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劫】(第二十六章 初至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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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襄王無夢 字數(shù):一萬一千九百字 第二十六章初至揚州 上回說到朱三辭蘇州客棧戲雙嬌,修 羅教密謀對付南宮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深夜,蘇州,環(huán)秀山莊,南 宮烈書房。 明亮的燈光下,南宮烈神色嚴峻,奮筆疾書!突然,門「吱呀」 一聲開了,南宮烈循聲望去,卻見南宮天琪端著一個茶盤走了進來!南宮天 琪將茶遞給父親,淺笑道:「這幺晚了,爹爹怎幺還不歇息?來,喝杯茶,解解 乏吧!」 南宮烈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道:「你不是也沒歇息幺?今天怎幺這幺乖,都 知道給為父送茶了?」 南宮天琪道:「女兒睡不著,出來散散步,卻見書房燈還亮著,想著爹爹連 日cao勞,因此泡了這壺茶,給爹爹提提神?!?/br> 南宮烈哈哈笑道:「我閨女真是懂事了,知道疼惜為父了!」 南宮天琪走到南宮烈身后,柔聲道:「這些都是女兒應該做的,爹爹忙了一 天,想必十分疲累,女兒來給爹爹揉揉肩膀吧!」 南宮烈往椅背一靠,連連點頭道:「好好!」 南宮天琪雙掌輕柔地搭在父親肩膀上,纖纖玉指緩緩搓動著南宮烈肌rou結(jié)實 的肩膀,慢慢向背部和兩臂延伸,手法甚是熟練!南宮烈兩眼微閉,安閑地享受 著女兒的伺候,南宮天琪精湛的手法讓他全然放松,眼看就要進入夢境了!南宮 天琪慢慢地按摩著,見南宮烈昏昏欲睡,嘴角現(xiàn)出一絲陰狠的詭笑,同時手上突 然多出八根銀針,從兩邊刺向南宮烈的脖頸!眼看南宮烈就要命喪當場,誰知幾 聲銳響過后,南宮烈竟然毫發(fā)無傷,這八根銀針刺在脖頸上,不僅沒有刺入他體 內(nèi),而且還硬生生地斷成了數(shù)節(jié)!「護身罡氣!」 一聲驚叫從南宮天琪脫口而出,她急忙向后退了一大步,雙掌護體,嚴陣以 待!南宮烈緩緩地站起身,冷冷地道:「你究竟是誰?為何來此?」 南宮烈緊緊地盯著該女子,似乎記起了某些事情,道:「你易容術如此精湛 ,「千面靈狐」 付真真是你什幺人?」 女子聞言微微怔了怔,素手在臉上輕輕一拂,樣貌立變,清純褪去,一張妖 嬈魅惑的臉出現(xiàn)在南宮烈眼前,她拋了個媚眼,咯咯輕笑道:「想不到你倒是挺 硬的嘛!不知道你那方面硬不硬呢?你這幺想知道人家的秘密幺?想就隨我來呀 !」 話音未落,妖艷女子竟如輕煙般,破窗而出!南宮烈略微一思索,將書桌上 的硯臺扭了一下,身形一閃,緊跟著那女子而去!天柱山下,一匹白馬如同一道 閃電般飛馳而過,騎馬的是一位身著紅衣的妙齡少女,由于速度太快,只留模煳 的倩影和響亮的馬蹄聲,讓路旁的行人回味!沿著崎嶇的山路,少女牽著馬慢慢 前行,來到山頂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一輪金黃的明月悄悄地爬上了山頭!這少女 自然就是沉玉清,她不辭而別后,徑直來了這里,山頂上沒有一處房屋,在夜色 襯映下,顯得無比悲涼,此處荊棘叢生,山路艱難,人跡罕至,只有獵人樵夫, 偶爾才會來。 沉玉清走到一塊山巖處,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一掌擊向旁邊的巨型巖石,只聽 得一聲「喀喇」 聲響起,面前的山巖竟然緩緩移開,現(xiàn)出了一道七尺寬、一丈多高的裂縫, 沉玉清牽馬走了進去,再扭動石壁上的機關,石縫又漸漸合上,從外表看,竟是 一點都看不出來!此間四周皆是石壁,石縫合上之后,眼前一片黑漆漆的,猶如 進了鬼域,沉玉清將火折點起,牽馬沿著通道向里面走去,行數(shù)十步后,局面豁 然開朗,一個光亮的山谷乍現(xiàn)眼前,與外面的世界形成了天壤之別。 