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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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旸聽到這兒又與連翌對視了下,然后抬抬衣袖,示意他看己身上:“此物極為要緊,帶在身上多有不便,這恐怕難以辦到了。你也知道,我倆來的時候行李都未曾有,也不存在欺瞞你?!?/br> 羅照嘶了一聲,摸起了下巴:“可若看不到,我又如何能證明你們所說的是真的呢?我羅某人放棄這中原大國的將職叛去大月,可不容易。將軍能不能入關(guān)與鄔軍會合,全在羅某一人掌握。還請將軍諒解?!?/br> 連翌右手握住了刀柄,目光盯著連旸等他示意。 連旸沉默半刻,看到旁邊有筆墨,便取了過來說道:“虎符的確不在我身上,但我卻可畫與你瞧瞧?;⒎峡痰亩际菛|茲皇室之圖騰,非我能隨意杜撰得出來。山下驛道上亦有不少東茲客商往來,你拿著去打聽打聽,或許能問出來其物之虛實。” 說著他信手提筆,就在紙上畫了枚半月形的圖樣,仔細一看的確是虎符。 羅照拿在手上看過,折起來道:“如此也成。只是這么樣一來,就得花上些時間,還得委屈公子再暫居兩日了?!?/br> 連翌沉臉:“梁郅的人都已經(jīng)搜過來了,如何還可拖兩日?你莫不是故意如此?” 羅照起身:“將軍不信我,又如何來尋我?” 連翌臉色頓變,卻被連旸按住。 連旸聲色自若:“只要羅將軍能有辦法將梁郅引開,我二人多呆兩日也無妨。” “還是公子痛快!” 羅照說完伸手示意:“那么二位稍安勿躁,且喝些茶,我這就下去安排核驗?!?/br> 連翌繃直著身子,一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才把陰鷙的目光收回來,看向連旸:“這廝過于jian滑,也不知會不會有變故?!?/br> 連旸揚起下頜:“你打發(fā)人去盯著他不就是了?” 連翌點頭,從懷里摸出一根墨玉圓筒,然后挑了只刻了字樣的銀管插進去,走到窗邊用力一吹,那細小的圓管就如針芒一般飛發(fā)出去,飛向了遠處營房以外的樹林之中。 回到桌旁,連翌又道:“幸虧主上未曾將虎符帶在身上,否則這姓羅的要真是靠不住,豈非很有可能直接在此地將主公拿?。俊?/br> “虎符乃我復(fù)國大計之最最要緊之關(guān)鍵,自然不能隨身攜帶。不過你的擔(dān)心也有道理?!边B旸深深望著羅照離去的方向,“姓羅的雖然在我們掌握之中,過往的把柄也確實證明他是個貪財小量之人,能夠為我們所用,但眼下畢竟是要緊關(guān)頭,沒到他給我們打開關(guān)卡那一刻,便不能對他完全放心?!?/br> 說著他擰開指間戒子上的戒面,灑了些粉末在面前沸騰了的茶壺中,提起來給他道:“這大冷天的,拿去羅將軍屋里溫上,讓他回來后暖暖身子?!?/br> …… 梁郅和程持禮都是裴瞻發(fā)話帶過來的。 這幾日裴瞻就在大營里與高常遠盤算對策,也沒見他們拿捏出個明確的章程來,去問了幾次都只說聽命行事即可,梁郅二人便有些摸不著頭腦。 后來終于下了個命令讓他們分東西沿線搜尋,這不純屬是無用功嗎? 整個大營涉及的地界全給搜尋過了,要能搜到不是早就該得手了嗎? 但軍令不得不從。 搜了幾日,這日便繞過了兩座山頭,到了羊角隘的地界。此地還連著驛道,且附近就有驛館。 梁郅想了想,便在寒風(fēng)里揮手:“分成五撥,四面各一撥,再余一撥上驛道瞧瞧?!?/br> 這一片多是荒土,便是有林子也不過是稀疏的幾棵樹,根本不可能長時間藏人。唯獨驛道人來人往,驛館停留的人也多,或有線索。 把人打發(fā)走后他也下了馬展開搜索,二里地還沒走完,打發(fā)去往驛道的那撥人就回來了倆:“將軍!驛道上發(fā)現(xiàn)個鬼鬼祟祟的人,拿著張繪著奇怪圖案的紙專找東茲來的客商打聽!