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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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22日 齊湘君優(yōu)雅的美麗身影,在前方緩緩行來。 她今日換了一身鑲著金邊的雪白巫裙,雪白修長的美頸掛著一串金色的菱形 掛墜,如云的烏黑秀發(fā)仍舊如往前那般,僅用紅繩在末端簡單系上一個十字結。 比起前兩趟燕陵見到她時,今日的齊湘君身上多了一層慵閑的意態(tài)。 她輕邁著玉步,雪白羅裙之下一對潔白無塵的精致繡鞋若隱若現(xiàn),盈盈地朝 著兩人所在的卿月小樓走來。 齊湘君與別不同的地方便在于,不論何時何地,她的身上總有一股難以言述 的冰清玉潔的圣潔意味。 當她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一刻,燕陵只感覺眼前的整片天地,都彷佛突然間因她的 降臨而染上了一層光輝。 清晨的陽光透過斑斕的枝葉,傾灑在齊湘君那張雪白純潔得不含一絲半點雜 質的完美臉頰上,令她瞧上去更顯絕美不可方物,彷如塵世間不存在的神女。 她已瞧見了石亭這邊的燕陵與姜卿月,紅潤的唇角微微的揚起一絲動人的弧 度。 當齊湘君邁步行至二人跟前之時,燕陵彷佛有種置身于瓊樓玉宇般的錯覺。 「湘君,你來啦?!?/br> 姜卿月率先回過神來,盈盈起身,美艷無雙的玉顏掛起一抹溫柔的微笑迎上 前去。 齊湘君從袖中伸出一對欺霜賽雪的玉手,親切地挽上姜卿月,艷如星月般的 仙顏逸出一絲典雅的微笑。 「湘君早早便登門,希望沒有打擾到夫人您休息。」 姜卿月近距離地瞧著眼前這冰肌玉骨有若神女般的玉人,心中暗嘆。 她面上露出一抹溫柔笑意,道:「湘君這是哪里的話,你以巫神女的尊貴身 份蒞臨于我府上,那是我們姜氏一族的榮幸才是。」 齊湘君柔聲說道:「夫人這么說,便太見外了?!?/br> 「姜齊兩家同為楚室朝臣,又素來交好,雖然湘君與燕陵的婚事因時勢所迫 解除,但兩家情誼一直都在,夫人若這般生份見外,湘君可要生氣了。」 姜卿月聽得心中不禁感嘆。 齊湘君成為身份尊貴的巫神女后,并未如世人想像中那般變得高高在上。 相反,她雖比從前更加高貴典雅,但言談舉止仍是那般親切自然,叫人如沐 春風。 輕柔的幾句話下來,不僅輕松彌除了姜齊兩家因婚事解除后所陷入的凝困, 更拉近了姜卿月與她之間的關系。 饒是以姜卿月的身份地位,在聽到她略帶嗔怪的這些話后,仍由自主的生出 些許受寵若驚之感。 難怪她那已變得無比成熟的愛兒,在見過眼前的齊湘君之后,仍一整顆心完 全給她勾走。 兩個有若天仙般的美人手挽手,一邊輕笑交談,一邊往亭子行來。 燕陵看著心上人出現(xiàn),難掩心中激動的喜意,站起身來,「湘君,你來了, 快坐?!?/br> 「我真的做夢都沒想到,一大早你會來這兒。」 齊湘君淡雅地坐下。 她瞧著燕陵面上那難掩的激動臉色,用一種略帶俏皮的語氣道:「怎么,湘 君早早過來,你歡迎么?」 燕陵連忙叫屈:「冤枉,湘君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會不歡迎?!?/br> 看著愛兒與心上人相見,臉上那喜不自勝的模樣,姜卿月不由在心中沒好氣 的搖了搖頭。 不過她瞧見齊湘君那如天仙般的玉顏上,亦同樣掛著淡淡笑意。 同樣身為女人,姜卿月能夠感覺到,巫神女對于她的愛兒之間似是仍然藕斷 絲連。 她有意要給二人留下單獨說話的空間。 因此在陪齊湘君說了一會兒話后,姜卿月便盈盈起身道。 「好了,你們年輕人談話,我這當娘的便不要旁打擾你們了。」 