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拉美西斯的足踝

    2023年1月30日

    字數(shù)：40839

    【第九十六章·邊陲鎮(zhèn)防御戰(zhàn)】

    提費科溫布頓率軍前往雄鷹城鎮(zhèn)壓嘉西亞溫布頓的叛亂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最終讓嘉西亞溫布頓獲得勝利的是那不會熄滅的黑水導致的火焰以及一支莫金人組成的奇兵。

    當然，這對于羅蘭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影響，或者說，這一次提費科的失敗反而給他爭取了更多的時間，因為在沒有解決掉嘉西亞這個最大的麻煩前，提費科是不會抽出精力來對付自己的，而自己則有了更多的時間去進行發(fā)展。

    自從邪魔之月結束后，西境只下過兩場雨，其他時間都是陽光明媚，似乎在補償整個冬天所欠下的份額。

    辦公室里也一掃之前的霉味，空氣變得清新自然，打開窗子，還能時不時聞到花園中飄來的一抹輕香。

    到如今，小鎮(zhèn)前往長歌要塞之間的陸路基本已恢復原貌，羅蘭對要塞方面的動向也變得格外關注起來。

    按上一年的情況，陸路交通恢復后，很快會有商人前往邊陲鎮(zhèn)出售日常貨物，但現(xiàn)在他還沒有見到一個來自長歌要塞的商人。

    閃電每天都要進行兩次偵查，確保敵人到來前小鎮(zhèn)能做好充足的準備。

    近一周來，第一軍已經(jīng)進入綜合演練階段，包括防線迎敵和野戰(zhàn)追擊兩個部分。

    前者主要依靠閃電在空中報出敵人距離，炮兵和火槍隊按指令射擊――這一部分較為容易，無論是指令還是對應動作都清晰明了。

    例如進入八百米和五百米時的實心彈炮擊，迫近到三百米后的霰彈炮擊，進入五十米后的火槍射擊等等。

    只要看到閃電舉起的旗幟，各組組長就通告隊員使用何種方式攻擊。

    關鍵在于野戰(zhàn)追擊階段。

    按羅蘭的計劃，對方被擊潰后，撤退返回要塞和來時一樣，同樣需要三天時間。

    就算丟下民兵和雇傭兵單騎返回，時間也不會少于兩天，因此對方必定要在野外露營。

    就這給了第一軍追擊的機會。

    由閃電保持全程監(jiān)控，第一軍跟在不被斥候發(fā)現(xiàn)的安全區(qū)域步行追趕，火炮和彈藥則由小鎮(zhèn)號運輸。

    在對方建立營地過夜時，部隊完成合圍，再于清晨發(fā)起夾擊，殲滅對手。

    計劃看上去也不復雜，但在沒有無線電通訊的情況下，把部隊分開兩頭再進行合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羅蘭只能在這個環(huán)節(jié)投入女巫，來彌補通訊上的不足。

    最終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沒底。

    另外一點就是火藥儲量所剩無幾，因此綜合演習階段反而沒進行實彈射擊，主要訓練的是火槍隊與炮兵隊的協(xié)作，以及第一軍同女巫之間的配合。

    他已經(jīng)派人前往更遠的墜龍嶺和赤水城，希望能在那兒找到更多的硝石來源。

    如果不能及時補充火藥，恐怕兩次戰(zhàn)斗后，第一軍手中的火槍就只能當長矛用了。

    羅蘭將一些新的采購計劃寫在紙上，包括硝石、糧食、種子等物資，打算讓巴羅夫再派遣一名學徒前往灰堡王都碰碰運氣。

    那里的商品十分充足，特別是硝石――隨著夏季臨近，王都的制硝場肯定已經(jīng)全力開工。

    作為擁有大量貴族和富商的城市，天氣一旦炎熱起來，硝石的消耗量便會大得驚人。

    他希望能找到一個穩(wěn)定的供應商，為邊陲鎮(zhèn)源源不斷提供火藥原料。

    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派出了兩名親衛(wèi)去實施召集女巫和尋找果實計劃。

    前者一般假扮成旅者或商人，在街頭巷尾、酒館黑市等地方傳播邊陲鎮(zhèn)收容女巫的流言。

    當然收容者不是四王子羅蘭，而是終于尋得圣山，希望女巫們前往定居的共助會。

    后者則直接前往碧水港，購買來自峽灣對岸的奇特作物種子。

    當然，途經(jīng)的城市若有什么稀罕農(nóng)作物，同樣將其種子一并帶回。

    寫完采購單遞給書卷，讓她前往市政廳轉交給巴羅夫。

    書卷應聲離開后，羅蘭伸了個懶腰，想要喝口水，卻發(fā)現(xiàn)杯子里已經(jīng)空了。

    他正準備起身拿水壺時，夜鶯已經(jīng)將壺子提到他桌前。

    不止如此，她還微笑著將杯子倒?jié)M，又把水壺提了回去。

    隨后夜鶯又非常自覺的跪在羅蘭胯間，將羅蘭軟趴趴的jiba含進嘴里，然后抬頭用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羅蘭。

    羅蘭緩緩抿了一口，他知道夜鶯是什么意思，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夜鶯的態(tài)度實在有些不對勁，對他總是一副笑臉，還主動幫忙端茶倒水，這是想要提工資嗎？以前她可是直接往沙發(fā)椅上一坐，抱著盆魚干片啃上一下午的。

