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它穿過正門,到達左廂房窗邊。 正在這時,窗戶突然打開,一只手將它接入房內(nèi)。 這是一個典雅的閨房,分為內(nèi)外兩室。 那手的主人就是站在外室,她站在窗邊,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額心的花鈿讓她清麗的面龐顯出了一絲嫵媚。 她聽著云雀的鳴叫,緊鎖眉頭舒展,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笑。 “圍剿失敗了?!?/br> 她身后的男人聞言一愣,圍剿失敗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見著姑娘笑的那一下,他還是有些疑惑:“華音,你確定?” “是,圍剿失敗了。但它給我?guī)Я肆烁匾南?。?/br> 男人不是很滿意她半吞半吐的說話方式,有些不耐的道:“華音,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br> 華音笑道:“好的,父親大人。在窮奇此次帶來的人中,有一人與他同車,而且還修煉著他的功法?!?/br> 梼杌明白了她的意思,同車可以解釋為男寵,但這么多年來,窮奇從未授過任何人功法,他是唯一一個,那人必然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這個人我們得搶過來?!?/br> “明白,父親大人?!?/br> 第三章 夜宴 澤祀不喜歡提前到,每次宴會幾乎都是恰點,今天也是如此。 千羽將車停在了宅院門口,同其他人一起彎腰行禮,恭敬地等尊上出來。 他本以為尊上會將蘇淮安留在車上,畢竟他剛剛還受了那么重的刑。 但等澤祀下車后,蘇淮安卻也走了出來。 他已穿戴整齊,衣服上沒有一點血跡,這代表著尊上那變態(tài)的懲罰還在繼續(xù)。 不過,他的臉色倒不似那么蒼白,帶著些許人色。 千羽猜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凡人的身體本就脆弱,在那種情況下還不垮才是有鬼。 蘇淮安慢慢走下,但在腳步落在地上的瞬間還是踉蹌了一下,千羽上前想要扶。 卻見尊上先他一步,抬手攙了蘇淮安一下。 他見此慌忙收回手,退到了剛才的位置,假裝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澤祀的眼睛掃了他一下,就定在了蘇淮安身上:“已經(jīng)弱到這種地步了?” “主人……恕罪……” 他的聲音沙啞,如果不是千羽離得近可能都聽不到。 好在澤祀并沒有說什么,抬腳往宅院的正殿走去。 千羽吩咐了其他人去停車,就走在了蘇淮安身邊。 正殿旁的鐘聲被敲響之時,他們剛好隨著澤祀走進了宴席。 其他人已落坐,宴席也已擺好。 澤祀進去時,原本略顯嘈雜的正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沒管周圍射向他的眼神,坐在了右側(cè)靠近里堂的位置。 他的極度守時已經(jīng)讓其他人見怪不怪了。 閑聊只停了一下,就繼續(xù)響起。 千羽往蘇淮安身邊靠了靠,低聲問道:“你還好嗎?” “無事?!?/br> 他的聲音依然嘶啞,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 千羽不由得有些擔心,想要說什么,但最后發(fā)現(xiàn)即使他說些安慰的話好像也沒有意義,便道:“我給你介紹晚宴上的人?!?/br> 算是轉(zhuǎn)移注意力。見蘇淮安沒有說話,他就繼續(xù)道:“正殿里堂的位置坐著玄靈元君,就一老頭,在明面上也不會得罪尊上,沒什么好說的。 在我們的對面就是梼杌,他是不惑之年的模樣,身上還保留了頭上的角,以及嘴里的尖牙。 他身后站著的就是他的小女兒,華音。 梼杌旁邊是混沌,這次的宴會就是在他的地界,他一般與我們沒什么交道,我就不說了。 重點是尊上旁邊的這位?!?/br> 那是在場的唯一一個女人。 “饕餮??上憧床坏剑莻€極難得的美人。 不過她性子難測,手腕狠毒,靈力很強,腦子也好使。好在現(xiàn)在對尊上暫時沒表現(xiàn)出敵意,如果有一天真成了對手,一定會是比梼杌還麻煩的存在。” 千羽說著看向了蘇淮安:“你在聽嗎?” 蘇淮安輕輕地嗯了一聲,好像說話都已經(jīng)是件有些難的事了。 千羽再一次在心里感嘆尊上的手段真是變態(tài),即使是他們,忤逆尊上的意思,情節(jié)不嚴重的話也不過是關(guān)禁閉,更何況當時事態(tài)嚴峻,蘇淮安沖出去也情有可原,尊上卻恨不得刑具都上了。 他雖與蘇淮安算不上深交,但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為他不平。 正在這時,玄靈元君開口道:“我此次下來只為兩件事。第一件,八年前罪仙女魃,闖下大禍,被仙界派人圍剿,傷其雙目。但她仍趁亂逃走,至今下落不明。 再過半年的下祀節(jié),便是她實力大增之日,若不能再此之前找到她,只怕之后,禍患無窮?!?/br> 眾獸一陣沉默,最先開口的是混沌:“她當時重傷,這么多年又一點消息都沒有,不見得還活著?!?/br> “只怕,”在他旁邊的梼杌開口道,“是有人故意藏著他?!?/br> 他說著眼睛意有所指地看向澤祀:“想一想,當初與她私交最密的人是誰?!?/br> 澤祀正在喝茶,似乎不打算理會。 千羽立刻領(lǐng)悟,拱手道:“上君,您不妨直接說懷疑我們尊上。但說話是需要講證據(jù)的,您這么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將我們架起來,實在有失公允?!?/br> 梼杌挑眉看著他:“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何時輪得到你這個下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