沉玉清上山之時已是夜晚,四下漆黑,而這里卻反常地亮如白晝,山谷四處 還開滿了并不是此時開放的各色花朵,此時正是月圓之夜,月光從山谷頂上灑了 下來,傾瀉在鮮艷的花瓣上,更顯得花兒嬌艷欲滴。 整個山谷呈圓環(huán)狀,后面連接著不少洞口,顯然這里容量遠不止于此,沉玉 清默默地看著這里的一切,心中感慨萬千,自己就是在這里成長,習武、練劍, 直到三年前方才告別。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沉玉清不禁呼喚道:「師父,玉兒回來了!」 山谷空曠,回聲在大廳中飄蕩,卻不見師父回音,沉玉清忽然有點忐忑起來 :「臨別時,師父說過,不報家仇,不得回山!莫非……師父知曉自己并未報仇 ,所以避而不見?」 沉玉清忽然想起:「以往歲月,師父雖傾心教授自己武藝,甚至連生活百事 都照料得妥妥帖帖,但卻從不跟自己久處,大多時候都是待在后面的山洞中,出 現(xiàn)時都是面蒙黑紗,身著黑袍,自己竟連師父的面貌都沒有見過,至于后山,師 父一直說是禁地,年幼時自己試圖進入后山,還遭到了師父的責罰!」 回想這一切,沉玉清好奇心陡增,她將白馬栓在角落里,徑直往后面的山洞 而去……*天才蒙蒙亮,客棧中,經(jīng)過一夜纏綿的朱三最先醒了過來,沉瑤和沉 雪清一左一右,躺在身側(cè),頭枕著他粗壯的臂彎,睡得正香。 朱三看著懷中沉雪清甜美的臉,回想著昨晚極盡興致的交歡,滿足的一笑, 輕輕吻了一下沉雪清的額頭,沉雪清輕哼了一聲,光滑如脂的嬌軀扭動了一下, 將粉臉更緊密地貼向了朱三身體,繼續(xù)酣睡!朱三此時已然全無睡意,但他若此 時起身,必定驚醒母女倆,所以朱三并未行動,而是暗暗運起南宮烈送給他的《 奇脈心經(jīng)》心法,在身體內(nèi)走了兩個周天,漸覺異樣!包羅萬 千,卻獨獨沒有修煉內(nèi)功的心法,朱三初練之時并不懂內(nèi)功的重要性,只覺得練 了之后身體變得強壯了許多,直到上了紫月山莊,才慢慢明白其中奧妙。 雖未明述內(nèi)功修煉心法,但每次交合過后,朱三都能感覺 體內(nèi)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周身經(jīng)脈中流轉(zhuǎn),所到之處,疲累頓消,而且精力倍 增,而朱三不懂運用,這股暖流轉(zhuǎn)瞬即逝,島上休整那段時期,沉玉清按照林家 秘籍的指導朱三修習,讓朱三掌握了內(nèi)功修習的方式,也具備了一 定的內(nèi)力基礎,再加上從沉瑤和沉雪清身上得到的部分內(nèi)力,如果調(diào)和得當?shù)脑?/br> ,那朱三內(nèi)力就已經(jīng)超過了大多數(shù)尋常武林中人,至少比起身體羸弱的林岳要強 上不少!如今朱三得到的這本,并不是傳統(tǒng)的修煉內(nèi)功之法,而是 調(diào)配體內(nèi)異種真氣之妙方,正所謂對癥下藥,朱三自修煉之后,只運行了不過數(shù) 次,就明顯感覺原有的內(nèi)力增強了不少,這次運行過后,竟然從基 礎入門,突飛勐進般突破到了第四層,這般成就,已是普通人十年也未必能達到 的境界了!內(nèi)力大增的朱三心中狂喜,兩只大手又不老實地搓揉起二美的雪臀來 ,沉瑤似乎甚是疲倦,只是扭動了一下嬌軀,而沉雪清被朱三一陣揉弄,已然醒 來,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正是朱三那一柱擎天的巨棒,耀武揚威般豎立在兩腿之 間。 沉雪清俏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嬌嗔道:「林大哥,你好壞,折騰了雪兒一 晚上還沒夠,大清早的又來欺負人家……」 沉雪清含羞帶怯的模樣,更是讓人我見猶憐,朱三腦中yuhuo焰騰騰地燒得更 烈了,他一把擁住沉雪清,厚實的嘴唇印上了沉雪清的櫻桃小嘴,粗大的舌頭霸 道地侵入了沉雪清的口腔,吸吮著甜蜜的香津!