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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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下房離她的住處稍遠,估李美人支取的柴禾來看,應(yīng)是沒將下房也算上。何況宮中夜里也有人巡視,若有火光,要不了多久就能被發(fā)現(xiàn),也就不必擔心了。 她們方披上斗篷,便聽窗外隱隱傳來焚燒的噼啪細響。 兜帽遮了她大半張臉,溫?zé)岬乃稳胨鳖i中,順著衣物一路往下滑。木香一副隨時準備帶著她沖出去的模樣,她卻是神色冷靜,冷靜得令人發(fā)怵。 仿佛李美人要弄的人,壓根不是她一般。 無人注意到的是,她藏在衣袖下的指尖微微收緊,兜帽遮去了她眸中的失落。她心中一寸寸發(fā)涼。 她原以為,再如何爭斗,也不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借著鋪在墻邊的柴禾,火舌不消多時便舔上了高處,里邊一點點彌漫了濃煙。阮玉儀見火勢往上走,上邊飄出滾滾濃煙,她要木香俯身,用打濕的斗篷掩住口鼻。 木香自然是照著做了。 過了一陣子,她漸漸感受到有些嗆人了,外邊也依稀傳來宮人的驚呼,便攏好斗篷,打算往出走。 方至門邊,那梁卻被燒斷,直直砸了下來,將兩人逼退。 她的手被木香拉著,心下一沉,暗道不妙。 卻說夜里巡視的宮人犯懶,抵著困意,隨意走著,等發(fā)現(xiàn)落梅軒起火的時候,天都映亮了半邊。 宮人一驚,瞌睡蟲跑了個干凈。他手中的宮燈落地,忙奔走起來,“走水了!來人!落梅軒走水了!” 尖利慌亂的呼喊猶若瘟疫一般,一下傳遍了周邊的宮室。 燈火漸次亮起,不斷有宮人往返取水。要知道那落梅軒里所居何人,若是那位出了事,他們一個也躲不了罪責(zé)。 有人驚慌,自然也有人歡喜。 李美人一直端直地坐于堂屋,一面捧著花茶喝,一面聽著心腹稟報落梅軒的情況,她的唇角漸漸咧開,彎起一個陰冷的弧度。 真是活該。 她往窗邊走去,推了窗,饒有興味地欣賞那被映亮的天。 第185章 失手 待這sao亂傳至養(yǎng)心殿時,姜懷央正與幾案邊批閱奏折。 容家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但依舊有人不忿淑妃所受責(zé)罰之輕,不斷諫言要他賜死淑妃。而說得最激烈的,無非是那幾個有女兒在宮中的官員。 大殿的門被推開,發(fā)出惱人的響動。 他掀起眼皮看去。 溫雉下意識吞咽了下,“陛下,落梅軒……落梅軒走水了,槿妃娘娘如今還在里邊,不知情況如何?!?/br> 他手中筆一滯,朱色便滃染了大片的紙張。 他什么話也不曾道,扔下筆,往落梅軒的方向去,腳下步子不自覺愈加快了,以至于身后溫雉要碎步跑著才能跟上。 至她的宮前,那火勢已蔓延至庭院中,攀上了幾株梅樹,白日里尚且繁盛的梅花,此刻敗落不堪,微余下一顆紅梅,仍傲立枝頭。 他第一瞬的想法竟是——這花燒盡了,她見了不知該多惋惜。 人人都惜命,火勢已這般大,那些宮人無一個敢進去找人的,只是各自給各自尋了事做,或端水或通報,叫自己看起來不那么不盡心。 而如今見新帝至,紛紛行禮不迭。 姜懷央掃視那些宮人,冷笑一聲,舉步往落梅軒里去。 溫雉只看了一眼,留下來安排人繼續(xù)取水熄火。他并非是不擔憂陛下,而是自小伴著他長大,委實是太了解對方,就是一個眼神,也能會過意來。 他清楚陛下不會讓自己出事。 一片火光中,姜懷央踹開搖搖欲墜的門,踏入了濃煙中。往常溫馨整潔的地方,如今一片狼藉,大紅撒花軟簾下墜著火簇,博古架傾倒,陳設(shè)擺件摔了一地,幾乎無處落腳。 他心中泛起一種無端的慌亂感。 方才的疏淡被眼前一幕擊打得支離破碎,因有上回縱火出逃,他總以為她不會讓自己有什么事,眼下見了,方才對她深陷火中一事才真正有了實感。 他思緒空白一片,不敢停滯,四下找著那抹身影。 而盥室里,阮玉儀兩人躲于裝滿水的浴桶中,裹挾著她身子的水早已放涼,她身上還是單薄的雪白寢衣。 雀躍的火光映亮她的眼眸,因著濃煙,她眼中已是被熏出了淚。 所見之處,盡是大火,將兩人困在這方寸之地。那不安感終于涌了上來,要她相信會有人來救她么?也許陛下會直接置之不理倒更說得通些。 她忽而想起遠在婺州的阿娘,以及離別時,阿娘對她的殷殷叮囑。阿娘只有她一個孩子了,她不能叫阿娘最親的親人折在這深宮之中。 她抿起唇,攥著斗篷的指尖微微泛白。她知道,她不能就此放棄。 火縱然猛烈,但她不能光等著旁人來救。 她立起身,跨出浴桶,身上衣上落下的水,在足邊聚了一小灘。再這么下去,她們將會在這里面窒息而死。 木香也起了身,眸光堅定,“小姐?!辈徽撔〗阕鍪裁?,她都將會追隨。 阮玉儀微微頷首,目光在盥室里逡巡。取水撲火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比之眼前的熊熊大火,她所有的水,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她的目光落在跟前的屏風(fēng)上。 “木香,你說我們可搬得起這屏風(fēng)?”若是用這個將門口那倒下的屋梁擋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