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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虐文女配的101種be(快穿)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隔著一道厚實的門, 聽不見里面震耳欲聾的音樂, 里面也聽不到外面的交談。譚沛敷衍點頭, 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新年前一天,盛潔以一張牽手照公布了和譚沛的戀情, 全網(wǎng)嘩然,與沈司檢南秀那段真真假假的三角戀傳聞也隨之沉寂下來。

    電視上,參加新年直播節(jié)目的盛潔正被調(diào)侃著問起是否好事將近,她羞澀一笑,巧妙繞開話題沒有正面回答。顧明月認出她后立刻換了臺。

    顧明月也知道沈司檢和盛潔有一段過去,對身邊的馮全安感慨道:“還以為司檢離婚后會和這個盛潔在一起?!?/br>
    馮全安說:“這不挺好的嗎,少了件讓秀秀膈應的事。”即便離婚了,前夫婚前另有真愛這種事,任誰知道后心里都會像扎著一根刺一樣不舒服。

    顧明月卻堅持說:“他愛和誰結(jié)婚就和誰結(jié)婚,秀秀可不在乎?!?/br>
    馮全安只是笑笑,嘴上沒有反駁妻子。之前南秀還為了沈司檢要死要活,怎么可能突然就看開了,要么是賭氣,要么是以退為進。

    顧明月看了一眼表,嘆氣說:“待會兒唐瓊夫妻還要帶著沈司檢過來吃飯。”

    往年的春節(jié)兩家都是一起過的,今年他們只能以客人的身份過來了。雖然孩子離了婚,兩家卻做不到老死不相往來,唐瓊甚至提前好幾天就打來電話約好了上門的時間。

    南秀穿著高領(lǐng)白色毛衣站在顧明月身旁,頭發(fā)攏在腦后,看起來心情不錯。

    沈司檢來時一路沉默,進了門也只看著南秀不說話。

    南秀倒是先笑著給唐瓊和沈叔叔拜了年,又看向他,說:“司檢哥,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鄙蛩緳z嘴唇動了動。

    吃過飯后他在花園里找到了南秀,其實知道她是有意避開自己,剛剛在飯桌上也幾乎不與他視線相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對他態(tài)度如常,可實際上是能躲就躲,并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

    花園里架著一個巨大的秋千,她坐在秋千上,腳落在地面輕輕點著。

    沈司檢隔著幾步的距離站在她面前,忍不住問:“最近你和蔣林亭常在一起?”

    南秀點點頭,也沒問他是怎么知道的。畢竟城市就這么大,有無數(shù)認識的人,偶然撞見熟人的可能性并不小,會傳進他耳朵里也沒什么奇怪的。

    “他人怎么樣?”沈司檢努力把自己放在兄長的立場上,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自然。

    南秀思考了一下,回答說:“還挺好的?!?/br>
    “那就好?!鄙蛩緳z幽深的眼底浮起笑意,薄薄的一層,沒那么真切。

    沈司檢離開時的那副樣子都被顧明月看在眼里,轉(zhuǎn)頭又見女兒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覺得欣慰。

    看到她盯著手機點來點去,問她:“最近怎么總見你捧著手機看個不停?”

    南秀低頭又看了一眼對話框中的那句:想不想去滑雪?

    她嘴巴比腦子快,對顧明月說:“我想去滑雪?!?/br>
    顧明月聞言皺起眉,有些不贊同:“太危險了?!?/br>
    但南秀從前沒有叛逆期,此刻卻有了。雖然mama表示不贊成,她還是認真和mama分析了可行性,決定答應蔣林亭一起去滑雪。

    像這樣的外出聚會,起初幾次蔣林星還會同行,漸漸的就不再出現(xiàn)了,這一回滑雪只剩下蔣林亭和她。去滑雪之前,蔣林亭經(jīng)得顧明月的同意,帶南秀去配了滑雪專用的假肢,又一遍遍護著她練習。

