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憑破案揚名大理寺、女仵作、這個王妃有點不簡單、這個宿主她不對勁、重生新婚夜!偏執(zhí)大佬被我撩紅臉、七十年代隨軍日記、被嫡姐換親之后、小犬妖拿錯女配劇本、OO戀,百合中的百合、抹青(gl)
但她還是高估了這具身子的耐力和咚咚跳個不停的小心臟,轉(zhuǎn)身后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她就兩眼一黑,直愣愣地朝著前方栽了下去…… …… 裴瞻見慣了詭計多端的敵人,當中不乏披著美人皮的高強殺手,看她反應如此之敏捷,也覺察出來她是個有經(jīng)驗的高手! 多年的應敵經(jīng)歷使他本能地拔出了劍,又拿出了捕敵的殺勢! 他只要使出七成的力道,手上的劍就能刺中對方的后臂! 但他萬萬沒想到,她拐入胡同后竟突然不跑了! 不但不跑了,竟然還兩眼一翻朝著他栽了下來! 七分的力道被他生生地收了回去,身軀也因此退后了兩步! 就在這須臾之間,她下落時身勢的綿軟也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猶疑了那么一剎,最終在她的臉即將貼近地面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后背! “又玩花招?” 裴瞻陰著臉看著手下的她,吐出來的聲音比臉色更為陰沉。 隨后他將劍插入劍鞘,將她往地下一扔:“自己站起來!” 可是他扔出去后,她竟然還是直直地跌向了地面,而且趴在地下一動不動了! 裴瞻皺眉。 地上是青石板,堅硬得很,如果詐死來這一出,那她倒也真舍得下血本。 他蹲下去,對著一動不動的她盯了片刻,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便推了推她。可她依舊不動,身子軟得跟一灘泥似的。 裴瞻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探出身子去看她偏到旁側(cè)的臉。 這一看他不由怔住,只見她臉色比起先前店堂里時更加蒼白,雙眼緊閉,眉頭也蹙著,以撐地之勢按在地面上的雙手枯瘦如柴,此刻還在不受控制地顫動! “你怎么了?”裴瞻立刻搖了她的肩膀,又去探她的鼻息,好弱! 這可不像是作假了。 除了詭計多端的敵人,他同樣也見過許許多多的病人,和戰(zhàn)亂中生死垂危的傷者。 因為他撒手時完全不曾手下留情,此時她左額已經(jīng)撞出了血跡,且氣若游絲,四肢都在抽搐。如果這也是作假,那她也未免偽裝得太厲害! 裴瞻只是想捉住她,并不想要她的命。 他只不過是追著她跑了條街而已,并不曾對她如何,她為何會虛弱成這樣? “姑娘!” 這時張成楊彤二人已飛奔前來,見狀神色頓變。 他們張大眼睛看著地上連頭發(fā)都跑亂了的昏迷中的傅真,又望著蹲在旁側(cè)、手還搭在傅真頭上方的裴瞻,匆忙施了一禮后道:“敢問大將軍!您這是把我們姑娘給怎么了?!” ——他把她怎么了? 他能把她怎么了? 裴瞻從小到大從未與任何女子有不該有的沾染,這話在他聽來十分刺耳。 他站起來,寒臉道:“她自己摔的。” 雖說是他是扔了她下地,但方才若不是他接了那一把,她跌的會更厲害! 慢著—— 他們叫她“姑娘”,莫非她是京城里哪個大戶家的小姐? 想到這里他才扭頭去看地上人的裝扮,錦衣繡服,穿戴都挺講究的,脖子上還掛著長命鎖,里頭只怕還有護身符。果然是個不缺錢、且嬌生慣養(yǎng)的主兒。 這么樣出身的小姐,又怎么會去梁家外頭偷窺呢? 他便負起雙手,打量起了張成他們:“你們是誰?她又是誰?” 張成楊彤正在心里腹誹! 就算傅真是自己摔昏過去,如果不是他狂追不止,她又怎么會摔呢? 還不是因為他! 但人家來頭實在太大,他們又不敢失禮,只得硬著頭皮回答:“回大將軍的話,我們姑娘是玉璣坊傅大人府上的大小姐!小的們原是泰山館李老掌門的弟子,如今給姑娘當差。 “大將軍,我們姑娘素來身子不好,受不得一點折騰。幾番死去活來,險些又跨了鬼門關(guān)! “今日之事還請將軍告知原委,我們姑娘如何得罪了將軍?如何會被將軍狂追至此?她又如何會昏倒在地? “若沒有個說法,我等回去后萬萬難以交差??!” 這才當差一日,就出了這等子事。 他們姑娘是長得美,但你裴大將軍這般不要命地追她追了幾條街,這也太不合適了吧! 從前只聽說他打仗厲害,可從沒聽說過他是個登徒子!大英雄就不要臉嗎? 二人敢怒不敢言,一面想裴瞻給個解釋,一面又想要來抱起傅真去找大夫,只是她這個姿勢躺著,卻也讓他們無法下手。 裴瞻臉色越來越寒。 他一根頭發(fā)絲都沒碰過她,哪里知道她身體這么弱?