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平南】(116)特磨道的儂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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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zsss1 2021年7月1日 116、特磨道的儂夏卿 阿儂說得沒錯,橫山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轉(zhuǎn)戰(zhàn)特磨道,才是唯一的途徑。 特磨道,大宋最西南的寨子,進可圖邕州,退可入大理。這里世代同樣有儂 姓人據(jù)守,早在穆桂英擔任大元帥的時候,就收到過一份關(guān)于特磨道的密函。書 寫密函的人是石鑒,他混入三十六峒之中,離間儂智高與各大峒主的關(guān)系,同時 也把廣南各峒的勢力,摸了個一清二楚。石鑒稱,儂智高起兵,大半是由于儂夏 卿在背后支持軍馬糧草,以為退路。穆桂英不會懷疑石鑒所言,對此深信不疑。 從橫山寨轉(zhuǎn)入特磨道,也便意味著,在宋軍勢力滲透到特磨之前,她這個身為元 帥的人,就已經(jīng)要先大軍一步,走到這次平南大戰(zhàn)的終點了。這也讓穆桂英的心 情變得更加沉重起來,仿佛又朝地獄的更深處邁入了一步。 特磨道四面環(huán)山,散落在一大片田野間的山頭,就像大地被忽然揉皺了一般, 此起彼伏,一望無際。早就過了立春時節(jié),田間和山頭上,都開始冒出了嫩芽。 與四季如春的大理接壤的特磨道,似乎也沾了大理的光,一到地界,便開始暖和 起來。 沒有了士兵的蹂躪,穆桂英的神志又漸漸恢復過來。不過一路鞍馬勞頓,也 沒人顧得上為她清理身子,因此看上去還是一片狼藉。jingye干涸了,如蛛網(wǎng)般的 結(jié)晶布滿了她整個下體,再次被陳夫人剃光了恥毛的陰戶,毫無遮攔,光禿禿的, 難看而又可笑。她的肌膚上,沾滿了斷毛,這些毛發(fā)也不知是來自于她的身上, 還是那些曾經(jīng)凌辱她的士兵的身上,彎彎曲曲,像許多蚯蚓爬滿了全身。潮濕的 jingye把這些毛發(fā)緊貼在穆桂英的身上,jingye一干,毛發(fā)并未脫落,而是像鐫入肌 膚那樣,讓她的身子看起來更加骯臟。 穆桂英和楊金花還是被綁在凳子上,一刻也不曾松開。幾天下來,始終保持 著這個姿勢,讓她們?nèi)戆l(fā)麻,肢體已經(jīng)感受不到半點知覺。 「母帥……我們,我們到底該怎么辦才好?」楊金花惴惴不安地問,「狄元 帥和大哥的人馬,什么時候才會追趕上來?」 「快了……不會太久的……」穆桂英有氣無力地說。她不敢如實告訴自己的 女兒,狄青和楊文廣的大軍,很有可能永遠也到不了這里。大宋的南疆,只以昆 侖關(guān)為界,充其量再算上邕州,也不過出關(guān)幾十里地。再往南,便是僮人盤踞的 所在,同時又有交趾的勢力滲入,盤根錯節(jié)。大宋的天兵,就算要捉拿賊酋儂智 高,也不一定會繼續(xù)深入。 「對了,排風呢?為什么這么多天了,一直都沒有看到她?」楊金花擔憂地 問。 穆桂英默然不出聲。她知道女兒在擔心著什么,唯恐楊排風也像八姑奶奶那 樣,在她們沒有看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敵人給宰了。但對于這一點,她絲毫也不擔 心,阿儂每殺一個人,都會當著她的面,這樣可以起到很好的震懾作用。不得不 說,她的這一招確實有用,自從目睹了楊八姐活生生的一個人遭到解剖之后,她 的心到現(xiàn)在還是顫的,曾經(jīng)置生死于度外的穆桂英,當和死神面對面相見過之后, 卻發(fā)現(xiàn)死亡原來是一件如此恐怖的事。 馬車搖搖晃晃地駛?cè)胩啬サ亟?。車廂里有窗,因為幾天下來,把兩個女人和 許多男人關(guān)在一起,會散發(fā)出許多惡臭,必要的透風還是該有的。