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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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有經(jīng)驗的將領(lǐng),而且還是世家子弟,發(fā)現(xiàn)這個疑點之后絕對不會沒腦子地往這邊沖,所以他一定會立刻撤退?!?/br> 連旸神色變換,看了一眼連翌。 羅照接著說道:“我只能這么做,才能成功的把他們請退,為你們爭取時間。 “這么做只對你們有利,對我沒有一點好處。那你說如果不是早就打算好了答應(yīng)你們的條件,我還能藏著別的什么想法? “我要是反悔,對我來說有好處嗎?” 連旸聽到此處,眼中的銳光逐漸退散。 打探消息的人,雖然沒有說到衣領(lǐng)子這個內(nèi)幕,但根據(jù)情形判斷,如果當(dāng)做沒有蹊蹺,梁郅的確不太可能突然撤退。 反過來說,就算沒有他說的這些,羅照已經(jīng)把啞巴和那張圖紙送到了梁郅手上,如果這個時候他們趕緊送走,對他自己來說,的確時刻都有危險。 “將軍,守住關(guān)卡的士兵都換成咱們自己人了?!?/br> 這時候門口走來一人,彎腰陪笑的看著屋里幾個人,正是劉貴打著燈籠站在那里。 連旸與他的目光在空中對上,隨后移開,面若春風(fēng)地朝羅照拱起手來:“羅將軍思慮周全,在下欽佩! “既然如此,話不多說,就請羅將軍帶路吧!” 羅照深深看他一眼,讓開半步:“請!” 待出了門口,他又打發(fā)門外兩個士兵:“去營門外守著,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即刻前來報告!” ……梁郅帶著人快馬趕到了羊角隘,為免馬蹄聲打草驚蛇,在估摸著差不多距離的地方棄馬而行。 這一帶都是沙土地,能消去不少腳步聲,他們加快速度來到羊角隘的營房外,旋即匍匐在高處,眺目遠望。 營房整體呈四合狀,這個哨點規(guī)制是一千人馬。營房當(dāng)中住著三成人,另有七成散布在營房東西四面。 身為統(tǒng)領(lǐng)的百夫長羅照居住在最里邊,靠近山崖下,臨近關(guān)卡崗哨的位置。 此時營房里燈火最亮的也是羅照居住之處。 羅照帶著連旸二人向北而去,通過一條長長的甬道,跨上幾段曲折臺階,就到了朝廷設(shè)置的關(guān)卡所在之處。 梁郅趴在石崖上,眼望著遠處那簇?zé)艋鹬拢煨煊腥俗吡顺鰜?,?dāng)下?lián)]手:“跟我上!” 四十來個人如同鎖準(zhǔn)了獵物的鷂鷹,頓時破空掠了下去。 羅照打發(fā)出來的兩個士兵剛剛跨出前院,眼前就突然多出來幾個黑衣人,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一只鐵掌就扼住了他們的脖子: “羅照呢?” 士兵們雙腿軟下,極力擠出幾個字:“你們……可是梁將軍……的人?” 扼住脖子的其中一只手,驀然頓住,隨后另一只手把他臉上的面巾扯下,露出來梁郅的臉: “發(fā)生什么事了?!……” …… 關(guān)卡之下,守衛(wèi)森嚴(yán),從下至上至少有五重防衛(wèi),連旸二人跟隨在羅照身后,一顆心也不由緊緊的繃起來。 這樣的陣仗之下,但凡有一點差錯,即便他們倆武功高強,這些守衛(wèi)的士兵們手上的武器也足以將他們刺成蜂窩。 終于到達了頂層,這里是守衛(wèi)的最后一重,通過這里就是往下的石梯了。 而在石梯的中段,鑄造著一道碩大的鐵門。 