沉雪清嚶嚀一聲,原本就柔若無 骨的身子,如今更是融化了般,最初還象征性地推托了一下,轉(zhuǎn)瞬間就被朱三高 超的技藝所征服,她媚眼如絲,檀口大張,香舌主動地與朱三舌頭交纏在一起, 相互舔舐吸吮著,交換著口中的唾液,素手緊緊環(huán)繞住朱三的脖頸,玉指隨著朱 三的動作,時而輕撫,時而深深地抓撓著朱三后背,雙腿也忍不住廝磨了起來。 朱三大嘴如同吸盤一般,牢牢地吸住沉雪清的香舌,一只大手環(huán)抱住沉雪清 ,并用力地搓揉著柔軟而又極富彈性的酥胸,另一只手則分開沉雪清緊夾的雙腿 ,手指劃撥著已然綻放的花瓣,挑起一絲絲的花蜜,直弄得水聲四溢!沉雪清對 親吻完全沒有半點抵抗力,她呼吸急促,幾乎只有出的氣,沒了入的氣,上下被 挑逗的她只覺身體內(nèi)燃燒起熊熊的烈火,股間那滑濕的花蜜已經(jīng)將床單打濕了一 大片,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溢出!沉睡的沉瑤此時也被兩人的動作喚醒,她自然 而然地攀附上朱三,用那對柔軟的乳峰上下磨蹭著朱三的后背,隨著動作,口里 溢出陣陣嬌喘聲!突然,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沉瑤母女都未聽見,只有耳力 非凡的朱三知曉,雖然他此時情欲高漲,但天生而來的危機感讓他時刻保持著警 惕!朱三果斷掩住沉雪清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簡單披了件衣裳,悄 悄下床,將蚊帳拉上,走到門邊,突然拉開了門!只見店小二一個踉蹌,差點摔 了進來,手里端的水盆也跌到了地上,水灑了一地!朱三冷冷地道:「你鬼鬼祟 祟,來此為何?」 店小二顯然吃了一驚,但他只是稍微怔了怔,就馬上陪笑道:「大爺,小的 只是來給您送熱水洗漱的,剛想敲門,大爺卻開門了,都是小的不好,驚擾了大 爺,還將您的熱水也灑了,小的這就再去給您打去……」 店小二一邊說,一邊瞟向朱三,見朱三面無表情,既無憤怒,也不驚訝,只 是冷冷地注視著自己,忙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朱三。 朱三揮了揮手,冷哼一聲道:「去吧!」 店小二邊退邊道:「待會小的把熱水放門口就走,早餐也已備下了,還請大 爺洗漱好后,移駕前廳享用,小的去了……」 說完,慌不擇路地走了!朱三退回房內(nèi),關上門,等待了片刻,聽見店小二 端來熱水,放在門口離開后,方才開門,將熱水端進房中,開口道:「起床吧! 人已經(jīng)走了!」 被驚擾好事的沉瑤和沉雪清,聽到朱三之言,方才下了床,整理起衣物。 只見兩位美人秀發(fā)凌亂,俏臉上仍留著醉人的酡紅,顯然仍未完全從情欲中 清醒!母女倆見身上仍殘留著點點斑斑的污穢之物,忙用昨夜浴桶中的冷水擦拭 洗滌了一番,再匆匆換上衣物。 朱三卻坐回了床上,眼神瞟向沉瑤母女,輕輕咳嗽了一聲。 沉瑤何等聰慧,立馬明白過來,扯了扯沉雪清的衣袖悄聲道:「該給老爺請 安,服侍更衣了?!?/br> 只見沉瑤雙膝跪地,將臻首伏在地上,恭敬地道:「賤妾沉瑤,給老爺、雪 jiejie請安……」 沉雪清怔了怔,記起昨晚之事,也依樣畫葫蘆地跪了下來道:「雪兒給爺請 安……」 朱三滿意地道:「不錯,還算機靈,雪兒,來給爺更衣……」 沉雪清起身,依言伺候,而沉瑤則遞水給朱三漱口,為朱三擦臉,母女倆盡 心盡力地服侍著朱三。 少頃,三人料理完畢,朱三邊走邊道:「雖然昨夜并無動靜,但爺總覺得有 蹊蹺,此處不宜久留,用完早餐,我們就直赴揚州!」 三人來到客棧大堂,掌柜問好道:「三位客官休息可好?對本店有何處不滿 意否?」 朱三望了四周一眼,卻只見稀稀拉拉的幾位客人,回道:「還好,掌柜的, 你這不是生意很好幺?怎幺大清早的,也不見幾個客人?」 掌柜回道:「本店住的大多是南來北往之客,有許多清晨就已結(jié)賬離開,想 著客官也是客商,所以才叫小二清晨去給您送熱水,沒想到驚擾了客官,恕罪, 恕罪。」 朱三點點頭道:「無妨,我們用完早餐,也的確要離開了,掌柜的,算下賬 吧!」 等候在一旁的店小二前頭帶路,三人隨便用了些點心饅頭,待到下樓時,掌 柜的已將該找回的銀兩放在了柜臺前,伙計也將馬牽了過來。 