不過窗子很多 時候都被簾子擋著,在馬車晃動的時候,簾子有時會不停地被風掀開,看到道路 兩邊的景色。 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的特磨道,看起來是一片祥和的田園風光,嫩綠色的田里, 牛羊佇立不動,扭動審視著他們這群外來之人。 「停!」穆桂英忽然聽到阿儂在車外大喊一聲。緊接著,她和楊金花所乘的 那架馬車,并慢慢地停了下來。 車門的簾子被揭開了,阿儂站在車外道:「穆桂英,坐了這么久的馬車,也 該下來透透風了吧?」 話音剛落,便見幾名僮人登上了馬車。他們每人手里,都抬著一根竹杠。竹 杠很粗,足有承認的胳膊大小,長度也有兩丈多。他們把竹杠穿到了穆桂英的椅 子下。原來,合歡椅的凳面下,早已被釘上了兩根中空的鐵管,一左一右,正好 能讓竹杠從中間穿過。僮兵穿好了杠子,前后各站兩個人,將杠頭壓在自己的肩 膀上,高喊一聲「起」,便輕松地將穆桂英連人帶椅地抬了起來。 抬下了穆桂英,楊金花也被一樣對待,從那車廂里抬了出來。母女二人坐在 竹杠的椅子上,就像坐在一頂沒有廂蓋的轎子上。僮兵并一走動起來,二女的身 體便在竹杠上一起一落。 阿儂之所以喊停了馬車,并非是沒有道理的。此處到特磨道的治所,不足三 五里地。原本的土路,到了這里,全成了鵝卵石地面。容不下二馬并轡的鵝卵石 道路,在田間蜿蜒,就像一條灰色的巨蟒。穆桂英抬眼望去,遠處的山巒,看上 去與自己像近在咫尺,每個山頭上都駐扎著一整個營的士兵,彩旗飄舞,吶喊之 聲貫徹天地,與剛剛到來的這群敗軍之將,是個鮮明的對比。別看此處一馬平川, 在田間到處打下了密密麻麻的木樁,設(shè)下了一人多高的木柵,就算狄青的大軍來 到這里,可能一時半會也沖不破那么多障礙。 穆桂英和楊金花一下馬車,那些在田里勞作的僮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好奇地打量起這兩個姿勢暴露,一絲不掛的女人。 「穆桂英,你瞧,這些僮民好像對你很感興趣呢?」范夫人在旁竊笑著道, 「不如……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如何?」 「不……」穆桂英早就注意到了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根本不敢與他們對視, 當她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地勢之后,很快又把頭低了下去。聽到幸災樂禍的范夫人 如是說道,一邊拼命地搖著頭,一邊低聲地抗議起來。 「嘿嘿!這可由不得你!」能夠把曾經(jīng)威風無兩的女元帥玩弄于股掌之間, 已是范夫人這段時間來最大的樂趣。有的時候,她甚至可以忘記仇恨帶給她的痛 苦和悲戚,沉迷于快感之中。聽到穆桂英在男人的胯下呻吟哀求,她的褲襠里也 會不自禁地變得潮濕起來。 范夫人拿了兩面旗幟,分別插在穆桂英和楊金花椅子的靠背上。這旗幟與穆 桂英行軍打仗時所用的號旗幾乎沒有多大的差別,只是小了一些,不過在靠背一 插上去,周圍的僮民還是能夠把上面的字眼看得清清楚楚。只見穆桂英背后插的, 是一面象征天子的九龍袞邊,浪里飛蛟,上繡「敕封渾天侯,兵馬大元帥,穆桂 英」幾個字樣。楊金花的那面,看上去雖然小器了些,但也顯得威武萬方,上繡 「天波府穆元帥之女楊金花」。 顯然,楊金花的名號,是范夫人自行編出來的。不過,就這幾個字,已經(jīng)足 夠證明她的身份和穆桂英之間的關(guān)系了。 「??!原來這兩名裸女,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穆元帥和金花小姐!」僮民剛開 始的時候,只是覺得好奇,畢竟在田野之間,裸女出沒的事,也并非十分多見。 可是一看到范夫人插上去的這兩面旗幟,頓時愕然。想不到這兩位極盡美艷的女 子,竟然是名揚海內(nèi)的穆元帥母女。 「早在幾個月前,我已經(jīng)聽在桂州打仗的雷峒兄弟說起過了。宋軍的女元帥 已被咱們的三王殿下擒于帳下。起初這種消息,我只當是笑話。如今看來,倒是 真的!」