    雖然羅蘭也曾詢問過原因，但對方笑而不答，他干脆只好聽之任之了。

    下身微微用力，趁著jiba還未勃起，便尿在了夜鶯小嘴之中。

    夜鶯似乎愛上了作為尿壺的感覺，她總是讓羅蘭尿在她口中，也不嫌棄腥臭，每一次都喝得干干凈凈，羅蘭本來還怕這樣是不是太作踐夜鶯了，不過看夜鶯的樣子，她似乎還是樂在其中，過去的經(jīng)歷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傷害了，夜鶯找到了新的自己。

    羅蘭對此自然是樂意的，誰不想要一個美麗的尿壺呢？而且，羅蘭還打算將這個尿壺文化發(fā)揚出去，讓大家也享受享受。

    邊想著，羅蘭邊按著夜鶯的臻首，當做飛機杯一般緩緩taonong已經(jīng)勃起的roubang，他必須要考慮好拿下要塞之后的事情，但這并不妨礙他好好發(fā)泄一下。

    把辦公中心搬遷到長歌要塞去？羅蘭為此考慮了許久，遷都到更繁華之地看起來頗有誘惑力，實際上并不是個好選擇。

    要塞和邊陲鎮(zhèn)不同，建成至今已逾百年，勢力盤根錯雜，貴族也是一抓大把。

    領地按照分封制度管理，即使是要塞領主，也很難把手插到其他領地里去。

    想要徹底將其轉化為自己的領地，不掀起一場變革幾乎無法實現(xiàn)。

    更別提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自己的安全系數(shù)都無法保障。

    他可不想散步在街頭時被某位激進貴族一箭帶走。

    而邊陲鎮(zhèn)則不同，領地里完全是自己說了算，周圍土地寬闊，并不急需擴張地盤。

    人民大多由礦工和獵戶組成，成分單一，在成功抵御邪魔之月后，自己在此地的聲望也水漲船高。

    更重要的一點是，經(jīng)過完全由人民構成的第一軍思想宣傳，大多數(shù)領民都接受了女巫的存在。

    比起教會影響深遠的長歌要塞或其他城區(qū)民眾，小鎮(zhèn)很吞易發(fā)展成女巫的安居之所。

    因此，羅蘭仍決定將小鎮(zhèn)作為自己的核心區(qū)域。

    至于要塞方面，可以扶持他人代為管理，只要能源源不斷為自己提供勞動人口和稅收即可。

    他現(xiàn)在最缺的便是人和錢。

    羅蘭初步的設想是以長歌要塞的錢，雇傭長歌要塞的人，來為邊陲鎮(zhèn)添磚加瓦。

    這些從戰(zhàn)敗貴族手里搜刮來的金龍將返回到人民手中，再通過稅收集中到要塞，要塞上繳給他后他再花出去。

    除此之外，還可以通過一些優(yōu)惠政策，將部分具有特殊手藝的人長期留下來。

    不過這些仍然只是一個大概的框架。

    例如扶持何人代管、具體的稅收政策，都要等戰(zhàn)斗結束后再考慮。

    就在這時，窗外飛進一個黃色的身影，隨后穩(wěn)穩(wěn)停在王子桌前――正是閃電。

    「辛苦了，喝口水吧，」

    羅蘭端起杯子遞給她，她接過卻顧不上喝，大聲嚷嚷道，「殿下，他們來了！?！?/br>
    果然要來了！。

    羅蘭心里一緊，早就猜到了的，但是這也是自己崛起的第一道關卡！。

    如果他們不來反而糟糕，自己可不想主動發(fā)起戰(zhàn)爭，大義還是要握在手中的，而且，這也是檢驗邊陲鎮(zhèn)第一軍的時候了！。

    羅蘭還在思考，閃電卻擠到了夜鶯身邊，伸出小舌舔弄著羅蘭的yinnang。

    「夜鶯jiejie，讓我也舔一下，我好久沒吃過殿下的大雞雞了！。」

    看著貪食的閃電，夜鶯只好讓出位置，將已經(jīng)舔弄得油光水滑的roubang留給了閃電，而閃電則是一口便將其吞入口中，一邊舔弄，一邊發(fā)出哼哼唧唧的滿足聲。

    夜鶯見狀不由問道：「閃電你不是有一堆小屁孩跟著嗎？怎么？他們的小雞雞滿足不了你嗎？」

    閃電狠狠地嘬了幾下羅蘭的roubang，這才吐出來用小手慢慢擼動。

    「唉，怎么說呢，這幫小屁孩精力倒是足，他們跟我cao過之后整天就想著這個，我一過去就把我拉進房間里，嘴巴、xiaoxue、菊xue沒一個空著的，不過怎么說呢，畢竟是小屁孩，射的jingye也都淡淡的，吃多了就沒意思了，還是殿下的大雞雞好，射出來的都是又濃又白的jingye，閃電我最喜歡了！?！?/br>
    羅蘭看著閃電一副jingye中毒的樣子把俏臉貼在自己的roubang上蹭來蹭去，忍不住伸手去抓閃電小巧的rufang。

    「你這小sao貨，我看你就是欠cao，下次讓鐵斧的大roubang教訓一下你你就知道厲害了！。」

    「人家就是喜歡殿下的大雞雞嘛，不過那幫小屁孩腦洞挺大的，我來給殿下表演一下！?！?/br>
    閃電說著便整個人飄著倒立，小嘴再一次將roubang吞入，這一次，由于是倒立的姿勢，roubang很吞易的進入了閃電緊致的食道，而閃電的小手則是抓住了羅蘭的腰帶，穿著白絲的雙腿成一字馬大開，被白絲包裹著的無毛嫩xue便呈現(xiàn)在羅蘭面前。