朱三也不遲疑,拿了銀兩,上馬就走,沉瑤和沉雪清緊隨其后,自是不用多 言。 待朱三走后,掌柜的將小二喚至跟前,耳語了起來……**揚州,本籍籍無 名,自隋煬帝開大運河起,方才名揚天下,原本被東西走向的長江黃河所橫切的 南北水路交通,從那時起,方才緊密地結(jié)合在一起,繼而成為了大唐最重要的港 口。 這里往南直通長江、出??冢笨扇朦S淮、關中,放眼全國,再無這樣的 內(nèi)河航運和海上航運連接點。 一年四季,千帆競會,萬商云集,隨之而來的少不了有各色店家、梨園子弟 、墨客sao人……而街市坊間,繡戶珠簾,每華燈初上,觥酬交錯吟詠唱和,其一 時之盛,不讓京師,李太白曾云: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 當時天下人號為「揚一益二」,可見一斑!盛唐過后,揚州稍稍平靜了一段 時期,然而隨著漕運越來越重要,尤其洪武皇帝開國后,禁止商船出海,南北水 運就更是完全以運河為主,揚州又再次繁榮了起來。 此處雖離蘇杭不遠,但氣質(zhì)上與蘇杭卻并非一體,蘇杭長期受士大夫文化影 響,多儒雅之氣,而揚州則世俗之氣更加濃厚,這里除了平民百姓外,最大的一 個群體,就是商人,尤其以鹽商為重,商人重利,世俗之氣自然濃厚!如果僅僅 如此,那揚州就僅僅落一俗名罷了,但一句「煙花三月下?lián)P州」,就點出了揚州 之妙,也點出了揚州最讓人流連忘返的精髓所在。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杜牧的這一首,道出了他十數(shù)年于揚州生活之心聲,也道出了揚州 風花雪月的獨特氛圍!揚州四季景色皆宜,四時如畫。 春滿煙花,夏翠蔭,維揚潔秋,美冬雪!揚州多景,景小情雅,多園林,北 雄南秀合一,運河穿城而過,兩岸皆是裊裊婷婷的柳樹,多橋有亭榭。 春和景明之時,水暖花開,漫步在河岸邊,清風拂面,愜意又回味悠長!非 唯景色美,揚州人也美,揚州的美人,如同清水出芙蓉,不事凋琢,神態(tài)清新, 面目朗潤,賞心悅目,由里及外,宛如揚州最出名的瓊花。 自揚州繁華之后,煙花之所盛行,南北美人競相來此,其中不缺異國風味、 塞外女郎,結(jié)合江南水鄉(xiāng)之秀美,更是將揚州「男人天堂」 之名揚于四海,引得遷客sao人、富商巨賈、風流子弟,云集于此!朱三一行 人趕在正午之時,就來到了揚州城外,尚未進城,就聽見人聲鼎沸,放眼望去, 果然車水馬龍,熱鬧之至!朱三雖居東海之濱,但揚州卻早已向往已久,更何況 今日身攜二美,風光至此,更是意氣風發(fā),他索性下了馬,慢慢步行,欣賞著兩 旁的景色!適值正午,天上驕陽曝日,將那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也曬得炙熱,幸得 兩旁皆有樹蔭,散去了三分熱氣。 三人牽馬徐行,欲尋一客棧,突聞城外馬蹄聲驟起,一行人騎馬飛奔入城, 進了城中也毫不減速,從三人身邊疾馳而過,差點撞上沉雪清所騎之馬,沉雪清 欲上前理論,朱三不愿多生事端,抬手制止了她。 不多時,又有幾伙人相繼進入城中,有的乘轎,有的騎馬,但并無前面那幫 人般飛揚跋扈,朱三見這些人打扮穿著各異,心知必是外地所來之人,心中不免 疑惑,見路旁有一小攤,于是緊走幾步,詢問道:「這位小哥,請問今日是何日 子?為何這幺多人前來揚州?」 攤主上下打量了一番朱三,笑道:「客官也是外地人吧?曉不得揚州慣例, 今兒個即是十五月圓之夜,揚州城內(nèi)每逢十五,全城歡慶,徹夜不眠,尤其是今 兒個……」 攤主望了望朱三身后的沉瑤母女,欲言又止。 沉雪清一聽全城歡慶,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拉著朱三衣袖道:「好呀好呀 !一定非常好玩,林大哥,帶雪兒去玩可好?」 沉瑤則疑惑道:「今日有什幺特別幺?」 攤主神秘兮兮地一笑,默然不語。Et 朱三見狀,將攤主拉到一旁,拿出一點碎銀子塞給攤主,悄聲道:「究竟是 何妙事,還請小哥告知。」 攤主見有銀兩,樂得見牙不見眼,回道:「好說好說!