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藏虎走(54)
2023年3月4日 【54、襲擊虎走觀】 有多少人見過凌晨四點的天藏山?很少,很少。 此刻山野靜謐,天際從幽藍慢慢轉(zhuǎn)向魚肚白。 天地正享受著每日最深的寧靜。 虎走觀沉睡在天藏山的陰影里,這座古老道觀的一磚一瓦如往日一樣感應(yīng)大山緩慢的吐息,就如大海里的貝殼會感應(yīng)到潮汐一樣。 它們與大山早已經(jīng)融為一體。 四點大約是萬物熟睡將醒之際,在古代這個時辰是兩軍交戰(zhàn)夜襲成功率最高的時間段。 yin欲老祖約是從兩晉時期就有了自我意識,所以他的戰(zhàn)術(shù)也有著古代戰(zhàn)爭的深深烙印。 那只負載著老祖魂體的yin翅公此時就收起翅膀,停留在一朵花上,在夜里中靜靜觀察著百米之外虎走道觀的正門。 房晴初欺人太甚,那天讓老祖丟了顏面,落荒而逃。 這口氣他忍不了。 尤其是在廢柴唐明堅面前丟了大臉,老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這樣失敗。 所以盡管能量只暫時恢復(fù)了五成,他也要冒險發(fā)動一次偷襲,看看能不能直接剿滅了虎走觀,最好的結(jié)局是安排幾條大黃狗cao了房晴初,cao得她放棄最后的封印,那才叫一個他媽的解氣!【yin欲磁場】保證了老祖的續(xù)航能力,但是等級還較低,吸收周圍的能量相對慢,還會散失。 這是老祖主動求戰(zhàn)的資本,至少天地間的yin亂能量他能持續(xù)吸收了,那就至少不會輸。 今日的主戰(zhàn)技能是老祖的得意技,是他最愛的一個yin欲技能。 【天地陰陽大yin樂】群體范圍技,控制一切能感受性快感的生物,包括人在內(nèi)。 這可是yin欲老祖引以為豪的神技,要知道性是萬物的天性,控制它們大腦皮層的性快感中樞,就能驅(qū)使它們做任何事。 就好比手上拿著一袋高純度「美金」 去控制100個毒癮深重的人,他們絕對會比狗更聽話。 只是目前該技能剛覺醒,等級較低,驅(qū)動和誘發(fā)性快感的能力還不足,應(yīng)該暫時無法控制人類,只能控制智力較低的動物和昆蟲。 在城市或許這個技能目前還不夠強大,但在天藏山,已經(jīng)足夠發(fā)動一次驚世駭俗的突然襲擊了。 好在之前通過唐明堅也掌握了虎走觀的情報,道觀這一代就只有房晴初和她師弟兩個人繼承了虎走心法,都是20剛出頭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成不了大氣候的。 「要不是那天那傻x一如既往地犯病,老子也不至于被拿小丫頭突然制住。今天統(tǒng)統(tǒng)收回來。」 老祖凝聚能量,然后釋放了【天地陰陽大yin樂】一道圓形結(jié)界在yin翅公停立的那朵小花下生成、擴張,范圍很快就復(fù)蓋了整座天藏山。 啊嗚****!房晴初在自己臥房床上驚醒,坐起來,「怎么感覺聽到了狼叫?」 她很疑惑,是自己做夢了么?天藏山是有野生的狼群,還有很多別的野生動物,但隨著人類世界的發(fā)展,它們很少會出現(xiàn)在虎走觀這一帶的前山出沒。 幾乎從未這么清晰地聽到它們的叫聲。 比狼叫更難受的是有一股令人不快氣場在周圍散布。 「是yin欲老魔來了!」 