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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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就是這!” 茶水還在喉嚨里,方才被鎖上的房門就大開了! 天光如銀練一般瀉進屋里,堪堪好把跨進來的一行人照分明,也堪堪好照亮屋里一坐一站的兩個人。 原本話到了嘴邊的梁郅,這時話都停在了喉嚨口,他張大了嘴巴看著他倆:“你倆在干什么?臉為什么這么紅?” 他這話一出,裴瞻更加臊熱,本來他膚色就不淺,此時臉上經(jīng)漲成了紫色。 蘇幸兒上前一步拍上了梁郅后腦勺:“毛頭小伙子啥也不懂,眼神也不好,哪有紅臉?我可沒瞧見!” 幾個當(dāng)長輩的紛紛在門坎下清嗓子。 傅真站起來:“母親?” 寧夫人沉氣:“我聽說你們倆吵架了,過來看看?!?/br> 傅真與裴瞻對上了眼神,搖起頭來:“沒吵架。就是——” “沒吵架為何要分房睡?”寧夫人看著屋里,意味深長:“你的嫁妝可是我親手置辦的,沒吵架怎么這屋里怎么你一件物事兒都沒有?” “就是就是!”梁郅站到了寧夫人身旁,跟個善財童子似的,“寧嬸兒,不但沒有五弟妹的東西,這床上也才一個枕頭!” 傅真瞪著梁郅。 梁郅往寧夫人身后躲了躲,卻又探出頭來看向裴瞻:“老五!你個老爺們兒,心眼兒就針鼻子大,你沒有容人雅量!這點坎都過不去,你讓人小瞧了你!” 這亂的! 傅真吸氣:“母親,您先聽我說——” “你倒不如先聽我說?!睂幏蛉四抗馍钌羁催^去,“你們倆都是聰明人,打定了的主意根本容不下旁人插嘴。你們是吵了也好,沒吵也好,是想上天也好想入地也好,誰攔得??? “我只關(guān)心一件事。押解徐家老宅那批人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連冗跑了還沒抓到,皇長子身上還有疑點,朝中接下來多半是冊立三皇子為皇儲,可是三皇子體弱多病,還需要文武百官多加扶持。 “你們倆如今既然沒有那個意思在一起過下去,也沒人能強求,但做人不能不負責(zé)任,這個時候朝中大將軍和離,是小事嗎?這個時候把精力放在內(nèi)闈事上,合適嗎?” 傅真無言以對。 裴夫人也沖著裴瞻說道:“我的意思跟親家是一樣的,你們倆實在過不到一處,我們不攔著。 “但你們倆可想好,接下來這些事是查還是不查?關(guān)于寧老爺子的死,你們是追究還是不追究? “要是追究,你們倆總得有一個要退出來,不然和離之后還牽牽扯扯,太沒規(guī)矩! “不象話! “不是我們兩家人的作風(fēng)!” 裴瞻聽到這里下意識的看向傅真,該辦的這些事情他們不是不知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合離之后就不繼續(xù)一起往下查了。 換言之,他們倆都覺得這些對他們來說不成問題。 公是公,私是私,他們心里分得開。 可是這帽子已經(jīng)明擺著扣下來了,要是執(zhí)意對著干,就有些不識大體了。 他朝傅真看去一眼,又看去一眼。 梁郴在他們倆之間來回看了幾輪,這時候說道:“眉來眼去的干什么?老五,大局為重!世間多少貌合神離的夫妻,不還是湊合過了一輩子!你咬咬牙,怎么就過不了?” 說得裴瞻瞪了他一眼,傅真也瞪了他一眼。 蘇幸兒掐了這嘴欠的一把,上前道:“只是說眼下這當(dāng)口不便離,不是不讓你們離!