今日是江南名妓 蘇心月見客之日,這蘇心月長得是傾國傾城、貌若天仙,她立下規(guī)矩,三月方才 見一次客,一次只見三天,所以許多人不遠千里至此,只為一睹芳顏,大爺適才 所見那些人,就是為此而來!」 朱三微微一笑道:「這蘇心月竟有如此魅力,爺?shù)挂蚕胍娚弦灰姡贿^是否 真的有如仙美貌,尚未可知,小哥莫非親眼見過?」 攤主擺了擺手道:「小的哪有那福分?大爺有所不知,見蘇小姐,需先遞名 帖,非達官貴人、江湖名流、世家公子,一概不見,另外還得交上一千兩紋銀, 作為入場費,小的就算窮盡一生,也攢不了那幺多銀子呀!看大爺這裝束,想必 非富即貴,倒可前去一試……」 攤主又道:「小的曾有幸見過蘇小姐的畫像,端的是天上有,地上無……」 說完,兩眼微閉,似乎回味無窮……朱三指了指身后的沉瑤和沉雪清道:「 不知蘇心月比之這兩位如何?」 沉瑤和沉雪清因為一路風塵,所以都戴了斗篷,不過玲瓏剔透的身段和微露 的俏臉還是稍顯了她們的美艷。 攤主咂巴著嘴看了半晌,搖了搖頭道:「大爺,恕小的直言,這兩位姑娘美 則美矣,放之別處恐少有能及,但在這揚州城中,恐怕能及得上她們兩位的就不 在少數(shù)了,揚州城內(nèi)大小煙花之所七十二處,每一處之花魁姿色都是美艷之極, 但唯有蘇小姐才能讓眾人以一睹其芳顏為平生夙愿……」 攤主說話聲音雖低,但沉瑤和沉雪清相距不遠,耳力又勝于常人,聽得是一 點不漏。 她們見攤主不僅將那風塵女子捧得如天仙般,心中早已不悅,如今居然還將 自己與那些花魁一并比較,并稱自己無法相比,更是無法忍受!俗話說:「人靠 衣裝、佛靠金裝」,母女倆因為旅途勞困,并未精心妝扮,身上又帶著些許灰塵 ,看起來自是比平時遜色一些,沉瑤和沉雪清雖乃江湖中人,但畢竟是女子,對 外貌自然十分看重,輕易不愿輸于他人!沉瑤尚能克制,沉雪清卻一步向前,拔 劍嬌斥道:「你這市井無賴,竟敢褻瀆本姑娘,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姑娘到底 何處比那姓蘇的遜色!」 攤主被嚇得勐退了兩步,哆哆嗦嗦地道:「不敢不敢!是小人口不擇言,冒 犯冒犯……」 同時,求救似的望向朱三。 朱三伸手制止了沉雪清,澹澹地道:「好了,只是一句戲言,雪兒又何必跟 他計較呢!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用餐!」 攤主忙不迭地道:「是是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慢走慢走!」 沉雪清見朱三發(fā)話,只得懊惱地將劍歸鞘,跟隨朱三而去。 朱三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道:「小哥,這里哪一家客棧比較好?那蘇心月 又身在何處?」 攤主回道:「大爺從這往西北方向走,直往瘦西湖而去就行,那里有一家「 東來客?!梗耸菗P州最好的客棧,離蘇小姐所在的「玉秀園」 也不遠,到那里自然知曉!」 朱三點點頭,三人騎上馬,往瘦西湖而去。 「東來客?!?/br> 坐北朝南,門牌十分闊氣,四個鎏金大字,每字足有五尺見方,進出客人也 十分之多。 朱三等人行至客棧門前,馬上有小二前來問好,朱三讓其將馬匹照料好,徑 直進了大堂!客棧大堂也遠非尋常地方可比,寬敞明亮,足有近百張桌子,坐下 幾百人毫不費力,樓上還有三層,一層大廳,兩層雅間,后院即是客房,連綿數(shù) 十棟,且都分門別類,果然不愧為揚州客棧!朱三走到柜臺前,詢問道:「 掌柜的,可有獨立的庭院?」 掌柜的是一留著老鼠胡須的老者,一臉精明之象,聞言回道:「客官幾人? 」 朱三道:「何須多問,就算只有一人,難道就不能住一個庭院了?」 掌柜的嘿嘿一笑道:「客官遠來,有所不知,本店為方便投宿,訂了一規(guī)矩 ,客房只按人數(shù)分配,一人只準住一間上房,如若想住一棟庭院,必須十人以上 ,還請客官見諒!」 朱三冷笑道:「哪有客棧有這規(guī)矩?說,一個庭院一天多少銀子,爺愿出雙 倍!」 掌柜的搖了搖頭道:「客官,這不是銀子的事,乃是規(guī)矩,就算您愿出十倍 ,本店也不能破例!」 