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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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洲抬起手,短促地拍了兩下林羨玉的肩膀,冷聲說:“別哭了?!?/br> 林羨玉縮起肩膀,哽咽著說:“痛!” 赫連洲收回手,他剛剛用力了嗎?還沒到耍長槍時百分之一的力氣,怎么就喊疼? 林羨玉還沒完全緩過來,心如刀絞般難受??墒钦等?,山間清冷,一陣料峭寒風刮來,鉆進領口,他冷不防瑟縮了兩下。 赫連洲說:“回軍營?!?/br> 他先起身,林羨玉卻沒動,他又催了一遍,林羨玉仰起頭,可憐道:“我的腳崴了?!?/br> 赫連洲一眼看穿他的小伎倆。 動都沒動,就知道自己腳崴了? 林羨玉抱著膝蓋,委屈巴巴地說:“我走不動了,兩條腿都是軟的?!?/br> 怎么會有如此嬌氣的人? 他本不想搭理,可是林羨玉仰著頭,眼巴巴地望著他。 赫連洲強壓下怒氣,背對著他蹲下。 林羨玉一愣,他還以為赫連洲會牽馬來接他,沒想到是背他回去。他試探著伸出手,剛搭到赫連洲的肩膀上,余光里瞥到遠處有一只蒼鷹飛來,那蒼鷹像一支黑羽箭穿云而來,嚇得他立即撲到赫連洲的后背上,胳膊緊緊圈著赫連洲的脖頸,催促道:“快、快點走?!?/br> 赫連洲十六歲領兵出征,戎馬十余載,從未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還沒等他發(fā)火,就感覺到頸間傳來一陣又一陣溫熱的呼吸,帶著很淺的香氣。赫連洲動作微僵,沒有說話。 他們往山下走。 林羨玉小聲問:“你為什么又不拿我示眾了?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怎么還愿意成婚?” “以后有的是機會拿你開刀。” 林羨玉撇了撇嘴,他意識到現(xiàn)在敵強我弱,只有討好赫連洲,才是唯一的自救方法。 “其實……你和我成婚也是有好處的,”林羨玉歪著腦袋想了想,開始舉例:“我可以配合你做很多事情,你需要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如果你不要我露面,我也可以不出門,反正我一定比真正的嘉屏公主好說話。還有,如果哪天你有了心上人,對外就說我突發(fā)惡疾故去了,再將你的心上人娶回家,我呢,就更名改姓,帶著阿南悄悄離開,是不是很方便?” “想得美,”赫連洲冷笑道:“我現(xiàn)在把你扔下去,不是更方便?” 林羨玉撇了撇嘴,委屈地說:“你就不能不殺我嗎?我又沒做錯什么?!?/br> 話音未落,就泛起哭腔。 赫連洲已經(jīng)習慣了他一天到晚流不完的眼淚,嫌他煩,懶得搭理,只將他往上托了托。 “謝謝你?!绷至w玉突然說。 赫連洲頓了頓。 “在蒼門關,你救了我的命,真的謝謝,”林羨玉悶聲說:“還有,我剛剛沒想輕生,我只是好奇山有多高,想探出去看一看。既然我活下來了,就不會隨隨便便放棄自己的?!?/br> 赫連洲沒想到能從他嘴里聽到這樣的話,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沒有嘲弄他。 林羨玉得寸進尺,試探著問:“以后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兇?” 赫連洲停下腳步。 林羨玉生怕被扔下去,連忙抱緊他,慫兮兮地說:“不兇,你一點都不兇?!?/br> 赫連洲這才繼續(xù)往前走,快到軍營時,他忽然問:“你叫什么名字?” 林羨玉愣了愣,半晌才說:“林羨玉?!?/br> 他用指尖在赫連洲的肩膀上一筆一劃地寫他的名字,然后抬頭看向天空。 彼時正是日中,三月的北境大地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暖的跡象,金燦燦的日光普照著嶙峋的山崖和一望無際的草原,蒼鷹劃破長空,展翅翱翔,烏力罕一行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 林羨玉問:“都城和蒼門關哪個更危險呢?” 赫連洲沉默半瞬,說:“都城?!?/br> 林羨玉小聲問:“你可以保護我嗎?” “不可以。” 林羨玉很喪氣,伏在赫連洲的肩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心想:以后可怎么辦呢? 第7章 三月初六的清晨,天蒙蒙亮,禮隊就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了。 林羨玉根本起不來床,阿南在床邊喊了他好幾次,他只哼哼唧唧地回應,身子卻紋絲不動。昨夜他嫌床太硬,翻來覆去不能寐,一直熬到后半夜才勉強睡著,現(xiàn)在更是醒不來。 可北境的人已經(jīng)在催了,時間緊迫。 現(xiàn)下只剩下一招,阿南深吸一口氣,然后大喊:“懷陵王殿下,您怎么來了?” 林羨玉倏然睜開眼,驚惶地坐起來,說:“我醒了,已經(jīng)醒了?!?/br> 然而環(huán)顧四周,都不見赫連洲的身影。 “……” 林羨玉又羞又惱,氣得攥緊拳頭,吼道:“阿南!你是不是討打?” 阿南拿著衣裳迎上來,笑嘻嘻地說:“我的世子爺,現(xiàn)在可不是在侯府,北境的人正在外面催我們呢,再遲就不好了?!?/br> 林羨玉咣當一聲躺到床上,絕望地說:“怎么辦,我再也不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了?!?/br> 他下了床,阿南幫他洗漱更衣。 一掀開門簾,便迎上等候多時的禮部侍郎謝仲勤,謝仲勤躬身行禮,指了指身后的馬車,說:“殿下,我們要出發(fā)去都城了?!?/br> 林羨玉下意識尋找赫連洲的身影,可是軍營里人來人往,到處都是穿著甲胄的士兵。他只能踮起腳尖,四處張望,終于在隊伍的盡頭看到了赫連洲,赫連洲坐在高大的銀鬃馬上,正在聽納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