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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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赫連洲想哄,又不知如何開口,林羨玉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就準備離開了,剛走到門口,赫連洲喊住他:“祁國派人來了?!?/br> 林羨玉下意識就要問:“誰?” 想到剛剛暗自承諾的不理人,于是噤了聲,背對著赫連洲停在原地,狠狠生悶氣。 赫連洲只能自己繼續(xù)話題:“是祁國的七皇子,你認識嗎?” 林羨玉這回憋不住了,瞬間轉(zhuǎn)過身,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七皇子?扶京哥哥!” 赫連洲蹙起眉頭,昨晚好像依稀聽見這個名字,他沉聲問:“你認識?” “我怎么會不認識?我和扶京哥哥一同長大,他比我大五歲,是皇子里品行最好、學(xué)識最好、相貌最出眾的,在學(xué)堂時我是他的伴讀,先生罰我抄書,我不想抄,都是扶京哥哥幫我抄的,他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他話音剛落,赫連洲的臉色已經(jīng)快沉得比他的黑色錦袍還要黑了。 林羨玉還渾然不覺,越說越激動,眼圈都紅了:“扶京哥哥什么時候來?爹爹和娘親一定捎了話讓他帶過來,我好想他們啊。” 赫連洲別過臉去,胸膛起伏不平。 林羨玉掰著手指頭算天數(shù),自顧自地說:“啊,不會還要再等一個多月吧,我一天都等不及了?!?/br> 赫連洲把手放在桌案邊,心頭的妒火快要把他的思緒焚燒殆盡,指尖卻僵硬冰涼,他故作鎮(zhèn)定地拿起一本公文,卻看不清字。 林羨玉半晌才注意到一旁許久沒出聲的赫連洲,看他漠然的態(tài)度,以為他對祁國七皇子像對祁國的文官武將一樣嗤之以鼻,于是說:“祁國也不都是善用詭計的陰險小人,還有像扶京哥哥這樣清風(fēng)朗月的好人,他和你一樣勤政愛民,你見了就知道了?!?/br> 林羨玉想:見到扶京哥哥,赫連洲一定會對祁國改觀的。 赫連洲端看公文,似不甚在意。 第46章 祁國七皇子陸譫在一月前已從京城出發(fā), 即日將造訪北境的消息,是太子告訴赫連洲的。 陸譫,字扶京, 是祁國皇帝的第七子, 傳聞此人德才兼?zhèn)?,盛譽載道, 還有一個“賢王”的美名。他和嘉屏公主自幼一同長大,此次以探望公主為名, 突然造訪, 不知何意。 太子說出這消息時, 宮中除了赫連洲, 還有其他幾位重臣,他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 但眼神里滿是看熱鬧的挑釁。 他希望祁國的突然造訪,能破赫連洲的局。 這幾個月,他接連使計陷害赫連洲, 都被赫連洲巧妙化解。 起初他在城外災(zāi)民中制造混亂,被赫連洲以渡馬洲貪墨案相要挾, 最后朝廷出資為災(zāi)民建立了安置點,美名還落在赫連洲的頭上。 后來他又逼得赫連洲當眾承諾勸降斡楚,一個幾十年無法解決的爛攤子, 誰都不相信赫連洲能做成這件事,結(jié)果也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手段, 竟將斡楚的前國師招至麾下,僅消耗了幾百人馬就收復(fù)了敵對多年的斡楚。 太子想不明白, 在他的印象里,赫連洲只是一介莽夫, 無名無私無黨無爭,為什么成婚后短短三個月,他變化如此之大? 太子原本只是不想讓赫連洲的軍功太盛,怕他居功自傲,現(xiàn)在赫連洲的奪位之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路人皆知,太子簡直夜不能寐。 他望著赫連洲遞上來的金燦燦的歸降書,指尖忽顫,仿佛被那“降”字鎮(zhèn)住了,“二弟此次立下萬世之功,不知想要什么獎賞?” “為國效力,是臣等之職?!?/br> 太子眼底猩紅,臉上仍掛著笑,道:“聽聞二弟回來的這一路上,百姓夾道相迎,高呼懷陵王萬歲,說懷陵王既有霍去病之風(fēng)姿,亦有張良之謀略,是明君的首選?!?/br> 這是太子第一次和赫連洲挑明,兩側(cè)的大臣皆面面相覷。 赫連洲的臉色始終漠然,待殿上私語之聲消弭,他才開口:“臣弟不敢,但聞圣人言,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臣弟只是遵循天道,做人心所向之事,至于結(jié)果如何,也交給天道。” 他抬頭望向太子,眼神平靜又坦然。 太子整個人都微不可見地震顫了一瞬,他終于確定,赫連洲就是要和他奪皇位了。 什么天道人道,俱是欲望的托辭。 赫連洲想要的就是無上的權(quán)力,是將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子踩在腳下,碾入塵泥。 到底是誰給了赫連洲這樣的野心? 難道是那個……祁國公主? 眾臣互相交換了眼色,都明白:邊境穩(wěn)定后,北境的皇城之中又要迎來大震蕩了。 所有人都在想懷陵王的時候,懷陵王卻在想祁國的七皇子。 更深人靜時,他獨自一人在院中練槍。 紅纓鏨金槍刺破長夜,如風(fēng)颯颯作響,泛著金光的槍頭似流星一縱而逝,他上半身的虬結(jié)肌rou透過汗水浸濕的單衣顯露無疑。 陸譫,扶京哥哥。 一同長大、一同上學(xué)堂、為他抄書、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是最最最好的朋友。 汗水從發(fā)間落下,滑過額角,赫連洲呼吸不穩(wěn),一槍刺中旁邊的草垛。 林羨玉那般想家,遇到蘭殊便當作知己,吃一口青菜、一口黃瓜,就興奮地樂不可支,再遇到故友,會不會徹底動搖?赫連洲不敢想,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