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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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皮囊也許世間少有,但愿意入宮者,卻并不稀奇。 他沉默半晌,往后靠了靠,唇邊的笑也帶上了幾分冷意,“愛妃所言有理,那便允了罷?!边B他自己也無意識,他在衣袖下的指尖,掐入手心,幾乎要滲出血來。 不管新帝是如何想的,阮濯新算是松下了一口氣,挑開了話頭。 木香給阮玉儀新布了椅子,她一面呷著茶水,一面在飲茶間不住拿眼覷他。 他如此輕易便應(yīng)下了,倒使得她有些奇怪,總憂心他會留什么后手。 但直至最后,也沒有。 他只是與阮濯新交談著,面色如常,即使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安之若素。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茶盞,宛若匠人手下雕琢千萬遍的藝術(shù)品,他俊眉修目,眸若點漆—— 可終究是那個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帝王。 她斂下眸,不再去看,也就剛好錯過了姜懷央瞥過來的目光。 話過幾輪,阮濯新便要作辭。 他一個外男,待在宮闈到底不便。正起身,卻覺衣裳被人攥住。側(cè)首一看,是一只白生生的手,手的主人不作聲,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所幸新帝未打算食言,擺了擺手,示意可以帶她一道走。 兩人欠身謝過,到了這一步,阮玉儀渾身松快下來,亦步亦趨跟著兄長離開,不時側(cè)首交談。他們愈走愈遠,也聽不清在說什么了。 不過兄妹兩個長久未見,想來跟他相比,還是有許多話要敘的。 阮玉儀幾人正走著,方下了臺磯,就聽身后傳來的瓷器碎裂的動靜。阮濯新有些不放心地回首看了一眼,這個角度為朱柱所遮,并看不見什么。 “哥哥,走罷?!彼龥]有回首,輕聲催促道。 他斂了目光,嗯了聲。 姜懷央獨自留在曾精心鋪陳的琳宮之中,但這里真正的主人已經(jīng)遠去。他的手被瓷片劃傷,鮮血順著指尖蜿蜒流下,他卻渾然不覺,定定盯著半掩的殿門。 . 后宮里,但凡有些風(fēng)聲,都能給瞬間補全了事情原委,傳至各宮的耳朵里。雖則并未有收回妃位的旨意下達,阮玉儀的離開,仍然惹得有人歡喜有人愁。 佑兒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忽而哭鬧不止。 容嬪只得親自抱著他,一圈圈地走動,口中念著些歌謠,一時也分不出心力多想了。 正這會兒,太醫(yī)院之首寧太醫(yī)匆匆而至,滿面欣喜,“娘娘,成了!” 容嬪怔了一下,緊摟著佑兒,潸然淚下。 . 離宮后,阮玉儀隨其兄在新踏看的小院里小住,一面給留在婺州的阮夫人去了信。 不過幾日,上頭旨意就下來了,封以阮濯新左驍衛(wèi)大將軍之職,道是寄以定國安邦之厚望,且另賜了一三進三出的大宅院,金玉珠寶若干。 不過自此一來,也就無邊任在身,無需離京了。也不知皇帝的意思,究竟是要他率領(lǐng)護衛(wèi)隊,還是免玉儀再遭分離之苦。 阮家長子歸來,任三品大員的消息,如風(fēng)中柳絮般,在京城上下傳揚開來。無人不夸贊新封的將軍驍勇善戰(zhàn),若再聞其妹乃以溫良寬和聞名的槿妃,更是艷羨不已,稱贊不迭。 一時阮家又興,風(fēng)頭無兩,無出其右。前來恭賀者,有相識的,也有從未見過的,幾乎要踏平了門檻。 花簇簇的官去官來,好在阮濯新從前跟在姜懷央身邊,到底學(xué)來些謀略心計,也還應(yīng)付得來。于是阮玉儀也就得了閑。 這日,她正在院兒里與木香商討著布置鋪陳,身邊土木山石,簾櫳帳幔一類不斷往里運,匠役支使等來來往往,經(jīng)過她時,皆行禮致意。 她原是覺著這是他的東西,還有些住不慣,轉(zhuǎn)念一想,這是兄長應(yīng)得的,又有什么受不得的,也就不再混想。 一仆婦匆匆而至,“小姐,夫人他們到了。奴婢恐將軍正忙著,因不敢上前攪擾,您看——” 她一驚,回過頭來,面有喜色,“阿娘到了?” “正是?!逼蛬D頷首。 兄妹兩個在京中有了落腳處,在加上阮濯新因著官職,大抵是得長居京中了,自是沒有不將母親接來的道理。 阮玉儀一面說走,一面拉著木香往門口趨步而去。 這府中的底下人大多是新來的,不曾見過他們口中的夫人,一個傳一個的,待至門口,她身后已是跟了一大陣了。有性子跳脫的,探頭墊腳往外瞧。 第258章 斗嘴 翠幄青軸的馬車上,阮夫人提裙款步而下,打簾帳布杌子,俱有照應(yīng)。 阮玉儀瞧見阿娘的面容,尚未開口,先是鼻尖一酸,上前撲進了她的懷中。阮夫人穩(wěn)當(dāng)?shù)亟幼×怂谒砗筝p輕拍著,一如幼時。 注意到她衣裳單薄,阮夫人側(cè)首看向木香,笑罵,“怎么侍候的?還不將斗篷拿來?!?/br> 木香亦是笑著應(yīng)了聲,將臂彎上掛著的雪青薄斗篷抖開,往阮玉儀身上披,細細系了帶子。一語未了,后邊兩輛馬車也悠悠停了下來,分別下來林姨娘、和兩個弟弟meimei。 到底是身子抽條的時候,雖只兩歲不見,不論是四姑娘阮玉閑,還是三公子阮濯英都長高不少,模樣還是那個模樣,身姿款段,卻都成熟不少,街市上迎面碰見,怕是認不出來。 阮老爺仙逝后,阮家一夜沒落,林姨娘一家卻仍舊愿意留下來,陪伴阮夫人度過最難捱的一個個寒冬,阮玉儀心底自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