齊湘君聽后沒有挽留,而是輕笑道:「湘君跟燕陵說會話,一會兒再跟夫人 您嘮叨?!?/br> 姜卿月走后,燕陵殷勤地給她奉茶,一邊忍不住問。 「湘君怎的一大清早便來此?」 「讓你很意外,對么?」 齊湘君一對如同玉石般晶瑩剔透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瞧著他。 燕陵迎上她的目光,欣喜地道:「何止意外,簡直又驚又喜,幾乎不敢相信。」 「坦白說,如果湘君沒有過來,我都已經(jīng)在想著怎么才能登門求見了?!?/br> 「湘君現(xiàn)在不是來了么?!?/br> 齊湘君微笑說著。 她那對宛若星月般的秀眸,仔細端詳了燕陵一會,柔婉悅耳的動人聲音,方 才從她紅潤的玉唇之中珠圓玉潤地吐出。 「昨日是你的大婚之日,湘君本不想缺席,但思來想去,卻仍覺得出席不太 合適,所以今日一早,湘君早早就過來,給你補上大婚的祝福?!?/br> 燕陵 聽得面上的笑容微微一頓。 他接著凝望著身前齊湘君,鼻中嗅著從她玉軀飄來的淡雅體香,忍不住真情 流露地道。 「湘君該知道的,我最想娶的女人由始至終都是湘君你,這個想法至今沒有 改變,往后亦不會改變。」 「你這人哪?!?/br> 齊湘君聽得不由嗔怪白他一眼,有些責怪地道。 「昨日才剛大婚,翌日轉頭便對湘君說這種話,湘君都要替公孫jiejie不值了?!?/br> 燕陵聳了聳肩,「湘君也知中原各國貴族,娶三妻四妾實屬平常之事,我雖 娶了晴畫,但日后再娶湘君亦非什么奇怪的事。」 齊湘君微嗔地白了他一眼,輕輕地道:「人家可沒說定要嫁你?!?/br> 「何況,湘君現(xiàn)時根本沒有閑暇的功夫去考慮婚姻大事?!?/br> 燕陵正色道:「反正,我是絕不會放棄湘君你的?!?/br> 「你這人,正經(jīng)點好么?!?/br> 齊湘君有些無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隨即正色起來。 「湘君早早過來,其實尚有別的事情要跟你說。」 燕陵見她肅容起來,也不敢再調笑她,跟著正色道:「湘君要說的是什么事?」 齊湘君美目凝視著燕陵,認真地道:「湘君身后的巫廟,亦曾參與了襲擊你 與燕離叔的那次偷襲?!?/br> 「什么!」 燕陵渾身一震。 巫廟的人參與一年多前的那場夜襲,燕陵當然知曉。 他更知道,當夜出現(xiàn)的那個巫廟祭司,此次還隨著眼前的齊湘君同抵楚都。 他吃驚的地方在于,這些話竟是出自身為巫神女的齊湘君之口,這其中所代 表的含義便絕不簡單。 齊湘君輕嘆一口氣,「上回湘君與你說過,在你失蹤之后,湘君曾幾度派人 去搜尋你的下落,那日湘君的話僅說了一半。」 「除了派人尋找你之外,湘君更暗中命人調查襲擊你們的幕后真兇。事后調 查的結果雖不盡人意,但亦有一些收獲?!?/br> 燕陵沉聲道:「是關于湘君身后的巫廟的?」 齊湘君微微頜首,「巫廟在世人眼中地位超然,可正因為地位超然,便不可 避免與世俗的權力滲上關系。」 「巫廟里,有人不愿意看見湘君嫁入姜氏,因此參與了那次襲擊,此事連湘 君亦被蒙在鼓里。因此前幾日湘君終于查到當初參與的幾個巫廟主使之人,湘君 才第一時間過來警告你?!?/br> 燕陵默默聽完,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我想問,湘君查出的那些參與者,會如何處理他們?」 齊湘君淡淡地道:「那些人不僅違背巫廟的廟訓,更膽敢對湘君當時的未婚 夫出手,湘君自會令巫廟的幾位裁決長老,按廟訓裁決?!?/br> 「這是湘君欠你的一份公道,湘君一定要為你討回。」 齊湘君雖語氣輕淡,但話語背后的堅決卻不容置疑。 燕陵心中震動。 他與齊湘君相識已久,兩人雖然自幼訂下婚約,但一直以來,在與齊湘君相 處的過程中,她對自己總是若即若離。 