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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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冗和徐濂同時驚叫起來,隨后跟在他身后的徐家護衛(wèi)大聲喊道:“不好了!王爺要殺我們老爺!快來人!王爺因為我們老爺太太拌嘴,他要殺我們老爺!” 護衛(wèi)的聲音高亢而洪亮,一下子就傳遍了樓上樓下。 人群里許多雙眼睛朝著樓上望來,有他們知根知底的,也有他們不曾見過的。 被連冗他們拉上來的幾名禁衛(wèi)軍相互覷了一眼,隨即眼觀鼻鼻觀心,只分派出一人快步退了下去。 榮王慌了! 在一切都凌亂如麻的當下,他每天都祈求著不要再出任何風波,沒想到他一念之差,竟然就又著了姓徐的道! 徐胤一定是故意的,他在使苦rou計! 他竟然如此豁得出去,寧愿挨上一刀,也要給他頭上扣個屎盆子? “你為什么要殺我父親?!” 孩子沖到了徐胤前面,揚起稚嫩的臉來大聲質(zhì)問他的外公。一雙曾經(jīng)為榮王所深深喜愛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時滿是怒火和敵意。 榮王心一涼,看一下徐胤時目光里又多了幾分震驚與錯愕! 永平是他的嫡長女,是他最為疼愛的女兒,哪怕如今他生她的氣,厭她,憎她,那也沒有一個兒女能夠代替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所以他愛屋及烏,對她生的孩子也視為親孫子,從小到大百般疼愛,甚至時常因為他姓徐不姓楊,自己無法為他進宮爭取家族權益而遺憾! 可是眼下這個他視為心肝的小外孫,卻因為徐胤一番心機而把自己認定成為殺父未遂的仇人! “豎子!你夠狠!” 他哐啷一下將劍丟在地上,指著他咬牙怒罵了一句,然后便拂袖走出了房門! 他是大周聲名赫赫尊貴無出其右的親王,多年來從來只有被人仰望的份,絕對沒有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時候,但如今徐胤已經(jīng)明擺著沒把他放在眼里了,他親自認下的這個女婿,如今把自己的臉踩在腳底下摩擦! 要說應付眼前的場面,榮王也可以應付得很體面,但此刻的他壓根就沒有這份心思了,又或者,他已經(jīng)不想為此費心思! 他忽然覺得累了。 被徐胤一同攪和,他的日子已經(jīng)全部亂套了,而他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 太子坐在長案后寫字,金寶小碎步走進來: “殿下,榮王府又出事了?!?/br> 太子頭抬了起來。 金寶道:“就在方才,榮王把徐胤的手臂給砍傷了。據(jù)說只不過是徐胤因為忙于衙門事務,隔了幾日沒去靈前盡孝,徐夫人便當眾向他發(fā)難,榮王偏心徐夫人,于是把徐胤叫了出去,把他砍傷了?!?/br> 太子把筆擱在了架上,一會兒之后才說道:“當眾發(fā)難,果然是永平能做出來的事。” 金寶把頭低下去:“徐夫人似乎還在因為上回暗算章家和寧家的時候,徐胤沒有出面撐腰而記恨于他。” “那他這個王府女婿當?shù)倪€真不容易?!碧泳徛曊f道,“章士誠那邊查出來了嗎?” “五城兵馬司那邊線索斷了,不能確定當天夜里章士誠有沒有份參與?!?/br> “怎么斷的?何時斷的?” “有關章士誠曾在五城兵馬司就職的那本卷宗不見了,問過兵馬司里許多人,都沒人知道是怎么不見的?!?/br> “那真是好極了!”太子的臉色冷了下來,“一個個倒是把嘴封的比石頭還嚴,愣是不讓本宮有機會探知到一點是嗎?” 金寶屏了屏息,把頭垂下了。 太子站了起來,又道:“徐胤傷得重不重?” “皮rou傷,看著厲害,但應該問題不大?!?/br> “去把他請到東宮來。就說,宗人府有些事物亟待處理,如今宗正不在,請他徐侍郎進宮來拿拿主意?!?/br> “是?!?/br> 金寶轉(zhuǎn)身出去。 太子對著窗外斜陽默立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過身,再次提筆寫起字來。 東宮里的傳話到達徐家時,徐胤剛好在包扎傷口。 聽到旨意,夕陽籠罩之下的他的雙目就驟然亮了起來。 “成功了?!边B冗深深的望著他,“果然一點都沒有偏離老爺?shù)挠媱?。?/br> 徐胤催促護衛(wèi)快速把傷口扎好,起身回望過去:“今日你又自作主張了,我并沒有讓你把裴瞻的人引過來?!?/br> 連冗道:“屬下只是為了讓老爺?shù)挠媱澞芨映晒ΑS信嵴暗娜嗽谂钥粗?,這動靜就更大了?!?/br> “你需要做到的只是服從!” 徐胤放下袖子,繃緊的臉上分不清是怒意還是寒意,“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自己的主意越來越多,若是再讓我知道,或壞了我的事,我可不會留什么情面!” “是?!?/br> 連冗垂首。 等到徐胤跨出門,他才直起腰來,一張平淡的臉上漸漸的也有了讓人看不透的復雜。 