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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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移至腦后,一拉,一挑,就解開了細繩。他緩緩將面具褪下,跪地行禮,“陛下金安。” 他口中道著“萬歲”,可恭順的表面下,他實際恨不能揪著新帝的衣襟好生質問! 問他為何與他的meimei有所糾纏。 問他為何將人弄到身邊,卻又不好好相待,惹得他的meimei垂淚不已。 那是他護都來不及的嫡親的meimei,若非儀兒和阿娘,他也不會起了參軍的心思。 阮濯新是逆光而跪,饒是如此,他的面容也是清晰地落入姜懷央眸中,丹唇外朗,眉如墨畫,尤是那眉下的一雙多情目,與阮玉儀一般無二。 這是一張無數次成為他夢魘,卻又在無盡的長夢中,漸漸模糊了的臉。 他呼吸微窒,唇張合數次,方才尋回自己的聲音,“……羽淮?” 一個封塵已久的名諱,牽扯出那段被他刻意遺忘的過往。彼時見阮濯新,他還是軍營中的一名小卒,在cao練場上,手持長弓,衣袂在身后翻飛。 再見時,他已是一名小將領。姜懷央看上了他身上那股狠勁兒,親手將他提拔。元副將果真不曾辜負他的期待,一柄劍、一副弓,在他手中使得愈發(fā)爐火純青。 阮濯新是個溫和的性兒,底下的下屬們,誰都可以玩笑一句的。姜懷央唯一見他動氣的一次,是有兩個好事的將士,奪了他手上的嵌金玉扳指,相互拋擲著玩兒。 原只是逗逗人,不想他紅了眼,厲聲呵斥兩個將士。將那兩人嚇了一跳,怔怔的誰也不敢吭聲。 后來契丹頻頻sao擾邊陲百姓,他們帶兵西行,中遇一幫人圍追堵截。因他與姜懷央兵分兩路,各自領兵約好至前方匯合。 不知路上遇著了怎般的艱辛,他才會拿那枚玉扳指抵給里長。 過往的一切都被一寸寸勾連出來,牽動姜懷央身上每一寸經絡,仿佛一張網攏下來,鋪天蓋地的窒息感。 他想起,元羽淮其實是給他看過他meimei的小像的,只不過他當時只是隨意瞟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第255章 見面 阮濯新垂首默了會兒,不聞那玄衣人動靜,于是自行起身,定定地注視著他。 無數種可能性閃過姜懷央腦中,在他心中激起千層浪,終是凝成一句話,“你是如何回來的?”他說得艱難,聲音有些滯澀。 “剩了一口氣,被契丹人所拾……”阮濯新似乎想到了什么,頓住了。 原是如此,當時清理戰(zhàn)場時,才沒發(fā)現(xiàn)他的尸身。 “陛下要仔細著靖王,”他沉聲提醒,“臣在契丹那邊看見了他?!?/br> 姜懷央重重呼出一口氣,“朕知道。”容家老爺子效忠的,就是靖王。 他雖口風夠緊,但卻意外地憐惜自己的孫女兒。千百種刑罰都撬不動的嘴,竟是因著一句“淑妃過得不好”,一五一十交代了,只求姜懷央能饒過無辜的淑妃。 正是因為如此,容家這送進宮來當細作的女兒,才能安然無恙至今。 阮濯新一愣,忽地低低笑了。他早該想到,天下有什么是不在這家伙的算計中的,倒白緊張一場。 收了笑意,他神色復雜,“臣要見儀兒?!北焕г谄醯的?,好容易尋了空當逃回蕪國,其間種種,哪里是一語道得盡的。只不過是他一心牽掛著他那垂淚的meimei,不欲多言。 至于儀兒與程家如何,又是怎般入了宮的,暫且都能往邊上放一放。他只有先見到了人,才能安下心來。 姜懷央正待說什么,殿門被人叩響,溫雉帶進來一形容狼狽的宮婢。 “陛下,這是槿妃身邊的婢子,她有事相稟?!?/br> 兩人一齊望過去,倒使得溫雉愣住了,張了張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死而復生,怎能不奇! 他愣神間,輕羅已是撲通跪了下來,“求陛下干凈去瞧瞧我們娘娘,御膳房……太后她……”原來打好的腹稿通通作廢,一慌亂起來,也是半天說不靈清。 她只好一昧地叩首,一聲聲悶響回蕩在大殿中,額心淌下血,順著鼻側流下,和著淚。 阮濯新心下咯噔一下,與姜懷央對視一眼,搶先問道,“她現(xiàn)在何處?” “且隨咱家來。”溫雉暗道不妙,這會兒也顧不上這許多了。 不過也用不著他引路,姜懷央已是趨步出去,只留下一道玄色殘影。阮濯新抿了抿唇,看向一邊的溫雉,溫雉微微垂下眸。 . 卻說阮玉儀正坐于幾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不成曲調的音,外頭一陣sao亂,她也充耳不聞,不知在思慮著些什么。 直至木香推門而入,顫著聲道,“小姐,大公子他、他回來了!” 她手下錯了一音,琴弦了驀地斷裂,劃破她瑩潤的指尖,不消多時就滲出紅瑪瑙般的血珠兒。她自是不信,卻不愿木香用此事與她玩笑,因沉了聲,“不得混說?!?/br> “不是……哎呀?!币痪鋬删湔f不清,木香干脆上來拉她。 她嘆了口氣,只好一路隨著木香至外邊。不過,宮外sao亂這樣大,想來是太后的計策被察覺了,如此也好,解了她心頭一個郁結。 外頭的確亂成了一團,院門洞開,隱隱聽溫雉與侍衛(wèi)的對話,一面詰問,一面冷笑連連。 各色錦衣中,趨步而入一雪青直綴的公子,面目雋秀,卻是蹙眉抿唇,面色不佳,一手下意識搭在腰上系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