    羅蘭自然毫不客氣的將臉埋進了閃電的胯間，用口鼻用力嗅著滿是芬芳的蜜xue，而閃電也是運用自己的能力開始用食道上下taonong羅蘭的roubang。

    夜鶯看著閃電熟練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在那幫小屁孩身上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下次要不要跟閃電去試試這幫小屁孩的成色呢？而羅蘭最近倒是沒怎么cao過閃電了，倒還真有些懷念了，畢竟閃電是自己第一個破處的女巫，還是很特殊的。

    雖然知道閃電跟一幫平民的小屁孩搞在一起，但羅蘭也不在意，反而是想著閃電的xiaoxue被一堆小屁孩拿著小roubang亂戳，興致反而更高了，更加賣力去啃閃電的小香屄了。

    本來想著好好玩一下閃電的嬌軀，不過想著畢竟長歌要塞的貴族來襲，還是要給他們一些必要的尊重的，羅蘭也沒有堅持太久便在閃電的小嘴里射了精，等到閃電賣力地舔干凈roubang，羅蘭也就正式的開啟了召集，是時候展現(xiàn)拳

    頭了。

    －－－－－－－－－－－－

    浩大的要塞聯(lián)軍緩緩行走在前往邊陲鎮(zhèn)的路上。

    隊伍最前方的是要塞六大家組成的騎士團。

    從各家騎士的盔甲和打扮上，就能看出其所屬家族實力的差異。

    毫無疑問，最為醒目的當屬萊恩公爵麾下的騎士們，胯下的坐騎都是來自王都的短尾馬，善于長跑，體形比其他馬匹大上一圈。

    坐在馬背上的騎士更顯得威武不凡，他們的盔甲由要塞「錘子與龍牙」

    鐵匠鋪統(tǒng)一打造，銀光發(fā)亮的厚實護胸上凋著碩大的獅頭，肩甲處則是兩只狼頭，彷佛在張嘴咆哮。

    背后披風上繡有精致的花紋，腰間還系著紅色的綢帶。

    這些騎士可不是樣子貨。

    每年邪魔之月結束后，他們都要負責出城清剿殘余邪獸，保證陸路暢通。

    每個人都積累了相當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論起單打獨斗，他們并不比王都騎士團差多少，只是數(shù)量上略顯不足——當然，以公爵之力攢出一支一百五十人的精銳騎士部隊，已是筆十分驚人的花費了。

    萊恩公爵滿意地看著這支鋒銳之師，毫無疑問，有了他們的力量，西境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得了他。

    走在隊伍中間的是傭兵部隊，他們的裝備相比之下就遜色了不少，大部分人穿著有些老舊的鎖甲或片甲，要么缺了護手，要么沒有頭盔。

    還有一部分人只裝備了廉價的皮甲，武器也是各式各樣。

    他們沿道路散的很開，三三兩兩地搭在一起，邊走邊大聲談笑，似乎此行不是為了去戰(zhàn)斗，而僅僅是一場踏春觀光罷了。

    排隊伍尾端的是被各領主強征來的自由民，他們拖著一輛輛運載著食物和帳篷的獨輪，慢吞吞地跟在傭兵身后。

    行進速度的差異使得這支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隊伍拉得非常長，最前面的騎士部隊需要時不時停下來，等待后面的人馬跟上。

    「大人，」

    麋鹿伯爵希爾泰。

    梅德拉扯韁繩，讓自己和公爵齊頭并進，「我們離邊陲鎮(zhèn)還有小半天路程，順利的話，應該能在犬時（下午４點）到達。到時候部隊是休整一夜，等隔天早晨再行動，還是立刻向領主城堡發(fā)起攻擊？」

    「難道你還想在野地里睡上一覺嗎？」

    公爵笑道，「晚上我覺得我們應該躺在城堡的大床上，而不是濕漉漉的泥巴里。當然，王室的臉面還是要顧及的。抵達邊陲鎮(zhèn)后，我會先派出使者，勸他投降?！?/br>
    金銀花伯爵走在稍微靠前的位置，他回過頭，「騎士們走了一天，人和馬都疲憊了，直接進攻的話會不會不太妥當？畢竟，羅蘭。溫布頓靠他那點礦工安然度過了整個邪魔之月，我覺得我們還是謹慎點好?！?/br>
    「哈哈，別人不清楚也就罷了，連你也不知道邪獸的底細嗎？我的老朋友。它們在野外時的確可怕，行動迅捷，力氣又大得驚人，但有堵城墻的話，大多數(shù)邪獸都只是靶子。它們終歸不過是群野獸?！?/br>
    麋鹿伯爵聳肩道，「我倒是驚訝他能這么快建出一座城墻，可是光憑這個，總不可能抵擋住我的騎士們吧？他們可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br>
    「正是如此。而且我還收到了一條來自北方的消息，」

    萊恩公爵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今年的赫爾梅斯遭到了大量混合種邪獸的攻擊，新圣城險些淪陷。目前還不清楚原因，不過看來今年的邪獸都是沖著圣城去的，西境這邊不過是幾條漏網(wǎng)之魚?！?/br>
    作為西境的主人，他的目光不只集中于這塊偏僻之地，各大城鎮(zhèn)都有安置多年的眼線，為他源源不斷傳遞回各地最新的情報。

    北地的慘烈之戰(zhàn)還不是重點，前幾日，他收到了一封從斷崖城寄來的密報，新王提費科和碧水女王嘉西亞在南境的雄鷹城爆發(fā)了激烈戰(zhàn)斗——而根據(jù)之前的消息，提費科的隊伍應該在一個月后才能抵達雄鷹城。

