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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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瞻又拿了一塊棗泥糕:“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更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了,如果他真這么做,那咱們豈不是成了共犯?” “當然不!”傅真道,“他如果真想犯事,咱們不給他船,他肯定得另外找船,那最終還不是壞了朝綱? “咱們給他船,至少就有機會驗證他到底是干干凈凈行商,還是想挾帶私貨。如果是后者,咱們豈不是就能抓他個現(xiàn)行?” 裴瞻想了一下,瞄著她說:“可真有你的?!?/br> 傅真坐直身:“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為著把他送入牢獄,我主要是為了何家。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徐胤對何家手上的權(quán)力已是垂涎三尺,如果何群英犯罪,徐胤必定就要往上湊了。 “到時候何家在這個泥坑里越陷越深,更加出不來?!?/br> 裴瞻沉吟片刻,點頭道:“夫人思慮周密,言之有理?!?/br> 傅真聞言瞅了他一眼:“什么夫人?你少跟我耍這些花招,你就是叫一萬聲夫人也變不成真夫人!” “那,小嫂子言之有理?!?/br> 傅真撲上去打他。 “酒樓里人來人往,這打打鬧鬧的像什么話?有什么話不能回房說?” 她這里剛剛起勢,樓梯上就傳來了一聲佯嗔。 傅真扭頭,只見寧夫人正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們倆。 傅真連忙站直:“母親別誤會,我就是看到將軍臉上有只蚊子,想給他拍死!” “還在胡說?!睂幏蛉俗哌^來,上下打量著她這身打扮,“堂堂將軍夫人,這成何體統(tǒng)?!?/br> “母親勿怪,真兒調(diào)皮可愛,小婿心悅得緊?!迸嵴罢f著一手勾住傅真的纖腰站起來,“將軍夫人不好當,每日里要看賬要管家,想來日子是有些枯燥無味。小婿不能時時取悅她,卻讓她只能自己尋些樂子,實在是小婿的過失?!?/br> “你呀!”寧夫人笑嘆了一聲,然后問傅真:“你方才急匆匆的下樓,合著就是因為敏之來了?” “當然不是,”傅真上前攙著她,“我正有事要稟報母親,您先坐下來。” …… 何群英出了萬賓樓,即徑直回了府。 門坎下看看與他老子何煥迎面撞了個正著。 “這個時候你不在大營里呆著,卻穿成這樣在府里是作甚?” 父子倆見面的剎那間,何煥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大將軍的積威使得旁側(cè)一干伺候的下人都頓時屏氣凝聲,大氣也不敢出地待在一旁。 何群英微微垂首:“剛才有事約了人,這才散了飯局回來?!?/br> “一天到晚在外結(jié)交些狐朋狗友,能有什么長進?!你好不容易官位升了上來,不認真履職,是打算讓人彈劾嗎?!” 何群英的臉上也聚起了一層霜。他抬頭道:“什么樣的叫做狐朋狗友?什么樣的又叫做良友?我午間是與裴敏之一道吃飯,不知道他算不算狐朋狗友?” 何煥鎖眉打量他:“他素來清高自傲,我請他三次他都未必會來兩次,你有什么臉面請得動他?你是打量我不常遇見他,問不著底細是么?” “你若不信,也由得你!” 何群英望著前方,臉上薄霜變厚,牙根都似咬了起來?!白笥椅覐男〉酱螅阌终J真聽過我?guī)拙??你又何曾正眼瞧過我?guī)籽郏吭谀阊劾?,我自然是不配跟人坐在一處的!?/br> “你!” 何煥噎住。下一瞬揚起手來,待要扇到他臉上,他卻先一步抬起腳,跨過了門坎。 何煥氣得要追上去,旁邊幾個幕僚連忙拉住他:“大將軍息怒!大爺斷不至于說這樣的謊!” 好歹被他們拉住了,何煥回頭卻沖他們怒道:“你又知他不會說話?!” 幕僚們道:“大將軍英明神武,大爺有沒有說謊,您自然清楚。大將軍,大爺終究是原配嫡出,天經(jīng)地義的宗子,大將軍不可一味質(zhì)疑,不利于咱們大將軍府的穩(wěn)定啊?!?/br> 何煥恨恨咬牙,一跺腳拂袖而去。 何群英一路沖回自己房里,回頭一看院門口并沒有來人,他這才沉了口氣坐下來。 侍從何泉隨后進來:“大爺方才又與大將軍起沖突了?” 何群英憤然摔了個杯子。 何泉嚇了一跳,連忙退到旁側(cè)。 “把賀先生請過來?!?/br> 何泉默然頜首。不多時帶了個四旬左右的墨須文士進來。 “賀霖見過將軍?!?/br> 何群英抬頭,深吸氣道:“我已經(jīng)按你說的做了,下一步又該如何?” 賀霖道:“如果裴將軍答應(yīng)了,那接下來將軍只需聽候佳音便是?!?