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乘風破浪去了黑暗一趟
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個走了,另一個也會來。 這一段時間內(nèi),我在徐嵐的警告下變得忐忑不安,疲憊不堪,可就在這時,偏偏又接到了樂熙的電話。 樂熙這個人是典型的笑面虎,他做事從來不會考慮下層人的感受,只要他的目的達到了,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明明是他把我親手送到了宋思明的身邊,叮囑我要盡心盡力的伺候好這位爺。 可現(xiàn)在打電話叫我去一趟會所去陪其他公子哥的人,也是他。 當時我真想反問他一句,這么做,難道不怕宋思明生氣嗎? 可轉(zhuǎn)念一想,好像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不過是個高級會所的小姐,陪客人睡覺、哄他們開心,就是我的日常工作,難道會因為多了一個金主而產(chǎn)生什么不同嗎? 我不信樂熙看不到我的猶豫和為難。 但是我更清楚,他一點也不在乎。 包廂里燈光仍舊是昏暗的,更方便男人們在暗處做些見不得光的猥瑣事。 我被他輕輕推進那個年紀稍長的人懷中,那男人的笑意里夾雜著三分yin邪,抬手就摟住了我的腰,在我脖子上狠狠吸了幾口氣。 我心底里厭惡極了,卻又不敢當著樂熙的面反抗。 樂熙飲著酒,和包廂里的其他人虛假的推杯換盞,寒暄致意,但目光卻一直零散的落在我身上,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yīng)。 如果這是夢境,我真恨不得上去一把抓爛他的臉,揍他一頓解恨。 但這是現(xiàn)實,包廂里的任何一位單拎出來恐怕都是我得罪不起的。 我如此渺小無力,我更深知這些人伸出一根手指就能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對我上下其手的男人的動作沒停,一邊揉著我的胸一邊對樂熙說道:“樂老板,聽說你這里都是跪式服務(wù)的?”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目光如有實質(zhì),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按在沙發(fā)上剝光了一般。 樂熙但笑不語,只是沖我和包廂里的其他姐妹們抬了抬眉,我們幾人看了立刻會意,不約而同的從沙發(fā)上退下來,三三兩兩地彎腰屈膝,直接跪到了地毯上。 我心想跪下來好歹不用坐在男人身邊,有些距離,他也不方便再碰我,可沒想到他拉過我的胳膊就往身下帶,我的頭差幾寸就要碰到他的襠部。 他笑著對我低聲道:“怎么?難道樂老板平時不是這樣享受的?” 是,樂熙當然如此享受過。 號稱和他穿同一條褲子的幾個兄弟來的時候,他的確是帶著那幾個人在至尊包廂里開過多人運動的狂歡party,什么3p、koujiao、rujiao等等,花樣多的跟拍AV似的。 但我并沒有實際參加過,只是聽伺候過這種yin趴的姐妹們提起過。 我雖然也會陪客人睡,但大多時候都是1v1的,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為哪個男人做這種koujiao服務(wù)。 這么看來,沒有經(jīng)歷過那種大場面,原來也是樂熙對我的特殊照顧了? 那他現(xiàn)在又把我拉到這種酒局上,允許這個男人這樣做,又是為了什么呢? 曖昧的音樂和空氣里漂浮的煙味充斥著整個包廂,氣氛撕裂般焦躁著。 那男人仰頭喝了一口酒,伸手掐上我的后頸,把我的臉直接壓在他的襠部,緊緊貼住。 他皺起了眉,神色微微不悅,“你們樂老板不是挺會調(diào)教姑娘嗎?怎么你這么扭捏墨跡?” 樂熙望見我這邊的動作,非但沒有阻攔,反而還添油加醋,不慌不忙地揶揄著我:“裴卿,小五平時怎么給你上的課,關(guān)鍵時刻要這么丟我的臉嗎?” 我手指攥得很緊,指甲幾乎都嵌進rou縫里了。 