若是知道的話,倒也不必如此費事! 余光掃過地上的女人,他抿緊雙唇,然后彎腰拎起她胳膊翻了個邊兒,陰著臉將她抱了起來。 “對面就有個醫(yī)館,去招呼大夫準備診??!” 張楊二人愣住。但看了眼他腰上掛著的御賜的青靈劍,還是果斷地朝醫(yī)館奔了過去。 不管怎么說,在今日之前,裴瞻都是世人公認的如玉君子,是為了大周在西北浴血奮戰(zhàn)保家衛(wèi)國,還一舉擊破了敵國的大英雄! 據(jù)說他在西北時,敵國曾派出許多批美人攻略他,都不曾得過任何機會。 剛才的事情雖然很需要有個合理的說法,但光天化日之下,要說裴大將軍會因為他們姑娘美色而當街變成登徒子,那還是不太可能。 所以與其糾結(jié)他們姑娘此刻會不會吃虧,當然還是先找大夫救治她更為重要! 裴瞻瞥了眼二人背影,又看了眼臂彎里的人,皺緊雙眉舉步向前。 被人當?shù)峭阶涌?,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 被逼著對一個陌生的女人“負責”,這也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 回頭等大夫她醫(yī)醒了過來,他倒要看看,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要怎么開口問他要這個交代! 第40章 她臉不疼嗎?(二更求月票) 傅真在一陣草藥味中醒來。 對著帳頂愣了片刻,她一骨碌坐起,目光與窗下坐著的一人對上后,她又倏地定坐在床沿。 “醒了?” 這話里每個字都透著捕獵者面對籠中獵物時的散漫和慵懶。 天光從他背后的窗后照進來,暈暈地投射在地上,他處在光束中,輪廊明朗利落,看不太清的面容增添了他許多的深沉。 還真是跟小時候一樣地拽呢! 屋里只有一門一窗,窗戶在他身后,而門在他右側(cè),傅真確如甕中——不不不,她才不是鱉,起碼也得是個困“獸”吧! 她索性躺回床上,瞪眼瞧了會兒帳頂,又翻轉(zhuǎn)身子單肘支枕,大剌剌地看起了他。 越看越有些不可思議。 她明明記得他小時候奶乎乎的,又白又呆萌,臉蛋兒捏起來十分香軟,想不到長大后竟然長得這么高,還這么兇,也越來越?jīng)]有禮貌,動不動就玩追殺! 裴家大哥大嫂也是挺親善友愛的人,一個爽朗正直,一個溫柔和善,他們怎么把兒子養(yǎng)成了煞神呢? 先前她兩眼發(fā)黑時,還當自己今日要交代在他劍下,沒想到醒來之后還是要被逼著敘個舊。 裴瞻拿出了審軍犯的架勢,就是為了省點事,趁早把她嚇老實了,好方便問話。 不想她不但不怕,還沒皮沒臉地支著腦袋沖自己身上臉上瞅來瞅去—— 裴家與傅家同住玉璣坊,且還在同一條胡同中,坊內(nèi)別的人家他不感興趣,但傅家原先的主人是前朝的名臣傅子鈺,對于傅府的繼任者他未免也曾經(jīng)有過好奇。 他知道傅家娶的是有名的大商賈寧泊池的女兒,寧泊池雖非官吏,但身為前朝皇商的他放在過去也算是手眼通天。早些年西北生亂,而國庫空虛,還是寧老爺子給出了一大筆銀子支援了邊防。 既是傅家的大姑娘,那她就是寧泊池的外孫女。 其余種種不合理皆可不理會,可寧家體弱的外孫女,為何會對梁家感興趣? “再不回話,你夜行偷窺之事,我就得請令尊去朝上交代了?!?/br> 裴瞻把聲音又壓沉了三分,而后側(cè)轉(zhuǎn)臉抿了一口茶。 殺氣從他周身四處騰騰地升了起來。 放在以往,再狡猾的敵人看到這兒也要掂量掂量了。裴瞻一向知道怎么拿捏。 這種場面從前梁寧見的多了! 首先,梁家多的是他這樣殺氣騰騰的人,她爹,她哥,她侄兒,還有西北那些將軍,跟這些人她相處得多。 其次,她可是梁寧啊,是他世交之家的姑姑,他的長輩!他就算長得再高,那也是她的侄兒。 小時候她捏他的包子臉時,他也滿臉不高興,但她還不是捏了?捏完了還捧在手心里當面團搓過呢! 德行! 他越這樣,她越是不加掩飾地打量起他的胸他的腹他的腰身來。 隨著雙眼逐漸地適應了屋里光線,現(xiàn)在他的渾身上下她都能看清楚了。 十余年不見,小伙子變化挺大。 除了五官再也不奶了,小時候老穿著布袍、頭梳著總角的他,如今也穿上了式樣簡單,但是做工極其考究的錦袍和鞋履。 那針腳一看就是最有名的繡坊出品的,發(fā)冠也不亮眼,但玉的質(zhì)地十分溫潤。 他一雙長而瘦的手微微地握著,骨節(jié)分明得像是竹節(jié)。而執(zhí)著杯子的右手有幾道疤痕,無疑是這些年人征戰(zhàn)留下的。唉,都不容易。 話說回來,禮數(shù)上是差了點兒,但出落得還挺賞心悅目,把他爹娘的優(yōu)點全給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