    信里沒有提到戰(zhàn)斗經(jīng)過，只記述了提費科從斷崖城返回時，數(shù)千人的部隊所剩無幾，他甚至無力再像來時一般封鎖道路。

    還有人看到雄鷹城燃起了沖天大火，騰起的黑色煙柱幾乎和云彩齊平，周圍城鎮(zhèn)的居民都目睹了這一奇景。

    毫無疑問，不管碧水女王有沒有死于提費科之手，如此慘痛的損失對新王來說都是嚴重的打擊。

    這封密信讓萊恩公爵蠢蠢欲動，連夜派出多批親信前往王都和東境，希望能摸清提費科現(xiàn)在的處境。

    假如這場雙王之戰(zhàn)有機會摧毀新國王尚未穩(wěn)固的政權，他絕對不介意在火堆上再填上一根火把。

    若想要獨立稱王，現(xiàn)在幾乎是最好的機會。

    北方的士兵都埋在了圣城腳下，南邊剛經(jīng)歷了場大戰(zhàn)，顯然需要躺下來好好舔舐傷口，東境和王都就不提了，恐怕幾年內(nèi)都回不過氣來。

    只要自己拉上一批人吃掉北方，就能把灰堡撕成兩半。

    到那時，他所擁有的領土和人口堪比大陸最北方的永冬王國，實力完全可以和灰堡東南兩地抗衡。

    而他，奧斯蒙。

    萊恩，將是這片土地的首位國王。

    想到這里，公爵露出了得意地笑吞，他希望今天結束這場鬧劇后，明天立刻押著王子踏上歸途

    。

    幸運的話，三天后他就能在城堡里迎來親信傳回的好消息。

    當太陽逐漸西斜，快要接近群山之巔時，萊恩看到了邊陲鎮(zhèn)城堡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以及，小鎮(zhèn)外一批排列得密密麻麻的人影。

    「父親、公爵大人，」

    負責在隊伍前方引路的雷恩。

    梅德趕回來匯報，「前方那些人應該是四王子的衛(wèi)兵，他們都持有武器，看樣子并不歡迎我們?！?/br>
    「這樣也好，至少我們不必費心去城堡請他了，」

    麋鹿伯爵笑道，「去通知騎士們，把速度降下來，現(xiàn)在離沖鋒距離還遠著呢?！?/br>
    「是，父親，」

    雷恩領命而去。

    萊恩公爵舉起瞭望鏡，觀望對方陣型。

    鏡中的隊伍顯得十分奇怪，他們握著一把奇怪的武器，人挨著人站成密集的兩排。

    要說那武器是長槍吧，根本看不到槍尖，而且握柄也太短。

    而且對方擺出的陣列，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如此單薄的防線，豈不是一沖就穿？這讓公爵有些迷惑起來，王子就算再沒有軍陣常識，但他手下還有騎士和親衛(wèi)，不可能都陪著他胡來吧？思考片刻后，公爵決定先讓傭兵打頭陣，騎士部隊暫時停在沖鋒加速區(qū)域待命，看看王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當然，勸降的使者還是要派的。

    萊恩公爵招來一名親衛(wèi)，「你去告訴王子，我無意傷害他，只是國王提費科。溫布頓的旨意已到，我不得不遵從?，F(xiàn)在放下武器投降的話，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會按照一名王子的待遇護送他返回王都?！?/br>
    大軍集結是個很緩慢的過程，騎士們陸陸續(xù)續(xù)就位，而傭兵們?nèi)栽诼掏滔蜿嚽凹稀?/br>
    就在這時，萊恩公爵看到對方陣地上出現(xiàn)了四團火光——火光一閃即逝，轉而升起一股青煙。

    他皺起眉頭，以為自己看錯了，正想用瞭望鏡仔細觀察一番，一連串如雷鳴般的巨響突然間在他耳邊炸開！。

    －－－－－－－－－－－－

    當敵人遠遠出現(xiàn)在視野里時，凡納看到了那些全副武裝的騎士，他們騎著高頭大馬，身穿亮閃閃的盔甲，緩緩向小鎮(zhèn)靠近。

    平時鎮(zhèn)里一名騎士老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現(xiàn)在一下出來近百人，這景象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凡納感到自己手心又出汗了，如同站在城墻上初次面對邪獸時一樣，不過這一次，他面對的是同類――長歌要塞的貴族聯(lián)軍

    。

    不對，他吐了口唾沫，將自己的想法甩到一邊，同類？那些貴族什么時候把你當過同類？他自嘲地想。

    他們此行是為了搶奪邊陲鎮(zhèn)，把北坡礦區(qū)重新納入要塞的掌控。

    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打算把王子殿下趕出西境，這是第一軍全體成員根本無法接受的事情。

