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憑破案揚名大理寺、女仵作、這個王妃有點不簡單、這個宿主她不對勁、重生新婚夜!偏執(zhí)大佬被我撩紅臉、七十年代隨軍日記、被嫡姐換親之后、小犬妖拿錯女配劇本、OO戀,百合中的百合、抹青(gl)
可惜了! 梁寧還活著的話如今是二十二歲,那他算起來他得有二十了,尋常人家娃兒都滿地跑了,那他多半也已經(jīng)給她娶了侄媳婦兒,生下了小侄孫。 換成別人傅真還要逗一逗,但放在有婦之夫身上就不太行,這要是逗了,那就不止是不檢點,且得是為老不尊了! 傅真在他如刀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收手坐直起來。 “你這話好沒道理,明明是你當街追我追得無路可逃,以至我犯了舊疾,都險些死了過去,讓我都無法為家父家母盡孝了。 “如今好不容易醒來,你不但不向我賠禮道歉,反而還嚇唬我,質(zhì)問我,這么對付一個弱女子,你合適嗎?你這不是仗勢欺人嘛?” 反手栽贓與顛倒黑白這些事她會??! 梁寧小時候是京城一霸,同期武將府中的小姐有身份的沒她歲數(shù)小,歲數(shù)小的沒她輩份大。她成天領(lǐng)著各家子弟在街頭玩耍,她當著頭兒,誰闖了禍那都得她來認領(lǐng)?。?/br> 但她擁躉那么多,闖的禍哪里領(lǐng)得過來?那挨板子不得挨到屁股打腫? 自然就得想辦法理論不是? 小時候,程家那四小子程持禮——對!就是先前把她堵在了茶館門口的死胖子! 程持禮跟裴瞻同窗讀書,他有一天功課沒做,便偷偷把裴瞻的功課撕下來當成自己的交給了夫子。 裴瞻氣得找程持禮對質(zhì),程持禮慌慌忙忙來找她撐腰,首先——肯定是程持禮做的不對,但裴瞻卻也把他的書給撕了! 撕了人家的書,還要找夫子來,那她當然幫著成天懂事地給自己端茶送水的程持禮??! 那回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把夫子也給糊弄了過去。 裴瞻不知為何,最后竟氣得哇哇大哭,去找他大哥了。 如今梁寧死了,看來程持禮那小子也跟了裴瞻,今兒要不是他來那么巧堵著門,她能被追得快猝死過去? 嗯,竟然她跟裴瞻已經(jīng)續(xù)上了,那改天她也得找程持禮敘敘舊。 “你盡孝?” 對座的裴瞻斜眼睨著她,聞言嗤地一聲笑起來。 方才趁著大夫診治她的時候,他又捉著她那兩個護衛(wèi)問了話。 這一問他也想起來了,前兩天在白鶴寺后山上整出那出鬧劇的也是傅家。 當時隔得遠,他沒清楚那踹翻了傅筠的人長什么模樣,后來就想,該不會就是她吧? 張楊二人雖然吞吞吐吐,但也等于是默認了。 也就是說,一個險些數(shù)次“跨入鬼門關(guān)”的弱質(zhì)千金,被他追了一條街就累得昏迷在眼前,可是卻能大半夜里爬上撫國大將軍府門前大樹上偷窺,還能在白天里二話不說踹翻了她正值盛年的親爹。 她這樣身子骨,怎么學(xué)會的武功且不說她。 單說她大庭廣眾之下打了自己的親爹,還反過來說要跟爹盡孝? 她臉不疼嗎? 第41章 孩子大了,不好對付了 “我有的是時間,這外面,也已經(jīng)全讓我的護衛(wèi)看守住了。你縱然有武功,也絕不可能逃得出去。倘若你不想說,那我就奉陪到底。” 裴瞻慢吞吞說著,完了又慢吞吞地側(cè)臉喝了口茶。 傅真覺得小時候的他也沒那么可愛了。 如果知道他現(xiàn)在這么難纏,小時候她應(yīng)該日見兒地搓他的包子臉,再在他臉上畫十個大烏龜! 不過他既然都這樣了,回避也不是辦法。 而且他是才在西北立了大功的大英雄,這么位高權(quán)重的人,真被他盯上了沒好處。 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為這點事情,在她和梁家之間存下誤會。 因此她便說道:“大將軍,那天夜里我跟您說的話,都是真的?!?/br> 裴瞻皺眉脧著她。 傅真接著道:“我確實與梁姑小姐有些淵源,不過是跟她有直接聯(lián)系的不是我,是家母。” 裴瞻瞇眼。 “沒錯,”傅真一臉誠懇,“大將軍性如美玉有口皆碑,有些事情本不該隨口對外說的,但因為跟大將軍有了這樁誤會,便使我不得不和盤托出。 “您必定不知情,梁家姑小姐在出事之前的某個夜里,曾在梁家隔壁胡同偶遇了一樁詭事,而就在她躲避之時,家母伸手幫助了她?!?/br> 裴瞻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他兩目灼灼地望著傅真,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燒出兩個窟窿,雙手也握了起來,而且好像在用力。 傅真沒想到他聽到這些會如此之鄭重,但他接下來的話卻使她后悔也沒門了。 “哪個夜里?什么詭事?” 他每個字都吐得很輕,像怕驚動了什么。 傅真道:“是發(fā)生在胡同里的一樁兇殺案。不過,大將軍應(yīng)該不曾聽聞,因為這件事情,除去梁家姑小姐及家母之外,也許就只有兇手自己知道了。