房晴初快速穿好衣服,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的小棠。 她是道觀養(yǎng)育的孤女,還在熟睡中。 房晴初走出房間,來到師弟睡覺的臥房,扣了三下門板。 「石頭,快醒來?!?/br> 房間里很快就有了回應(yīng),「師姐?」 「起來,老魔來了?!?/br> 「知道了!」 石宋立即翻身起床,叫醒了另一張床上的老仆阿歡。 他是個聾啞人,上一代掌門起就待在虎走觀了。 很快兩人就穿戴好,來到道觀外的庭院空地上。 石宋跳上梅花樁,再用力一躍到道觀二層的房頂,三兩下利落的攀爬,就站到最高的磚墻上。 他在高點眺望周圍,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景象。 石宋倒吸一口氣,按原路下來,回到師姐身邊。 「師姐,天藏山所有的動物都沖著虎走觀來了。」 「嗯,是師叔祖記載的那招,這么快就用了么?來得好!」 房晴初望著漸亮的天空,頭頂上面有無數(shù)的鳥兒正在盤旋集結(jié),場面有點嚇人。 這時聾啞老仆也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他在虎走觀幾十年經(jīng)歷過的比這兩位師姐弟更多。 「石頭去關(guān)前門!歡叔,你去關(guān)后門,然后回房間,關(guān)緊門窗!」 房晴初連說帶比劃,對他下達了指令。 石宋應(yīng)了一聲,聾啞阿歡點點頭,表示明白,兩人立即分開跑向正門和道觀后門。 房晴初自己快步回到臥房,拍拍還在熟睡的小棠,「小家伙,醒一醒。」 還沒到哦小學(xué)年紀(jì)的小棠迷煳睜開眼睛。 「怎么啦,jiejie?」 「小棠,有壞人來了,躲到鐵箱子里去,沒有jiejie或石頭哥叫你,不要出來?!?/br> 「壞人?我和jiejie一起打壞人!」 房晴初淺淺一笑,「你的心法還要磨練,還要再練三年才能御敵?!?/br> 房晴初把小棠和她的枕頭一起抱起來,來到房間角落的一個鐵皮箱子里。 她打開鐵箱子,把小棠和枕頭安穩(wěn)放下,「一會聽到什么聲音都不用怕,jiejie和哥哥會打退它們的。你再睡一覺就好了?!?/br> 小棠安靜地點點頭。 房晴初蓋上箱子。 鐵箱子五面都開有小通氣孔,不會悶到孩子。 房晴初道觀起居所各處的窗戶和門都緊閉了。 最后去到正堂,拿起供奉著的金色虎走權(quán)杖和珊瑚色的霞染扳指。 房晴初整了整衣領(lǐng),大步走出正堂,關(guān)上大門。 房晴初回到庭院,石宋也已經(jīng)抄起一根木棍,嚴(yán)陣以待。 「石頭,一起苦修十五年,這是我們倆第一次正式迎敵,你怕嗎?」 石宋是個遇事話不多的忠厚小伙,身上有著大山養(yǎng)育出的厚重氣韻,此時只是簡短的兩個字回答,「不怕?!?/br> 房晴初輕輕揮動虎走杖,「好,我們一起挫敗老魔頭!」 她一運氣,方才想起下丹田被大晦禪師的歡喜佛yin紋鎖住,已經(jīng)無法正常運行虎走心法了。 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必須直接調(diào)用【翡翠心境】里的能量,一會戰(zhàn)斗起來,須得切記。 第一波攻擊是在虎走觀上方盤旋的黑鴉群。 密密麻麻的黑色烏鴉,在某個時刻像是接到了同一個命令,不要命般從高空俯沖下來,凌厲地沖向站在庭院里的兩人。 