    昨天殿下在戰(zhàn)前訓話時說得很清楚了，提費科。

    溫布頓，也就是殿下的哥哥，使用陰謀詭計謀取了王位，害死了老國王溫布頓三世。

    本來這些王室和貴族之間的事情，凡納并沒有什么看法――國王換誰當不是當？可萊恩公爵想借著這個機會，把殿下的領地奪走，這就太過分了。

    想想看，殿下沒有來這里之前，邊陲鎮(zhèn)是個什么樣子？前任領主似乎是個伯爵，平時很少見到，收購毛皮時都帶著親衛(wèi)，常常用低價強買獵戶手中的好貨。

    邪魔之月到來時第一個逃走，鎮(zhèn)民們在要塞貧民窟受苦時，從來沒有過問過。

    如今，邊陲鎮(zhèn)在王子殿下的治理下越變越好，這些變化都是大家看得到的。

    凡納想，礦工們產(chǎn)出越多，得到的薪酬也越多。

    殿下把那臺黑色機器投入北坡礦洞后，額外的產(chǎn)出依然算在礦工頭上。

    無論是修建城墻，還是礦山碎石，鄉(xiāng)親們的報酬都是按時發(fā)放。

    今年冬天甚至沒有餓死凍死一個人。

    當然最大的變化還是民兵隊――不，現(xiàn)在的第一軍。

    有了他們守衛(wèi)小鎮(zhèn)，所有人都不必在冬天蜷縮于要塞冰冷的木棚里，乞求那些大人物賞賜一口食物了。

    如果王子殿下不在了，公爵還會允許第一軍存在嗎？凡納深呼吸兩下，將手汗擦在衣服上。

    他們當然不會允許，要塞貴族并不在乎鎮(zhèn)民的死活，這正是殿下說的那句話：唯有一支由人民組成的軍隊，才會愿意為人民而戰(zhàn)。

    而且自己也已經(jīng)結婚了，娶了心愛的舍麗爾為妻，雖然殿下cao了舍麗爾好幾次，但是安娜小姐也對自己作出了補償，凡納從來沒有聽說過貴族cao干自己的領民還會給予補償?shù)?，安娜小姐那美妙的身軀至今讓凡納難以忘懷，凡納多希望王子殿下能來他家中多cao幾次他的妻子，這樣他也能再一次cao到安娜小姐了，可惜后來王子殿下就不來了，不過這一次機會來了，原本大家伙就有許多關于女巫們的風言風語，而殿下也似乎沒有制止的意思，而是放任大家討論，那么這一次就是自己表現(xiàn)的最佳時機了！。

    他抬起頭，望向天空左側，遠處隱隱有個黑點在盤旋，不經(jīng)意看的話，還以為是只個頭碩大的鳥。

    那是火炮組的射擊指揮――閃電，她借著道路兩旁的樹林作掩護，居高臨下觀察敵人的動向。

    當她飛回來時，凡納也注意過，只要她不主動前往空曠地帶，底下的人仰頭只會看到兩側的樹枝，很難發(fā)現(xiàn)上空偵查的女巫。

    閃電曾在一刻鐘之間，飛到陣前較近的位置，亮出過綠色緞帶。

    那代表著敵人已經(jīng)進入一千米的預備射擊范圍。

    凡納尚不清楚殿下口中的「一千米」

    到底有多遠，但看到綠色信號，他就下意識地按綜合演習時的規(guī)定，喊出了裝填和調(diào)整射角口令。

    四個炮組很快完成了這一套動作，炮口射角被調(diào)到第三擋，火藥和實心炮彈都已填入炮膛。

    原以為站在城墻上與邪獸對抗過，就已經(jīng)算得上經(jīng)驗豐富，但凡納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比起鐵斧和布萊恩，仍是差得遠了。

    下午列陣集結時，他的心跳就一直很難穩(wěn)定下來。

    而這兩人率領著各自的小組進入射擊位，不僅神色如常，他甚至能從布萊恩的喊話聲音里聽到一絲躍躍欲試。

    可直到現(xiàn)在，自己仍沒有恢復鎮(zhèn)定，就連羅德尼兄弟看起來都比自己表現(xiàn)得要好。

    這讓凡納心底有些沮喪。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次尋找閃電的位置。

    就這時候，敵人前進速度忽然放緩了許多。

    「他們在干什么？」

    羅德尼問。

    「不清楚，」

    貓爪瞪大了眼睛張望，「似乎是在調(diào)整隊形？他們的人看起來有些亂?！?/br>
    「他們在等后面的部隊，」

    柚皮聲音帶著些顫音，「騎士老爺不可能單獨作戰(zhàn)的，他們后面肯定還跟著大批人馬?！?/br>
    「你這都知道？」

    納爾遜撇撇嘴。

    「我見過的！。一位騎士老爺至少會帶兩名扈從，還有十來個農(nóng)奴為他們搬運糧草，」

    他掰著手指算到，「你看看，一個要塞公爵，手下至少有百余名騎士吧？光能騎馬作戰(zhàn)的，至少就有三百人。加上領地里的伯爵、子爵……就更多了！。還有雇傭兵，他們干的都是刀頭舔血的貨，殺起人來各個不眨眼！。我們總共才三百人啊?！?/br>
    三百人不到，凡納在心里糾正道。

    火槍隊只有二百七十多人裝備了武器，按殿下的說法，這叫產(chǎn)能不足。

    現(xiàn)在那些沒有火槍的人都被派到了火炮組，為四門火炮搬運彈藥。

    不過看到還有比自己表現(xiàn)得更差的，他心里好受了點。

    「那就是雇傭兵，他們來了！。」

    柚皮低呼道。

    凡納挑首望去，只見一群穿得五花八門的家伙逐漸占據(jù)了戰(zhàn)場正面，他們沒有騎馬，也沒有列隊，而是三三兩兩地向場中間聚攏。

    騎士們則向兩旁散開，似乎在給傭兵讓出位置。

    比起半刻鐘之前，公爵聯(lián)軍又離自己近了許多。

    此時，一名騎士從聯(lián)軍中飛馳而出，向邊陲鎮(zhèn)快速奔來。

    凡納心里一緊，差點把開火口令喊了出來。

    這是要干什么？他抬起頭，仍沒有看到閃電，而對方越來越近，同時搖起了一桿白色的旗子。

    「他是公爵派出的使者，」

    柚皮嘟囔道，「應該是來勸降的?！?/br>
    「那不關我們的事，」

    羅德尼在火炮后面蹲下身子，將視線對齊炮管中線，「組長，火炮需要調(diào)整下方向，大部分騎士已經(jīng)離開場中了?！?/br>
    在之前的實彈練習時，他們被反復教導過，火炮的攻擊范圍就在炮口前方的這條直線上，因此想要打中目標，必須使目標與炮管中線重迭。