人帶回來了,就在后頭!” 梁郅直身望去,果見前方有士兵押了個人走來。 待人到了跟前,將士們便把人往地下一推,將紙遞過來:“將軍請過目!” 紙上畫著個半月形的繁復(fù)圖樣。梁郅定睛細辨,看了幾眼后就皺眉道:“這是東茲的東西,這哪來的?!” 伏在地下的人偷覷著他,不肯出聲。 梁郅便踹了他一腳,又彎腰揪起他的頭發(fā)。 這人的頭被迫提了起來,可他即便被嚇得血色盡失,也還是發(fā)不出聲音來。 梁郅發(fā)狠,捏住他的嘴巴,可在看到他張開的嘴里一條斷舌之后,他不由地愣住了! 他問旁邊士兵:“哪發(fā)現(xiàn)的?” “就在驛館里頭,他跟路過客商比劃個不停,因為但凡他找過的人都是東茲那邊來的,小的覺得奇怪,就帶來了?!?/br> 梁郅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扭頭往羊角隘衛(wèi)所方向瞅了兩眼,而后緩慢地望著地下,然后把圖塞入懷中,直起身道:“帶回去!” 第381章 有問題! 大營的樓臺上,黑壓壓的天幕下盤旋著幾只鷹隼,裴瞻伸長手臂,一只鷂子鳴叫著落在其上。 燈火之下,蔣林拿著手里的軍報上前:“沿線二十三道崗哨的情況皆回傳了。重點的幾道目前都無異狀。” 裴瞻抖了抖手臂,放走鷂鷹,然后拆開軍報看起來。 “老五!” 這時樓梯下傳來梁郅急急的呼喚聲。裴瞻抬頭,只見梁郅上氣不接下氣地沖到了跟前:“我有情況!”說完他往后一揮手,先前跟隨他前去的士兵便押著那啞巴走了過來,然后他把懷里的月形圖樣遞上: “方才我到羊角隘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此人拿著這物在驛館找東茲人接觸。你快看看!” 裴瞻皺眉:“這上面的刻紋,為東茲皇室專有,這是金家的東西!”他抬頭看著地下的啞巴:“審過了嗎?” “他說不了話,但是,他后衣領(lǐng)子內(nèi)縫著戍邊士兵的徽記!”梁郅一口氣說出來,然后快步扯起啞巴的衣領(lǐng)翻給他看,“你看!他不但是咱們西北大營的人,而且看編號還是羊角隘崗哨的人!” “羊角隘?”裴瞻眼底銳光浮現(xiàn),“羅照的地盤?” 當(dāng)初率領(lǐng)大軍凱旋前,沿線所有的哨點都是裴瞻親自布防的,這里的地形他當(dāng)然清楚,并且這些年邊塞更換的將領(lǐng),都會抄送一份給他過目。 這幾日跟高常遠關(guān)在大帳里看輿圖,羅照即使僅僅是個百夫長,由于守著要塞,這個名字在他們的言語間當(dāng)然也出現(xiàn)過多次。 “正是那里!羅照此人是個老油條,西北服役多年了,一直在沿線各個崗哨輪值著,也沒什么長進。我看到此人衣領(lǐng)內(nèi)的徽記后,怕打草驚蛇,就假裝沒看出來,以天黑了為名把人先帶回來了?!?/br> 裴瞻凝眉望著瑟索不止的啞巴:“你做的對。先把人押下去,好生看管!然后帶領(lǐng)一批精銳趕往羊角隘,我隨后就到!” “是!” 梁郅旋即領(lǐng)命下去。 裴瞻看著手上的半月圖,隨后揮手招來遠處的蔣林:“把羊角隘的地形圖拿來,再傳話給高將軍,讓他來見我!” 樓臺下不遠處的將領(lǐng)聽聞忙道:“回大帥,高將軍不在!” 裴瞻凝眉:“去哪兒了?” “一個時辰前出去了,未曾留話說他去哪兒……” 裴瞻收回目光。 靜默半刻后他忽然間再看了眼手上的圖紙,又說道:“楊先生呢?!” …… 羅照拿著連旸繪的圖這一出門,便直到天黑還沒回來。 整個下晌連翌便伴著連旸留守在屋中,渾身神經(jīng)緊繃,不曾絲毫松懈,以免放過外頭的任何動靜。 畢竟梁郅帶著人正往羊角隘這邊趕,他們腳程再慢,天黑時分也一定會到達。 當(dāng)時在營盤鎮(zhèn)里,因為提前早有了撤退的準備,連旸還能夠泰然自若,此時此刻裴瞻來的如此之急,且西北沿線要塞又看守得如此之嚴密,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從容了。 