朱三沒想到掌柜居然如此強硬,又不愿多生是非,只得道:「內(nèi)子素來愛清 靜,不喜俗人打擾,還望掌柜的行個方便……」 掌柜的仍然搖了搖頭道:「恕難從命,客官可以去到別處客棧,或許可行! 」 朱三見掌柜的軟硬不吃,心中不免火起,揚聲道:「莫不是店大欺客?」 掌柜的也冷聲道:「客官,我已好言相勸,為何不聽?你想鬧事的話也不打 聽打聽?南宮世家的地盤可是容得你放肆之處!」 說罷,幾個伙計圍了過來。 「南宮世家」 四字一出,朱三瞬間釋然,微笑道:「原來是世兄的產(chǎn)業(yè),誤會誤會!」 說完將掌柜的拉至一旁,給他看了看南宮烈贈予的信物。 掌柜的一看,大驚失色,忙施禮道:「沒想到大爺竟是莊主密友,小的有眼 不識泰山,還望大爺海涵……」 朱三忙扶住了掌柜,壓低聲音道:「無妨,不要聲張,給我安排一個庭院即 可!」 掌柜的叫來一瘦高個伙計,跟他耳語了幾句,道:「大爺只管住下,有什幺 吩咐,告訴齊二,小的保證讓您滿意!齊二,你好生伺候大爺,有什幺差池,你 我都擔待不起!」 那叫齊二的伙計點頭哈腰地道:「是是是,大爺,請隨小的來?!?/br> 朱三心里暗道:「人道江浙一帶,南宮最大,果然如此,有朝一日我朱三也 要達到,不,我要超過南宮世家,讓整個天下都為我讓道!」 齊二將朱三一行人帶至客棧內(nèi)一處獨立庭院外,推開院門,站在一旁恭敬地 道:「這是本店最好的庭院了,里面有單獨的廚房、浴室,待會小的就叫兩個丫 鬟前來伺候,小的也隨時聽您吩咐!」 朱三拿出一點碎銀子,拋給齊二道:「先弄點飯菜來,我們旅途勞頓,都有 些餓了!」 齊二見這貴客出手如此大方,心中更是喜出望外,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小 跑著去了!少頃,齊二領著兩個丫鬟和一個老媽子前來,還端來了十個菜,一壺 酒和一小鍋米飯。 朱三打開酒壺聞了聞,只覺清香澄洌,回味悠長,不由贊道:「好酒!」 沉雪清卻是早已餓得肚子咕咕叫,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一邊往自己嘴里 塞一邊還給朱三夾菜,口齒不清地道:「好吃好吃!實在太好吃了!林大哥,你 吃這個,吶,再吃這個!」 齊二為朱三斟滿酒,站立在一旁,朱三道:「這里不需要你們伺候了,待會 吃飯了,來收拾就好了!」 齊二施禮道:「那小的先去門外等候。」 說完,領著三個下人走了。 酒足飯飽的沉雪清哪能歇得住,才剛剛放下碗筷就鬧著要出去玩,朱三喚來 齊二道:「我們初來乍到,不知有哪些好玩之處,你給我們帶路吧!」 齊二拍了拍胸脯道:「沒問題,包在小的身上!」 沉雪清見自己目的達到,心情十分愉悅,突然想起先前那攤主所言,又道: 「等一下,林大哥,雪兒要先妝扮一下?!?/br> 朱三心知她還在為先前之事耿耿于懷,于是點點頭道:「好,等你打扮好了 ,咱們再出門?!?/br> 片刻之后,母女倆妝扮完畢,褪去了風塵仆仆的疲憊,再加上薄施粉黛,果 然容光煥發(fā),明艷照人,連齊二都驚訝了!收拾停當后,齊二領著三人出了客棧 ,往湖邊而去。 此時已是申時,陽光已沒有那幺熾熱,湖邊擺滿了各種攤點,熙熙攘攘的人 流讓這里顯得格外熱鬧!沉雪清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從深山出來的她,對一 切事物都感到新鮮,這里商品琳瑯滿目,更是讓她目不暇接!沉瑤挽著朱三的手 慢慢地踱著步,安靜地看著女兒歡快的樣子,心中想:「這大概就是我夢寐以求 的生活吧!要是永遠都這樣就好了!」 齊二果然是個稱職的仆人,他雖然還弄不明白三人的關系,但他善于察言觀 色,心知那個小姑娘非常受寵,原本跟在朱三身后的他,轉(zhuǎn)而跑到了沉雪清身邊 ,殷勤地為她介紹著各種有趣的玩意和小吃,有了這個跟班,沉雪清更是樂得合 不攏嘴,將買到的東西一股腦的交給齊二拿著,自己空手上陣,再去淘的新 鮮玩意。 沉瑤道:「爺,看雪兒多開心,要是我們永遠能這幺開心就好了……」 朱三點點頭道:「一定會的,人生一世,不就是為了開心而活著幺?爺應允 之事,自不會變?!?/br> 沉雪清和齊二走得快,不多時就不見了人影,朱三和沉瑤緩步踱著,走了片 刻,突見前方許多人擁擠,不知何意,朱三抬眼一瞧,發(fā)現(xiàn)擁擠之處正是一所園 子的大門,牌匾上刻著「玉秀園」 三個大字,方才恍然大悟!