天上群鴉如同二戰(zhàn)時的小鬼子零式?jīng)_鋒,從空中沖向地面的兩人。 石宋跳上最高的那根梅花樁,掄圓了木棍,對準(zhǔn)最先下來的那只烏鴉頭部擊中。 如同擊出了本壘打,那只黑鳥被結(jié)實一棍子打在頭部,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庭院角落,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但這不能阻止別的烏鴉繼續(xù)沖鋒。 石宋站立在梅花樁上,將一根棍子舞得密不透風(fēng),囂張的烏鴉只要稍稍沾著點,就直直落下,再發(fā)不出聒噪的叫聲。 無奈鴉群數(shù)量太多,梅花樁上的石宋漸有被黑色烏鴉包圍的趨勢。 房晴初站立在庭院中心,高舉虎走杖,念動心法。 蘊藏在心中的【翡翠心境】釋放能量,發(fā)動了大范圍的平靜之息。 一個綠色的光球在她身旁由小變大變成光圈,逐漸復(fù)蓋了整個道觀庭院。 那些沖到低空,在石宋周身啄咬的黑鳥進入光圈的范圍,就如失去電池的機械鳥,紛紛落到地面,進入沉睡狀態(tài)。 一下子,光圈復(fù)蓋的虎走觀頭頂15米范圍內(nèi)暫時清靜下來,就算是被yin欲cao控失了智的鳥,也知道不能進入下面那個綠色的光圈。 但是維持這道光圈,是要消耗能量的,范圍越大,消耗越多。 房晴初小腹的氣脈被鎖住,只靠翡翠心境維持不了多久。 這就是yin欲老祖對抗虎走觀最大優(yōu)勢,他幾乎能無限吸收周邊的yin欲轉(zhuǎn)化為自身的能量,而他的對手只能依靠自身修行的積累。 果然房晴初的綠色光圈很快就散去,她無法長時間維持這種能量輸出。 空中的烏鴉暫時在頭頂徘徊,觀望,一時還不確定能否繼續(xù)沖鋒。 最可怕的天藏山的烏鴉只是前哨兵,偵察隊。 天藏山這個著名野生動物保護區(qū),在這里棲居著大量野生動物,包括大型哺乳動物,還有恐怖的食腐動物。 在群鴉亂舞的更高空,已經(jīng)有幾只禿鷲正在盤旋,俯視下面的情況,隨時會下來突襲。 石宋感覺到今天掌門師姐的氣遠不如往日那般盛放充盈,低頭向下問道,「師姐,沒事吧?」 「沒事,管好你自己!」 石宋可能是二十年一遇的武術(shù)奇才,說話歸說話,就算視線沒到,棍棒先到!只見他右手隨意掄圓一擊,一只不信邪發(fā)動攻擊,想要啄人眼睛的烏鴉又被他打飛,重重撞到墻上滑落下去,再也撲騰不起來。 以虎走觀最高房檐為界線,人和鳥開始隔空對峙。 站在梅花樁上石宋木棍復(fù)蓋了半座庭院的范圍,先要下到庭院,就要先越過他的棍圍。 這時候緊閉的山門發(fā)出了聲響,似乎有尖利的爪子正在推抓木質(zhì)的門板。 看來陸上跑的動物也開始陸續(xù)抵達了。 天藏山這個天地靈脈之鑰,不光人杰地靈,人類在其周圍建起了繁華的大C城,連動物也喜歡居住在這里,這座山麓上老虎、黑熊、野豬、狼群都有,甚至連野生大熊貓都有,希望它別來摻合這破事。 有幾只猴子爬上道觀外圍的墻頭,坐在上面觀察庭院里的情況。 隨后越來越多的猴子爬上來,在墻頭上吱吱哇哇地叫喊起來。 所有動物收到y(tǒng)in欲老祖的cao控,得到的命令就是沖入虎走觀,攻擊里面的所有人。 終于第一只蠻猴跳下墻來,向庭院中央的房晴初沖去。 「師姐!」 石宋在上面提醒。 但他更多精力要對付天上來客。 「看到了。」 