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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在線閱讀 - 第304章

第304章

    像是有藤蔓從底下鉆出,纏上阮玉儀的腳踝,她定定地立在原地。

    她抹了口脂的唇微微顫著,忽而彎唇笑了,“木香,我定然是乏了,竟是夢起了哥哥。”說著,她回身欲往里走。

    身后有人一把擁住了她,習(xí)武之人素來掂量不清力道,將她的手臂扣得生疼,一個(gè)毛茸茸的腦袋貼上來。

    那個(gè)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儀兒,你怎的穿耳孔了?!庇讜r(shí)還哭著說疼,跑了大半個(gè)阮府,也不肯妥協(xié),苦了阿娘身邊的婆子,氣喘吁吁地追了半晌,最后病了一遭。

    她這耳孔穿得有些歪斜,但已是好全了,上邊墜著一看著就沉甸甸的白玉墜子。

    她尚未出聲,淚就先下來了,滑入她的嘴角,咸澀非常。

    “疼。”她聽見自己如此道,不知指的是手臂,還是耳垂處。

    她輕輕睜開他的手,回過身去,拿眼一一描摹他的形容。兄長與記憶中的模樣已是有些出入,不如昔日白凈,額角也多了塊指甲蓋大小的疤。

    若這是夢,那就讓她在夢中長眠,也無不可。

    淚水打濕纖長的眼睫,沖開脂粉,她眼尾洇開微紅,薄薄的肩膀顫著,宛若受驚的白兔,好不可憐。

    親見meimei落淚,阮濯新心中一揪,后悔自己回得晚了。他有些手足無措,有不好直接去碰meimei的臉,她是大姑娘了,好在一邊的木香遞了帕子來,“大公子?!?/br>
    他接過,一點(diǎn)點(diǎn)替她拭淚??蛇@淚越擦越多啊!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gè)個(gè)淚珠幾乎連綴成串,仿佛要將這兩年受的委屈,一并哭出來。她知曉她可以,在兄長面前,她可以任性地發(fā)泄。

    阮濯新有些無奈,只是不厭其煩地替她擦著。

    后邊,姜懷央幾句交代完了太后之事,舉步踏入,見到的就是此情此景。他被無數(shù)繁雜的事情拌住了手腳,其實(shí)也只過去了三四日,但太后似乎在此時(shí)將手腳伸得很長。

    動了不該動的人。

    三皇子有余黨殘存在宮中一事,他是知曉的,原是打算得了空,使計(jì)引他們露出馬腳在連根拔出,不想就在這時(shí)間里,出了事。

    他竟要從一個(gè)宮婢口中得知她所過的生死關(guān)。如此想來,那些不知凡幾的瑣事,許是太后從中作梗也未可知。

    姜懷央立在原處,想讓兩人相處一會兒,又覺著莫名焦躁不安,因上前奪過阮濯新手中鮫紗帕子,欲為她拭淚。

    她卻似沒了落淚的心思,下意識往后躲了躲,滿眼抵觸。

    被那眼神一看,他的心中猛地空了下,接著一陣抽痛。他不明所以,試探著喚,“泠泠?”

    “你在怪朕?!彼Z氣確定,眸光微斂,分明是難過的情緒,卻顯出幾分暗色來。

    阮濯新見狀,張開一手,攔在她的身前。她抿了抿唇,又往后退了些。

    第256章 要求

    一時(shí)間場面僵持下來。

    風(fēng)有些大起來,阮玉儀穿得到底單薄了些,忽地打了個(gè)冷顫,還是阮濯新注意到,開口打破這樣的局面,“不若先進(jìn)去罷,正好,臣也有一事與陛下相商?!?/br>
    木香將幾人引入殿內(nèi),又泡了茶水來,茶果點(diǎn)心之類卻是沒有的了。

    姜懷央端那茶水的時(shí)候,也想到了這些,手上微微一滯,去尋她的身影,她卻是入了內(nèi)室了。

    他有些怔松。如今羽淮已歸,那么從前他對她所為的那些,又算什么?

    就著這點(diǎn)子茶,阮濯新方將在契丹數(shù)年的種種,一一道來。

    原他替還是小皇子的姜懷央擋了那劍后,的確是身負(fù)重傷,他瞧見的最后一眼,都是滿目猩紅,滿耳的痛呼高喊。

    他為契丹人帶回,那些胡人卻非好意救他,而是看中了他一身本事,欲勸他歸順。起初還只是一些底下人來傳話。

    后來,許是為了證明歸順?biāo)麄兇_有好處,且自信他再回不了蕪國,竟是四皇子,也即靖王親來見他。

    因曾聽小殿下提過一嘴,靖王的事,他是知曉一二的。靖王的母妃門第顯赫,靖王生來金尊玉貴的,又是個(gè)心氣高的性兒。

    幾個(gè)皇兄皇弟間,明爭暗斗,斗出了九子奪嫡的架勢。獨(dú)獨(dú)這個(gè)小皇子,似乎遠(yuǎn)離爭斗,一心領(lǐng)兵平復(fù)戰(zhàn)亂。

    原也沒什么,可后來有一次,姜懷央一戰(zhàn)大捷,收回了被周邊吞并的,曾屬于蕪國的城池。先帝龍心大悅,賞下不少東西,以及兵權(quán)。

    靖王眼紅的同時(shí),這才恍然,姜懷央并非是放棄了爭斗,而是打算從兵權(quán)上下手。

    再后來,他偶知三皇子養(yǎng)了私兵,就猜到他這個(gè)三皇兄打算起兵造反,這才刻意尋了借口,不去那場宴會,打算收個(gè)漁翁之利。

    但千算萬算,沒算到姜懷央不曾毒發(fā)身亡,叫這個(gè)最不起眼的小皇弟搶占了先機(jī)。此事,至今橫亙在他的心底。

    ——不過在蕪國發(fā)生的這些,阮濯新就只是從身邊人的談話中,勉強(qiáng)能拼湊出一些碎片,大致知曉了情況。

    大約是因著還想著用他,契丹人吃穿上倒是不曾缺他的。

    后見他沒有逃跑的心思,也就放松了些警惕,另遣了一侍女去伺候起居,同時(shí)也存了旁的心思——這副將最好是能與侍女結(jié)為一對,如此,才有更大的可能動搖他。

    但他們的疏漏,也是出在著侍女身上。侍女的確是對他有意,就是如此,才在阮濯新提出要逃走的打算時(shí),背叛自己的國,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