誠如燕陵此前在巫園與她說過的那樣,他其實心中一直都清楚,齊湘君或許 不討厭他,甚至對他有些好感。 但自始至終,兩人的婚約并不能令她愛上自己。 因她是一個自幼便極具主見的人,看待事物有著自己的看法,不會輕易被外 人所影響。 感情方面同樣如是。 直至這一刻,燕陵終從她堅決要為自己討回一份公道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她 微微表露出的對自己的一絲情意。 他心中震動之余,更無比狂喜。 強壓心頭劇烈跳顫的心臟,燕陵看著齊湘君那近在眼前的圣美仙顏,他長舒 一口氣。 「有湘君這句話,燕陵已心滿意足了?!?/br> 「其實參與那夜襲殺的人,我早認出來了,正是隨湘君前來楚都的那兩位巫 廟祭司中那個高瘦的男祭司。起初因為湘君身為巫神女的顧慮,我不敢傾吐全部 ,但現(xiàn)在我也可以放心地說了?!?/br> 「你說什么?」 齊湘君聽得玉容現(xiàn)出錯愕之色。 從齊湘君的反應來看,很顯然她所查到的人里頭,尚未包括那位巫廟祭司。 這也能理解。 燕陵雖對巫廟內部的身份階層不太了解,但從對方能夠與巫神女同行,其在 巫廟內的身份便絕不會低。 而齊湘君那個時候方剛成為巫神女,查不到此人頭上亦屬正常。 燕陵便詳細地與她述說了當日見到的一切。 「是左祭司?!?/br> 齊湘君聽完,眼眸不禁微微垂了下來,「多得你告訴湘君這些,否則,湘君 仍要給他蒙于鼓里?!?/br> 她隨后抬起螓首,靜靜凝視 著燕陵。 「既然左祭司參與其中是你親眼所見,此事絕不會假,不過左祭司身份屬巫 廟高層之一,湘君要動他亦需考慮周全。但你可以放心,這件事情湘君絕不會輕 易就此放過。」 燕陵點了點頭,「多謝湘君?!?/br> 齊湘君既親自保證,那左祭司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回想起當日,若不是那左祭司用詭異的精神秘力干擾了正與年仲交手的父親 ,他父親亦不會重傷墜下瀑布。 想到他的心上人將會親自出手,清除這幕后主使者之一,燕陵心情輕松起來。 「是了,我聽聞湘君近來在巫園接連召見了池承君,令少君,還有左相這些 人,與他們談得如何?」 燕陵一邊為她添茶,一邊好奇地問。 「你在人家的巫園里偷偷安插了暗哨么,連湘君這些時日做了什么都一清二 楚?」 齊湘君微嗔道。 燕陵連忙擺手,「湘君誤會了,這些事都是我從娘那聽回來的。試問整個楚 都,誰人有那膽子,敢在湘君所在的巫園安插暗哨?!?/br> 「湘君快說,你召見他們談得怎么樣了?」 「是會見,非是召見,他們又不是湘君的下屬,你當湘君是大王么?」 齊湘君白他一眼。 「對,對,是會見?!?/br> 燕陵輕咳一聲,「會見的成果如何了?」 齊湘君輕輕搖頭,只回答了四個字。 「強差人意?!?/br> 燕陵聽得有些愕然:「湘君親自見他們,他們竟仍不肯罷手?」 「表面上在湘君面前,他們當然言語誠懇,但湘君能看出來,他們都只是在 等待時機罷了?!?/br> 齊湘君輕嘆。 燕陵臉色凝重下來。 他自然知道齊湘君口中的時機指的是什么。 「看來,他們也知道大王雖服下甘霖的身子,其實支撐不了多久?!?/br> 齊湘君輕輕點頭:「在大王尚能堅持的這段時日,湘君仍會在楚都繼續(xù)逗留 ,以盡綿薄之力?!?/br> 說完,她瞧向燕陵,認真地道:「湘君在這里,想認真地請求燕陵你一件事。」 燕陵微微肅容。 相處這么久,這還是齊湘君第一次這般鄭重其事地對他道出請求。 燕陵正色道:「湘君請說?!?/br> 「只要我燕陵能辦到的,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br> 齊湘君佯嗔地瞧了他一眼,「湘君話都沒說,你便毫不猶豫應下,答應得毫 無誠意?!?