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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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吏部侍郎親自找到了我,給我下發(fā)了這委任令,難道還有假么?!” 傅筠說著從懷里抖出來一張文書,得意地展示在她們眼前:“你們仔細瞧瞧!” 傅真接在手上,瞧過之后淡定的給了傅夫人。然后望著傅筠:“吏部侍郎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傅筠瞄她一眼,袖起雙手,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說了。你不是已經(jīng)把那枝參給了程家嗎?這事兒不知怎么讓裴將軍知道了,裴將軍去跟吏部侍郎打的招呼!” 說到這里他更加得意了:“真沒想到,我竟有這么大的面子,連赫赫有名的裴將軍都會親自為我出馬!這個人情我得記著呀,你們回頭得備上一份厚禮,我拿著登門重謝于他!” 傅真扯扯嘴角:“參是我送給程家的,這消息也是我提供給你的,你怎么不重謝我呀?” 傅筠恨恨道:“你還想我謝你?你屢次冒犯于我,我不懲治你就不錯了!” 撂完狠話之后他哼了一聲,拂袖離去了。 開玩笑! 這死丫頭片子對他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他現(xiàn)在也就嘴上發(fā)發(fā)狠,真跟她硬碰硬,他敢嗎? 這次升官的事情辦得這么順利,他就更加不敢亂來了! 話說回來,死丫頭片子還真有幾分運氣,這升官的事當初他也不過抱著幾分希望,沒想到最后還真讓她辦成了! 哼!也不過是運氣而已! 傅筠滿肚子不服氣。但得償所愿的喜悅,很快就驅(qū)散了這份不服。隨后他就歡天喜地地奔向了書房! 傅夫人對這個結(jié)果同樣感到驚奇,她一直以為傅真只是在戲耍傅筠,合著那日她拿到了那支參之后,就是去辦這件事了? 這么說來,那天夜里她威脅傅筠的那句話,也不全是氣胡涂了放大話了,她既然有辦法這么順利地讓傅筠升官,自然也是有辦法讓他丟官的! 想到這里傅夫人攥住傅真的手,輕哂說道:“還真是便宜他了!” 傅真卻笑道:“放心吧,我從來不做蝕本買賣!” 傅夫人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隨后母女二人便說笑著回了房。 碧璽早就在院門下等待了,見她回來即與楊彤迎上。 原來這一日依舊潛伏在傅筠身邊的羅勇常威有了大收獲,上晌傅筠拿到了委任令后,晌午就在外宴請同僚,羅威趁機潛到他書房,盜取了一大沓他之前趁著傅夫人全心照顧傅真之機而侵占走的私產(chǎn)憑證。 當然這些還不是全部,但光憑這些罪證,已經(jīng)足夠壓得傅筠翻不了身! “還有嗎?”迅速看完一遍后傅真問道。 “還有柳姨娘那邊的,和老太太手上一部分,楊彤他們?nèi)齻€打算今兒夜里行動!” 碧璽如今連說話都威風凜凜了。 “那今夜繼續(xù)?!备嫡姘褢{證全部收好后又望著他們幾個,略為沉吟,她看向楊彤:“裴將軍打發(fā)過來的那兩個護衛(wèi)怎么樣?” “挺盡職的?!睏钔劾锇l(fā)光,“而且一看就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人從這里走過去,四面八方的動靜都收在他們眼里了!” 傅真嗯了一聲,又沉吟片刻,然后站起來在屋里頭轉(zhuǎn)了兩圈。