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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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業(yè)務(wù)挺廣泛啊,又搞直播又當(dāng)網(wǎng)吧前臺的。” 智琳突然嘆了一口氣:“她那個直播間其實生意一般,利潤本來就不多還要跟合伙人分,有時候她得自己貼補,壓力不小,網(wǎng)吧這份工資挺重要的?!?/br> 鄭嘉西像是聽進去了,點點頭又問:“那你呢,怎么不在自家餛飩店幫忙?” “我?。科鋵嵉昀镆Φ脑捯簿褪窃缟夏且魂??!敝橇绽砹死眍~前劉海,“而且你不知道,森哥這人可大方了,工資給的不少,我剛好可以攢點學(xué)費?!?/br> 鄭嘉西知道她又要替陳森說好話了,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陳森這些員工好像都挺服他。 不論什么生意,人員管理始終是門大學(xué)問,凝聚力不一定和工資高低掛鉤,但人心渙散肯定和錢脫不了干系。 車子開到城西,燒烤店的位置和鄭嘉西想象中的有出入,她以為會在某個巷子里或者小區(qū)門口,結(jié)果是在一片臨溪的石灘上。 幾米開外就是沿溪跑道,屬于臨江仙邊上那條塑膠道的延伸段,燒烤店選址在這種地方,無異于和健身人士的意志力作殊死斗爭。 白色的塑料桌椅露天擺著,張簡洋坐在顯眼位置,看見鄭嘉西和智琳,他立刻起身相迎。 “你們先坐啊,我去拿餐具?!?/br> 店里生意太忙了,好幾桌連碗筷都來不及擺,服務(wù)員忙進忙出,被催幾聲也會急臉,張簡洋干脆自己動手,回來的時候還提著一壺?zé)崴?/br> 他邊燙餐具邊說:“想吃什么自己點,千萬別客氣,東西都在冷柜里,自己去選。” 智琳聽罷便樂呵呵地拉上鄭嘉西,這家店的食材新鮮又干凈,她們挑了滿滿兩大籮,遞給后廚拿上餐牌,折回的時候手里還拎了一打啤酒。 張簡洋正靠在椅子上跟人打電話。 “我還沒吃呢,在前灘燒烤這里,你要么過來對付幾口?” 放下手機他說:“陳森也回來了?!?/br> “嘭”地一聲,是鄭嘉西在撬易拉罐拉環(huán),這聽啤酒可能被晃過,白色泡沫沖得特別迅猛,瞬間沾濕她的手指和虎口。 智琳連忙扯了張紙巾給她,接著問:“森哥啊,那他來嗎?” “來?!睆埡喲笥制鹕?,“我再去拿份餐具?!?/br> 微風(fēng)徐徐,偶爾攜著一點河溪水特有的腥味,三個人懶在椅子上聊得愜意,鄭嘉西突然生出一種穿梭在兩個世界的錯覺。 明明早上還在頤州,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人人掛著分秒必爭的神情,但是走一公里要堵二十分鐘。 結(jié)果到了晚上,她居然可以坐在這么一片鵝卵石灘上嘻笑怒罵,頭頂是皓月星空,周圍是市井煙火,沒人在意指針走了幾圈,夜晚好像和酒一樣可以無限續(xù)杯。 割裂感像一把利刃將鄭嘉西的靈魂劈成兩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屬于哪一部分。 遠處有一道高大身影越靠越近,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來的。 鄭嘉西的心跳聲很清晰,思緒卻有些恍惚。 陳森會有同樣的感受嗎? 第20章 “森哥你來啦?!?/br> 智琳晃著手里的串打招呼,陳森點了點頭,目光掠過隔壁的鄭嘉西,那女人也沖他眨眼一笑。 張簡洋推著地上的啤酒箱問:“喝點什么,青島還是百威?” “不喝了?!标惿_椅子坐下,“來瓶水?!?/br> 他現(xiàn)在看見酒還是有點反胃。 “還沒緩過來?看來昨晚沒少折騰啊?!睆埡喲箅m嘲弄著,但還是遞了瓶礦泉水過去,“茉莉你呢,加酒嗎?” “我也不喝了?!?/br> 還在生理期,鄭嘉西不敢太造次。 “我靠,吃串不喝酒滋味少一半啊,你們真沒勁?!?/br> “簡洋哥,來,我陪你喝?!?/br> 智琳立刻舉起啤酒罐,張簡洋探身和她碰了碰杯:“妹子,還是你夠意思!” 這時后加的烤串也被送了上來,焦香味伴隨著冒油的滋滋聲,能分分鐘喚醒食欲,服務(wù)員問擺哪兒,鄭嘉西指了指陳森面前的空位:“就放那里吧?!?/br> 對面男人望了過來,鄭嘉西立刻有感應(yīng)似的對上那雙黑眸,無聲地張了張嘴。 陳森不確定她的意思,好像在說“看什么”,又好像是“干什么”。 這種混淆感也模糊了昨晚的記憶,今早醒來他頭暈到像被人打了一棍,腦海里也只有一些片段式畫面,再具體一點的對話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森哥,昨天的婚禮怎么樣呀?”酒吞得有點急,智琳咳了幾聲,“你是伴郎的話得幫忙擋酒吧?” 