連旸抬頭,只見頭頂是兩座山崖擠成的一線天,黑夜里看不出來有多高,但兩邊石壁往中間聚攏,形成的壓迫感卻讓人望而生畏。 為了便于查看關(guān)卡那一頭的狀況,鐵門并非封閉式的,而是小兒手臂粗的縱橫的欄桿鑄造而成。 在燈火照耀之下,只見這道門是,打造在向下石梯的中段,而鐵門那一頭,石梯人在往前延伸,根據(jù)兩邊石壁上的油燈照耀的情況來看,約摸半里之后,石梯就到頭了,盡頭是一片開闊的沙礫地,結(jié)合連旸曾經(jīng)看過的輿圖來看,那片十里地就屬于關(guān)外了。 但真正要抵達大月境內(nèi),還需要沿著十里地往前通過一條長達八十余里的狹道。 但只要通過這道門,再通過這條峽道,就能夠順利與鄔成平他們的十萬大軍會師。 到時候憑借他的半枚虎符,和鄔成平手上的半枚虎符,他們就能夠形成一股三國之中強大的軍事力量,開啟掃平南北的大業(yè)! 逐漸洶涌的新潮在連旸胸中翻騰起來,他佯裝鎮(zhèn)定的看向羅照:“多謝羅將軍相送?!?/br> 羅照望著他們:“出了這關(guān)卡之后,雖然一路暢通,直抵大月,但路程之中也難保有野獸攻擊,你們就打算兩個人上路?你的那些扈從不走?” 連旸揚唇:“羅將軍只要讓方才底下守衛(wèi)的五重官兵讓開一條道來行個方便,我的人自然會跟隨上來?!?/br> 羅照收回目光,往來路上重?fù)袅巳掳驼啤?/br> 接而就聽一陣兵器交撞之聲,方才上山的漫長石梯上,官兵們高舉的燈火這時朝左右分成了兩路。 中間寬余兩丈的通道上,果然很快就飛落了幾道人影,細數(shù)下來,竟然有二十人之多。 他們?nèi)缤x弦之箭,飛快的躍到了連旸身后。 羅照拿出了一把沉甸甸的鑰匙:“都來齊了嗎?” 連翌回視了一下,點頭道:“開門吧?!?/br> 羅照將鑰匙插入鎖孔,待要擰轉(zhuǎn)時,他又抽了出來。 一直在緊盯著他的動作的連旸倏然抬頭。 羅照道:“連公子這一走,我可就找不到你了。空口無憑,還請留點定錢給我?!?/br> 連旸深吸氣,把腰間的荷包解下來,又從懷里掏出了幾把銀票:“這些共有千余兩銀子。你且莫嫌少?!?/br> 羅照接了錢,就著燈光數(shù)了幾下,又從懷里摸出了一張文書,還有一方印泥,說道:“公子的美意我就領(lǐng)了。 “這里我寫了一張公子許諾給我的承諾書,還請公子壓個手印。我們來個君子之約,將來也好有個憑證?!?/br> 第382章 收網(wǎng)!(月底完結(jié)正文求月票) 連翌皺緊了眉頭:“你這般啰嗦,莫不是在拖延時間吧?” 羅照笑了笑:“連將軍也知道我羅某人看重的是什么,我也不過是想要個憑證好放心而已。 “眼下我的誠意你們也都看在眼里了,難道連這樣一個小小的承諾都不愿意給我嗎?” 連翌還要再說,連旸不想再耽誤時間,把他攔住了說道:“你把文書給我看看?!?/br> 羅照把文書遞過來。 仔細看了幾遍之后,連旸確定只是一張單純的承諾書,并沒有看出來有別的什么貓膩,便伸手問他要印泥,大拇指按了個指印,印在了文書上方。 羅照道:“做事做全套,還是按個全掌印吧?!?/br> 連旸看了他一眼,縱然不悅,也再不愿跟他糾纏,將整個右掌壓上印泥,然后按在了文書上。 羅照對著燈光,仔細驗視過那只有完整而清晰紋路的掌印之后,折起來收進懷里,把門打開:“二位請吧?!?/br> 連旸望著大開的門洞,朝他拱手:“后會有期!” 羅照笑了,也拱起了雙手:“連公子連將軍,一路好走!” 連旸再也不遲疑,揮手打發(fā)了幾個護從在前引路,然后跨過鐵門,率領(lǐng)余下人,頭也不回地朝著石梯下方而去! 而身后的羅照待到他們下了石梯,到再也看不見他們之后,也回頭往暗處打了個手勢。 那暗處便悄無聲息的走出來一行高大精壯的蒙面武士,雙方目光一交匯,對方幾十余人便也陸續(xù)掠下了石梯…… …… 裴瞻不過比梁郅落后半個時辰到達羊角隘。 