/br> 「咳,湘君真是誤會我了。」 燕陵叫屈道,「我句句發(fā)自肺腑,絕無虛假?!?/br> 齊湘君有些無可奈何地道:「你這人,認真點聽好么。」 「姜氏作為楚室三大氏族,每有動蕩之時,都難以避免地成為政治權力斗爭 的漩渦中心。我明白你娘心中所想,偌大的姜氏一直由她一人把持,她自然希望 姜氏能獨善其身,避免卷入權力斗爭之中?!?/br> 「但依湘君來看,未來楚都必然還會出現(xiàn)此前那樣的權力動蕩,甚至猶有過 之。包括姜氏齊氏姬氏三大氏族在內的各大氏族,在未來想要獨善其身是絕不可 能的?!?/br> 話畢,齊湘君定定瞧著燕陵,認真地道:「眼下湘君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可 能的在動蕩來臨之前,挑選出未來能夠帶領楚國走向安定的明主?!?/br> 「當未來湘君真的從一眾王嗣中挑出人選,湘君希望,燕陵你身后的姜氏能 夠與湘君作出共同的選擇,盡力去輔佐于此人,以令楚國度過此次的權力交接危 機?!?/br> 「退一步地講,若你不愿姜氏趟這淌渾水,湘君亦不強求,只希望不管形勢 如何變化,都請你與身后的姜氏匆靠向哪一方,特別是申遙君!」 燕陵聽得臉色凝重起來。 齊湘君對他說的這些話,可非同小可。 除了她以巫神女的尊貴身份,親自在暗中挑選未來的國君人選這件事情令人 震驚外。 她對燕陵所提出的要求,亦同樣關系到整個姜氏未來的興盛,甚至可說是生 死存亡。 但不論是站在燕陵的角度,還是一個普通百姓的角度去看。 齊湘君作出這個決定的動機,都崇高得沒有半絲可挑剔之處。 她已是身份超然無比的巫神女,在世人眼中,她的身份某種程度上比之各國 君王都更加的尊貴。 她不惜以萬金之軀,插手于楚國的政治權力斗爭中心,為的正是希望自己身 后的故國能避免陷入權力傾軋的大禍中。 燕陵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湘君眼下是否 已有了人選?」 「湘君抵達楚都的時日不多,眼下尚在考察?!?/br> 齊湘君答道,「但湘君答應你,若有了人選,定會第一個告訴你?!?/br> 燕陵輕呼一口氣,點了點頭。 「若是其他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我的回答定是事關重大,我無法作主?!?/br> 「但是湘君對我燕陵提出的,我燕陵不論如何,都要答應。」 齊湘君像是對他無條件的信任,感到非常歡欣。 她喜孜孜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你這回答應,湘君能感覺到你的誠意了?!?/br> 齊湘君這一笑,彷如萬千花開,令燕陵一時間都有些失神。 回過神來,他想起一事,問:「剛剛湘君提到不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要靠向 申遙君,這是因何?」 說起這個,齊湘君罕見的放低了聲線。 「你知道,北臨君因何而死的嗎?」 燕陵皺眉道:「是……中毒嗎?」 齊湘君略為意外地瞧了他一眼,道:「正是,但你可知,他是被何人下毒所 殺的嗎?」 燕陵吃驚地瞧著眼前的心上人。 「聽湘君的語氣,似是知道北臨君之死的幕后黑手?」 齊湘君輕輕點頭,也不瞞他:「整個楚都,知道此事的人不超過三個人,加 上你不超過四個?!?/br> 「北臨君是被殷地魔女巴瀾娜,座下四大統(tǒng)領之一的毒蜂后所種下的蜂毒毒 死的?!?/br> 「什么!」 燕陵聽得面上震動,「北臨君的死,竟與魔女有關!」 齊湘君輕輕頜首,「魔女座下的毒蜂后與黑寡婦皆極擅用毒,其中黑寡婦的 毒見血封喉,毒蜂后的毒綿長難尋,只有她的毒方能殺人于無影無形?!?