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憑破案揚名大理寺、女仵作、這個王妃有點不簡單、這個宿主她不對勁、重生新婚夜!偏執(zhí)大佬被我撩紅臉、七十年代隨軍日記、被嫡姐換親之后、小犬妖拿錯女配劇本、OO戀,百合中的百合、抹青(gl)
心思這一轉(zhuǎn)動之際,他的手又挪開了,仿佛剛才那個動作只是無意識為之。 傅真垂眼瞪過去,只見他的手又扶住了剛剛倒?jié)M了的杯子,另一只手掏出絲帕,慢條斯理的拭著濺出來的幾滴酒水。 何群英皺眉道:“哪來的這般毛手毛腳的婆子?下去!” 裴瞻攔道:“倒是挺有眼力勁兒的,留著在此伺候也罷。” 何群英便把目光朝傅真投來,這一看他便有了些心領(lǐng)神會:“原來是個小嫂子。難得老弟看著順眼,你隨意便是?!?/br> 說完他使喚傅真:“好好伺候這位爺!” 傅真暗地里問候了幾遍他十八代祖宗,面上不動聲色,垂著頭退到了裴瞻后方,伸出手,用力地掐了他背脊rou一把。 她就不信這小子不是認(rèn)出自己來了?! 昨天夜里才警告過他不要吃自己豆腐,今日他就敢當(dāng)眾動起手來,先辦正事,待回頭看她怎么收拾他! 裴瞻吃了這一記,頂不住一聲輕嘶。 看不出來這妮子身嬌體弱,練了幾個月力氣竟然已經(jīng)這么大了!摸她一下手指頭就下這等死手來掐,真要拉住手,怕是要當(dāng)場謀殺親夫? “怎么了?”正在吃菜的何群英,聽到這道嘶聲,不由抬起頭來。 “沒怎么?!迸嵴懊嫒缙胶?,“就是覺得咱倆道不同不相與謀,這事我?guī)筒涣四?。寧家打開大門做生意,你要是誠心求助,他們?nèi)粲X得可以出手相幫,自然會答應(yīng)你。若覺得幫不了,這件事我參與也不方便?!?/br> 說完他把杯子往前面推了推,按著桌子就要起身。 何群英卻把他的手按?。骸袄系芎伪厝绱瞬涣羟槊妫磕闳粽娌幌胱寣幖页蕴?,那我索性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再斟酌斟酌。” 他把手收回去,深深望著裴瞻:“寧泊池死于六年前,他的死因,不知道寧大當(dāng)家可曾告訴過你?” 傅真聽到這里身子禁不住晃了晃! 就在方才她還因為寧夫人的話而懷疑過寧老爺子的死因,眼下何群英竟然就提到了寧老爺子的死因? 內(nèi)心的震動使得她也不可能讓裴瞻離開了。她順勢扯了扯他的袍子,使他坐回了原處。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裴瞻微微揚眉,“我家老爺子是病逝的,你這突然跟我說他的死因有異——難道還有什么連我岳母他們都不知道的隱情不成?” 何群英說道:“寧家偌大一份家產(chǎn),那么多年都是寧泊池一個人打理下來的,可見他身子骨有多么康健。 “但就在他死前兩個月突然染上了怪病,臥床兩月之后無藥可醫(yī),進(jìn)而離世。 “那你知道他這個怪病是怎么染上的嗎?” 裴瞻情不自禁把目光往傅真的方向側(cè)了一側(cè),寧泊池的死這一段他還真沒去關(guān)注過,也沒有聽傅真說過,眼下看這個模樣,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了。 他道:“你說?!?/br> 何群英看向他身后的傅真:“還是讓她出去吧?!?/br> “用不著?!迸嵴暗?,“我習(xí)慣有人伺候。我裴家讓一個打雜的娘子把嘴閉嚴(yán),還是不難的?!?/br> 何群英笑了下,便往下道:“寧泊池死前兩個月的某天夜里,在送貨出行的碼頭上遭遇了一場意外,碼頭上有兩伙人打架,他被波及落水。 “當(dāng)時他在水里停留了約有半個時辰之久,一度寧家的下人都未曾找尋到他,后來在離出事地點的下游十丈處把他撈上來的?!?/br> 裴瞻哦了一聲:“是什么人打架?他在水里遇到了什么?” “兩伙黑衣人,后來據(jù)說是這碼頭的兩幫勢力,到底是不是,誰又知道呢? “至于他在水里遇到了什么,那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上岸的時候據(jù)說是清醒的,但是事后自始至終未發(fā)一言。 “然而就是自那日起,他就病倒了。接下來如何醫(yī)病的,寧大當(dāng)家應(yīng)該更清楚,你回頭可以去問她,我只管提醒你這一層。 “憑你裴將軍的本事,相信一定能夠查出來到底是意外還是蓄意?!?/br> 裴瞻聽完之后緩慢地挑起了雙眉。 他身后的傅真則緊緊抱住了酒壺。 姓何的所說之事,竟與她從寧夫人那聽來的十分相符,難道說老爺子的死因真的有問題? 但這姓何的又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呢? 或者說,他是怎么會關(guān)注到一個與何家全無相干的人的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真想到這里的時候,裴瞻已經(jīng)把話問了出來。 “我既然有求于你,自然要多做些功夫。這是我打點南邊那些關(guān)系的時候,意外聽到的。寧家的生意遍布南北,關(guān)于他的死,怎么可能會沒有人關(guān)注?只不過你們長居京城,有些話傳不到耳里來罷了?!?/br> 何群英說到這里舉起了酒杯,目光深深地看著對面:“如果寧家想要徹查此事,我剛才也說過了,需要幫忙,我不會袖手旁觀。 “我想寧大當(dāng)家肯定是想知道的,就看你裴將軍肯不肯給她這個機會,讓她知道了?!?/br> 第272章 小嫂子 裴瞻不自覺地往傅真所立之處看了一眼。 傅真也不動聲色地回應(yīng)了他的目光。 不得不說何群英這個理由找的十分正確,他這么一說,不管寧老爺子的死是不是真的有疑,寧家都非得查查不可了。 要查這件事,當(dāng)然不是非得靠他何群英不可。 裴家梁家沒那個野心,故而在京城以外的關(guān)系都不會刻意經(jīng)營,雖說查起來會慢一點,卻不必受何群英的制約。 何況傅真和裴瞻都不是那等會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他們都有幾兩反骨,旁人越是要拿捏,他們就越是不肯讓人如愿。 但眼下的傅真卻沒有立刻唱反調(diào)的意思。 她懷抱著酒壺站了片刻,又上前給他們倆的杯子斟滿。 在給裴瞻斟酒的時候,她就抬起尾指在杯壁上輕碰了三下,然后又抱著酒壺退回了原處。 裴瞻拿過杯子,拇指輕撫了幾下杯沿,說道:“你既有這樣的誠意,我又豈有拒絕之理?你要幾條船?雖然不保證一定拿得到,總歸幫你去想想辦法便是?!?/br> 何群英眉眼頓時亮了。“兩條船足夠矣,不過整個船艙須皆為我用?!?/br> 裴瞻微微勾唇,點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了!”何群英撫桌,“我就等老弟你的好消息!——來,吃菜!” 大事說定,彼此雙方牙箸就舉起來了。 何群英大手一揮,讓那兩個伶人靠近些奏曲。 傅真借口出來添酒想退出房間,裴瞻卻在桌子底下拽住了她的衣裳。 傅真走也走不成,又沒有辦法掙扎,只能老實站在那里,暗暗瞪著他,又伸手掐他胳膊。 裴瞻唇角始終上揚,何群英在對面還說些什么,他倒是渾然不曾往心里去。 