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穆桂英被擒之事,在廣南兩路已是 傳得沸沸揚揚。不過,穆桂英退遼平夏,功名赫赫,就算連她的敵人,也不相信 這是真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親眼所見,僮民們想要不相信,都覺得萬 難。 穆桂英低著頭,臉上燙得就像火燒,不敢見人。每次將她光著身子示眾,她 總會感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一起,就像能把她的身子點燃了一般。 一聲鑼響,只見從鵝卵石小路的盡頭,迎來一隊人馬。人馬俱是一身玄色, 深沉而危險,就像一團能夠吞噬人骨的迷霧。僮人喜黑,因此無論春夏秋冬,都 會著玄衣。在此時的穆桂英眼中看來,他們好比張牙舞爪的惡魔,正在朝她撲過 來。 為首的一人,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他年紀雖大,卻精神矍鑠,神采奕奕, 盡管沒有騎馬,但大步流星,竟比身后坐在馬上的騎士,慢不了多少。直到他近 前,穆桂英這才看清,此人須發(fā)已是花白,額頭和臉頰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如 一張風干了的橘子皮。 此人一見阿儂,便朗聲大笑起來:「婭王,這么久沒見,可想死我了!」 儂家的那幫兄弟,除了儂智高,俱對此人拱手稱呼:「拜見繼父!」 呀!穆桂英差點忘了,在石鑒寫給她的密函里,還提到了特磨道酋長儂夏卿 與阿儂之間的茍且關(guān)系。儂智高之父儂全福被交趾郡王誅殺之時,儂智高尚且年 幼,阿儂為了保住儂家的血脈,不得不委身于特磨道酋長儂夏卿。不用猜想也知 道,這位健朗的老者,正是被僮人無數(shù)次用詩歌贊頌的儂夏卿。 阿儂年輕時,也是貌美如花,艷名遠播,但在儂全福死后,她便失去了唯一 的依靠,要想東山再起,只能再尋一個靠山。在廣南西路的僮人當中,勢力最為 強盛的,當儂夏卿莫屬。而儂夏卿原來,不過是儂全福手下的一名小酋。阿儂在 權(quán)衡之下,只能下嫁。 儂夏卿果然沒有令阿儂失望,他不僅保全了儂家,也幫助儂智高一步步地登 向巔峰,直到坐上大南國天子的寶座。儂智高在剛開始的時候,對這位繼父的存 在,并沒有感到什么不適。但等他成了天子,家里的丑事,成為了整個大南國的 笑柄,這才漸漸排斥起儂夏卿來。不過,人家畢竟是對自己有恩在先,儂智高也 不能做出過河拆橋的事,只是對他慢慢地疏遠起來。若不是此番歸仁鋪大敗,邕 州失守,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愿意見到這位繼父了。 這是大南國最后的據(jù)點!穆桂英一看到這陣勢,便已經(jīng)明白過來。 儂夏卿驚訝地道:「婭王,這才幾個月不見,為何見你年輕了許多,宛若 ……宛如恢復了十余年前的美貌!」 楊梅在旁接道:「回稟寨主,婭王前些日子喝了楊家八姑奶奶的血,這才有 返老還童之相!」 「??!連楊家的八姑奶奶都被你殺了?」儂夏卿雖然驚詫,卻絲毫也不顯得 懼怕?;蛟S他和穆桂英一樣,也早已料定大宋的天兵,必不至于深入到特磨,這 才有恃無恐。 女將楊梅的美貌,是整個大南國里最出眾的。與儂智英相比,她更多了幾分 妖冶和艷麗。正是因為這份妖艷,才會讓男人忍不住地把目光在她的臉上多停留 一會兒工夫。她笑起來的時候,花枝亂顫,但在穆桂英母女的眼里,卻比魔鬼還 要可怕。只聽她又接著道:「又豈止是楊家的八姑奶奶?喏,連大宋的女元帥都 讓婭王給擒了!」她一邊說,一邊讓出半個身子,把像乘著轎子般的穆桂英母女, 讓到儂夏卿跟前。 「原來……你就是穆桂英……」這個消息對儂夏卿來說,并不十分意外。因 為在阿儂等人撲滅了橫山寨大火之后,繼續(xù)往西撤退之時,阿儂便已派出快馬, 把昆侖關(guān)前后的戰(zhàn)事,直到邕州失守都寫進了信里,這其中自然也不乏穆桂英擒 而復逃,逃而復擒之事??祚R在阿儂抵達特磨的前兩天,便已經(jīng)把信送到了儂夏 卿手里。 