/br> 「但若只是單憑這點,要斷言北臨君之死與魔女有關自然不足。」 「湘君是那日與申遙君見面談話時,從申遙君身上感應到了一絲微不可尋的 精神異力?!?/br> 齊湘君淡淡地道。 「湘君的感應不會出錯的,那股精神異力正是出自于殷地魔女巴瀾娜。見到 申遙君的那一刻,湘君就聯(lián)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申遙君早已與魔女勾結卻隱忍不發(fā),直到其王兄暴斃方現(xiàn)出他的野心,他 與魔女圖謀甚大,日后你若面對他,一定要萬分小心?!?/br> 燕陵聽得倒抽一口冷氣。 當初在殷境時,他從加度的口中得知,魔女巴瀾娜早已暗中跟楚人勾結,還 發(fā)現(xiàn)了魔女在殷境內秘密替楚人培植私兵。 在得知此事之后,燕陵原本想以劍圣傳人的身份,親自到魔女氏族質問魔女。 但遺憾的是,加度當時告訴他,魔女已有一段時日不見,必早已不在殷地, 大可能身處楚境。 至于其身在何處,加度力有不逮,無從得知。 燕陵重返楚都,當中亦有要從中搜索出魔女所在的目的。 只是聯(lián)絡過呼延新,后者也對魔女的所在一無所知。 可想而知,魔女不僅劍術超絕,且極擅隱匿。 這樣一位各方面皆超卓無比的美人,無人知道她究竟與楚國境內何人勾結, 亦不知其躲在何處,圖謀著什么,想想都叫人無比頭痛。 哪知峰回路轉,今日竟從身為巫神女的齊湘君口中,得到她親口的確認。 北臨君不僅死于魔女座下的毒蜂后之手,更死于其親四弟申遙君與魔女的暗 中勾結。 如非齊湘君身為巫廟神女,擁有常人所不能擁有的精神異力,從這些蛛絲馬 跡中發(fā)現(xiàn)申遙君與魔女之間的關系。 憑燕陵自己一個人,怕是不知要追查到何時何日,都可能摸不到魔女的衣角。 齊湘君跟他說的這些情報,真的是太重要了。 重要到外界甚至連一丁點的風聞都沒有,可想而知她對自己的信任。 「我會小心的。」 齊湘君輕輕頜首,玉手端起茶杯,典雅地輕啜一口,隨即便放下杯子。 燕陵凝視著齊湘君那鐘天地之靈秀般的仙顏,心頭一熱,忍不住伸出手,突 然捉住了她一只芊手。 「多謝湘君跟我說這些?!?/br> 齊湘君的手被燕陵捉住,她不由愣了一下。 但她并沒有掙脫,又或掙扎。 只是有些佯嗔地白了他一眼,「趕緊把你這只作怪的手給我拿開?!?/br> 「為何要拿開?」 燕陵微笑瞧著她,「我們兩個以前又不是沒有牽過手,不止牽過手,我還好 幾次親過你,湘君不是忘了吧?」 「你想捉便捉個夠吧?!?/br> 齊湘君容色平靜地道,「不過別怪湘君沒有提醒,公孫jiejie已經(jīng)來了,你不 怕給她瞧見,你就捉吧?!?/br> 燕陵聽得心中一驚。 他的心神完全被眼前的心上人給吸引住,以致五官大幅減退。 他運極耳力, 果然聽到了細碎的足音從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傳來。 燕陵只得尷尬地縮回手。 齊湘君像是早知他會縮回去似的,紅潤芳澤的唇邊逸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燕陵見狀,胸口不由得涌起一股連他自己亦不明白的勇氣。 他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地在齊湘君的賽雪欺霜的玉頰上 ,吻了一記。 齊湘君美目現(xiàn)出錯愣之色。 看著燕陵笑嘻嘻地坐回去,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公孫晴畫優(yōu)美的身影出現(xiàn)在卿月外。 已重新?lián)Q上一身素美宮裝的她,遠遠的便瞧見自家夫君與巫神女共坐于石亭 內。 