    時隔多年,南秀又在微博上分享了一張滑雪照,不過這一次沒有露臉。粉絲試圖從照片中找出些蛛絲馬跡,猜測她是不是在暗戳戳地秀恩愛,可翻來覆去也只能看出是張普普通通的滑雪場照片。

    唯一能透露她心情的是配圖用了兩個代表開心的表情。

    時不時翻看她的微博已經(jīng)成了沈司檢戒不掉的習慣。

    他坐在包廂的角落,垂眼盯著手機出神。到九點時,微信準時彈出消息,發(fā)來的消息沒有文字,都是一張張圖片。

    圖片清晰,角度卻明顯是偷拍的。

    有的是南秀的笑顏,有的則拍到她和身邊人在愉快地交談,他一張又一張看完。

    一輪酒喝完,大家又開了牌局。朋友想過去招呼沈司檢一起來玩,卻被身邊的人攔住了。那人先是朝沈司檢的方向看了一眼,叼著煙說:“心情不好,叫他也不會來的?!?/br>
    說完后視線巡視半圈,朝離得最近的女伴抬抬下巴,示意她去陪沈司檢說說話。

    穿著綠色裙子的年輕女人打扮得素凈,眼神微微閃爍,看起來膽子很小。她拿上酒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身,往沈司檢那邊走了過去。

    坐下時也小心翼翼的。她將垂落的一側(cè)發(fā)絲挽到耳后,因為不太會說話,又唯恐得罪這種有錢人,只好悶悶地陪他坐著。

    沈司檢沒有理會她,也沒有出聲攆她走。

    頭頂?shù)臒艄饴湓谒砬榛薨档哪樕?,睫毛下方的陰影顯得整張臉格外陰郁。

    幾輪牌局打下來,牌桌上的人才發(fā)現(xiàn)沈司檢居然走了,連帶著那個陪酒女人也不見了。

    “這是把人帶走了?”眾人面面相覷,確實沒想到向來潔身自好的沈司檢有一天也會從酒局上帶走女伴。不過之前他是有婦之夫,如今婚都離了,在包廂中的這些人看來也就沒什么守身的必要了。

    “挺好的。”有人打破沉默說,“沈司檢離婚之后魂兒就像跑了一樣,我還以為他是后悔了,早晚要回頭和南秀復婚?!?/br>
    聽他提到南秀,另一人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猜前段時間,我看到蔣林亭和誰在一起?”

    這個話題太過跳躍,大家全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蔣林亭?蔣家跑去邊境做警察那個?”打牌的幾人中沒有不想和蔣家攀上關(guān)系的,蔣林亭和他們年紀相仿,可惜交際圈子并不算交叉,他的職業(yè)也讓他們這些恨不得黃賭都沾的二代們對這一號人望而卻步。

    拋出話題的人點點頭:“……你們肯定猜不到,是和南秀。”

    他嘖嘖兩聲,感慨道:“顧家和馮家真是厲害,女兒二婚又殘疾居然還能攀上蔣家。聽說蔣夫人正在發(fā)愁蔣林亭結(jié)婚的事,相親對象安排了一個又一個,不過怎么也安排不到南秀頭上吧?”

    其余幾人頗為驚訝,又恍然說:“怪不得沈司檢想開了?!痹瓉砬捌薅奸_始新的感情生活了,他還別扭個什么勁兒。

    沈司檢離開會所后確實將陪酒的女人帶上了車。他沉默地開著車,副駕駛位坐著的人不敢主動開口,直到車子急剎車停在酒店外,才聽他漫不經(jīng) 心地問:

    “帶身份證了么?”

