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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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去睡覺,這里冷?!?/br> “不要,”林羨玉偏要和赫連洲對著干,他在赫連洲身邊的凳子上坐下來,歪著腦袋打量赫連洲:“你為什么總是沉著臉?” 他身上全是茉莉香,長發(fā)披散在肩上,衣裳也沒穿好,領(lǐng)口微微敞著。 赫連洲挪開眼,沒搭理他。 林羨玉自說自話:“我總覺得屋子里還有蜘蛛,我睡不著,你在喝什么?這是什么酒?” 赫連洲說:“苦寒酒。” “好奇怪的名字,”林羨玉湊過去,眼巴巴地求:“我想嘗一嘗。” “不行。” 林羨玉先是生氣,很快又賣乖,雙手合十,仰著頭央求道:“我就嘗一小口?!?/br> 赫連洲便把杯子遞給他。 林羨玉接過來,舉到唇邊,抿了一小口,下一刻,小臉瞬間皺了起來,“呸呸呸!這酒好烈??!一點都不好喝!你怎么喝得下去?” 赫連洲的嘴角噙著微不可見的笑意,拿回杯子一飲而盡。 “你就吃風(fēng)干rou配酒嗎?這多單調(diào)啊,我在家時,爹爹都會給我準備七八種下酒果子,有栗子糖、絲瓜果子、酸藕片還有醬牛rou——”林羨玉說著說著,突然想起赫連洲討厭祁國,笑容消了一半,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可赫連洲斟了杯酒,“繼續(xù)說?!?/br> 第17章 赫連洲斟了一杯苦寒酒,“繼續(xù)說?!?/br> 林羨玉眼波流轉(zhuǎn),嘴角掛著笑,故意湊近了問:“真的?” 赫連洲沒作聲。 林羨玉忽然發(fā)覺,赫連洲的情緒其實也很好猜,雖然他看起來兇神惡煞,但他很少真正發(fā)怒,他板著臉時大多是無奈,沉默則代表默許。 林羨玉于是繼續(xù)說:“酒的品類也很多,春天有桃花酒,夏天有楊梅酒,對了,楊梅和葡萄還能做成涼膏水,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冬天則要溫一壺黃酒,加幾塊生姜,在小銅壺里慢慢地煮,煮到滿屋子都飄著酒香,黃酒有驅(qū)寒的功效,喝完之后渾身上下都熱熱的。下酒的果子要擺上八大盤,有葷有素,有甜有咸,尤其是醬牛rou,要提前腌制好,吃起來得是醬香入味又有嚼勁的……” 林羨玉嘖嘖嘴巴,“想想就要流口水?!?/br> “饞嘴?!?/br> “饞嘴怎么了?”林羨玉據(jù)理力爭:“食色性也,滿足口腹之欲本就是人之本性!” 他還想說:你這個干吃狐貍rou的壞家伙,就是沒吃過真正的美食,若有一天,我?guī)闳ヒ惶似顕デ粢故欣飮L遍祁國的美味珍饈,你定流連忘返,再也喝不下苦寒酒了! 但他只敢腹誹,不敢說出口。 赫連洲吃了塊風(fēng)干鹿rou,耳邊聽不到林羨玉的絮絮叨叨了,于是抬眸看他,“怎么了?” 林羨玉搖頭,“不說了,說得我都餓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其實我有點想我爹爹和娘親了,從小到大,我都沒和他們分開過,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這么遠?!?/br> 婚禮結(jié)束后,祁國的禮隊就離開了,林羨玉因為身份的限制,連一封家書都送不回去,只能看著那行穿著祁國袍服的人離開。 他和阿南就這樣被丟棄在北境。 “又不是小孩了,天天把爹娘掛嘴邊?!?/br> 赫連洲一句話把林羨玉從感傷情緒里拽出來。 林羨玉很是不愉,沖著他抱怨:“為什么不可以?我爹娘是世上最疼我的人了,難道你不想念你的母妃?” 赫連洲的眼神里有一絲惘然,似乎回憶他的母妃是件很困難的事,他又飲了半杯酒。 林羨玉察覺出異樣,“赫連洲,你有心事嗎?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邊喝酒?” 赫連洲學(xué)他說話,“為什么不可以?” 林羨玉抱著胳膊哼了一聲,他知道赫連洲不愿和他談?wù)?jīng)事,于是轉(zhuǎn)而問:“那個叫桑宗的男孩怎么樣了?” “回到他父母兄長身邊了?!?/br> 林羨玉點了點頭,本來也不知該說什么了,正沉默著,赫連洲忽然開了口:“他兄長名叫桑榮,原是渡馬洲的書吏,為了受災(zāi)的鄉(xiāng)民辭了官,來都城討公道,他是個能為民請命的好官,值得栽培,我已經(jīng)將他收至麾下?!?/br> 林羨玉問:“你不介意桑宗的事?” “窮途歧路,何必苛責(zé)?” 林羨玉盯著赫連洲的臉看了一會兒,待赫連洲望向他時,他又慌忙收回目光。 他閑著無聊,拿過赫連洲的筷子,把鹿rou堆疊成小山,半晌驀然眼睛一亮:“若不是我救了桑宗,你也遇不到他兄長,對不對?” 赫連洲點頭。 林羨玉拍拍胸脯:“我是功臣!” “想要什么?” 林羨玉抬起下巴撅起嘴,嬌矜道:“讓我想想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br> 赫連洲眉梢微挑,低頭斟酒。 夜深了,林羨玉終于有了困意,趴在桌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淚婆娑。 “回去睡吧?!焙者B洲說。 林羨玉卻不動,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盯著赫連洲,赫連洲起初只看向別處,獨自酌飲,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后赫連洲放下酒杯,說了句“懶骨頭”,然后在林羨玉身邊蹲下。 像在西帳營時那樣。 林羨玉喜滋滋地撲到他背上。 赫連洲將他背起來的時候,林羨玉圈著赫連洲的脖頸,兩條腿都自在地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