只是發(fā)現(xiàn)那兩個伶人越走越近,他才正色:“我不喜這些庸脂俗粉,怪吵鬧的,今兒就喝到這兒吧?!?/br> 說完他站了起來。 何群英還想挽留他,自然是不可能再挽留得住。 他這邊一撤退,傅真就跟著出來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廡廊,又繞過了假山,來到了最里面一進(jìn),裴瞻這才停住,背著雙手往回看了看。 只見那兩個伶人抱著樂器退出來了,沒一會兒何群英也走了出來,他才說道:“還不算太蠢,沒在這兒出幺蛾子。” 傅真挑他胳膊上rou厚的地方狠命一掐:“你想他出什么幺蛾子?準(zhǔn)備兩個美人投懷送抱?” 裴瞻撫著胳膊:“還掐,胳膊都給你掐腫了!” 傅真道:“叫你在人前還不老實!” 裴瞻瞄她,軟聲道:“那你還在人前扮小嫂子勾引我?早知道你喜歡這么玩,我就該多帶你出來走走?!?/br> 傅真拳頭捅向他:“你倒是想得美!還勾引?我那是給你對暗號,在暗示你!” “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裴家的傳統(tǒng),媳婦兒說東,我們絕不能往西。” 傅真敗得五體投地! 她轉(zhuǎn)身拔腿:“懶得跟你斗嘴皮子!” 說完跑進(jìn)小樓里去了。 裴瞻跟著進(jìn)去:“就別跑了。還不快坐下來說說,外祖父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真深吸氣。 她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該說正事的時候當(dāng)然不能含糊。 樓梯下轉(zhuǎn)身,她走了回來,在已經(jīng)坐下來的裴瞻旁邊坐下:“何群英剛剛說的老爺子的事兒,跟母親與我說的情形一樣?!?/br> 裴瞻望著她晶亮的眸子:“你是說,老爺子他的確遭遇過那么一場意外,并且確實過后就病倒了?” 傅真點頭?!巴庾娓甘窃诼尻柎a頭遭遇的意外,他染病之后,母親就讓人接他進(jìn)京醫(yī)治了。故而他是在京師過世的。” 寧家在南北各地許多地方都置有房產(chǎn),進(jìn)京之后他就在南城別院里養(yǎng)病,后來喪事也是在別院里辦的。正因如此,傅筠當(dāng)時才也有機會一面在寧家?guī)兔ao辦喪事,一面還能抽空帶柳著氏進(jìn)傅家。 “那岳母和蘇掌柜他們當(dāng)時都沒有對此起疑嗎?” 寧夫人和蘇掌柜等人都是人精,老爺子這場病來的這么奇怪,他們不可能不追究。 “我也覺得有點疑惑,”傅真說道,“而且這件事情,母親之前一直都沒有告訴我,還是在先前我跟母親說睦哥兒要去徽州,這才意外得知還有這一段。 “母親對此的解釋是,不可能有人投毒拖上兩個月之久才致命。但我仍覺得這個理由不是特別站得住腳?!?/br> “所以你就讓我答應(yīng)了何群英?” “我讓你答應(yīng)他,可不全是因為這個?!?/br> 說到這里傅真就往前湊了湊,“你不覺得何群英今日使的這股力道有些大嗎?” 裴瞻拿了盤子里一塊糖核桃吃著:“你說說看?!?/br> “他只不過是要兩條船,花這么多銀子請你吃飯不說,他還特地把我外祖父遇險這事兒打聽了一番,這犯得著嗎?” 裴瞻挑眉:“是啊,他有這個精力,找什么門道弄船弄不到?怎么就非得弄我們寧家的船?” “就是說!”傅真恨恨,“我覺得他要這兩條船有古怪,莫不是要夾帶什么私貨進(jìn)京?” 朝中禁止民間流通的有不少物事,比如鹽和礦石,這些都是能牟取重利的。像何群英這種人,還真有可能干出這些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