/br> 何群英凝眉望著他:“你就那么有把握,他一定會愿意幫我弄到寧家的船?” “裴將軍對新娶的夫人愛慕心喜,寧家的事情他就沒有不上心的,事關(guān)寧泊池的死因,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無動于衷?!?/br> 何群英目光脧巡他:“你對他們的事倒是清楚?!?/br> 說完起身走了幾步,他又在簾櫳下停步回頭:“寧泊池的事情,你又是從哪里得知的?” 賀霖垂首:“回將軍的話,在下的一個表叔,正好是徽州商人。他跟寧家打過幾次交道,還有過一些生意往來?!?/br> “他叫什么名字?” “姓俞,叫俞清洲?!?/br> “家住何處?” “徽州龍安縣人。” 何群英再看了他一眼,不再作聲。 …… 寧夫人這邊聽完了來龍去脈,坐在椅子上半日未語。 傅真等了一會兒忍不住道:“關(guān)于外祖父的死,您真的沒有認真懷疑過嗎?” 寧夫人緩緩吸了一口氣,看了她一眼后,又別開了目光?!皼]有,請了那么多的大夫看過,都沒有一個人確診他是中毒,所以怎么可能真的是中毒呢?別瞎想了?!?/br> 傅真道:“那當時的藥方可還有留下來的嗎?請的哪些大夫,您都跟我說說?” “都過去這么久了,哪里還能記得清?。克幏疆斎皇歉記]有了的?!?/br> 寧夫人說到這里站起來,看著他們倆道:“我要回府了,待會兒謝小姐該到了,你們隨我回去,還是回裴家?” 傅真還有話沒問完呢,哪能就這么結(jié)束? 剛要張嘴,裴瞻卻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讓她坐下來:“母親忙了這一上晌也累了,您回去歇息吧,我們倆這就回裴家?!?/br> 寧夫人點點頭:“向你母親問好。” 說完便走了出去。 傅真對著她的背影凝眉:“奇怪,走得這么急,今日竟然連留我們一下都不留了。就是讓謝家的小姑娘等等又怎么了?” 不但有些急,她甚至覺得寧夫人像是有意在回避這件事情??上惹懊髅魇撬约喊堰@段往事說給傅真聽的呀! 裴瞻湊過來:“想不想去探探?” 傅真?zhèn)壬恚骸澳阆敫陕???/br> 裴瞻捏起她的粗布衣裳:“還跟我裝。裝上癮了?” 傅真拍他的手。 裴瞻笑了下:“左右我亦無事,陪‘小嫂子’你上寧家走走如何?” 第273章 家賊難防 傅真瞥了他一眼:“滾?!?/br> 說完噔噔地往外走了。 裴瞻看她敏捷地跟著小馬駒兒似的,很快也恢復(fù)了正經(jīng)神色,原地尋思了片刻后出門上馬。 …… 傅真沒有去寧家,而是直接回了裴府。 寧夫人在寧老爺子的事上的確有些不對勁,可是寧夫人不張嘴說,傅真便不想強人所難。 她不說一定有她的道理,寧老爺子的離世對于寧夫人的命運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轉(zhuǎn)折,好不容易才撥亂反正,傅真不想往她傷口上撒鹽。 裴瞻駕馬去了寧家。 人前的平西將軍又是那樣一副冷漠不好親近的模樣,前腳才給寧夫人開了門的門房,后腳又迎了他上門,一顆腦袋都快垂到了地上:“太太才剛回來,怕是要先歇會兒,姑爺且到屋里頭坐坐,小的讓人去通報?!?/br> 裴瞻邊走邊打發(fā)他:“太太若收拾好了,讓人到嘉哥兒屋里來尋我便是?!?/br> 寧嘉正式拜在了沈?qū)W士門下,日日兢兢業(yè)業(yè)研修功課,學(xué)業(yè)上大有長進,但是過去多年來,成長在傅家那樣的內(nèi)宅之中,待人接物上仍是顯得有些拘謹。 于是裴瞻每次過來,總要抽點時間往他院子里坐坐。 寧夫人進了后院,金珠迎了上來,打量了她兩眼說道:“太太臉色有些凝重,莫非是鋪子里有什么事?” 寧夫人自行打起了簾子:“無事?!?/br> 金珠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接下一句,寧夫人就徑自進了屋里,坐在銅鏡前卸起釵環(huán)來。 金珠跟隨進去,待要伸手幫忙,寧夫人卻道:“你下去吧,我先歇會兒?!?/br> 金珠只好識趣地退下了。 寧夫人盯著她把房門關(guān)上,然后收回目光,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片刻,然后起身轉(zhuǎn)入里間,打開了屋角的箱籠。 帶著暑意的風揚起了屋里的簾幔,也把她鬢角一只步搖吹得搖來晃去,左右擺動的投影落在她的眉眼上,將她低垂的雙眸映得半明半暗。 箱籠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許多賬本和信件,她從其中一摞里抽出了一封發(fā)黃的信,將磨出了毛邊的信紙展開看起來。 少頃,她把信放下,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對著窗口出起神來。 “太太,姑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