房晴初將手中的金色虎走杖指向那猴子,那猴子身形一頓,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隨即就向女人沖 來。 這些猴子平時就能分辨人類性別,此時它們被yin欲控制,激發(fā)本能,更加想要撫摸人類女性的身體。 虎走杖的虎頭擊出一道綠色光束,打在沖來那猴子身上。 猴子腿腳一軟,就摔在地上不動了。 房晴初這樣有目標(biāo)性地施法,能節(jié)省氣脈,但一次也只是放倒一只猴子而已。 墻上的猴子看到同類被擊倒,反而被激發(fā)了獸性,一齊跳下墻頭,敏捷地沖向房晴初。 房晴初并未驚慌,她對氣脈放出的各種形態(tài)運用已是爐火純青。 只見她不慌不忙,將氣脈附著到虎走杖頭的虎身,待那十幾只沖鋒的猴子全員靠近后,金色手杖敲擊地面。 地上立時出現(xiàn)如雷電狀的綠色條紋,十?dāng)?shù)只猴子全部中招,暈死當(dāng)場。 墻頭上騎著一只個頭稍大的猴王,似乎還進化出了一點人類的智慧,猴王見狀就指揮其余大約30只猴子跳下墻,但也不急于進攻,而是四散開,分散在庭院各處,包圍房晴初,似是想伺機而動。 猴王在墻頭哇哇地喊著什么,想在發(fā)布什么命令或策略。 房晴初不以為意,手持虎走杖,在庭院中心站定,收斂氣脈,目視八方。 人與猴也形成了暫時的對峙。 修道之人,不管形勢有利還是不利,他們都將其視作修行中的必需歷練。 是以房晴初和石宋雖然在睡夢初醒的清晨偶遇這突發(fā)狀況,個體數(shù)量上也處于絕對劣勢,但他們兩人此刻心中都很平靜,既沒有殺戮的興奮,也沒有面對死亡的畏懼。 只以平常心面對。 除開從小修道養(yǎng)成的個性外,與他們心中蘊藏的翡翠心境能量也有莫大關(guān)系。 自信,有實力的人總能處變不驚。 天色越發(fā)明亮,快要到早上了。 嘭……!虎走觀正門的大門板被擊碎,破門板飛了進來。 一頭黑亮毛發(fā)的熊搖搖晃晃走了進來。 這是一頭生活在天藏山上的亞洲黑熊,通常都在夜晚活動,本來都要回洞xue入眠,卻被yin欲老祖cao控著過來殺戮。 這頭黑熊身型粗壯,面露兇惡,站起來快要2米高。 兩巴掌就把厚實的大門板擊飛了,這一掌若是打在人身上,怕是會直接折成兩截。 黑熊的視力很差,但嗅覺和聽覺靈敏,一進來首要目標(biāo)就是庭院中央的房晴初,這個女人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氣。 黑熊用四肢爬行,不緊不慢地朝房晴初走來。 周圍的猴子也被嚇到了,躲在庭院四周,免得被誤傷。 房晴初凝結(jié)氣脈在虎走杖上,思量面對這個龐然大物,需要消耗多少能量才能使其沉睡。 翡翠心境蘊藏的能量有限,這種情況下更要節(jié)約使用。 如果氣脈耗盡的話,只憑人類rou身修行的武術(shù)只怕無法與這頭黑熊的力量抗衡。 就當(dāng)黑熊還在爬向庭院中央時,正門外突然風(fēng)聲大作,吹動破碎的門板噼啪作響,一記渾厚的低吟在門口響起。 古有云,虎嘯生風(fēng),龍起生云。 虎走觀外這聲駭人的長吟,嚇得那些猴子后重新爬到墻頭上躲著。 連那頭黑熊都很給面子地回頭張望著那東西進來。 一頭吊睛白額的金毛黑紋大虎邁著叢林之王的步伐,緩緩穿過正門,進入虎走觀。 虎走觀,虎走觀,今日真的有大虎來走一走了。 進來這么兩頭大東西,石宋也顧不得守衛(wèi)虎走觀的領(lǐng)空,他跳下梅花樁。 那頭大虎立即沖著他,喉頭發(fā)出像是發(fā)動機引擎啟動的隆隆聲響,嘴里不斷涌出熱氣。 