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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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智琳送回甜井巷,兩人也朝著古樟街返程,車廂里變安靜了,氣氛也來了個大轉(zhuǎn)彎。 鄭嘉西難得沒找話題,陳森依舊是緘默,還好這一路有月光和音符相伴,替某些心思做了遮掩。 車子停在街口,兩人中間隔了一步距離,慢慢朝里走著。 黃茫茫的路燈昏昏欲睡,耳邊偶有窸窣蟲鳴,古樟街的店鋪都打了烊,今晚難得沒有人擺桌下棋,就連前面那棵大樟樹看著都有些困倦。 “昨晚麻煩你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居然是陳森。 “你還記得?” 與其說記得,鄭嘉西更想問他還記得多少。 “差不多。”陳森突然停下腳步,從兜里掏出一根亮晶晶的東西,“這是你的?” 鄭嘉西摸了摸空蕩蕩的手腕,她還以為這條手鏈是被自己粗心丟在了哪里,沒想到被陳森撿著了。 “在酒店房間找到的嗎?” “嗯?!?/br> 看來就是昨晚照顧他那會兒脫手的。 鄭嘉西向陳森挪近了半步,視線再順著他鋒利的喉結(jié)慢慢往上移,這人應(yīng)該剛刮過胡子,下巴光滑沒有青茬。 “在哪兒撿的,地毯,還是床上?” 陳森垂眸看她,兩人頭頂有盞路燈,那點可憐的光源似乎都凝聚到這一雙剪水瞳里去了,星星點點,迷惑性很強。 “地毯上。” 其實是床上,但他就是不想說實話。 “哦?!编嵓挝鞯谋砬榭雌饋砗芸上В龑⒂沂稚斓疥惿媲?,“幫我戴一下?!?/br> “你自己弄?!?/br> “我自己單手戴不了才讓你幫忙的?!编嵓挝饕廊慌e著手,“知恩圖報,懂不懂?” 陳森瞇了瞇眼,暫且選擇相信她的鬼話。 和昨晚似火爐的guntang不同,他此刻的指尖有些冰涼,鄭嘉西被他碰得心猿意馬,又往前靠近一點。 她仰起頭,這回真是鼻尖都要擦到他的下巴了。 “這個怎么弄?” 陳森搗鼓半天沒研究出穿戴方式,更沒空觀察她的小心思。 “有個暗扣的,兩頭要先對上?!编嵓挝鞫⒅揲L有力的手指,咬了咬嘴唇,“沒騙你吧,我自己真的戴不了?!?/br> 陳森沒理她,將鏈子舉高找暗扣。 鄭嘉西慢慢抬起左手,趁機拽上他的衣角。 “今天怎么沒穿襯衫?你穿襯衫很好看?!?/br> 陳森重新把鏈子搭回她的手腕,聲音很沉:“別亂動?!?/br> “知道昨晚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你安頓好嗎,枕頭是我墊的,襯衫扣子也是我解的,還有領(lǐng)帶……” “鄭嘉西?!?/br> 陳森語氣冷颼颼的,還帶了點警告意味,聽起來很有威懾力,可鄭嘉西根本不怕他,甚至得寸進尺起來。 隔著衣料,她的手指慢慢攀上他的腹肌,戳了幾下再輕柔地來回劃動。 “你兇什么?” 鏈子終于扣好了,陳森立刻摁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他要是再慢一拍,這手可能就要探到他衣服里去了。 其實陳森也沒用太大的力氣,鄭嘉西直視著他冷峻的黑眸,突然將手腕一翻,五指向上順勢滑進他的指縫里,掌心與掌心貼合,一冷一熱,如同冰火交融。 “你到底……” 陳森咬緊了牙根,剩下的話還沒說完,街邊角落突然竄出一只矯健的奶牛貓。 賴慶芳的速度太快,三兩下就跑出了殘影,還不長眼似的蹬倒了人家放在店門口的掃帚和簸箕,噼里啪啦制造出不小動靜。 緊接著又是一聲“臥槽”。 鄭嘉西和陳森聞言同時轉(zhuǎn)頭。 屋檐底下,波仔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第21章 被鄭嘉西扣住的那只手用了很大力掙開,生怕晚一秒就會撇不清關(guān)系似的。 波仔手一揚丟了什么東西出去,然后蹭著鼻子,視線亂飄,極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眼前這兩位都是能治他的,就算撞見了什么也得老老實實打聲招呼。 估計是被季江潮傳染了傻癥,鄭嘉西覺得他那句生硬的“晚上好”還不如不說。 陳森倒是神色如常,淡聲問:“這么晚了,出門去哪兒?” “不去哪里?!辈ㄗ袚狭藫厦济?,“朋友手機落我這里了,他在街口等著,我去送一下?!?/br> 說著還真從兜里摸出兩支手機來。 陳森朝街口方向望了一眼,叮囑道:“早點回家,別在外面晃?!?/br> “好,那我先走了?!?