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無法無天】
張揚放棄了尋找手包的念頭,眼看就要十點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家睡覺,明天一早去把證件掛失了,這件事也怪不得別人,是他自己不小心。 張大官人連開車也小心了許多,畢竟現(xiàn)在身上什么證件都沒了,他也不想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剛剛離開老街,就接到了喬夢媛的電話,張揚盯著儀表盤上的時間,笑道:“夢媛,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兒?” 喬夢媛已經(jīng)習慣了這廝的調(diào)侃,輕聲道:“我和時維在漢江燒烤呢,你來不來?” 張揚道:“這么好的興致,大半夜的想起我來了!” 喬夢媛笑道:“你趕緊來吧,時維又喝多了!” 張揚一聽就有些害怕了:“喝多了啊,我去方便嗎?”剛才劉艷紅才給他上過課,張大官人多少有些心虛。 電話中傳來時維的笑聲:“你趕緊來啊,我沒喝酒,你別聽我表姐瞎說,有好事兒找你?!?/br> 張揚聽到時維說話還算清醒,這才笑道:“我離漢江燒烤不遠,五分鐘之內(nèi)一準趕到。” 張揚來到漢江燒烤的時候,店老板李承乾笑著迎了過來,他小聲道:“你來了就好了,上次惹事的喬總又來了?!崩畛星瑢ι洗卧跓緝?nèi)發(fā)生的斗毆事件仍然心有余悸。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他還記得上次喬夢媛在漢江燒烤鬧事的事情呢,不過當時喬夢媛正值失戀,否則一貫矜持文靜的她也不會變得那么野蠻。 時維和喬夢媛兩人就坐在大廳里,漢江燒烤的生意越來越好,包間已經(jīng)滿了,她們來晚了只能坐在外面。 張揚笑瞇瞇湊過去坐了,沖著喬夢媛點了點頭道:“這么晚了,怎么還有興致出來吃燒烤?” 喬夢媛道:“晚上左市長請我大哥吃飯,我們兩個都跟著過去了?!?/br> 時維抱怨道:“如果不是表姐非要讓我陪她,我才不去呢,沉悶得很,一幫官員說話那個虛偽,除了裝腔作勢就是溜須拍馬,我被憋得就快透不過氣來了?!?/br> 張揚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不過可以想像到那種場面,不由得笑了起來:“跟領導們吃飯就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br> 時維道:“也不都是,你也是領導啊,可跟你吃飯就很有趣。” 張揚道:“我那叫平易近人,這世上像我這種國家干部太少了。” 時維嗤之以鼻道:“臭吹,你就會自吹自擂。” 張大官人道:“沒辦法啊,你又不幫我吹……”這話一說出口感覺有些不太對,這廝的想是越發(fā)邪惡了。 好在時維和喬夢媛在這方面純潔得很,兩人都沒往壞處想。 時維笑道:“那你就謙虛點,以后我?guī)湍愦?,讓我表姐也幫你吹,好不好??/br> 張揚樂不可支的點了點頭:“成,只要你們倆幫我吹,我就可著勁的謙虛?!边@廝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幅旖旎纏綿的畫面,慌忙端起一杯扎啤灌了下去,大爺?shù)?,咱可不能這么邪惡,腦子里都是什么東西?。?/br> 喬夢媛道:“可能嗎?謙虛跟你可挨不上邊?!?/br> 張揚道:“萬事皆有可能,我也是在不斷地進步嘛!” 時維道:“我聽大表哥說,昨天你一個人在金莎大戰(zhàn)三十多名持刀流氓?” 張揚苦笑道:“說起來跟他還真有點關系,本來我想請他去皇家假日喝酒聊天,他非得去吳中原那里,所以才碰上了這件事兒?!?/br> 喬夢媛笑道:“在金莎門口念經(jīng)的那群和尚跟你有些關系吧?” 張揚并沒有隱瞞她們,點了點頭道:“馬益亮這個人存心想看我笑話,而且他這間夜總會經(jīng)營上有些問題,我懷疑他從事色情服務,所以才借著這個機會給他一個教訓。” 喬夢媛皺了皺眉頭,她對色情業(yè)是抵觸的,南林寺商業(yè)廣場由她和安語晨共同開發(fā),金莎現(xiàn)在的地方也是租用她們的,喬夢媛道:“金莎的后臺老板是海瑟夫人,我和她幾年前就認識了。” 張揚道:“在美國就認識了嗎?” 喬夢媛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去美國留學的時候認識了她,海瑟夫人為人不錯,我初到美國的時候,人生地疏,還是她幫我租了房子,生活上也時常照顧我,可以說我欠她一個人情?!?/br> 張揚道:“所以她回國租房子,你毫不猶豫的在南林寺商業(yè)廣場劃出一塊地方讓她開金莎夜總會?” 