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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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出來小半個時辰,便有婢子來傳,說是府中來了貴客,叫表小姐去正廳。她原是要親眼見著阮玉儀才算好,被木香可勁攔著,恐她忽地進去,也不斂著點聲兒,會鬧得小姐頭疼。 木香心下有些不快,也不知這婢子仗了誰的威勢,若放在從前,哪個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喚小姐一聲少夫人。 她將這婢子勸了,這婢子勉強同意在此處候著,木香這才得以空出身來,進了內(nèi)室。 第76章 癡病 木香并未緊著要將小姐喚醒,而是先開了窗牖,叫外邊的空氣透進來些,才轉(zhuǎn)身去榻邊。 至于那婢子,便叫她等著罷。 阮玉儀著實是累著了,這會兒還沒有要醒的意思。她面朝里,整個兒幾乎縮成一團,小臉埋著,柔和的光線打在她面上。若湊得近些,甚至能瞧見她肌膚上細小的絨毛,顯得很是安靜乖巧。 這叫人怎忍心去打攪。 許是在程府她的心事重,睡得也淺,木香開窗那會兒,便隱約有了意識,只是身子沉得很,便怠懶著等木香來喚自己。 可遲遲等不到木香的聲音,她這才睜了眼,支起身子。 見小姐自己醒來,木香便將外頭那婢子的傳話知會與她。她聽了,倒也沒說什么,由木香侍候著更衣挽發(fā),便去了正房。 去時的路上,吹了涼風,她眸中才散去困意,完全清明過來。 等到了正房的廳室,卻見府中的幾位主子已是都在了,連那病弱的梅姨娘之女,喚作瑩姐兒的,也在靠門處端坐著。 再看上首處,卻端坐有一著官服的男子,約莫不過三十出頭,神色平和,身形略顯清癯,且一身沉靜儒雅的氣質(zhì)。 見阮玉儀姍姍來遲,程朱氏面色不虞,恐使得客人覺得被怠慢,便張口要呵斥。卻見程睿歡喜地迎上了去,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地講些小孩子話。 程朱氏尋不著說話的機會,唇囁嚅了下,才是罷休。 這么一個高大的男子繞著這小娘子蹦跳,襯得她愈發(fā)嬌小。雖知與癡子說話并無意義,阮玉儀臉上卻不曾有絲毫不耐煩,而是溫聲應著,像對待一個真正的小孩子般。 寧何驚異于這癡子竟如此歡喜跟著這女子,便笑著道了句,“我看貴府公子性情還是極活潑的。” “那活潑都是小孩子勁兒,”程老爺連忙擺手,平日里嚴肅的面孔上也顯出幾分恭謙,“寧大人醫(yī)術了得,還望您為犬子盡心瞧上一瞧,若還能稍有好轉(zhuǎn),下官定是感激不盡啊。” 程朱氏也連忙附和。 她瞥了眼阮玉儀,心道,同意長公主入府果真是對的,只有像公主這般權(quán)勢的人,才能將宮中御醫(yī)都請來,要知道這御醫(yī)一職大多時候是專只醫(yī)治皇帝一人的。 可憐她兒癡傻二十多年,若是能早些治,這些年也能過得輕省些。 如果往后睿兒心智全了,倒便宜了儀姐兒。她身世破落,父親又是畏罪自刎,她客寄于此,本就算得上是他們程府心善。若再要做正頭夫人,那更是高攀。 卻不若叫她做個妾來得合適,如此,二少夫人一位便可另擇貴女。程朱氏心中以為程睿將愈,不禁盤算起來。 阮玉儀見無人招呼她,又都是長輩在,也不敢輕易坐了。 寧何卻注意到她一直立著,道了一句,“姑娘怎的一直站著?” “儀姐兒,莫要杵著了,尋了地方坐下罷。”程老爺循著寧何的目光看向她,見她如此規(guī)矩,便溫聲道。 這會兒得了話,阮玉儀方告了座。 原既是只看程睿一人的病,是無需闔府上下的主子都過來的,只是程朱氏重視,這才提議將所有人都叫了來。也幸虧程府生齒不繁,這才一個廳室就裝下了。 昭容睨了阮玉儀一眼,方對寧太醫(yī)道,“時候不早,便勞煩寧大人為程二公子看診罷?!?/br> 其實以她的身份,是請不來寧何的。既然是今上的人,自是只能由今上差遣。為討未來婆母歡心,昭容才是去托了太后,讓她去新帝面前說一兩句,這才將人要來。 不過就算并非看在她的面子上,這也足夠叫程家人另眼相看了。 程睿的癡病煩擾程家多年,她若對程家有此一恩,阮玉儀還能拿什么與她爭。想著她眼角眉梢浮起倨傲的神色。 聽了這話,寧何不由暗自嘆了口氣。這位長公主殿下還真是素來擅長為難人的,且不說這程家公子的病是先天還是后天,就是這癡病,也不是光靠幾帖藥下去便能治好的。 總不能叫人再發(fā)一次熱,或是再往哪個桌角撞一下,將那癡病嚇跑罷? 可畢竟是為人臣的,寧何也不能直接推拒了,這不僅顯得他寧家后人無能,失了顏面,要是公主一發(fā)難,還容易招致災禍。 他只得委婉地道,“聽夫人說這病癥已是有二十余年,病根之深,輕易好不了,下官也只能是暫且一試。還望殿下莫要寄以過多希冀,早些另擇高明的好?!?/br> 昭容一蹙眉,還未說話,程朱氏便搶著道,“這些年來,我們什么法子沒試,什么名醫(yī)沒求過,原早不報希望了,幸而公主將您找來。只要還有一線可能,便請您試上一試?!?/br> “你盡管去就是,不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算你的過錯。往后賞賜是少不了你的?!闭讶菀嘟o他安心道。 寧何等的便是這句話,這么一來,他便能將自己摘干凈了。于是他也不再顧慮,頷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