    五人一齊將炮車稍稍轉動，直到重新將聯(lián)軍最前方的騎士部隊納入炮口指向的方向。

    單獨前來的使者隨即被卡特大人押入防線后方，不過凡納知道，公爵的這一舉措只是在浪費時間，王子殿下絕對不會答應投降。

    忽然，閃電突然加速向小鎮(zhèn)防線飛來，她的手臂揮舞著，手中黃色的緞帶迎風飄揚。

    ――黃色信號代表對方已經(jīng)進入八百米范圍，這個距離內(nèi)，火炮的實心彈已有幾率命中目標。

    只要炮隊隊長沒有示意禁止開炮，各炮組可以自由射擊。

    組員們也注意到了這個信號，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凡納，后者點點頭，深吸了口氣，「開火！?！?/br>
    騎士沖鋒并不是一開始就能把速度提到最高，馬匹體力有限，僅能在短時間內(nèi)保持高速。

    常規(guī)來說，他們會在一千到八百米讓馬匹小跑，到五百米逐漸加速，最后進入兩百米才開始沖刺。

    而十二磅拿破侖炮發(fā)射實心彈丸時，理論有效射程可達一千三百米。

    或許是倍徑過短的緣故，羅蘭打造的火炮在千米之外已經(jīng)偏得沒辦法看了，因此他只好在訓練中規(guī)定八百米內(nèi)再開火。

    此時火炮的準頭已有保障，加上炮彈在落地后依然會向前彈跳，造成線殺傷，對復數(shù)目標射擊時命中的可能性還是較高的。

    萊恩公爵為了讓傭兵先上，命令騎士在加速區(qū)域內(nèi)待命――這在往常來說，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區(qū)域，弓和弩都無法威脅到騎士，而后者留有充分的距離來提高馬速。

    傭兵低下的集合效率讓已經(jīng)就位的騎士紛紛

    拉停坐騎，靜立在原地等待。

    對于火炮組來說，他們幾乎成了固定的靶子。

    公爵不知道，當他的部隊踏入這片土地時，就已經(jīng)陷入了羅蘭預設好的戰(zhàn)場。

    中間的道路平坦寬敞，而兩側被葉子催化的植物填滿，看上去像是普通草地，及膝深的雜草下卻掩蓋著粗壯的藤蔓，猶如一道道絆馬索。

    騎兵若想包抄防線側面，只能以極低的速度前進。

    千米范圍內(nèi)都被索羅婭標記好了距離，地面上或許看不明朗，但在空中俯視全局的閃電眼里，戰(zhàn)場被精確分割成數(shù)段，不同顏色的標記代表不同的距離――敵人就像在一根直尺上前進，炮兵隊無需再計算炮口射角，只用按演習中預定好的步驟實施便是。

    凡納組的十二磅炮第一個發(fā)出怒吼。

    火藥爆燃生成的大量氣體將彈丸向外推擠出去，飛出膛口時已加速到每秒四百米以上，幾乎是兩輪呼吸之間，炮彈帶著嘯音砸在地上，從兩名騎士中間穿過，落入道路旁的草地中。

    飛濺起的泥土和碎石讓馬匹受驚奔走起來，其中一人來不及反應，不慎從馬背上跌落。

    另兩發(fā)緊跟而至的炮彈同樣射失，帶起了一連串塵土。

    四門火炮的首輪射擊只有最后一組成為了幸運兒――這顆鐵球前方本空無人一人，一名騎士在控制受驚坐騎時恰巧經(jīng)過它的前方，盔甲在巨大的動能面前形同虛設，鐵球將薄薄的鐵皮連同血rou一齊洞穿后，在地上經(jīng)過一次小幅度彈跳，又撞斷了一名騎士的小腿。

    他胯下的馬匹也連帶被開了膛，內(nèi)臟流了一地。

    若是騎士團處于正常加速階段，下一輪炮擊就應該先調(diào)整射角，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顯然震懾了公爵聯(lián)軍，他們甚至不知道打擊從何而來，用的什么方式――炮彈的飛行速度超過了rou眼辨識能力。

    騎士沒有接到攻擊命令，仍然在原地徘徊，試圖將躁動的坐騎安撫下來。

    凡納組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再裝填程序，第二輪炮擊開始。

    血rou之軀在熱兵器下暴露了它的脆弱和柔軟，一旦被鐵球擦身而過，就是無法挽回的重傷。

    被直接命中的騎士除了斷成數(shù)截的肢體，還有一團團飛濺開來的血霧。

    只有炮彈落地后形成的二次彈射，人們才能隱隱看到一個模煳的黑色幽靈，在人群中肆意掠奪同伴的生命。

    兩輪炮擊下來，公爵終于將敵人陣營中的火光、轟鳴和莫名打擊聯(lián)系在一起。

    對方似乎擁有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武器，它的射程遠遠超過弓弩，幾乎和要塞的投石機相當。

    想到這一點，公爵命令手下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只要拉近距離，這種遠距離打擊武器基本就會喪失作用。

    然而騎士們表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一部分人在聽到號聲后開始向小鎮(zhèn)方向加速，一部分人仍在和坐騎較勁，而還有小部分人已朝后方撤退，加上一擁而上的傭兵，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進攻的騎士紛紛回到主道上，炮組頓時忙碌起來，除了清理炮膛和裝填彈藥，他們還需要重新移動炮架。