陳森咬了口牛rou,慢聲道:“是喝了不少。” “還用問嗎,一副被榨干精氣神的模樣,沒失身吧?” 張簡洋肆無忌憚地開起玩笑,結(jié)果在桌下突然挨了陳森一腳,原本哈哈大笑的表情立刻轉(zhuǎn)變成齜牙咧嘴。 這會兒鄭嘉西也吃飽了,她靠在椅子上,看著他們聊天覺得挺有意思,陳森偶爾應(yīng)付幾句,都是避重就輕,根本不往張簡洋挖的陷阱里跳。 夜色更深,燒烤店的生意反倒越來越好,隔壁那桌翻了一次臺,剛坐下的這群年輕人里有幾位看著眼熟,對方也不時地朝這邊張望。 鄭嘉西瞄了兩眼總算認(rèn)清楚,居然是上回一起參加籃球賽的球員,那位十五號帥哥也在。 張簡洋同樣發(fā)現(xiàn)了熟人,雙方互相打起招呼,十五號干脆端了杯酒過來,他離鄭嘉西最近,很自然地問了聲好。 而智琳看見十五號的瞬間整個人明顯局促起來,絲毫沒有剛剛的爽快利落,鄭嘉西觀察了幾眼沒多想,只當(dāng)她是害羞。 等人一走,張簡洋立馬忍不住問:“茉莉,你上次是不是跟他加微信了?” 鄭嘉西笑而不語,張簡洋覺得她在故作神秘,更來勁了:“聊得怎么樣啊,有發(fā)展空間嗎?” 旁邊的智琳憋得滿臉通紅,她想插話又不知該怎么開口。 突然,一陣“啪嗒啪嗒”的金屬掀蓋聲打斷了張簡洋的說話節(jié)奏。 “干嘛啊你,打快板???” 陳森晃著手里的打火機,眼尾一揚:“沒油了,借一把。” 張簡洋摸摸口袋:“沒帶沒帶?!?/br> 眼見著陳森又要掀火機蓋,張簡洋求饒:“臥槽,我去給你借一把還不行嗎?” 結(jié)果他剛一起身,陳森就喚了服務(wù)員過來買單。 “你們?nèi)ス衽_結(jié)!”服務(wù)員喊完這句話就沒了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陳森插兜站起來,順勢道:“那走吧,也不早了?!?/br> 張簡洋:“……” 四個人里只有陳森沒喝酒,于是商量后決定讓他開著鄭嘉西的車送人,他和張簡洋的車子先停在原地,明天再來取。 智琳坐在后排,終于找到機會解釋。 “那個……上次在籃球館,嘉西姐是在幫我要聯(lián)系方式。” “嗯?”張簡洋詫異,“是你喜歡那個小伙子???” 副駕的鄭嘉西回頭看了一眼,這么暗的光線下,智琳臉上的尷尬依然十分明顯。 她清了清嗓,出聲解圍:“是我覺得那十五號看著不錯,想給智琳拉拉紅線?!?/br> “那聊得怎么樣了?”張簡洋半是關(guān)心半是好奇。 “沒聯(lián)系了。”智琳低頭絞著包鏈,“應(yīng)該說是我單方面不聯(lián)系?!?/br> “為什么?”鄭嘉西也好奇。 “嘉西姐,真的很荒謬?!敝橇丈碜忧皟A,有些激動,“他居然是我初中班主任的兒子誒,一想到這個我就不行……我以前最怕那個班主任了,訓(xùn)起人來好兇的?!?/br> “老師的孩子?!那換我我也不行……” 張簡洋同理心爆棚,他拍了拍主駕椅背,朝著一直沒吭聲的陳森說道:“你還記得老許嗎,我靠我現(xiàn)在路上遇見他都犯怵?!?/br> “哪個老許?”陳森看了眼信號燈。 “高中的年級主任啊,你忘了?” 陳森的反應(yīng)倒不怎么強烈:“記得。” “我有次在商貿(mào)城碰見他了,老頭沒太大變化,就是頭發(fā)白了幾根,你們是不知道,他一跟我說話我就覺得下一秒要被年級通報了,簡直是心理加生理的雙重條件反射?!?/br> 智琳被逗笑:“簡洋哥,你上學(xué)的時候是不是經(jīng)常惹事???” “……” 陳森也嗤笑了一下,在封閉的車廂里顯得尤其突兀,張簡洋立刻啐他:“笑什么?你以為你好得到哪里去?” 鄭嘉西感興趣了:“說來聽聽?!?/br> “就這小子,在我們一中那可是有名的‘雙榜狀元’?!?/br> “雙榜?” 張簡洋故意壓低聲音:“成績榜和通報榜呀,這叫啥行為?這就是典型的‘黑白通吃’!仗著自己有姿色成績好,還勉強維持了幾分正面形象,但我跟你說啊,我們學(xué)校邊上有條暗巷,想當(dāng)年外校的人來找事,咱森哥可是一挑五不在話下……” 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正在興頭上的張簡洋一個沒坐穩(wěn)腦袋差點磕到椅背,嚇得他破口大罵:“有病吧陳森!謀殺???!” “到了?!?/br> 窗外的光透進來,洗車店的招牌還亮著。 “急什么?茉莉我跟你說啊……” 陳森直接解了車門鎖:“沒人聽你說相聲,趕緊滾?!?/br> 張簡洋最后是罵罵咧咧下去的,剛碰上車門想道個別,結(jié)果車子就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鄭嘉西透過后視鏡看著他原地罵街的架勢,有預(yù)感陳森今晚要被詛咒八百回。 “干嘛不讓他說完?” 陳森單手搭著方向盤,斜了鄭嘉西一眼:“你聽他瞎扯?” “是瞎扯嗎?” 陳森不說話了。 鄭嘉西彎唇笑,猜想他是覺得熱血的少年時代太過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