/br> 波仔沒太懂眼前的狀況,這兩人明明上一秒還牽著手,此刻卻像劃分了楚河漢界一樣清白,但思來想去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萬一真破壞了人家的幽會他可擔待不起。 尤其是那個鄭嘉西,記起仇來指不定要怎么整他。 波仔巴不得立刻消失,不過他走出去幾米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才小跑著離開。 鄭嘉西站在原地碰了碰鼻尖:“這小子抽煙了?” 剛剛波仔經(jīng)過他們身旁的時候,她分明聞到了煙味。 陳森自然也察覺到了,兩人繼續(xù)往街尾走,半路上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對面應(yīng)該是楊叔,因為陳森叮囑對方,如果波仔到家了就給他發(fā)個消息。 這人儼然一副好好長輩的模樣,鄭嘉西又想起張簡洋說的“雙榜狀元”,暗巷一挑五,光聽描述感覺不是什么正面人物,也不知道那時的陳森是不是像波仔一樣難管,但能考上頤州大學的人自制力應(yīng)該不會差。 真是好割裂的人設(shè)。 臨江仙近在眼前,之前的旖旎氣氛早已消散殆盡,包括那個鄭嘉西“強求”的牽手,饒是大膽如她也不可能再調(diào)戲一次。 曖昧太講究氛圍了,搞不好就很容易熄火。 小酒吧里有三兩個年輕人圍桌夜談,他們都是樓上的住客,有些人的夜晚剛剛開始,而有些人的夜晚卻只能到此為止。 “那我先進去了?!?/br> “嗯,去吧?!?/br> 等鄭嘉西進門,陳森也轉(zhuǎn)身走向了對面。 要怪就怪那兩個不速之客,鄭嘉西已經(jīng)想好了,明天一定要沒收賴慶芳的貓條。 …… 黑夜轉(zhuǎn)晝,鄭嘉西早起沿溪跑了半個小時,回房洗完澡再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店里多了兩個人。 陳阿婆她是認識的,旁邊那個燙著露耳羊毛卷的婆婆倒是頭一次見。 白天的酒吧基本是休業(yè)狀態(tài),兩位老人家窩在卡座里聊天,身上的花布衣裳和這里的前衛(wèi)裝修格格不入,有種另類的混搭感。 “阿婆,早上好?!编嵓挝髁嗔藟責崴?,在隔壁的位置坐下。 “是你啊囡囡,早上好?!?/br> 陳阿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兩道新月,親和力十足,跟某人完全不一樣。 卷發(fā)阿婆正在剝花生,她盯著鄭嘉西問:“喔唷,這么漂亮的姑娘,沒見過啊,剛住過來的?” 于是鄭嘉西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哦哦你好,我是街口王家的?!?/br> 眼前這位想必就是王奶奶了,駱芳的麻將搭子,對此鄭嘉西還總結(jié)出一條經(jīng)驗,如果找不到臨江仙的老板,那就去賴家或者王家的牌桌尋尋看,基本一逮一個準。 “她是阿森的朋友?!?/br> 陳阿婆在幫忙一起剝花生,裹著紅衣的花生米裝了滿滿一碗,好像是沒炒過的。 “阿森還有這么漂亮的朋友啊,外地人?來郜云玩的?”王奶奶抬頭又看了一眼。 “對。”鄭嘉西客氣一笑,打開罐子揀了點茶葉,“您喝茶嗎?” “我們也泡了。”王奶奶指了指自己的杯子,“你這個是高山茶喔?” “是的,就是你們本地的茶,我第一次喝?!?/br> 鄭嘉西泡完茶又拆開一袋吐司,陳阿婆見狀問:“你早飯還沒吃呀?” “嗯,隨便吃點。” “這個吃不飽的吧。” “沒事,我剛跑完步,沒什么胃口?!?/br> 鄭嘉西咬了半口吐司,其實她就是圖個方便,但在兩位老人家眼里,這樣的早餐實在是過于敷衍,王奶奶也開始勸:“這高山茶是綠茶,你這樣空腹喝對胃很不好的。” “你等等?!?/br> 陳阿婆的眼鏡掛在胸前,用一根彩色的編繩勾著,她放下花生拍了拍手,戴上眼鏡后拿出手機撥號。 “喂,你起了吧?……嗯,我在對面,王奶奶家停電了在檢修,我們在臨江仙坐一會兒……鍋里有玉米和粽子,都拿上到對面來吃,再帶兩個水煮蛋……沒為什么,你照做就行,拿上直接過來。” 等這碾壓式的聊天結(jié)束,鄭嘉西笑問:“陳森???” 陳阿婆也笑:“對啊,就這小子,他也沒吃早飯,你等他過來一塊兒吃吧?!?/br> “那我沾光了?!编嵓挝骱敛华q豫放下那塊干巴巴的吐司。 “你這小姑娘講話蠻有意思,吃個早飯還沾光?!蓖跄棠瘫凰林行c,肩膀一聳一聳的,“坐過來聊啊,今年幾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