最后他停在簾櫳之下,打發(fā)他們道:“讓張成從現(xiàn)在開始盯著柳氏那邊,不管他們有什么動作,都及時來告訴我?!?/br> 楊彤領命。 碧璽等他們出去后,留下來問道:“姑娘,柳姨娘那邊是還沒吸取教訓嗎?挨打還沒挨夠嗎?他們要是再敢不老實,奴婢第一個削了他!” 傅真坐了來,端起了茶說:“她們還沒有動作,但她們可能會有的。” “為什么?” “因為杜家很可能來退婚?!?/br> 上晌在寺里,她還沒來得及多思考,就讓裴瞻給打了岔,后來也沒有顧上這事。 但經(jīng)過傅夫人露面回懟之后,杜家肯定是裝不成王八了,杜老三媳婦兒本來就不想結(jié)這門親,被傅夫人一說,她正好就坡下驢,肯定得登門退婚了! 按說這事兒跟柳氏母女沒什么關系,但她倆如今肯定憋著口惡氣,就說不好會干點什么了,還是讓張成盯著點為好。 跟杜家這婚事,她倒真沒太放在心上,別的不說,就沖著他如今跟程家已經(jīng)結(jié)下的交情,要毀這個婚輕而易舉。 只是既然事情到了這步,她大可順其自然。 當下最要緊的反而是如何讓那把匕首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在裴瞻面前? 她雖然爭取了三日時間,可實際上她從眼下就得開始鋪墊,不然的話她總不能三日一到就直接把匕首拍在他面前吧? 傅真捉著茶杯,凝眉對著窗外的夜色深思。 窗外月光如水,將院子里兩缸種著蓮藕的水照射得灼灼發(fā)亮。 忽然她站起來,喝完杯中的茶,然后回到里屋,換了身裝束走出來。 張成和楊彤都住在怡心堂通往外院的一間小偏院內(nèi)。張成奉命去盯柳氏了,楊彤吃過晚飯,正準備歇會兒,然后去探傅老夫人的小金庫,剛枕著雙手躺下來,院里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坐起,窗戶就被叩響了。 傅真站在窗外,跟他打了個手勢:“跟我出去一趟!” 楊彤愣了一下,趕緊轉(zhuǎn)身提劍,隨在她身后出了門。 白月如練,照得街頭被磨得光滑無比的青石板磚也有了反光。 路上尚有行人,遠處繁華的街口傳來笙歌之聲,夜風之中夾雜著的除去草木新發(fā)的味道,還偶有食物的香味。 楊彤跟著她走了一步,忍不住問道:“姑娘,我們?nèi)ツ膬???/br> 傅真腳步未停:“梭子坊外,護城河?!?/br> 第74章 萬成之一的可能性(二更求票) 梭子坊位于西城門內(nèi),它的東邊是梁家所在的燕子坊,西邊就是護城河。 從梁家出坊前往護城河,沿途住的都是權貴與富戶,胡同又寬又直,是梁寧生前走過的最多的道路之一。 胡同盡頭那一段的護城河畔,修建了一個滄浪亭,說是亭子,實則卻是一座子弟們時常光顧的園林。其中亭臺樓閣皆有,也有射道,配有十八般般兵器,因此除去文官子弟,也是將門子弟熱衷的去處。 梁寧從小就跟著在此處玩耍,梁郴他們聚在園林之中談天說地的時候,她則與梁郅、程持禮等人在護城河里扎猛子。 這里是她兒時的樂園,她第一次跟裴瞻杠上,就是發(fā)生在這里。 “你從這棵樹往下看,合體壁上應該有幾個石坑,可以落腳。” 到了河邊,她挨個兒的數(shù)著沿岸的柳樹,到了其中一棵歪脖子樹下,她招呼楊彤往下看。 護城河很寬,也很深,此刻月光雖亮,但柳樹的冠幅很大,人站在樹下,根本引不起對面宮墻下將士的注意。 楊彤彎腰探頭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有坑,如果有繩子拉住,可以落腳?!?/br> 傅真從袖子里掏出一小捆繩索,摘出一頭來丟給他:“你綁著腰,下河去??纯此嬷?,約摸第九個坑處,是不是有一個寬大的壁坑,足夠放得下一只尺來長的盒子?” 楊彤依言照做,沉入水面后沒多久,他便又無聲的探出頭來:“確有一個坑!原是砌石時留下來的!” 