事后街頭巷尾,也完全沒有關(guān)于這件兇案的傳言?!?/br> 這件事情的確隱秘及詭異,絕不可隨意宣之于口,但首先,裴家的家風(fēng)讓人信得過,而裴瞻與梁郴從小相識,二人共同在西北浴血奮戰(zhàn)多年,如今交情越來越深厚,那么裴瞻的人品也應(yīng)該是靠得住的。 傅真如果不能給出誠意,來解釋她落在他眼里的怪異行為,那么在梁府外頭發(fā)生的事情沒辦法結(jié)束。 正因為這件事情的詭異,才顯出來它的分量。 當然他未必會信,因為連她自己都說外人毫不知情,那就說明此事有可能是她捏造的。 而即便她知道有個徐胤也知道此事,可徐胤屢次問她要那把兇器,背后定然還夾雜著一些事情,就是找上他了,他也不會承認。 關(guān)鍵是,那個時候裴瞻正出征西北,他不知道京城發(fā)生的事情。 可除了如實奉告梁寧與傅夫人的淵源,她也沒有別的辦法解釋自己的行為。 “是哪一日?” 裴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傅真頓片刻,說道:“就在她死前的頭三日的夜里?!?/br> 她沒想到他竟真的聽進去了。 西北之亂最初,是敵國趁大周開國未久,新老武將青黃不接之時,大舉發(fā)動的進攻。 那幾年里,派去西北抗敵的許多位開國老將都因為早年征戰(zhàn)中身負重傷、而戰(zhàn)死或戰(zhàn)傷在敵國強悍的鐵蹄下。這之中就有先后犧牲了的梁寧的兩位哥哥。 許多尚未準備好的少年將領(lǐng)臨危受命趕赴邊關(guān)。 裴家也陸續(xù)犧牲了幾個,裴瞻的大哥就與梁欽在同一場戰(zhàn)役里喪生。 所以那一年,年紀輕輕的裴瞻就接棒大哥去了戰(zhàn)場,當梁寧護送哥哥的遺體回京時,而裴瞻就正好出京。 傅真之所以肯定裴瞻絕不會知道此事,除去本來此事就極為詭異隱秘之外,還因為梁寧被害之前半個月,朝廷剛剛收到軍報,初次掛帥的裴瞻一舉就奪回了三城。 當然壞消息是,他也身負重傷,所以才會有梁郴孝中出征接替他帥印的后續(xù),而送走梁郴之后梁寧,則會奉旨在白鶴寺祈福這樁事了。 她以為全然不知京城動向的他,不會那么輕易相信她。 他既然信了,那就好辦了。 “是哪條胡同?”裴瞻又問。 傅真道:“禮部那位徐侍郎,發(fā)跡之前所住之處,你可知道?” 裴瞻眸色深黯,看不出來內(nèi)容。 傅真便繼續(xù):“就在梁家通往徐家的那條胡同內(nèi)?!?/br> 裴瞻沉默下來。 他側(cè)對著窗外的五官輪廊,顯得更加凌厲了。 傅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不曾深交過,對他的心思無從揣測。 她只求吐出這一樁后,他能徹底相信她對梁家沒有不良企圖就滿足了。 “她當晚,看到了什么?” 傅真掂量了一下,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只有梁家姑小姐才會知道吧。家母當時并沒有在現(xiàn)場?!?/br> 這六年對別人來說是漫長的一段時光,對梁寧來說,卻恍如一瞬間,閉眼之前她是梁寧,睜眼之后她就成了死去六年的游魂,她自然還對是夜一切印象深刻。 但若當真就此吐出,反倒十分假了,她自然得裝一裝。 她當年掏心掏肺對待過很多人,像老軍醫(yī),像沙場的將士,還有像程持禮他們,只是徐胤在那些人當中經(jīng)歷格外可憐,與她牽絆的時間也格外長。 在幾乎日日都要見到生死離別的戰(zhàn)場,她無比地敬畏生命,她希望自己微小的力量能改變和拯救一些人。 但她到底在徐胤身上栽了大跟頭,如今便不能再憑直覺對一個外人毫無保留地信任了。 即使面前人是裴家人,她的信任也有了底線。 裴瞻也沒說什么,垂下眼眸,又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這令傅真察覺出來有點麻煩。 小時候她哄騙他的時候他就常常就這樣眼睛往下看著,悶不吭聲,一副“憑你怎么說,我就是不聽”的樣子,直到她上手捏臉—— 多年過去,孩子長大了,已經(jīng)不好對付了! 可她不能總耗在這兒,她還要去泰山館找李老爺子致謝并要人的。 傅夫人和傅嘉身邊的護衛(wèi)一日不到位,她就得一直揪著心??! 解決了后顧之憂,她才能集中心力搞死姓徐的。沖這也沒功夫老陪著小孩子玩不是? 第42章 孤男寡女見面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傅真沉思片刻,就走到條案前拿起紙筆,畫了個圖走到他身邊坐下:“裴將軍見多識廣,可見過此樣圖案?” 裴瞻眼角睨過來,看清楚這圖時,他接了紙過去?!斑@是什么?” “那天夜里梁家姑小姐在兇案現(xiàn)場見過這個圖騰?!?/br> 圖是匕首上的,雖然此前沒見過,但一看就還挺有來頭的樣子。那匕首她把玩了幾日,自然所有細節(jié)都存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