果然它一嘯叫,周圍的氣流方向都在改變了。 石宋目光直視著這只大貓,將手中的木棍握得更緊一些,氣脈行走全身,也將他的威勢釋放出來。 一人一虎相隔5米,彷佛下一個瞬間就要廝打在一起。 「石頭,讓我來,你出手會弄傷它的。」 虎走觀的「虎」 雖非現(xiàn)實中的老虎,但天藏山野間養(yǎng)出這樣一頭巨物并非易事,若打死打傷在關(guān)內(nèi)也有違了他們的道統(tǒng)。 所以房晴初這樣說著。 這句話如果被外人在安全的環(huán)境里聽到,肯定會疑惑,甚至發(fā)出笑聲。 到底是誰要考慮要安全?正常人面對這樣只兇狠的龐然大物,早就腿都邁不開步子了。 石宋是絕對聽師姐的話,于是微微后退了半步,并且收斂了氣場。 野生動物是憑感覺判斷強弱的,見對方后退,且氣勢衰弱了,就以為這是畏懼示弱的表現(xiàn)。 大虎的前爪向前探了一步,一雙虎目瞪視石宋,后腿在蓄力,隨時就要一飛撲,咬斷這個挑釁之人的喉管和嵴椎。 房晴初輕輕移動到老虎和石宋之間。 那猛虎一雙能射出光的眸子便轉(zhuǎn)移到這個女人身上,喉頭的怒響更加急促,似是在說,急于求死就成全你。 房晴初周身氣場平和,既非奮勇,亦無恐懼,這似乎更激怒了這頭天藏山的叢林王者。 秒表的倒計時已到了最后的零點一秒。 水滸傳里有過描寫,猛虎的一撲一掀一剪,最是厲害。 只見這大貓騰身而起,向房晴初飛撲過來。 房晴初揚起虎走杖,輕輕一點,在面前立起一道隱隱的綠色屏障。 那駭人巨虎用力撞到無形的空氣墻上,將自己撞得有些發(fā)蒙,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趁著大貓發(fā)呆的片刻,房晴初收回氣場,向前走了兩步。 「師姐,小心?。 ?/br> 石宋提醒她。 他覺得今日師姐的氣脈似乎不太順暢,被這只大貓貓的大巴掌呼在身上,會來不及運氣抵抗。 但房晴初順利走近大老虎,左掌輕輕按在猛虎的額頭,發(fā)動了平靜之息。 虎走觀的心法解除了yin欲老祖的cao控,也暫時壓制了猛獸的天然野性。 這只大虎便如家養(yǎng)小貓一般在房晴初身前俯臥下來,腦袋枕在兩只爪子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慢慢眼皮也耷拉下來。 石宋松了一口氣,師姐的這手平靜之息,他是永遠用不到這么絲滑熟練的。 這才是虎走觀掌門的實力。 雖然一瞬就制服了猛虎,但危機遠未解除。 那頭熊瞎子見猛虎倒下了,身為少數(shù)不懼猛虎的動物,黑熊繼續(xù)向房晴初爬來。 黑熊還不如猛虎敏捷,攻擊性似乎也不強,石宋此刻比較放心,師姐只要像剛才一樣處理就行了。 房晴初也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這樣一下下地使用翡翠心境,她有把握堅持到最后。 天上一只觀望許久的禿鷲突然下探,猛地襲向房晴初。 房晴初一個旋步轉(zhuǎn)身,避開禿鷲的利爪,反手賞了它一團光球。 禿鷲被綠色能量的球體擊中半邊翅膀,一下子失去了驅(qū)動力,摔在地上。 這一切都是在一秒內(nèi)發(fā)生的。 剛沒喘上一口氣,角落竄出一只猴子,正是那群猴子的猴王,其余猴子都被老虎嚇得爬上墻頭時,它反而悄咪咪地熘下來,繞到石宋和房晴初兩人身后,慢慢靠近,趁著房晴初躲避禿鷲攻擊時突然沖了出來。 