喬夢媛道:“其實她租樓之前,我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張揚道:“假如她真的利用金莎搞非法經(jīng)營,你會不會回收那塊地方?” 喬夢媛咬了咬櫻唇,這個問題讓她很難回答。 時維道:“我說你們煩不煩,一起吃飯能不能聊點輕松的話題?不是官場就是商場,人活在世上除了工作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張揚笑道:“那咱們聊點輕松的,最近感情上有沒有著落?有沒有人追你???” 時維哼了一聲:“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咦!我說這事兒跟你有什么關系?” “咱不是朋友嗎?女人青春短暫,你要不在最好的時間段把自己嫁出去,你就等著一天天貶值吧?!?/br> 時維狠狠瞪了張揚一眼道:“咸吃蘿卜淡cao心!” 張大官人滿臉愕然道:“我說丫頭,咱得注意修養(yǎng)素質(zhì)!” 時維道:“跟你這種人,就不用講究素質(zhì)。誰說女人一定要急著嫁出去?就你們這幫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越是對你們好,你們就越不把別人當回事兒。” 張揚笑道:“你對我好嗎?”他敏銳的捕捉到時維的言外之意。 時維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慌忙道:“我是為我表姐不值!” 張揚看了喬夢媛一眼,卻見她黑長的睫毛垂了下去,俏臉之上浮現(xiàn)出黯然的表情,時維這丫頭說話就是不經(jīng)大腦,不經(jīng)意之間又把喬夢媛給傷著了。 喬夢媛勉強笑了笑道:“行了,你少拿我說事兒,走吧,不然明天又沒精神工作了!” 從喬夢媛的表現(xiàn),張揚隱然感覺到她的心中應該仍然未能將許嘉勇的影子抹去。 張揚的這個夜晚睡得并不踏實,腦子里一會兒想起劉艷紅對他說的話,一會兒又想起喬夢媛郁郁寡歡的神情,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可他偏偏對每個女孩子都難以割舍,倘若在大隋朝那會兒,這些應該不成為問題,可在當今的時代,別人就會用道德標準來衡量他,張大官人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雖然已經(jīng)適應了這個時代,可他畢竟不屬于這個時代,他的有些意識是注定無法融入進去的,比如說他的感情。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張揚都不是一個輕易放手的人,正因為此,他的感情上會面臨越來越多的矛盾和問題,張大官人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可能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贊同他的感情觀,可這廝卻執(zhí)著的認為,他沒錯,他的感情觀壓根就不應該用這一時代的道德標準來約束。 張大官人的考沒有帶給他任何的結果,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寄情于工作之中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可張大官人的這個八月注定是要遭遇坎坷的,他回到機場指揮部后不久,想起掛失證件的時候,杜天野一個電話打過來了,劈頭蓋臉的呵斥道:“你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 張揚被杜天野問得一愣,心說我不是陪你喝酒去了嗎?這大清早的吃槍藥了,火氣怎么這么大?他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杜天野就道:“你真是了不起啊,滿大街都是你的大字報!你還嫌自己不夠出名!丟人都丟到家了!” 張揚不以為意道:“大字報怎么了?別人想詆毀我,什么招都使得出來!” 杜天野道:“你啊,這次丟人可丟大了?!?/br> 張揚道:“你把話說清楚行不?” 杜天野道:“自己回江城來看看吧!” 張揚這邊放下電話,正準備離去,卻聽到大門處傳來吵鬧聲,他出門一看,保安和兩名打扮妖嬈的女郎發(fā)生了沖突,其中一名黑色超短裙露出兩條雪白大腿的女郎叫道:“副市長怎么著?張揚,你給我出來,睡完老娘就不給錢?。 ?/br> 張大官人的腦袋嗡!地一下就大了,我靠,這他媽什么事兒,難怪杜天野剛才發(fā)這么大火兒,今天自己出門沒看黃歷,怎么又遇到這種倒霉事兒。 張揚從來都不怕事,他緩步來到大門前,那黑衣女郎看到張揚,指著他道:“喂!你總算出來了,欠我錢呢,趕緊給我!” 張大官人道:“你誰???” “你不認識我啊?