見到兩人談笑風聲的樣子,公孫晴畫芳心深處突然涌起連她自己亦說不清楚 的些許不舒服感。 她盈盈步向亭子。 燕陵見她到來,起身走了過去,并一臉微笑的親熱牽起了妻子的手。 公孫晴畫心頭異樣。 她沒有掙脫,而是任由丈夫牽著她的手走進亭子,隨即才對著齊湘君盈盈一 福。 「晴畫見過巫神女?!?/br> 齊湘君站起身來,親切地挽起公孫晴畫的雙手。 「公孫jiejie無需這般見外,我與燕陵自幼相識,jiejie既是他妻子,便如湘君 的jiejie,直呼湘君的名字便成了。」 公孫晴畫自幼長于王都,而齊湘君則在鄴城長大,雙方此前幾無交集。 公孫晴畫作夢都沒有想到,身份尊貴的巫神女竟不似想像中那般高高在上, 反而這般親切近人。 一時間,不僅方才心中的些許不舒服感便消失得一干二凈,更情不自禁的生 出受寵若驚之感。 燕陵一顆心仍沉浸在方才那無比動人的一吻上。 他心情大好,也在旁微笑道:「湘君說得不錯,夫人不需要這般生份的。」 「那,jiejie便叫你一聲湘君妹吧?!?/br> 齊湘君親熱地挽著她的手,微笑說:「那湘君以后便叫你公孫jiejie?!?/br> 「公孫jiejie初嫁到姜氏,不知可還習慣?」 公孫晴畫溫婉大方地回答道:「初嫁為人婦,總歸是有些許不習慣的。」 「那便好,這個人如果以后敢欺負公孫jiejie,jiejie盡可來與湘君說,湘君定 給jiejie討回公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公孫晴畫看著一旁的夫君叫屈的樣子,不禁想起自己在榻上給他折騰得渾身 無力的過程。 她耳根微微一紅,嘴上卻是答道:「夫君他……對jiejie很好呢?!?/br> 「那湘君便放心了?!?/br> 齊湘君輕笑著。 二女親熱地說了會話,齊湘君便起身告辭。 「時候不早,湘君尚有要事,待有空湘君再邀請jiejie至巫廟小會。」 公孫晴畫有些驚喜地道:「就這么說定,湘君妹?!?/br> 「我們送送湘君?!?/br> 親眼瞧著齊湘君登上車輦,駛離姜府后,夫妻倆方牽著手回去。 公孫晴畫有些感慨地說道:「巫神女……真的比想像中更加親切呢,毫無半 點架子?!?/br> 「這是好事,夫人初嫁入姜府,人生地不熟,多個可以說話的朋友,日后也 可多去見見,不致在府里悶著?!?/br> 燕陵微笑道。 公孫晴畫悄悄望了他一眼,對夫君這般體貼于她,她的芳心深處不禁有些感 動。 「三公子,三少夫人……」 一路行來,每一位見著的府中下人,皆恭恭敬敬地給二人行禮。 公孫晴畫這才想起,自己的手給夫君牽了一路。 想起的時候想掙開亦晚了,最后只能任由丈夫牽著去了。 一整日的時間,燕陵便留于府中陪伴著新婚嬌妻。 帶著她到府內四處游覽逛逛。 在姜氏府中下人眼中,這位新進門的三少夫人不僅長得貌美如花,性子更是 溫婉大方,萬里挑一,與他們的三公子瞧起來可謂是珠聯(lián)壁合。 沒有多長的時間,公孫晴畫很快便受到府內下人們的尊敬。 姜氏府邸占地逾二百畝,偌大的地方很難以一兩日內完全逛完。 用過午膳,夫妻二人又逛了小半個時辰,燕陵見妻子略有些乏了,便挽著她 到母親小樓后的后花園里坐下。 經(jīng)過一整日的陪伴,夫妻間的感情有了一些升溫。 燕陵見她雪額微現(xiàn)細密的香汗,溫柔地用手袖為她擦拭。 湊近過來時,鼻中聞到了公孫晴畫獨有的另外一股淡淡體香,燕陵不由得心 中一熱。 為她擦拭過后,忽然將頭湊近至妻子的臉頰前,嘴唇重重的吻住了她紅潤的 小口。 「唔……」 公孫晴畫香唇被封,一雙手不由自主的扶按在丈夫的身上。 雖仍算不上抱,但卻已跟推沒有半絲關系了。 吻了個夠之后,燕陵yuhuo狂升的湊到妻子耳旁,悄聲說道。 「夫人,在府里逛了半天,你也該有些累了吧,不若我們先回房午睡片刻可 好?」 