傅真當即點頭,隨后將繩子另一頭綁在樹上,不顧楊彤焦急的勸阻,自己跟著下了河。 對梁家來說,從小練習水性是必須的。水性又不像武功,即使換了具身體,只要記得要領,那也沒問題。 傅真潛到水下,掏出袖子里裝著匕首的盒子,塞到了石坑的最里處。 她打從記事起就開始在這一帶玩兒,五歲開始下水,練水練到了八歲。 裴瞻的大哥裴眈跟梁郴同歲,由于他們倆一起長大,梁寧和裴眈更熟悉。 裴眈每次看到梁寧都會笑微微的喊她小姑姑,然后跟她嘮會兒嗑。 裴瞻有時候也會跟著裴眈來,但那個時候他太小了,在眾人眼里是不起眼的。 梁寧正視到他的存在約摸是七歲左右,裴瞻那會兒五歲。 那是一個初春的下午,天還冷,但天上有白云,柳樹也吐出了新芽,她坐在亭子下的石階上等小伙伴,裴瞻手里拿著串糖葫蘆,邁著小短腿過來了。 石階對他來說有點高,他磕了一下,糖葫蘆險些掉在地上。得虧梁寧眼疾手快,在它落地之前接住了。 那會的他雖然長得沒有他兒子現(xiàn)在這么胖,但是也圓圓潤潤,軟乎乎的,怪可愛。 梁寧想到他從來沒有叫過自己姑姑,閑著也是閑著,她舉高了糖葫蘆,跟他說:“叫姑姑,叫姑姑就給你?!?/br> 那小子卻不肯叫,臉憋得通紅,說:“你又不姓裴,我不叫你姑姑。” 梁寧說:“你哥都叫我姑,你憑什么不叫?你不叫我就把你糖葫蘆吃了!” 那小子從小就倔。 他看著她把糖葫蘆送到嘴里,眼淚都飆出來了,嘴上卻硬得跟鴨子嘴似的:“我不叫,我就是不叫!” 梁寧是個說到做到的好女子。 她真的把那串糖葫蘆吃了。 吧唧吧唧的,最后連棍子上的糖她都當著他的面給舔了。 毫無意外,裴瞻坐在石階上哇哇大哭,從此之后他對梁寧就沒了好臉色。無論梁寧怎么逗他哄他,或者擺長輩架子,他也真的沒有叫過梁寧一聲姑姑。 時隔多年,這個倔疙瘩既然還記得梁寧,并且還對傅真隨口說出的一樁案子糾纏不放,那么必然也對這件往事記憶猶深。 傅真披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回到岸上,趁著夜色從西北角上的小門又潛回了府中。 而傅家南門外碩大的梧桐樹下,此刻正停住著一輛碩大的馬車。 當傅夫人及傅嘉已入夢鄉(xiāng)后,悄悄出來了的黎江黎淮正在馬車里面見裴瞻。 “……傅筠道貌岸然,對侍妾柳氏縱容無度,傅老太太對這個僅有的兒子又縱容無度,傅小姐的強悍,目前看起來也是被逼無奈下成就,也虧得如此,才替傅夫人及其幼弟守住了目前基業(yè)。傅家的情況就是如此,但憑將軍定奪?!?/br> 裴瞻凝眉坐于錦榻之上,半晌都沒有吭聲。 直到更夫敲梆子的聲音響起來,他才緩緩沉下一口氣,說道:“繼續(xù)仔細打探。還有,這幾日著重盯著她,留意她是否提到一把匕首。若有的話,隨時來稟我!” “屬下遵命!” 裴瞻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退去。 一時間車內(nèi)車外俱都轉(zhuǎn)為安靜。 他扭頭看著窗外月光下馬車的投影,忽覺自己有幾分走火入魔。 既然跟自己說了無數(shù)遍,那丫頭就是個騙子,那他就不應該一直糾結(jié)此事之真?zhèn)?,更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br> 他實在也想不通,為何早上在寺中明明他都要拿捏住她了,最終卻又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再給她三日時間。 梁寧帶走的匕首,憑什么三日之交就會回到她的手上? 她又哪來的把握,三日時間就真的能找到這樣的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