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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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不再猶疑,轉(zhuǎn)身朝養(yǎng)心殿的方向奔走去。 其實眼下也無其他法子了,幸而當時淑妃點名道姓要罰的是阮玉儀,木香還能鉆個空子抽身離去。 重華宮的幾個嬪妃看完了熱鬧,自是話過幾輪,便覺無趣,各回各宮了。她們經(jīng)過時,還不多有掩嘴嘲笑的。 只是此時她疼得厲害,她們的笑聲落入她的耳朵,其實與雨聲無異。 宮內(nèi),淑妃拈起瓷碟中的果子,放在唇邊,咬下一口,汁水迸出,和著她的口脂落入口中。 被遣出去查看阮玉儀的情狀的宮人匆匆入內(nèi),稟道,“娘娘,那阮才人的宮婢不知去了何處,才人她正兀自淋著雨?!?/br> 淑妃眉間一蹙,要再咬下的動作也凝住,默了會兒,她淡聲道,“你去送了傘去,若才人不便撐傘,便在她身邊立會兒。估摸著滿了半個時辰,便將人送回去罷?!?/br> “是?!蹦菍m婢應(yīng)聲退下。 淑妃取過帕子,將那枚咬了一口的果子包了,擱在幾案上,又拈了新的一顆。 卻說木香行至養(yǎng)心殿,身上衣裳也濕了大半,走入檐下干爽處,卻是顧不及緩口氣。見門邊守著的溫雉,上前三言兩語說明了事情,并提出小姐要見皇帝。 溫雉遠遠見是阮玉儀身邊的婢子,不敢怠慢,忙道,“容咱家進去通傳一聲?!?/br> 木香頷首,看著殿門掩上,不由上前一步。 不消多時,那門邊又開了,木香迎上去問,“陛下如何說?” 溫雉避開她焦急的目光,不作聲,只搖了兩下頭。 他將木香的話與新帝復(fù)述了一遍,可他也只是筆下一頓,淡聲讓溫雉后宮雜事不要隨意拿去煩擾他。 她心下一沉,扯住溫雉的衣袖,“能否讓我進去與陛下說?”可是小姐還等在那重華宮前的冷雨中,怎容她耽擱。 他面露難色,“木香姑娘,不是咱家不幫你,主要陛下的心思,咱家也左右不了。你不是說阮才人是叫淑妃罰了去嗎?不若直接跟娘娘求求情去?!?/br> 木香瞥了那緊閉的殿門一眼,咬咬牙,又轉(zhuǎn)身走了。 溫雉望著那抹離去的背影,輕嘆了口氣。怪只怪才人糊涂,怎就與胡人扯上了關(guān)系,又恰好撞上陛下的心結(jié)所在。 若非如此,這位阮才人許會是個寵冠后宮的角色。 殿內(nèi),姜懷央目光落在奏折之上,上邊只敘了些可急可緩的小事,他越看越不順眼,心中燥郁難安,提筆批下幾個朱字。 外邊的雨似是忽而下得大了起來,雨點砸在檐上擊出悶響嘈雜得很,惹得他的眉蹙得愈發(fā)深了,額角突突地跳。他屈指去揉。 他捏緊了手中的筆,迫使自己靜下心來。 第130章 帶回 養(yǎng)心殿的門驀地打開。 溫雉一驚,回身垂手喚,“陛下?!?/br> 雨勢稍歇,檐下還在滴滴答答地落水,雨珠子連綴成了聯(lián)珠帳般。近來多雨,每下一場秋雨,天便寒下幾分。 姜懷央幾乎都能想像到一柄繪花的油紙傘下,藏著個跪姿的小娘子,她錦裙臟污,卻襯得容色愈發(fā)秾麗。 見新帝徑自往前走去,溫雉忙取了傘來,碎步跟上去。 他知道,她面上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擺著一副乖順的模樣,可她骨子里卻有著韌勁兒。她怠于與人爭,不過是因著旁人沒觸及她的底線。 想來遇見如今之事,她也是知道偷閑的,如何會使自己難受了去。后宮前朝欺凌打壓之事不在少數(shù),他又在焦躁什么。 思及此,他緩下了步子。 雨落在油紙傘面上,斷斷續(xù)續(xù)擊打出悶響。溫雉支著傘,瞄了眼他的臉色,配合著他的步子。 木香回了重華宮前時,阮玉儀已是跪得搖搖欲墜,她的裙擺散在身側(cè),幾乎要濡濕到里衣去,黏在青石板上,恍若一朵破敗的花兒。 她的臉頰與眉上還垂著雨珠,仿佛將她的容色濯洗更為灼然,顯得可憐且嬌艷。 但一邊那重新為玉儀支起傘的宮婢,倒是在木香的意料之外。 她上前去與那宮婢說了幾句,便問清了這人原是淑妃的人,她雖心中生疑,還是壓下情緒,托那宮婢到淑妃跟前為阮玉儀說情。 那宮婢應(yīng)了,將傘遞給她。 木香原對淑妃能松口并無什么期盼,畢竟降了責罰的就是她,可眼下又不確定起來,緊盯著那高高的宮門。 不消多時,那宮婢便出來了,“奴婢將小主的狀況與我們娘娘說了,娘娘叫小主進去暖會兒身子再回?!?/br> 木香松了口氣,頷首謝過。 阮玉儀這會兒已是沒多少氣力,一張小臉血色盡失,跪坐在自己的腳后跟上。饒是木香雖攙得小心緩慢,她也眼前黑了一陣,立了好一會兒,才是緩過來。 她雙膝已是疼得發(fā)麻,不必看,也只那處定是一片駭人的青紫。 進了屋中,門將寒風細雨一并隔絕在外。淑妃正于內(nèi)室羅漢床上坐著,矮幾上擺著幾樣茶點,她分了一眼給來人,淡聲道,“坐罷?!?/br> 她著一身云雁文錦對襟長衣,發(fā)上簪赤金攢珠步搖,在白日的光線里,微閃著流光。她脊背端直,端的是一身貴門風骨。 阮玉儀忖度了會兒,思及自己衣裙并不算干凈,最終在榻邊的圓凳上坐下了。 許是淑妃早有了吩咐,一邊的宮婢給她端了盞熱水來,光是清水,并無茶葉。她接過,低聲倒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