徐胤踏進殿里時,太子筆下的金剛經(jīng),剛剛好完工。 “徐胤參見殿下?!?/br> 太子眼睛掃過他紗布包起來的左臂:“徐侍郎這是怎么了?” 徐胤望著地下:“回殿下的話,臣不小心,摔了一跤?!?/br> “世人都夸你玉樹臨風,風度卓絕,是少有的如玉君子,你怎么也會摔跤呢?” 徐胤笑了笑:“殿下真是讓臣無地自容,外頭人沒見過世面,幾句瞎傳的話,殿下可萬萬莫要當真。臣自幼顛沛流離,食不果腹,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哪有余力管什么風度?” 太子坐下來,又指了指下方的凳子:“你是皇上嚴格栽培的能臣,就別瞎謙辭了,坐吧?!?/br> 金寶親自送來了茶水點心。 太子端起茶來抿了一口,說道:“榮王府連番遭遇變故,你怎么樣?和永平怎么樣?” “回殿下的話,臣依然如是,一日倒有大半時間在衙門,內(nèi)子早前犯錯,正在領皇上的罰,只是最近這幾日才奉旨出行?!?/br> “永平自幼被驕縱,性格難免刁鉆些,好在你是個好脾氣的人,容納得了他?!?/br> 徐胤沒有吭聲。 太子唇角挑了挑,便又道:“只是再好脾氣的人,容忍也有限度。誰能受得了天天無理取鬧呢?你說是不是?” 徐胤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長嘆起來。 太子再道:“說起來,父皇很久之前就屬意你為詹事府詹事,只是陰差陽錯,這事就被耽擱了。要不是永平胡鬧,此刻你已成為了本宮的左膀右臂?!?/br> 徐胤拱手:“臣的福分終究差了一些?!?/br> “那倒也未必?!?/br> 太子說完這句之后就開始低頭啜茶。他動作又緩慢又隨意,仿佛剛才的話只是隨口說出。 徐胤等他喝完了第三口茶,才說道:“殿下高瞻遠矚,定然能看到臣的前程?!?/br> 太子把茶盅喝了上來:“既然你說到了前程,那就不兜圈子了。我王叔對你,好像不是那么滿意?” 徐胤聞言目光黯然:“或許我徐胤出身寒門,終究難以匹配金枝玉葉?!?/br> 太子目光下滑到他傷處:“這傷,是我王叔下的手,還是你下的手?” 第299章 我是為了冤死的榮王妃! 徐胤定定地望著面前這個年方二十的青年人,而對方也在望著自己。 君臣之間過去也曾打過交道,及冠大典的時候,太子還向徐胤咨詢過不少意見,比如大典上最后聽從了徐胤的意見,攜著余側妃出席,而不是李側妃。 那個時候太子是謙遜的,禮讓的,可是眼下的他卻有了一絲居高臨下的氣息。 徐胤收回目光,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說道:“看來,什么都瞞不過殿下。怪不得皇上早早就選定殿下為儲君,有一雙明察秋毫的慧眼,是大周之福?!?/br> 太子道:“這么說來,正是榮王弄傷的你?!?/br> 徐胤頜首:“不敢欺瞞殿下。先前在靈堂前鬧了點小誤會,榮王這才失手將臣砍傷了。” 今日這一出,本就是他故意用來進宮見太子的,既然話題已經(jīng)挑開,他當然沒有回避的必要。 “失手?”太子輕覷著他,說道:“他是堂堂王爺,你是堂堂禮部侍郎,走出去都是體面人,而且你們還是翁婿,要說失手,那還真不容易?!?/br> 他眼尾一挑,再道:“你不打算跟本宮說實話嗎?” 徐胤深吸氣,拱起雙手:“殿下明鑒,正如殿下方才所說,王爺對臣向來不甚滿意,這些年臣在王府謹小慎微,處處周到,無奈還是抵不過家世懸殊。王妃在世時,時長傳臣過府耳提面命,教訓臣要做個好丈夫,好女婿。王爺雖然好些,但因為此番……總之像這樣的事情,即便今日不發(fā)生,遲早也都會發(fā)生。” “‘此番’?”太子凝目,“此番是哪番?” 徐胤從座上站了起來,走出來兩步說道:“殿下目光如炬,既然已經(jīng)看出來臣的傷來自榮王,必定也已經(jīng)知道王妃遇害的那天夜里,王府究竟有過一些什么樣的動作。” 他這話就相當于直接捅穿了窗戶紙。 這些日子順藤摸瓜查到了章士誠頭上的太子聽到這里也站了起來,他凝視了徐胤片刻,緩聲道:“你知道些什么?” 徐胤把頭抬起來:“臣除了榮王父子手上有一把玉骨扇子之外,什么也不知道?!?/br> “玉骨扇子?” 太子的眼里蹦出了精光。“把話說清楚!” 徐胤深深望著他:“是一把扇骨之上刻著鳳凰的玉扇子。這把扇子臣沒有見到過,但是那天夜里榮王妃見到了?!?/br> 太子面肌顫動,兩腳往后退了半步?!澳愕囊馑际钦f,榮王妃因為見到了這把扇子,所以她死了?” “王妃死的這么突然,殿下一定也感到很奇怪吧?王府雖然對外說是盜匪闖入誤殺而死,可是以王府的防衛(wèi),怎么會讓盜匪輕易闖入?而不一般的盜匪,又怎會貿(mào)然闖進去殺了王府的女主人?” 太子臉色難看的像一張漂過了的紙。 徐胤這番話每一個字都杵在他的心上。 的確,榮王妃死的太奇怪了。 別人不起疑是不敢起疑,可他作為一國儲君,如何能視而不見?就連皇帝也特地派了裴瞻前往王府駐扎不是嗎? 這些天他確實打發(fā)人在嚴加查探榮王府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他沒想到,榮王妃竟然會死于這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