昨晚你跟我上床的時候怎么不說?” 這女人一嚷嚷把指揮部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驚動了,人大主任趙洋林剛剛來到,汽車也被堵在大門口了,看到眼前的場面不禁搖頭。 張揚向那名保安道:“報警抓人!” 那黑衣女郎尖叫道:“你抓我?你個臭流氓,你嫖完了老娘不給錢,以為我找不到你,你別把駕駛證留下??!”她手中揮舞著張揚的駕駛證。 張揚一看就明白了,想不到自己丟包終究還是出了問題,沒來及掛失呢,就讓別人借著這件事擺了自己一道。他明白,可其他人不明白,看到那女郎拿著張揚的駕駛證,底下都開始嘀咕了,看來張揚的確有嫌疑,平白無辜的人家不會賴上他,再說了他的駕駛證怎么會落在人家手里。 張大官人笑了,這種伎倆來對付他,實在是太輕視自己了,他上前走了一步,忽然閃電般探出手去,將駕駛證一把搶了回來。 那女郎沒想到他搶得這么快,驚聲道:“你……” 張揚道:“抓人!” 幾名保安這會兒反應了過來,沖上來抓住那名黑衣女郎,黑衣女郎呼天搶地的尖叫起來。和她一起過來的紅衣女郎看到形勢不對,嚇得轉身就逃,保安想追,卻被張揚制止,他向其中一名保安招了招手,附在他耳邊低聲叮囑,讓他去跟蹤那名女郎。 負責機場工地治安的警察也來了,被抓住的那名黑衣女郎,不停的咒罵,極盡惡毒之辭,張揚聽得心煩,干脆下令讓人用膠帶把她的嘴巴給封上,向派出所負責人交代道:“把她的底子給我查清楚,什么人讓她來得,從哪兒得到我駕駛證的全都給我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br> 趙洋林這才從車上下來,來到張揚的面前,苦笑道:“張揚啊,你這唱得是哪一出???” 張揚道:“我哪兒知道???大清早就遇到這樁倒霉事,你說我窩心不?”他想起杜天野發(fā)火的事情,十有八九跟這件事有關,他向趙洋林道:“趙主任,這邊你盯著吧,我得趕緊到市里去一趟,聽說有人散播我的大字報。” 趙洋林心說哪個不開眼的又跟這廝對上了,這不是自找難看嗎?他點了點頭道:“去吧,趕緊解釋清楚,別讓人家誤會?!?/br> 張揚前往江城的上就接到了姜亮的電話,姜亮的語氣充滿了同情:“哥們,你這下成名了,滿大街都是你的大字報,說你嫖娼不給錢,人家把你的身份證、駕駛證、行駛證全都復印了,散得到處都是,我正帶人幫你擦屁股呢。” 張揚苦笑道:“哪個孫子這么缺德,麻痹的,居然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姜亮道:“我說,你的證件怎么落在別人手里了?”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啊,我如果說是丟了,你信嗎?” 姜亮道:“丟了我信,可怎么這么巧讓你仇人給拾到了!” 張揚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姜亮聽完也是義憤填膺,怒道:“這他媽誰??!也太可惡了,居然用這種齷齪的手段整你?!?/br> 張揚道:“沒事兒,紙包不住火,馬上我就能理出頭緒?!?/br> 姜亮低聲道:“這件事不會和金莎的事情有關吧?” 張揚道:“十有八九吧,昨天我還準備放他們一馬呢,如果讓我查清這件事真的和金莎有關,管他背后老板是誰,我都要把金莎從江城抹掉!” 機場工地派出所很快就調(diào)查出了結果,那黑衣女郎剛剛才從勞改農(nóng)場放出來,過去就因為從事色情行業(yè)被勞教多次,不過她嘴很緊,一口咬定張揚嫖娼不給錢。負責跟蹤另外一名女郎的保安也很快傳來了消息,那女郎上了一輛牌號為平C2573的奧拓車。 知道了車牌號,查出車主并不難,半個小時后,張揚和姜亮就出現(xiàn)在云東小區(qū)十二號樓,他剛剛看過姜亮帶來的大字報,上面對他極盡誣陷之能事,還把他的身份證駕駛證行駛證全都復印了上去,張揚已經(jīng)推測到這件事和李祥軍有關,不過憑李祥軍的智商做不出這一連串的事情,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礙于李長宇的面子,張揚也不能先找李祥軍的晦氣,這筆帳先給他記下,等查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再回頭找他算賬。 姜亮指了指停在樓下的深藍色奧拓車道:“就是這輛車!” 張揚點了點頭道:“主人在家??!” 姜亮提醒他道:“你得保證自己別沖動,要不然干脆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br> 張揚道:“放心吧,我忍著?!?/br> 兩人說話的時候,看到樓梯口有兩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兩人慌忙躲在樹后,張揚看到其中有一人是剛才在新機場工地逃走的那名紅衣女郎,還有一名長相猥瑣的男子。 