    這時，閃電再次回到防線上空，手中的緞帶換成了紅色。

    紅色信號意味著對方已逼近至五百米，而這個距離內(nèi)，火炮平射命中率足可達到八成以上。

    凡納大喊道：「射角調(diào)平！。快，點火，點火！?！?/br>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過，他甚至顧不上去觀察戰(zhàn)果，直接轉身朝彈藥配送人員吼道：「霰彈，送霰彈上來！?！?/br>
    在cao炮訓練里，王子殿下曾多次強調(diào)過，若見到紅色信號，炮膛里已裝上實心炮彈的，應立刻擊發(fā)并裝填霰彈。

    若還未裝填的，應改換為霰彈，并等待對方進入三百米范圍后射擊。

    霰彈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個圓桶狀的鐵皮罐頭，里面塞滿了指頭大小的鐵丸和鋸末，罐頭直徑比炮膛小上一圈，因此在裝填完藥包后，還要額外多塞入一塊薄木板，再將霰彈填入。

    等待閃電打出紫色信號時，四門火炮幾乎同時開火。

    這也是凡納首次使用霰彈進行實彈射擊――按殿下的說法，霰彈打出去后不易回收，因此只練程序不點火。

    今天他第一次目睹了這種特殊炮彈所能造成的驚人殺傷。

    鐵皮桶在飛出炮口后因為巨大的壓力差而破裂，內(nèi)部的鐵丸像雨點一般撒向敵人，三百米內(nèi)的騎士頓時被一陣金屬暴雨復蓋。

    人和馬身上暴起點點血花，像割麥子般瞬間倒下去一片。

    一些鐵丸在穿透人體后仍然具有不低的動能，重迭在一起的目標同樣無法逃過此劫。

    僥幸未被彈幕復蓋到的騎士好不吞易逼近到了沖刺距離，他們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沖破這道單薄的防線，屠殺那些只會龜縮在防線后cao作邪惡武器的懦夫。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越過最后一百五十米距離只需要短短的二十息時間，剩下的騎士紛紛伏低身子，

    將馬速提至最高。

    然而這一百五十米看似近在眼前，卻是段遙不可及的距離，最后一輪霰彈抵近射擊徹底摧垮的騎士們的戰(zhàn)斗意志。

    在百米范圍內(nèi)，不易變形的鐵丸已能穿透兩到三人，炮口前方的錐形區(qū)域成為了死神的領域，沖在最前的二十余名騎士幾乎無一幸免，區(qū)別只在于中幾顆彈丸而已。

    隊伍崩潰了。

    因為恐懼而潰散的隊伍沒有再挽回的可能，后面的騎士紛紛勒轉馬頭，想要逃離戰(zhàn)場。

    見到騎士團四散而逃，傭兵自然不會愿意再向前一步，他們向來是為錢干活，拼命這種虧本買賣從來輪不到他們。

    現(xiàn)在到了撤退的時候，傭兵跑得比來時快多了。

    潰敗的浪潮卷了萊恩公爵的聯(lián)軍，局面很快變得無法控制，眾人擁擠著向后逃竄，擠倒的人被活活踩死，誰都無暇顧及他人，只恨自己為何不多長出兩條腿。

    游擊隊歌的曲調(diào)此時響徹全場，排成戰(zhàn)列線的步兵邁出整齊的步伐，開始清掃戰(zhàn)場。

    －－－－－－－－－－－－

    卡特。

    蘭尼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戰(zhàn)斗。

    三百多位騎士組成的龐大陣吞，竟然連防線的邊都沒有摸到，就已潰不成軍。

    直至最后，他們也沒能進入五十米范圍――那是殿下劃下的火槍隊射擊線，只有越過五十米線時，所有人才允許開火。

    四門火炮就把對手硬生生地遏制在百米線附近。

    一百五十到一百米區(qū)間內(nèi)，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來具尸體，而這些人和自己一樣，都是技藝精湛的騎士，否則的話，他們不可能在炮火轟鳴聲中仍控制著馬匹高速前進。

    卡特慶幸自己不是其中一員。

    他隱隱預感到，以后的戰(zhàn)爭將變得大不相同，而掌握這樣強大力量的羅蘭。

    溫布頓，問鼎王位也是遲早的事。

    第一軍少數(shù)人看到慘烈的戰(zhàn)場后，出現(xiàn)了頭暈、嘔吐等不良反應，但由于不是貼身rou搏，火炮殺傷敵人帶來的震懾感要小于親手用刀刃殺死敵人，反應癥狀并不算嚴重。

    卡特從隊里挑出一批見慣了殘肢和鮮血的獵人，給戰(zhàn)死者收尸，同時搜尋還活著的人。

    太陽逐漸落入群山之中，卡特望著血紅的天際，以及遠方樹林中響起的鴉鳴，他忽然感到了一絲蕭瑟。

    騎士的時代結束了。

    ……萊恩公爵到現(xiàn)在都沒能回過神來。

    他不明白怎么就敗了，明明那道防線薄如蟬翼，只要輕輕一捅便能貫穿，騎士們卻像看到了魔鬼一般四散而逃。

    他甚至不能去責怪別人，因為沖在最前面的，就是他麾下的精銳騎士。

    親衛(wèi)連著砍倒數(shù)人，才讓蜂擁而至的傭兵避開公爵的位置，但也僅此而已罷了，無論他怎么咆哮，都無法收束潰敗的部下。

    無奈之下，奧斯蒙。

    萊恩公爵只好隨著人流向后撤退，這一退就是近十里。

    直到夜晚降臨，公爵選擇了一處靠近河岸的地方安營扎寨，失散的騎士和傭兵才順著火把靠攏過來，不過仍有大部分人下落不明。

    更糟糕的是，撤退時自由民毫不猶豫地丟下了推車和糧食，因此今晚他們只得豐殺掉幾匹馬來充當軍糧。

    營地最大的帳篷里，五大家貴族聚成一團，面色蒼白地望向萊恩公爵，而后者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誰能說說看，他們到底使用了什么新武器？距離比弓弩遠，又不像投石機那樣能看到拋出的石塊，」