不同于梁郅的潛伏行動,他帶領(lǐng)的是一整支衛(wèi)營,數(shù)千人馬踏著黃沙呼嘯而至! 到達羊角隘后他直驅(qū)進入關(guān)卡,剛剛在登梯時遇見了被這殺氣騰騰的動靜嚇得屁滾尿流爬下來的羅照! “將,將軍!” 羅照在西北這么多年,對裴瞻的印象還是當(dāng)年帶著將士不要命地拼殺大月人的那個瘋批將軍,二人職位隔著這么多層,他從來沒有離他近得超過三丈,即使如此每次遠遠看到他都好像能聞到他渾身血腥味,總覺得這位少年統(tǒng)帥每一個眼神底下都藏著隨時行軍法的刀,他又幾時想過會被他這般殺到眼前來?! 這么一路滾爬下來,也不知磕得有多疼,他卻顧不上,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不知將軍駕到,卑職有,有失遠迎!望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裴瞻手中雪光一晃,長劍錯眼間擱上了他的喉嚨:“連旸呢?!” 羅照渾身又是一抖,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裴瞻當(dāng)胸朝他踹了一腳,喝令道:“把他綁起來,軍法處置!” 蔣林上前,羅照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還沒來得及開口,這時身后就傳來了梁郅的疾呼:“裴將軍且慢!” 裴瞻原地轉(zhuǎn)身,只見梁郅帶著他的精銳,還有兩個著士兵服的士兵大步趕了過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梁郅深吸氣看了眼地上羅照,然后伸出手道:“還不把東西交出來,趕緊把事實經(jīng)過交代清楚!” 羅照虛脫的倒在地上,然后抖抖瑟瑟的從懷中把先前那張文書掏出來,雙手奉上:“這是綿陽親自蓋下的手掌印,這一切全都是高將軍提前囑咐卑職做下的,將軍明鑒,將軍明鑒呀!” 裴瞻倏然抬頭:“這是怎么回事?高常遠呢?” “卑職在此!” 裴瞻話音剛剛落下,高常遠的聲音就已經(jīng)從身后傳了過來。只見他也帶著一路人從外頭大步趕到,到了跟前之后便單膝跪地: “卑職來遲!” 裴瞻一腳踹在他肩膀上:“你在搞什么鬼?!” 高常遠往后一倒,捂著被踹過的肩膀,卻咧嘴笑了:“在下在裴將軍趕到之前,就已經(jīng)提前跟重要的幾個據(jù)點打好了招呼,然后特意把曾經(jīng)跟大月那邊有過接觸的羅照調(diào)到了此處。 “簡單說,卑職就是在請君入甕!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甕中捉鱉了!” 裴瞻道:“你的意思是,連旸他們已經(jīng)被放走了?” “沒錯!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了狹道腹部!” 裴瞻咬緊的牙關(guān):“為何不提前告訴我?!” “老五!”這時候梁郅上前把他拉到了旁側(cè),“這事兒不簡單,高常遠恐怕沒這么大的膽子?!?/br> “將軍!” 話剛說到這里,郭頌也跑進來了:“京城那邊來的急報,是少夫人請五百里快馬加鞭送過來的!” 裴瞻聽到此處心下一沉,即刻把信扯在手上,一看之下他愣了,抬頭看著梁郅:“大殿下的事是怎么傳出去的?!” 梁郅聽聞也一把把信接了過來,然后驚訝道:“這件事已經(jīng)傳開了?這是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