姜亮低聲道:“是她嗎?” 張揚點了點頭,已經(jīng)大步?jīng)_了出去,姜亮趕緊跟了出去。 那對男女意識到有人向他們沖過來,嚇得慌忙鉆入了汽車,那名男子將車門全都鎖上,啟動引擎想走。 張大官人焉能讓他從眼皮底下溜走,揚起拳頭一拳就砸在車窗上,車窗玻璃被他一拳砸得完全碎裂,張揚探出手揪住那男子的衣領,一把就將他從車內(nèi)給拖了出來,然后重重扔在地面上,抬腳照著他的面部就踹了下去。 那男子慘叫一聲,已經(jīng)是滿頭滿臉的鮮血,張揚這一腳也夠狠的,把他臉上散落的玻璃碎屑都踩進rou里了,以后少不得要多幾顆麻子。 姜亮有些不忍心的閉上眼睛,都提醒他別沖動了,可張揚一出手顯然把什么都忘了,這也難怪,如果這件事落在自己身上,他也忍不了。 姜亮還是很禮貌的,敲了敲另外一側的車窗,向那名嚇得臉色慘白的紅衣女郎道:“是你自己下車,還是我拖你下來?” 那紅衣女郎目光中充滿惶恐之色,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張揚這會兒又抓住那男子的頭發(fā),掃臉就是倆大耳刮子,打得啪啪有聲,不過這廝內(nèi)心中的火氣卻絲毫沒有因為這通發(fā)泄而減輕。 那男子被打得心驚膽顫,哀求道:“哥們……我跟你無怨無仇的……你別打了……” 張揚望著那紅衣女郎道:“我駕駛證怎么落在了你們手上?誰指使你們這么干的?” 紅衣女郎道:“你把堯堯怎么了?”她口中的堯堯就是被張揚給抓住的那名黑衣女。 張揚冷笑道:“知道什么叫誹謗罪不?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女孩子,年紀輕輕的不學好,看來只能讓政府好好教育教育你們了。” 被打的那名男子道:“跟我們沒關系啊,我都不知怎么回事,你打我干什么?” 張大官人對他多嘴的行為很是不滿,又是一個耳刮子搧過去,打得那男子嗚嗚哀鳴,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姜亮向遠處的警車招了招手,跟他一起過來的兩名警察表情威嚴的走了過來,姜亮道:“把他們都給我銬回去,好好審問?!?/br> 那紅衣女郎害怕了:“你……你別抓我,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就是跟著堯堯去看看熱鬧。” 張揚道:“跟你沒關系你跑去新機場工地做什么?““她一個人不敢去,讓我陪著?!?/br> 張揚點了點頭道:“她這次十有八九得坐牢了,你這么喜歡陪她,一起去吧?!?/br> 紅衣女郎嚇得哭起來,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干什么這是?光天化日的欺負女人,你們還要不要臉??!” 張揚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轉身望去,卻見一名衣著暴露的紅發(fā)女郎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正是那天晚上在金莎夜總會sao擾自己的那個。也是因為她張揚才和劉五發(fā)生了沖突,從而引發(fā)了那場混戰(zhàn)。 那紅發(fā)女郎叫李滿滿,是金莎的五朵金花之一,她看到張揚也是微微一怔,旋即又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啊,原來是你!” 張揚道:“這事跟你也有關系?” 李滿滿道:“什么事情???” 張揚把那張大字報向她揚了揚。 李滿滿湊過去看了看,不由得捂著嘴格格笑了起來。 姜亮忍不住道:“你嚴肅點,現(xiàn)在是警察辦案!知道什么情況最好馬上說出來。” 李滿滿道:“有人在整你?。 ?/br> 張揚道:“還用你說?!?/br> 李滿滿道:“沖在你那天晚上幫過我的份上,我也幫你一次。”她來到那紅衣女郎身邊拖著她的手臂小聲的問。 姜亮向張揚低聲道:“這幫女人都不是什么正當人家?!?/br> 張揚沒說話,心中已經(jīng)猜到,自己被陰的事情十有八九和馬益良有關。 果不其然,李滿滿沒多久就問出了點頭緒,那名叫堯堯的黑衣女郎也是三陪女,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去鬧事的。 張揚道:“有沒有說是誰指使的?” 李滿滿道:“金玉玲,那娘們是馬益良的姘頭?!?/br> 張揚點了點頭,他明白了,整件事果然是馬益亮在背后策劃。 那名被打的男子倒真的是冤枉,他是紅衣女郎的男朋友,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可張大官人氣頭上,誤傷也是難免的,臨走的時候還指著那男子的鼻子道:“以后看好你女朋友,別到處惹事!” 