房晴初正念動心法要對付黑熊,手里沒個提防,竟然被猴子一把將虎走杖抽搶了過去。 剛凝結(jié)一半的心法被打斷了。 這只色猴子還抓了一把房晴初的胸脯,把她衣裳腰間的布條撕開了一條,露出一洼雪白的肌膚。 那猴 王抓著虎走杖,竄上墻頭,在上面手舞足蹈地炫耀,群猴也一起吱哇哇地亂叫亂舞起來。 稱頌著,不愧是猴王,不愧是猴王!那黑熊像是和猴王打配合一樣,突然跑起來,猛然沖向房晴初,然后直立起身,一巴掌掃來。 房晴初一驚,距離太近了,來不及再念動氣墻,只能雙臂交錯護住頭部,雙腿微彎,想要駐立生擋住黑熊的這一巴掌。 石宋沖到師姐面前,一棍掃在黑熊腰部。 那木棍直接折了。 但黑熊也吃痛,停止攻擊房晴初,把兇性都轉(zhuǎn)而對準(zhǔn)了石宋,一巴掌打過來,恨不能將這人呼成rou泥。 石宋丟開斷棍,將全身氣脈都運作到右臂,迎著黑熊的rou掌擊出一拳。 砰一聲,黑熊和男人各退了半步。 黑熊嗷嗷直叫,這一拳打得竟比木棍更痛。 它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絲畏懼之心。 石宋身上冒出縷縷熱氣,他索性一把扯掉上衣,露出一身精壯的肌rou。 男人全身青筋暴漲,上體肌rou因氣脈心法的運走而膨脹至最高效的形態(tài)。 黑熊的野性也因眼前男人狂放的氣焰而被激發(fā),它不服,還要再干一次!大黑熊的巴掌再次揮出,這次瞄準(zhǔn)的是石宋的脖子。 石宋是雙腿扎穩(wěn),腰馬合一,15年日夜精修的能量,全部都凝聚到右臂,轟然一拳擊出。 勁風(fēng)撲面,超過400公斤黑熊被擊退出去三四步,大熊掌居然被石宋的一拳打得骨折了。 鉆心的疼痛弄得黑熊嗷嗷直叫。 要不是還被老祖控制著,它就想要逃走了。 「石頭,別打死它?!?/br> 「我知道的,師姐?!?/br> 房晴初看到師弟已經(jīng)修煉出這般強悍完美的身軀,很是欣慰,也感慨天道酬勤,人對rou體的磨練,付出總是有回報的。 就在師姐弟在虎走觀與一群野生動物抗衡時,一名男子借著清早的天色正在上山。 他正是【和興會】的七堂主,與石宋五官長得一般無二的祁野,今天來天藏山虎走觀找房晴初和自己孿生兄弟。 祁野自己是個夜貓子,經(jīng)常夜間出沒,但他知道道觀這種地方,也是「拜早不拜晚」,早上6點拜訪總好過晚上6點。 于是今天他索性沒有睡覺,驅(qū)車來到天藏山腳下,呼吸著山野晨間的薄霧朝露,悠悠然上山。 快來到虎走觀所在的山腰,祁野感覺氣氛不太對,怎么有一股殺氣呢?還有動物們不太友好的叫聲。 待他看到虎走觀的建筑后,也看到了一群黑黝黝的東西正圍著大門,兇相畢露。 「什么鬼。」 見慣了人間殺戮的祁野此時也感到迷惑。他戴上皮質(zhì)手套,抽出槍托里的CZ-75.上世紀(jì)冷戰(zhàn)時期歐洲制造一款的手槍,因性能精良,手感舒適,幾十年來各廠彷制,被軍隊和警察批量裝備,是祁野習(xí)慣隨身攜帶的槍支。 那伙黑黝黝的東西是狼群。 正在圍攻虎走觀。 而且似乎不止有狼群。 「這是他們平常的修行模式嗎?」 祁野摸摸腦袋,確認了腰間刀鞘里的匕首位置。 他繼續(xù)向前走去。 一頭急于沖向虎走觀的大野豬在門外遭遇了「七爺」。 人和豬相互凝望,因為祁野已經(jīng)踏上了虎走觀的石階,所以被cao控的野豬判定他是虎走觀的人,也即是攻擊范圍內(nèi)的敵人。 野豬蹬蹬前蹄,露出鋒利的獠牙,就朝祁野沖來。 