如果沒有遇到過宋思明,我可能會眼睛一閉,只把自己當個物品,任由男人宰割泄欲了。 但此刻,我眼前不斷翻滾著和宋思明上床時,他帶著情欲的表情,他的低喘,他每一個溫柔繾綣的撫觸,每一個濕吻。 我竟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我是一個這么愛比較的人。 這一刻,我努力的想把眼前的男人想象成宋思明。 但宋思明怎么會刻意使勁壓著我的頭,單純想把jiba往我的喉嚨深處捅呢? 他只會溫柔的愛撫我,把一場性事變成兩個人的享受。 男人拉鏈往下拉完的時候,那丑陋的性器終于完整的裸露出來,彈跳在空氣中,只差薄薄幾層紙的距離就要貼上我的唇瓣。 正在這時,包廂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里,宋思明如同救命稻草一般降臨。 我不知道他怎么會來這里,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他。 我甚至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被當場捉j(luò)ian了,心頭居然有一種微妙的愧疚感。 但,所有的一切在電光火石間都來不及分辨。 宋思明大步向前,走到我身邊,伸出手臂將我從地毯上扶了起來。 回身望向他時,我注意到他的西裝和發(fā)絲都有些凌亂,胸膛起伏微喘,像是從哪里匆忙趕到這里來的。 在眾人錯愕的眼神里,他旁若無人的將我的衣裙重新整理好,然后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我肩頭,隨后招手讓跟著進來的莊齊將我?guī)Я顺鋈ァ?/br> “裴卿,你先回去,這里交給我?!?/br> 在撤離包廂時,我好像隱約看到樂熙用玩味的表情低笑著,好像是又有什么jian計在他的謀劃下順利得逞了。 我愣愣的看著莊齊將包廂門帶上,像是隔絕了兩個世界那樣。 心臟劇烈跳動著,我一時無法回過神,我的注意力全都留在了宋思明剛才看我的眼神上。 薄怒、憐憫、心疼,復(fù)雜的交織混合在一起。 宋思明以一己之力將我從那個渾濁不堪的泥潭里撈出來放到岸邊,讓我有了喘息的機會。 像是在一場暴雨中淋雨淋了許久,忽然頭頂有人撐了一把傘,我竟然感到強烈的不適應(yīng)。 不過片刻而已,我已經(jīng)開始有些擔心宋思明是否能應(yīng)付得了這樣的局面。 即便是他身家勢力不凡,樂熙這樣的人也得放低身段奉承著他,但也不代表他能手眼通天吧? 畢竟樂熙這間會所的客人中一向臥虎藏龍,非富即貴。 能在樂熙的會所里由他親自招待的客人不多,那包廂里的幾個男人,估計身份地位也不容小覷。 宋思明這樣闖進來,不由分說的將我救走,擾了他們的興致,也等于間接拂了在場所有人的面子。 先不說宋思明為了我得罪這一群人值得不值得,單是他能做出這樣的事就令我感到費解。 我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用皺了隨手丟棄就好。 還是說,宋思明實在割舍不下我這個太過相似的替身,又或者他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寵物有了主人后再被其他人碰? 我全都不得而知。 包廂里近乎是安靜的,隔著那道厚厚的門,我沒有聽見什么打砸吵鬧的聲響,里面究竟說了什么,我壓根聽不見。 不過這是現(xiàn)實,不是小說,沒有所謂的天涼王破。 宋思明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我,鬧出那么大的動靜。 我裹了裹身上的西裝外套,那股屬于宋思明獨有的木質(zhì)調(diào)香味縈繞在我周身。 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攪的我近乎鼻酸。 我低著頭,怕莊齊看見我紅了眼眶,我快步的往前走著,小聲問道:“車停在哪兒了?” 莊齊跟在我身后,像是一無所察又像是刻意體諒,溫聲回答:“在大門口,司機在車上等著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