「哦!對了!見了上國的元帥,我等該行大禮才是!」儂夏卿忽然一拍腦袋, 對著轎子上的穆桂英,深深地揖了一躬。 「唔……」穆桂英羞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初次見儂夏卿,居然是如此一 副屈辱模樣。對方雖然表現(xiàn)得恭謙,但她早已連接受他人禮節(jié)的資格都已失去了。 「嘻嘻!」阿儂忽然笑了出來。楊八姐的人血確實起到了微妙的作用,讓她 臉上的皺紋漸漸消退,看上去只比她的兒子儂智高大不了幾歲。她這一笑,很是 戲謔,對儂夏卿道,「你便休要如此惺惺作態(tài)了。見你如此行禮,恐怕這位大元 帥心里會更不好受了呢?」 「哈哈哈……」儂夏卿也笑了出來,「那是!不可一世的女元帥,竟淪為階 下囚,換作是誰,怕是都接受不了的吧?」 聽著別人調(diào)侃著自己,穆桂英真恨不得自裁了事,低垂的下巴幾乎塞到了已 經(jīng)腫脹成紫紅色的rufang中間,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對方。 儂夏卿笑著,目光卻在穆桂英的身上不停地打量。阿儂見了,頓時火冒三丈, 斥責道:「你這老家伙,何以眼睛這么不老實,凈往宋軍女將的身上瞧?」 儂夏卿笑道:「婭王你將她們弄成這副樣子,難道不是為了讓人多看她們幾 眼么?」 「就是!就是!」儂繼封忽然插嘴道,「叔公最歡喜的,便是如穆桂英那般, 身材健美的女子!」 聽了這話,阿儂好像想到了什么,道:「說起身材健碩,倒是還有一人,想 必能合了你的胃口!」 儂夏卿只道阿儂說的是氣話,正要撫慰。不料,阿儂居然一揮手,真的從身 后的儀仗里,叫出了一名同樣裸身的女子。 楊排風的胴體黝黑,肌rou看起來也比穆桂英、楊金花的更加結(jié)實,一絲不掛 的她,就像一名力士,能讓人忘記她身上袒露的隱私部位。她被幾名穿著宋軍號 衣的士兵從人群里推出來,身上雖然也是干干凈凈,但精神萎靡不振??磥恚?/br> 這一路上,她也沒少受敵人的欺凌。 「排風……」穆桂英一見到楊排風,失聲叫了出來。 「啊!元帥……」楊排風見到穆桂英,很是驚訝。原來,她只知道穆桂英已 經(jīng)趁亂逃脫,至于后面又如何被擒,沒人 告訴她。這也是阿儂與范夫人吩咐下去 的,但凡接近楊排風之人,決不能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楊排風以為穆桂英一脫 身,便會千方百計地帶兵來救,心里充滿了渴望。如此再見她屈辱的樣子,心頓 時又沉入了黑暗與冰冷當中。 「她便是宋軍女將楊排風!」阿儂介紹道。 「楊排風?哈哈!好身段!」儂夏卿像見了至寶一般,差點沒雀躍著上前在 她身子上去摸一把。 迎到了阿儂和儂智高,儂夏卿便帶著他們一行,敲鑼打鼓地朝著寨子里走去。 鑼鼓聲引來了特磨道的所有僮人,紛紛擠在道路的兩旁觀看,對著穆桂英母女和 楊排風等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自是不必多提。 穆桂英縱然羞恥,但還是看清了特磨道治所里的情景。用珠子搭建起來的寨 樓,把整個寨子團團圍了起來,有如鐵桶一般。中間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在空地 當中,有拇指般粗細的柵欄,同樣圍起了一個圈,樣子看起來就像牢房一樣。但 奇怪的是,「牢房」里的地面,不再是鵝卵石鋪成,而是堆了厚厚的一層沙子, 十分奇怪。 特磨的僮民,也都穿著黑衣,但在這些黑衣人當中,竟有不少赤膊的人。而 且,大多數(shù)還是女人。這些赤膊的女人,無不生得五大三粗,腰圓如同石墩,膀 寬似門面,朝前挺起來的肚子,比她們的rufang還要大。這些女人的身材,幾乎比 男人還要龐大,就連肌rou結(jié)實的楊排風與她們一比,也顯得有些弱小。 雖然有這么多女人和穆桂英一起赤裸上身,但她還是有些無地自容。身為平 南大元帥,萬萬沒想到,自己和大多數(shù)僮民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