這么多天他們一直都在尋找攻克的契機。那日連翌意外得知曾經(jīng)打過兩次照面的羅照竟然被調(diào)來守住羊角隘這個重要據(jù)點,聯(lián)絡(luò)上了之后,到了此處一看,姓羅的一個小小的邊塞百夫長竟然身穿綾羅綢緞,果不其然是個貪財之人。 連旸有的是錢。能砸開生路的錢財,算得了什么?就怕他不貪財,也不貪權(quán)。 眼盯著沙漏一點點的漏下,提心吊膽了大半天,夜色完全覆蓋了大地時,羅照派去驗證那半枚虎符圖案的人被梁郅逮到抓走的消息也傳來了。 人被梁郅抓走了這不是件好事,但梁郅走了卻也值得松一口大氣! 連旸默默長舒了一口氣,給自己斟了杯茶,門外羅照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羅照披著月色回到屋里,剛在桌畔坐下,連旸二人就走進來了:“羅將軍這一趟可去得久。” 連旸示意連翌將門關(guān)上:“這一下午,你可把事情辦妥了?我畫出的那半枚虎符,你可曾去應(yīng)證過了?” 羅照望著他:“應(yīng)證倒是已經(jīng)應(yīng)證過。可事情不妙,我派出去的人,被梁郅給抓走了。” 連旸揚眉:“這我知道。” “你知道?”羅照望著他,“那就好辦了。你可知道這么樣一來,我已經(jīng)有風(fēng)險了?” 連旸揚唇:“查不到你頭上,因為我知道,你安排過去的人是個啞巴。 “羅將軍好心計,那啞巴說不出話來,就算落到了梁郅手上,也不會招出你?!?/br> 羅照看他一眼:“如此說來,還真的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br> “羅將軍見諒。你也知道在下的處境,難免會多小心一些?!?/br> 羅照望著地下:“你們足不出戶,卻連這些全都知道,看來我已經(jīng)別無他法了?!?/br> 連旸道:“我一直認為羅將軍是個明智之人。” 羅照看向他:“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說著他站了起來。 連旸目光微閃,反而沒動:“你真的想好了?” 羅照轉(zhuǎn)過身來:“難道不是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會給我三品將軍的頭銜?來日入主中原,還讓我在朝堂擔(dān)任重職?” 連旸眉頭微蹙:“沒錯,這些都是我允諾給你的?!?/br> “那你還有什么顧慮?” 連旸說不上來。這個結(jié)果的確是他一心祈求的,但突然之間如此順利,又讓他感覺到哪里有些不對勁。 “羊角隘兩側(cè)都是高山峻嶺,通過關(guān)卡進入之后,只能往前或者退后,絕無第三條路可走。 “你放我過去之后,該不會反悔吧?” 一旦他反悔,從后方追上來,即便埋頭往前走就是生路,但他們?nèi)匀挥幸话氲臋C會被抓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寧可現(xiàn)在就結(jié)果了他。 羅照目光不閃不避地望著連旸,然后走回兩步停在他面前:“梁郅剛才抓到我那人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我羊角隘的地界,你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走嗎?” 連旸瞇眼:“為什么?” “那啞巴士兵的領(lǐng)子上,有我西北邊塞士兵的徽記。而且還正是我羊角隘哨點的編號?!?/br> 連旸倏然斂色。 “我故意讓他這件衣服穿在里面,他答不出話來的時候就很容易讓人發(fā)急,在推搡發(fā)現(xiàn)到之后,梁郅怎么可能會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