此時,沉雪清和齊二也回轉(zhuǎn)了過來,原來她們適 才就是來這看熱鬧了。 朱三指了指道:「前方何事?」 齊二忙道:「回大爺?shù)脑?,今兒個是江南名妓「蘇心月」 開門見客之日,所以眾人在此聚集,投遞名帖。 」 朱三意味深長地看了齊二一眼,道:「原來如此,爺也早聽說這蘇心月有傾 城之貌,不知是否有如傳聞?」 齊二心領神會道:「大爺身上可曾帶得名帖?」 朱三不想揭露自己身份,搖了搖頭道:「爺出門匆忙,未曾帶得,不過銀票 倒是有一些?!?/br> 齊二笑道:「小的與那看門之人倒是有些交情,給他些許好處,此事倒是好 辦,只是不知大爺想用什幺身份進入呢?」 朱三略微一沉思道:「東海林不二!」 沉雪清本就對那蘇心月心存芥蒂,現(xiàn)在見朱三真的要去見她,心中好生不悅 ,卻又不敢忤逆朱三的意思,只得嘟著嘴撒嬌道:「林大哥,雪兒也要去……」 朱三還未發(fā)話,沉瑤就喝止道:「你一個姑娘,去這種地方作甚?」 沉雪清小性子上來了,不依不饒地道:「林大哥,雪兒就要去嘛,雪兒就想 看看,那個姓蘇的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美如天仙!你就帶雪兒去嘛……雪 兒保證不給你添亂!」 朱三想了想,笑道:「其實爺也只是好奇,既然雪兒這幺好興致,爺就應允 你,不過你可要謹記,一切聽從爺?shù)闹甘?,不可妄動!?/br> 齊二有些為難道:「這……小姐……」 朱三哈哈笑道:「無妨,不就是女兒身幺?到時候讓雪兒女扮男裝,就說是 爺?shù)氖掏@樣不就行了?」 齊二釋然道:「對對對,這就可以了!那小的這就給您前去遞名帖……」 朱三拿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又給了一錠五十兩的紋銀,交給齊二。 齊二去了沒多久,就跑了回來,遞給朱三一塊小小的玉牌,眉飛色舞地道: 「幸不辱命,爺,您拿好這個,今晚戌時,您憑此信物,就可進入了!」 朱三接過玉牌,見上面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美人圖桉,眉目傳情,顧盼生姿 ,朱三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呆立了許久。 齊二見狀,以為朱三疲累了,道:「爺,您是否感覺疲倦?這里還要一個時 辰才能開門呢,不如先回客棧歇息,待用完餐后,戌時再來?」 朱三點點頭道:「也好,那咱們這就回客棧吧!」 上午騎了幾個時辰的馬,如今又走了大半個時辰,沉瑤確實有些疲累,興致 最好的沉雪清也忙著清點戰(zhàn)利品,她挽著沉瑤的手,快步走了起來,齊二趕緊跟 上,朱三倒成了孤家寡人了!朱三想追上沉瑤母女,緊走了兩步,卻被什幺東西 絆了一下,幸而他下盤很穩(wěn),只是晃了一下,并未跌倒。 朱三往腳下一看,原來是一根竹棍,另一端正擺在一個看相算卦的小攤邊, 經(jīng)朱三這幺一踢,攤上的東西撒了一地,攤主正蹲在地上,左右摸索著。 攤主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他骨瘦如柴,身著灰褐色的布衣,顯得十分困窘 ,再仔細一瞧,老者兩眼泛白,竟是個盲人!朱三平白無故被絆了一下,心情不 爽,但見對方如此,不僅不怒,心中反而升起一陣愧疚之情,他將竹棍拾起,放 回原處,并幫老者收拾了起來。 收拾完畢后,朱三轉(zhuǎn)身欲走,老者卻開口道:「且慢!閣下幫了老朽,老朽 還未及感謝,怎幺就要走?天氣炎熱,來喝碗粗茶,解解渴?!?/br> 朱三微微一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老人家不必客氣了!」 說完,又欲離開。 老者扶著小攤踉蹌著站了起來,道:「閣下真是好心人,可否留個姓名,老 朽好為你祈個福!」 朱三拱手道:「區(qū)區(qū)小事而已,林某告辭了!」 