    女人猶豫了一下,緩慢點頭。她一直用力攥著手包,緊張地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亂飄,將眼神固定在前方擺放的一個和車內(nèi)陳設風格完全不搭的卡通擺件上。

    擺件是個跳芭蕾舞的小兔子。

    沈司檢卻轉(zhuǎn)過頭沒有再看她,淡聲說:“進去吧?!?/br>
    他并沒有一同下車的意思。

    女人先是愣在了副駕駛上,然后連聲應“好”,推開車門站在路邊。她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門,看著他冷淡的側(cè)臉慢慢從自己眼前消失。

    沈司檢僵坐著發(fā)了一會兒呆,先是恍惚,隨即又感到一股自厭的情緒漫上心頭,因為方才想放縱的念頭而覺得自己惡心。

    啟動車子后,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四處走,高架橋上的燈連成光線,忽明忽暗地落在他眼中。

    第28章 斷腿的偏執(zhí)女配9

    沈司檢夜里開車出了車禍。唐瓊接到醫(yī)院打來的電話時心臟一緊, 手上拿著的茶杯都摔了,耳朵里也跟著嗡嗡作響。

    好在沈司檢的傷勢并不嚴重。夫妻兩個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他仰躺在病床上, 人還是清醒的,臉色發(fā)白,側(cè)臉被劃出不少細碎的傷口,除了有些狼狽,萬幸胳膊和腿都還完整。

    這么晚出的事,唐瓊還以為是他酒駕了,結(jié)果出事的原因是雪天路滑, 他開車時又走神, 躲閃不及才會和迎面過來的一輛失控汽車相撞。他的傷比對方還要重一些,骨裂的腿上打著石膏, 唐瓊坐在床邊心疼得厲害,責備說:“整日魂不守舍的,現(xiàn)在出事了知道疼了吧?開車還敢走神, 真是不要命了!”

    沈司檢任由她罵, 將手搭在眼睛上, 遮住頭頂?shù)臒艄狻?/br>
    “我來的路上還以為你又喝酒了,很怕你想不開。”唐瓊不確定他開車走神是不是因為南秀,但也不影響她借著這次機會開解他,“mama之前一直支持你主動一點將秀秀追回來,但要是她真的沒那個心思了, 你也學著放下吧, 別把自己逼得太狠了?!?/br>
    “我聽說秀秀現(xiàn)在和蔣家的兒子接觸著, 說不定哪一天兩人就成了?!?/br>
    沈司檢沒有說話, 唐瓊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剛準備繼續(xù)說些什么, 忽然看到一滴眼淚從他手底流下來,淺淺的淚痕一路滑到耳邊。

    小時候兒子就很少哭,自從成年后她更是一次也沒見過。唐瓊在心里嘆氣,溫聲勸道:“住回家里來吧,骨裂也不是小事,住在家里也方便人照顧?!?/br>
    雖然嘴上勸兒子放手,第二天唐瓊還是給南秀打了電話,想撮合兩個孩子最后一次。電話接通后她猶豫了一下,開口時聲音透著疲憊:“秀秀,司檢出了車禍,有時間來看看他吧,好么?”

    南秀接到電話時有些發(fā)怔。就算她在那段婚姻里受了再多的傷害,離婚后也從沒有詛咒過他,不過聽說他車禍骨裂同樣沒有心疼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是徹底放下了。

    但她沒有拒絕唐瓊阿姨的請求,沉默后應道:“好。”

    顧明月聽說沈司檢遭遇車禍的事后臉色也變了,“車禍”是她這輩子最不愿意聽到的詞,得知他沒出什么大事,才舒了一口氣。她也沒阻攔女兒,知道女兒是出于同情才答應唐瓊?cè)メt(yī)院看一看沈司檢,而她就算對沈司檢再不滿,那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現(xiàn)在他住了院不可能不過去探望。

    第二天母女倆一起去了醫(yī)院。

    南秀推開病房的門,看到沈司檢正靠坐在病床上。

    唐瓊見南秀來后明顯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來看著顧明月的眼里帶了些懇求,顧明月心一軟,也就任由她拉著自己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氣氛安靜。

    “要吃蘋果么?”沈司檢率先打破沉默,問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洗好的蘋果拿起來了,低頭開始細致耐心地削皮。

