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千羽也是這么想的,卻見蘇淮安手指緊握,似乎更緊張了。 他有些不解。 澤祀見他沒有回應(yīng),只是道:“跟我來。” “是?!?/br> 蘇淮安起身跟在了澤祀身后,在路過那輛被火燒損的獸車時,澤祀伸手揮了一下,獸車就恢復(fù)如初:“直接走?!?/br> 千羽得了令,道是。 蘇淮安跟著澤祀上車。 澤祀仍如剛剛一般依靠在軟椅上,他指尖微動,在車里下了一個咒。 下一刻,他的聲音和眼神都變得更加冷冽:“跪下。” 蘇淮安慌忙跪在了他的面前。 “上衣脫了?!?/br> 蘇淮安的身體一僵,還是按照澤祀的命令脫下了上衣,他的皮膚白皙,身材勻稱,一看就是有特意鍛煉的身材。 但在那具身體上,卻印著許多牙印和紅痕。 澤祀垂眸看著他:“知錯嗎?” “淮安擔心那些卷軸被燒毀,所以……唔……” 澤祀的手指一動,虛空中一道水霧組成的鞭子抽在了蘇淮安的背上,蘇淮安悶哼一聲,皮膚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卷軸被放在特制的箱子里,根本不懼火光。特意將它放在另一輛獸車里,本就是為了引他們過來。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竟還是如此莽撞!” “淮安是因為太過擔心……” 他還沒有說完,背上就又多出一道血痕。 “擔心?你不過是想告訴我,除了做男寵,你還有其他的用處,你并不想雌伏在我的身下,是么。” 蘇淮安不答,澤祀指尖一動,蘇淮安的背上登時又多了一道傷口。 “說話?!?/br> 蘇淮安疼的喘息了片刻,才道:“是……唔……” 澤祀冷眼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我見識了,然后呢?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個對你刮目相看?讓你去坐千羽的位置?” 蘇淮安咬著唇,臉上慘白。 “我八年前就說過了,我需要的是一條狗。你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只用老老實實做我的玩物。 我教你功法,也不過是我閑暇時的消遣?!?/br> 他的手指移到了蘇淮安肩上一道極深的咬痕處,用力一按。這一下牽扯到了后背的傷口,蘇淮安猝不及防,悶哼了一聲。 “你現(xiàn)在對我的作用只有這個。等你哪天連這個作用都沒有了,那便是,死。” 蘇淮安的臉上已疼毫無血色,聲音也顯得無力:“是?!?/br> …… 身后的獸車里傳來陣陣慘叫,等千羽從獸車里出來時,身上已沾了不少血。 他莫名的有些擔心蘇淮安。 尊上和他上車后,里面就沒有任何動靜,但從剛剛蘇淮安緊張的樣子來看,并不像是什么事都沒有。 他從獸車上跳下,身后瞬間展開了一對翅膀,飛到了前面那輛獸車上。 里面的人感受到了獸車的顫動,懶懶的道:“何事?” 千羽半跪于地:“尊上,審出來了?!?/br> “進來。” “是?!?/br> 千羽低頭走了進去,偷偷看了眼蘇淮安,但在看到他的瞬間一下子呆住了。 蘇淮安上半身不著寸縷,跪在地上,在他背后有十數(shù)道鮮血淋漓的傷口,傷口上的血已經(jīng)凝結(jié)。 但他知道這并非自然凝結(jié),而是蘇淮安用點水成冰的功法將他背上的血凝固了起來。 這恐怕是尊上下的命令,這樣不光消耗內(nèi)力,讓他更加虛弱,再加上極寒之苦,會讓他的痛苦成倍增長。 而蘇淮安此時,臉色也確實更加蒼白,嘴唇都是烏紫的。 如此變態(tài)的懲罰方式,恐怕也只有尊上才想的出來。 但他更不明白的是,剛剛尊上自己都說蘇淮安立功了,為何現(xiàn)在要如此懲罰。 “說?!?/br> 尊上隨意的一句話將他從思緒里拉了出來:“是?!?/br> 他的聲音都不自覺的顫了一下,他慌忙握緊了拳頭,冷靜下來:“招了,原是饕餮手上的人,因為犯了事唄貶逐,為梼杌所收留。今天是受了梼杌的命令來給我們使絆子?!?/br> 澤祀淡淡的嗯了一聲:“將他關(guān)在車上,找?guī)讉€人看守,別讓其他人察覺到他?!?/br> 千羽不解,卻也不敢問。 他猶豫的模樣被澤祀看在眼里:“有問題?” 千羽閉了閉眼,才鼓起勇氣問道:“為何不將他的靈力毀了,帶到宴會之上,與梼杌對峙?” “我們何時能到?” 千羽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還是答道:“約摸還有一個時辰?!?/br> “如此近的距離,他們都敢惹事,便是料定了玄靈那老不死的不會管。你即使將人帶到殿上,他如果突然變卦,反咬一口,你當如何?” 千羽這才明白:“是屬下愚鈍?!?/br> “至于他,我留著還有用。你們不必那么急著把他費了,但必須看好他?!?/br> “是?!?/br> 千羽本該就這么下去,但他看了看蘇淮安,多少有些不忍,正欲開口求情時,卻聽澤祀道:“這件事不要傳出去?!?/br> 千羽一愣:“屬下愚鈍……” “淮安的事?!?/br> 千羽看了看蘇淮安,這是沒有勸的余地了,他暗暗嘆了一口氣:“是?!?/br> …… 一只云雀飛往荒蕪的陽關(guān)道邊境,在觸碰到一點后,原本渾濁的天空陡然扭曲,像是穿過了一層透明泡泡,出來時,外面則是一片廣闊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