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凌樓——”凌穹從院里一路喊到家門,她走到玄關(guān)掃視,沒發(fā)現(xiàn)她哥經(jīng)常穿的運動鞋,“凌樓呢?” 楊燕從水桶水缸水盆擺滿的廚房移步探頭,“他今天加班!”無梁的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后的后遺癥便是加班,幾天前在天朝路的一家rou店前因豬rou泡水發(fā)生一起砍殺事件,雙方毫發(fā)無損,只是追著跑遍了安居鎮(zhèn)。但行為及影響極為惡劣,弄得上街下街巷里巷外雞飛狗跳,因而上面下令,務(wù)必嚴(yán)防死打,他們幾個巡警也是整天開著警車轉(zhuǎn)悠,局里甚至嚴(yán)令每天去每個人轄區(qū)的村子里看一遍。 凌樓一開始回來就會說這件事情,凌穹裝作嗓子癢示意他不要說,不然楊燕又會借由讓他辭掉派出所的工作另謀他路,沒想到楊燕什么也沒說。后來只要有這種雞零狗碎的事情,也會在家里說一些,凌穹便把這些當(dāng)做故事聽。 凌穹坐在沙發(fā)胡亂換電視頻道,心里想著鴨蛋就鴨蛋,巴不得凌樓每天往她書包里塞個,這樣好像她又多了點和方寸久接觸的機會,“我的祖宗,遙控器被您弄壞了不知多少個,您就消停點吧!”楊燕拿著勺子放進(jìn)湯碗,又把蚊帳似的傘形桌罩罩上。她扔了遙控器在沙發(fā),拿掉桌罩欲伸手拿塊魚rou,楊燕手中的筷子打在她手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等你哥回來一起吃!” 縮回手,手背有兩條紅印,她把手伸到楊燕眼前,楊燕偏頭走開看也沒看?!半y怪遙控器每月要換一個,放在沙發(fā)你坐在上面,我也坐在上面!再加上你又這樣不知愛惜,不壞我就該磕頭燒香了!”她把遙控器撿上茶幾,家里最頭疼的事莫過于每個人回家都往沙發(fā)上躺,從來不去看沙發(fā)上有什么東西。 “凌樓凌樓,整天只知道凌樓!”她趁楊燕不注意,手伸進(jìn)桌罩拿了塊魚rou進(jìn)了臥室。 光頭強端了幾盆水倒進(jìn)廚房里的水缸累得氣喘吁吁,想著在沙發(fā)上休息會兒再繼續(xù)工作,沒想到這一躺竟躺到了蕭望下晚自習(xí)回來。周金枝看他睡得安穩(wěn),就沒忍心叫他,凌穹叫凌樓的聲音把他從夢中驚醒,他摸了摸嘴角,確定沒流口水后又揉了揉雙眼,頭頂?shù)碾姛艚K于不再是模糊的一團。 蕭望進(jìn)屋,還沒來得及放下書包,光頭強便招呼他讓他幫忙端水,沒問他學(xué)校里的事,算是個好兆頭。他把書包掛在門口的衣架,跟在光頭強身后到了院里。 “接這么多水干嘛?”一句話出口,手里的盆下半部分和盆沿剝離,連盆底帶水重重砸在了腳背。這個盆放在水龍頭下日曬雨淋,再享受不了騰空的快感,只一次就粉身碎骨。 “舒服!”他大叫一聲。 走到玄關(guān)的凌樓聽到院里的一聲叫喊后凝神細(xì)聽時再沒了聲音,這聲音讓他想起他又把手提包忘在了辦公室。他今天和另外一巡警又去沉梓村逛了一圈,感覺開車比走路還累。 “凌穹呢?”他期待了一整天凌穹的反應(yīng),這下終于可以親眼目睹。 楊燕指了指臥室,他走過去打開臥室門,正對門的窗戶正好形成一方夜色。他打開燈,凌穹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他這個meimei,還是睡著時最好看。 第52章 我們的時光 還只五點一刻,東邊的亮色顯了出來,近處的房屋花草樹木已經(jīng)能看清。凌穹在衛(wèi)生間邊唱歌邊洗漱。楊燕沒料到她今早竟然起床得如此早,只把包子蒸上了雞蛋湯還沒開始做。 “燙!”楊燕在灶臺另一邊切西紅柿,急忙從筷簍抽出雙筷子給她,可惜為時已晚。凌穹掀開蓋子,徒手抓起一個饅頭,嘴里吹著氣,饅頭在左右手滾動。 昨晚的塑料盆殘骸還有一些小塊看不見還躺在院里沒收走,凌穹把它撿起準(zhǔn)備扔到院里的大塑料垃圾桶里。 “今兒怎么起這么早?”蕭望拉開窗戶對院里捧著殘骸的凌穹說,他能想到她唯一能勝過自己的,就是不睡懶覺。 “快點兒吧你!磨磨蹭蹭的?!闭f完大步踏出院門,她一路走一路看,章林生和方寸久家里都亮著燈,只方便面家沒有一點亮光。她站在院門前叫了一聲,方便面從屋里跳出。 “你怎么不開燈,我還以為你沒起床!” “老婆子說要節(jié)約用電!你沒帶雞蛋?”他看著兩手空空的凌穹問。 “你沒吃早餐?” 方便面點頭,“還以為你會帶!”兩個人邊說邊走向方寸久家。方寸久抱著好幾袋牛奶過來,“還是我哥好!”方便面幫他拿了幾袋。走出幾步,他以沒吃早餐心慌拿了一袋把手里的幾瓶丟到了凌穹手里。她看方寸久在一旁,不想為這種小事和方便面爭論便把想說的話扔進(jìn)了肚子。 章林生站在院門前,方寸久扔給他一袋牛奶,他笨拙地接住,昨晚他沒去找方寸久,方寸久倒跑來告訴他歐陽詩會去,這種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他想了一整晚,越想越覺得對不起方寸久,所以今早便成了熊貓眼。 蕭望推著自行車過來,他又換上了最愛的暖黃碎花襯衣,趁這幾天還沒強制性地說要穿校服,得趕緊讓班上的人記住自己,穿了校服放眼望去幾乎一模一樣,他可不想被人辨認(rèn)不出來。 “都沒騎自行車?”他當(dāng)即發(fā)現(xiàn)自己的格格不入。 “還這么早,天氣又這么好,走著去!”方便面說。 “不早點去看考場?”蕭望問。 “考場”二字像一記悶錘,重重敲在其他幾人腦袋上,他們對要考試的事一概不知?!敖裉炜荚??”幾人幾乎同時問。凌穹和方便面恍然大悟,這段時間過得舒心,倒把每次開學(xué)的摸底考拋諸腦后了,難怪凌樓給她偷放了鴨蛋,她只想到了考試,卻沒想起開學(xué)第二天就要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