    病人給探病的人削蘋果,這個場景很多年以前就在兩人間發(fā)生過。當時沈司檢因為肺炎住院,南秀每天放學都會背著書包跑來看他,某天心血來潮想給他削蘋果,結(jié)果動作生疏,沈司檢生怕她用刀把自己劃傷,只好無奈接手。最后蘋果也都進了她的肚子里。

    他們從前也有許多好的回憶,快樂的時間也比結(jié)婚的六年長很多。南秀記得他的好,也記得受過的苦,盯著他熟練削蘋果的動作,緩緩說:“離婚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其實應該談談的。當時我覺得只有盡快離婚,心里才會好受,才能不那么壓抑?!?/br>
    她在旅行時提出的離婚,送她回家后他消失了整整兩天,再出現(xiàn)的時候就同意了,然后開始見律師、簽下一份份財產(chǎn)分割的協(xié)議,全程兩個人幾乎沒有單獨交流過什么。

    沈司檢手一頓,說:“對不起。”

    南秀說:“我們兩個不合適,性格不合適,開始的時機和原因也不合適,強行綁在一起注定雙方都不會開心。以前是我太固執(zhí)了,身邊所有人都在因此受折磨?!?/br>
    蔣林亭發(fā)現(xiàn)了跟蹤他們的私家偵探。私家偵探受雇于沈司檢,已經(jīng)連續(xù)跟了他們很多天,拍下了不少照片,南秀知道這件事后只覺得離譜。

    “我今天會過來,是覺得應該好好談一下……”她思考了一下措辭,“做個了結(jié)?!?/br>
    沈司檢始終垂著眼,手腕一動,鋒利的刀劃傷了手指,血瞬間涌了出來。

    南秀神色一凜。

    沈司檢看一眼血淋淋的手指,把蘋果擱在桌上按了下床鈴,安撫她說:“不小心手抖,沒什么事。只是看來今天不適合談了。”

    他表現(xiàn)得這么抵觸,南秀也無話可說了,以后也不會再來見他。

    她站起身道:“司檢哥,我們都向前看吧?!?/br>
    *

    幾天后顧明月去了南秀的住處,想順便接她去外面吃晚飯,沒想到她并不在家里,保姆說又和蔣先生有約了。

    顧明月早默默審視過蔣林亭這個年輕人,家世高,能力也出眾,從本身來看挑不出錯處,可她依舊對蔣林亭意見很大,回家后越想越生氣,積攢了很久的不滿借著今日發(fā)泄出來,和馮全安抱怨個不停:

    “前些天兩個人去玩了滑翔傘!那么危險的項目,秀秀什么情況他不知道嗎?今天又一起出去了,還不知道又帶秀秀玩什么危險的東西。”

    南秀和蔣林亭去滑翔傘訓練基地玩了幾次,蔣林亭本來水平也是專業(yè)級別,為了親自帶南秀還提前去考了雙人傘執(zhí)照。南秀對這種項目并不陌生,大學的時候還考了a級證玩過幾回,但現(xiàn)在這種項目在家人看來肯定屬于不適合她的危險活動。

    馮全安讓顧明月消消氣,說:“人家訓練基地都允許了,能有什么危險?而且我看孩子挺開心的?!?/br>
    顧明月一愣,不得不承認秀秀這段時間確實格外開心。

    馮全安心底也有擔憂,不過不是為南秀的安全問題,而是擔心蔣家那邊不滿意:“蔣家兒子明擺著在追求秀秀,但我看蔣家不一定同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自己的主。你得提醒秀秀,談戀愛可以,別一顆心都撲在對方身上,往后要是蔣家施壓蔣林亭支撐不住退縮了,受傷的還不是咱們家秀秀?”

    顧明月板著臉冷哼:“他們家不同意?自己的兒子整日圍著我們秀秀跑,難道還好意思挑剔我們?”

    “不行,”顧明月拿起手機,“我得給秀秀打個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