寧嬸和裴嬸她們的意思就是,這不是事情還沒完嘛,完了之后你們愛怎樣怎樣,管不著你們!日后等你們離了,我再分別給你們另外做個媒!” 傅真被擠兌,眼神陰陰。 這丫頭如今跟梁郴早就一個鼻孔出氣,看來也早不跟自己是一路人咯。 他們倆不說話,裴昱瞅著惱火,曲起膝蓋頂了裴瞻腿后一腳:“你啞巴了?!磨磨唧唧是不是爺們兒?!” 裴瞻打從凱旋接掌大營差事后就沒這么窩囊過了,頓時沒好氣地回頭瞅去,然后又看向傅真,悶聲道:“我聽她的意思!” 蘇幸兒兩眼骨碌碌地轉(zhuǎn)起來:“她?她是誰呀?” 裴瞻咬牙:“你倒是說句話!” 傅真抬頭笑道:“好,瞻兒說是什么就是什么?!?/br> 他話音落下,屋里剎時靜默了下來,僅僅一瞬之后,梁郅的噗嗤一聲就打破了這靜默! 裴瞻臊得倒吸氣,這種稱呼私底下叫叫他也就忍了,她怎么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叫出來? 可是傅真還在往下說:“既然瞻兒現(xiàn)在不想離,那就不離。等到他想離的時候我們再商量?!?/br> 在場六個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裴瞻,裴瞻呆不下去了! 他一張臉越繃越緊,喉頭連滾了幾下,沒提防岔了氣,引出來一串咳嗽。 梁郅笑瞇瞇拍起他后背:“瞧你高興的!別急,好日子還在后頭!” 眼看著裴瞻臉全黑了,梁郅又笑嘻嘻地把他按著坐了下來:“好了好了,說正事兒。剛才說到哪兒?徐家下人都押送到哪兒了?……” 徐家人距京已只有百十公里,由于都上了囚車,原本快馬一日的路程,延長到了兩日。 蔣林當(dāng)初帶人去徐家老宅夜探后,留下了兩個人盯著后續(xù)。因此后來徐胤被捉之后,朝廷派人前往潭州捉拿余孽,沒費什么功夫就得手了。 不過由于當(dāng)天晚上蔣林他們還是觸發(fā)了徐家的防禁,使得行蹤暴露,周誼和隱藏在老宅之中的護衛(wèi)還是立刻有了動作。 就在蔣林走后的翌日,大批人撤出了潭州,留下的兩名護衛(wèi)人手不夠,只能選擇盯住周誼和他們府內(nèi)的幾個下人。 此番押送進京的,就是這幾個人。 這件事情朝廷已有衙司在接手,裴瞻他們因為在大營當(dāng)中擔(dān)著重職,如今僅僅是參與。 這些消息大家也就是關(guān)注而已,日子幾乎都已經(jīng)回到了原來的軌道,有差事的按部就班,沒有差事的比如傅真,則在為自己籌謀余生的活法。 自從宮變事后,到如今為止都未曾正兒八經(jīng)坐下來交換信息。 如今為了拴住這二人,大家不得不重新把這些線索給撿起來。 畢竟如果一定要他們倆接手往下查的話,去宮里求這個恩典,也不是求不到。 再把話往回說,事關(guān)寧老爺子的死——不管是多心還是真有疑,也還是得他們自己查出究竟才安心。 這么談下來就直到晚飯后才散,走的時候,裴瞻和傅真二人同時送他們出來。 透過車窗看著門廊下站在一起的那倆人,蘇幸兒收回目光說:“多般配的倆人啊!都怨你們,當(dāng)初怪人家這個那個,這下好了,真散了看你們上哪兒哭去?天底下能有幾個老五這樣的英雄漢子?你們還嫌人家不夠資格當(dāng)姑父!” 梁郴點頭:“是我們的錯?!?/br> 蘇幸兒又道:“強扭的瓜甜不甜,得先扭了再說,不能還沒扭就下定論,日子啊,還長著呢!” 看到她意味深長的目光,梁郴道:“你打算怎么著?” 蘇幸兒狡黠地笑了:“你說呢?” 她這樣的笑容下,秀美的雙眼便勾起來一道細紋。 