姜亮跟著張揚上了他的皮卡車,看到這廝的雙目中迸射出憤怒的火光,知道一場戰(zhàn)斗在所難免,慌忙提醒他道:“你也不能相信這些三陪女的話?!?/br> 張揚冷笑道:“昨晚我把包忘在老街飯店,剛巧被也去那里吃飯的李祥軍撿到了,這小子肯定把這件事告訴了馬益亮,所以馬益良想出了這么一個損招整我。”他雖然惱火,可是頭腦還算清晰,能夠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分析的頭頭是道。 姜亮道:“可你怎么證明?” “證明這件事很容易!”張揚拿起手機撥通了李祥軍的電話。 李祥軍剛剛睡醒,接通電話顯得有些不耐煩:“什么事啊?” 張揚冷冷道:“李祥軍,我跟你無怨無仇吧,從來都看在李市長的面子上叫你聲軍哥,可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李祥軍一聽內(nèi)心一沉,心說壞了,張揚可能知道自己撿到他手包的事情了。李祥軍嘴上還很硬:“你什么意?大清早的,你怎么罵人呢?” 張揚道:“罵你算便宜你,要是讓我見到你,我非抽你不可,你和馬益亮沒一個好東西,覺著自己做過的事情沒人知道?可惜那孫子骨頭太軟,把你給供出來了?!?/br> 李祥軍的頭腦一直都很簡單,真以為馬益亮把自己給出賣了,顫聲道:“他說什么?” 張揚道:“今天有人到處散發(fā)我的大字報,我剛找過馬益亮,他都承認了,全都他媽是你干的!” 李祥軍大聲道:“我沒干,跟我沒關系!” “你他媽還跟我嘴硬,駕證我都找到了,上面有你的指紋!” 李祥軍道:“我沒干,昨晚馬益亮就把包給要走了……”說完這句話他頓時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張揚冷笑了一聲掛上了電話,向姜亮點了點頭道:“聽到?jīng)]有,馬益亮這狗日的敢跟我玩陰招!” 姜亮道:“他找死?。 ?/br> 張揚道:“我今兒得把金莎給砸了!” 姜亮道:“你是國家干部!” 張揚道:“這事兒你跟誰都不要打招呼!誰也別想攔著我!” 正在金莎清理內(nèi)部,為重新開業(yè)作準備的馬益亮接到了李祥軍的電話,李祥軍說得言簡意賅:“張揚知道咱們的事情了,你最好做點準備?!?/br> 馬益亮一聽就慌了:“他怎么會知道?” “我不清楚,反正他知道了?!崩钕檐娬f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馬益亮正在考慮對策的時候,就聽到門外發(fā)出咣!地一聲巨響,剛剛整修好的夜總會大門被人用一根水泥柱給撞開了,從門外涌進來百余名民工。 帶頭的正是豐澤副市長張揚,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環(huán)視金莎夜總會富麗堂皇的大堂道:“這兒不錯,以后我們指揮部就在這兒,大堂可以改成會大廳。” 馬益亮壯著膽子走了過去:“張市長,你干什么?” 張揚拿出一份合同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棟樓已經(jīng)被政府收購了,從今天起作為新機場建設工程指揮部的市內(nèi)聯(lián)絡處,你聽懂了嗎?” 馬益亮怒道:“我們簽了合同的!” 張大官人不屑笑道:“你跟誰簽得?” “喬總……” 張揚冷笑了一聲,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砸!” 百余名民工一擁而上,雖然金莎現(xiàn)場還有十多個保安,可是看到眼前的聲勢,誰也不敢上前一步,那幫民工輪著鐵鍬大錘,把富麗堂皇的金莎夜總會馬上變成了一片拆遷工地。 馬益亮急了,他紅著眼睛沖向張揚,嘶聲叫道:“張揚,你無法無天,我要告你,你他媽等著坐牢吧!” 張大官人瞇起雙眼望著馬益良,忽然揚起右手,準確有力響亮的抽了這廝一個耳光,打得馬益良原地轉了一圈,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張揚道:“你他媽也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跟我斗,你沒那資格!” 馬益亮從地上爬起來發(fā)瘋似的沖向張揚,被張揚又一腳踹倒在地上,馬益亮的手機也從懷里掉了出來,他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抓手機想打電話,張揚抬起腳把他的手和手機一起踩在腳下。 馬益亮疼得殺豬般嚎叫起來。 張揚腳掌用力,手機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見,他微微躬下身子:“孫子哎,沒人保得住你,有我在江城一天,就不會再有金莎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