    他瞅了雷恩。

    梅德一眼，「你當時也沖在前列，有看到什么嗎？」

    「大人，我……不太清楚，」

    雷恩扶著腦袋，「只聽到轟鳴聲不停響起，他們就成批的倒下，特別是最后那一響，沖在第一位的騎士好像突然間撞在一堵無形的墻上，我看到他身子一震，頭和手臂四分五裂，就如同……」

    他想了想，「從城堡頂上丟下去的雞蛋?！?/br>
    「難道是女巫？」

    麋鹿伯爵呢喃道。

    「不可能，」

    公爵皺眉說道，「我手下的騎士都佩戴著神罰之石，女巫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們。你又不是沒玩過女巫，她們在神石面前跟普通女子有什么區(qū)別？」

    「對了，大人，」

    雷恩忽然像記起什么來一般，「在聽到巨響之前，我看到他們列隊中有幾輛像推車一樣的玩意，車上架著巨大的鐵管，里面能冒出紅光和煙霧?！?/br>
    「鐵管？紅光和煙霧？那不就是個禮桶嗎？」

    麋鹿伯爵疑惑道。

    公爵當然知道禮桶是什么，以前還只有王都貴族們在重大慶典時拿出來用用，現(xiàn)在各地領主基本都會備上一兩個。

    他的城堡里就有一對青銅禮桶，放入雪粉后就能炸響。

    可那響聲比起今天攝人心魄的雷鳴，根本相差太遠了。

    「禮桶可不會讓騎士四分五裂，」

    金銀花伯爵開口說，「不管王子用的是什么武器，我們都已經(jīng)敗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萊恩公爵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失敗一詞在他聽來顯得尤為刺耳，「我們還沒有失敗，」

    他強調(diào)道，「一場戰(zhàn)斗的不利無法改變最終結果。只要回到要塞，我可以再征召起一支隊伍，同時掐斷赤水河上的貿(mào)易。沒有糧食補充，邊陲鎮(zhèn)撐不了一個月。只要他敢把那些村夫帶出來，我的騎士就能從側面和背后擊潰他?！?/br>
    勝利終會屬于自己，他想，但因此遭受的損失根本不是一個小鎮(zhèn)能彌補的……想要再拿下北境幾乎已成泡影。

    該死！。

    如果能抓到羅蘭。

    溫布頓，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才好。

    「可是大人，赤水河上的船隊不只來自長歌要塞，還有柳葉鎮(zhèn)、墜龍嶺和赤水城的船只，若是全部截下來，會不會……」

    金銀花伯爵猶豫道。

    「我全買下來就是，只要付錢，他們賣給誰都一樣?！?/br>
    公爵冰冷冷地說，「大家先回帳篷睡覺吧，明天清晨就出發(fā)。有馬的騎士和我們一同行動，沒有馬的，就留下來負責帶領傭兵。」

    夜晚無法行軍，即使四王子打算追擊，從拂曉時分出發(fā)，首先遇到的便是留在身后的傭兵。

    他想，哪怕這群廢物一觸即潰，也能給自己爭取到不少時間。

    第二天公爵并沒有收到王子追上來的消息，為了確認這一消息，他派出自己的親信擴大了偵查范圍，得到的回報同樣如此。

    這讓他稍稍松了口氣，大概是那種新式武器跟投石機一般難以移動，只能在防御戰(zhàn)時使用。

    單靠一幫拿著木棍的礦工，王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到下午三時，公爵命令騎士停止前進，等待后面步行的人跟上。

    接近黃昏時，傭兵和自由民才陸陸續(xù)續(xù)追上騎兵。

    眾人又是一番忙碌，圈出一塊地草草搭設帳篷了事。

    只要過了今天這一晚，明天他就能趕到長歌要塞――高達三丈的青石城墻對幾百人的部隊來說如同天塹，就算對方擁有射程極遠的新型武器，他也能用墻后的投石機進行反擊。

    這筆賬，他一定會跟王子好好算算。

    不過令萊恩公爵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是，今天一路走來，他總覺得被人盯著看一般。

    大概是錯覺，他想，自己太過緊張了。

    第二天清晨，公爵是被炮聲驚醒的。

    當他沖出帳篷，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抱頭鼠竄，時不時有泥土和鮮血飛濺而起，向西邊望去，穿著制式皮甲的「民兵」

    排成一條直線，靜靜站在營地外。

    震耳的轟鳴聲中，公爵腦袋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們是怎么追上來的？昨天負責偵查的騎士沒為什么發(fā)現(xiàn)追兵！。？「公爵大人，快走！。」

    親衛(wèi)牽來一匹馬，大聲喊道。

    奧斯蒙。

    萊恩這才從茫然中醒悟，他翻身上馬，跟著親衛(wèi)向東狂奔。

    然而剛出營地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另一支一模一樣的部隊。

    同樣制式的皮甲，手中握著奇怪的短棍，排列成整齊的一排，就連表情看上去都彷佛一樣。

    緊接著，公爵聽到對面響起了極富節(jié)奏感的樂聲，王子殿下的部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向他迎面走來。

    －－－－－－－－－－－－

    羅蘭雖然讓第一軍每周都拉練兩次，但從未試過夜間行軍。

    晚上出動部隊是件危險的事，看不清路面，吞易被野獸和毒蛇襲擊，吞易迷失方向，舉起火把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