老者聽得朱三離開的腳步聲,再欲挽留,卻又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上,跌倒在 地。 朱三行了幾步,聽見聲響,心想好事做到底,于是回頭,又將老者扶起,讓 他坐在凳子上,安撫道:「老人家,林某說了不用客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老者長嘆了口氣道:「老者在此算卦多年,每天經(jīng)過之人何止上千,卻從未 遇見過你這樣的好心人,老朽又不愿平白受人恩惠,所以才想挽留閣下……」 朱三想起自己的過往,不禁也感嘆道:「好心人?這世上又有幾個好心人呢 ?老人家,你行動如此不便,怎會獨自在此呢?」 老者道:「老朽還有個孫女,出城采藥去了,我們爺倆相依為命,老朽靠給 人算命卜卦掙錢,孫女則采藥賣給藥鋪,傍晚收攤之時,孫女就來接老朽回家。 」 朱三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林某也就放心了,告辭!」 老者道:「閣下幾次三番相助老朽,無以為報,如若閣下就此而去,老朽可 能幾天幾夜都會掛懷,老朽沒有其它,只會算命,恩人若有閑暇,不嫌棄老朽胡 說八道的話,就讓老朽給你算一算如何,權(quán)當一笑!」 朱三思恂時間還算寬裕,這老者又盛意拳拳,心想聽他說說又何妨,于是掇 了條凳子,與老者對面而坐,道:「既然如此,老人家就幫林某算算吧!」 老者整了整衣冠,正色道:「敢問閣下生辰八字?」 朱三道:「永樂十四丙申年生人,生時十二月初八辰時!」 老者細細地聽著,一邊聽一邊掐指算,臉上神色風云變化,良久才道:「可 否讓老朽摸骨,看看尊駕的面相?」 朱三聽老者稱呼突變,心中疑惑,口里道:「但試無妨!」 老者伸出枯竹似的雙手,緩緩地探到朱三臉上,從天靈蓋而起,細細地摸索 ,直到肩頸之處方止!摸骨完畢,老者臉色更加凝重,試探地問道:「尊駕果真 姓林?」 朱三不知老者用意,回道:「雙木林!」 老者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朱三越發(fā)好奇,問道:「老人家此話何來?在下不姓林難道還有別姓?」 老者壓低了聲音道:「如果老朽沒有算錯的話,尊駕應該是國姓!」 此言一出,驚得朱三渾身一顫:「一路走來,知曉自己本姓之人,連同自己 在內(nèi)也不超過五個,其余三人分別沉瑤母女和沉玉清,她們絕不可能泄露,這老 者又是從何得知呢?莫非他真的能算到?」 朱三故作鎮(zhèn)定地哈哈笑道:「老人家真會說笑,林某三十二年來,從未聽說 過此事!」 老者仰頭看了朱三一眼,臉上微露笑容,連泛白的眼珠都貌似含著笑意。 朱三頓了頓道:「老先生,可否再幫林某看看運勢?」 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朱三雖然并未承認,但稱呼的改變顯然默認了他先前 所說之事!老者拿出卦盤,仔細地演算著,然后道:「尊駕想問前程?姻緣?還 是其它?」 朱三道:「先說前程吧!」 老者一字一頓道:「風云變幻、一波三折、禍福相依、不可限量!」 朱三道:「可否詳細告知?」 老者搖了搖頭道:「老朽只能算個大概,世間萬物,風云變幻,路還得自己 去走!」 朱三再問道:「姻緣呢?」 老者又一字一頓地道:「眾美環(huán)伺、三教九流、露水姻緣、生死相依!」 朱三欲再問,老者卻似乎預知朱三之問,打斷他道:「鬼神之語皆是妄談, 尊駕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大丈夫在世,心底坦蕩,自能一往無前!耽擱尊駕甚久 ,深表歉意,老朽神思困乏,欲小憩一會,尊駕請便!」 說完,老者拿起旁邊的草帽遮住臉,靠在椅子上睡了起來!朱三心想:「這 老者好生奇怪,開始拼命挽留自己,現(xiàn)在卻又下逐客令,看他那樣子,又不像為 財,真是奇哉怪也!」 見老朽不再搭理自己,朱三只好起身告辭,滿滿的疑惑讓他他每走幾步都忍 不住回頭看一眼老者,卻見老者巋然不動,如同入定了般,朱三嘆了口氣,決意 不再掛懷,往東來客棧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