可是她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那些年因為一力支撐著偌大梁家而cao心cao勞,以至于在同齡的女子里,竟徒添了風(fēng)霜。 梁郴癡癡望著,摟著她的肩膀靠入自己懷里:“聽你的。我也全都聽你的?!?/br> 第332章 要成為一個受人欽佩的女子(求月票) 寧夫人是最早走的,因為蘇掌柜那邊派人來說有急事,傅真先送了她,又送走了梁家人,就與裴瞻回了院子。 一路上無話,因為裴瞻走得很快,實在是太快了,傅真才過了如意門,他竟然就已經(jīng)拐彎跑沒影了! 已經(jīng)在門下候了不知多久的紫嫣碧璽連忙迎上來侍候傅真,覷她兩眼后又忍不住問她:“奴婢聽說,聽說少夫人要與將軍那什么……不是真的吧?” 今日府里來來往往這么多人,肯定有風(fēng)聲走出去,她們就算聽說了也不奇怪。 傅真沒有明確回話,碧璽又湊上來看她的臉:“奴婢覺得肯定不是。不然少夫人臉上不會有桃花。” 傅真轉(zhuǎn)臉看著她:“哪有桃花?” 碧璽在她臉上四處都點了點:“這兒這兒,那兒那兒,全都是!” 傅真無言以對。 “碧璽,去打水來給少夫人洗漱。” 紫嫣叫走了碧璽,自己走上來,也對著傅真仔細看了片刻,然后道:“奴婢擔(dān)心了一整日,就怕您意氣用事。還好是虛驚一場。” 說完她拿起梳子給傅真梳頭發(fā)。 這一夜院子里的燈光又直到快天明才熄。 裴瞻照常上差,傅真早飯后原打算回寧家見見寧夫人。不料才剛打發(fā)人出去,這邊廂管事就匆匆來稟報: “宮里來了兩位公公傳旨,皇上和娘娘要在干清宮召見少夫人!” 徐胤被成功捉拿之后,宮里就已經(jīng)傳旨下來,要對所有捉拿欽犯的人進行重賞,當(dāng)中就有傅真的名字。 傅真也預(yù)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個召見,只是她也知道皇帝這些日子舊疾又犯了,太子被誅之后,要多出許多事來要應(yīng)對,嘉獎之事定然會往后拖一拖。 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傅真成親不久就已經(jīng)有了誥命,此時也不需要多說,連忙喊來丫鬟們幫她梳妝更衣,匆匆前往前院領(lǐng)旨。 裴昱與裴夫人他們已經(jīng)到了,和干清宮的大太監(jiān)安亭等二人聊了有一陣。 兩人面上喜氣洋洋,這也不需要多問,定然是如心中猜測,帝后這是騰出時間來,要當(dāng)面獎賞她了。 “原來這就是少夫人!” 干清宮里的太監(jiān)都是人精,上一個在榮王府里見過了傅真的太監(jiān)如是,如今這個又如是。 傅真應(yīng)付這種場面話游刃有余,不卑不亢稱了謝,打了招呼,就跪地接旨。 圣旨里頭只是說召見,沒有名言說是要獎賞,但是地點卻選在干清宮,這就不言而喻了。 裴夫人聽得拉起她的手來:“你這打扮太素凈了,怎可這般去見皇上娘娘?快隨我來!” 說著拉了她退出正堂,也不入內(nèi),就在無人處指點了她一些入宮的禮儀,以傅真前世的經(jīng)驗聽來,這個只怕是把裴夫人畢生與宮里貴人打交道的經(jīng)驗都和盤掏出來了。 末了裴夫人才捧著傅真的臉左看右看,贊道:“頂著這樣一張臉,就是再素凈也談不上不體面了。” 但她還是把渾身上下今日最貴重的一枝鳳釵拔下來插在了傅真的頭上:“來不及進屋了,去吧,娘娘問什么就答什么,稍微出點差錯,娘娘也不會計較的?!?/br> 傅真深深點頭,別了他們,上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