公孫晴畫從夫君熾熱的眼中,自然猜到他絕非要與自己回房午睡那般簡單。 但她沒有說什么,僅是柔順的輕輕點頭。 一張粉臉,早已紅得幾乎要滲出血來。 半個時辰后。 燕陵赤裸的健壯體軀,整個伏壓在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公孫晴畫身上。 他胯間水淋淋的rou具,正在妻子那動人的胴體內,快速的進進出出著。 「嗯……啊……」 公孫晴畫紅唇半張半吐。 陣陣誘人心扉的呻吟,從她的唇中壓抑的吐出。 進房后,如同公孫晴畫猜想的那樣。 夫君二話不說,抱起她的身子便往榻子行去,很快兩人便在榻上赤誠相見。 這一次,在燕陵深深進入到公孫晴畫體內之后,后者一對玉手終于輕輕地回 抱住了燕陵。 燕陵的胸膛與她豐滿的rufang緊貼在一起,挺動之間,兩人的嘴唇胸口與下身 緊密得沒有半絲縫隙。 這是燕陵第四度進入到自己妻子的體內。 這次他感覺到妻子的花xue比今晨更加順滑柔膩,她的叫床聲亦稍稍放得開一 些。 心中清楚,她的芳心深處已不再像大婚夜那般抗拒自己了。 「篤篤篤~」 正當屋子內的夫妻二人行房至情濃之時。 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興致。 燕陵正伏在妻子動人的裸體上奮力沖刺著,享受著與她結合為一體的那種動 人之感。 他興在頭上,怎愿意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停下來。 「夫……夫君,先停下吧……」 公孫晴畫自是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是極難讓他們下來的。 她唯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道。 「晚上……妾身再跟夫君……繼續(xù)做好么……」 聽到敲門聲不停,且有身下妻子都已這般說了。 燕陵唯有微微喘著粗氣,無可奈何地停下了抽送動作。 「誰?」 「公子,是盛雪。」 赫然是已嫁予燕離為妾的盛雪。 她似是大概猜到了,燕陵與新婚燕爾的三少夫人在屋子內在做著什么,聲音 有些拘謹。 燕陵一聽,連忙放緩了語氣,道:「是盛雪姐,什么事?」 「琳陽郡主來了,說想見三公子?!?/br> 「商蝶?」 燕陵眉頭一皺。 「她來多久了?」 「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她指定要來見三公子您?!?/br> 燕陵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麻煩盛雪姐告訴她,我馬上就來。」 「好的?!?/br> 盛雪足音遠去。 燕陵瞧著身下玉容仍一片通紅的妻子,有些無奈地剛要開口。 公孫晴畫已先一步對他道:「夫君,琳陽郡主既有事要見你,你就趕緊去吧 ,妾身稍候再來。」 燕陵見她毫不追問,對妻子的善解人意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忍不住輕吻了妻子的紅唇一口,道:「多謝夫人?!?/br> 戀戀不舍地抽拔出仍舊堅硬的陽物,燕陵不禁有些惱怒琳陽郡主早不來晚不 來,偏偏這個緊要關頭來攪事。 公孫晴畫溫柔地下榻為夫君穿衣。 燕陵望著妻子白皙泛紅的赤裸胴體,不由苦笑輕吻了妻子一口,道。 「還是我先服侍夫人穿衣吧,不然夫人這般模樣,為夫都不想出去了?!?/br> 公孫晴畫聽得臉上不由一陣錯愕。 反應過來之時,才知道夫君是在稱贊自己漂亮,臉上不禁又是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