身步步逼近,黯郁的眼里燃著幽沉的火,一把扣住她腰肢攬到懷里,細腰輕似柳條,隨他摧折。 “高抬貴手?是誰說服朝臣上疏,奏請圣恩,免你株連九族之禍。又是誰給你改換罪籍,免受流放之苦?樁樁件件,到你嘴里我就是十惡不赦?你就是這么報答我?” 朝堂的事她不懂,但她沒想到許聽竹會救她,紅唇抿成悲涼的一線,掩飾住心頭的復雜情緒。 顧煙蘿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衫前襟,抵住他的靠近,伶俜肩骨起伏,喉嚨干澀:“許大人,我承了你的恩,會還清你的,你放我走罷...” 他俯視她,繃緊深雋的下頷線條,冷蔑一笑:“你還能怎么償還,你還有什么?” 手指交纏進她烏濃的發(fā)鬢,向下施力,迫使她抬頭,指尖點在她鮮妍紅唇:“嗯?是用這里還么?!?/br> 頭皮一剎那的疼,她嘶聲呼氣,眼波浮起水澤,嫣然欲滴,在他手掌下,身子顫栗如花枝搖曳。 她兩片唇瓣翕動,神情楚楚:“世間女子無數(shù),許大人為什么偏偏要我,一個成婚的婦人?” 他陰鷲之色乍現(xiàn),他們之間難道永遠橫亙一個梅致。五內(nèi)翻騰,道不明的情緒流瀉,重重落下吻,用力咂吮兩片唇瓣,欲碾碎她一般。 她唇珠顫顫,顆顆貝齒被他夭矯用力的舌頭掃蕩、撬開、頂入。微冷的舌滑入口中攪動,年輕男人的氣味侵入,滑膩柔軟的小舌隨他迎合。 黏膩清淺的水聲在耳邊像漣漪蕩開,濕潤、柔軟,帶著一脈馥郁的香。 指尖緩緩游離而下,迤邐至玲瓏起伏的一痕雪色胸脯:“還是這里償還?顧小姐這里頗為出眾,倒也受用。” 羞辱與憤懣瞬間迸發(fā),她的雙手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觸不到絲毫反抗的余地,輕而易舉被鉗制住雙手。 他手勢輕逸解開衣襟,滑入內(nèi)里,揉捏搓弄那一點玉潤珠圓的乳尖。她嘶喚輕喘,尾音漫卷,清軟甜糯,似煙雨江南纏綿的風。 牢里數(shù)個夜晚的調(diào)弄,他已知曉她每處敏感,輕易撩撥,身子就酥軟如春水。 他喜歡她的神情,那一絲曲意逢迎的順從,不甘的奉承屈就,以及壓抑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