「喂,你這身老rou一看就不好吃誒?!?/br> 野豬的沖鋒來到三米之內(nèi),祁野掏出手槍,上膛,瞄準(zhǔn),啪啪啪就是三連射。 野豬的沖刺衰竭,慢慢倒在祁野腳邊,嘴里發(fā)出嗚咽的聲音,一雙眼珠子不甘心地望著男人。 祁野沒有多看,對準(zhǔn)腦干位置,補了一槍,結(jié)束了它的痛苦。 槍聲引起了前方狼群的注意。 頭狼領(lǐng)著十幾匹狼向祁野走來。 這是一匹蒼老的頭狼,已經(jīng)看得出正在衰老期了。 狼的數(shù)量很多,而且比較敏捷,手槍子彈恐怕不夠。 他的手已經(jīng)按在匕首上。 祁野與那匹頭狼對視,似乎嬰孩時期塵封的記憶被喚醒了。 一場人狼戰(zhàn)斗被意外中止了。 他是被母狼養(yǎng)大的嬰孩,而這頭狼王當(dāng)時也是喝得同一只母狼的奶。 他們也算得上是兄弟了。 老狼王也覺察出了祁野身上久違的味道,激動地叫了起來。 越是有智慧的生物,越能掙脫開老祖的技能束縛。 群狼也嗅出祁野身上有它們同類的味道。 人用人的語言,狼用狼的語言,他們竟能交流。 「是嗎……是有人cao控了你們,逼你們攻擊這里么?能找出他的位置嗎?……帶我去?!?/br> 老狼王仰頭嗚嗚直叫,群狼也跟著叫了起來。 從狼群中走出一條年輕的狼,示意祁野跟著自己走。 這條狼可能是未來的狼王,它帶著祁野來到虎走觀的后門山林處。 「是這里嗎?」 狼用前爪拍了拍地,表示就在這里。 但這里并沒有人。 祁野不是常人,他有著野性動物的本能直覺,他能感覺到這里確實存在著什么東西,正在散發(fā)出能量場,cao控那些野生動物。 整個能量場的中心就在那朵藍色的小花上面。 祁野慢慢走近,看清了花苞上停立著一只怪異的小飛蟲。 從沒見過這種蟲子。 「別驚動它,它還在cao控那些動物?!?/br> 房晴初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她也追蹤到了這里。 先看了祁野,又看了那條帶路的狼。 「怎么弄得這么狼狽?」 祁野看到衣衫不整,腰間和腿上的衣物都被撕開了,露出女人白嫩的肌膚。 祁野脫下自己的夾克,這點紳士風(fēng)度他是有的。 「那些猴子手很賤?!?/br> 房晴初話音未落,祁野丟開夾克,猛然撲向她。 山間小徑的碎石響動,是那只迷失心智的黑熊快速追來,發(fā)狂般朝房晴初身后揮出一爪子。 祁野躍出半米,拉住房晴初身體,一起飛身閃躲,兩人相擁著在一道斜坡滾了幾圈,化掉沖勁,祁野墊在地上抱住房晴初,兩人視線相交。 「沒事吧?」 「我沒事?!?/br> 祁野松開房晴初,拍拍塵土,站起來,「想不到你身體還挺軟的,和我想的不一樣。我以前接觸過一些練武的女生,身板太硬了,丟失姑娘最迷人的魅力?!?/br> 他看向自己左肩,還是被黑熊的爪子掛到了,鮮血透過衣服流出來。 黑熊咆哮著繼續(xù)逼近兩人。 房晴初對祁野說道,「能幫我擋一下那只熊嗎,我來對付這只蟲子?!?/br> 雖然沒見識過他的身手,但房晴初能感覺這個男人身上蘊含著非凡的力量。 希望他能擋住大熊,因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樂意效勞?!?/br> 祁野讓房晴初過去,攔住了那只熊。 黑熊在虎走觀里被石宋打怕了,所以才追出來,但又冒出來個玩世不恭的男人。 熊顏大怒,這些人類不把大黑熊當(dāng)猛獸了?黑熊搖搖晃晃揮舞熊掌走上來。 想不到,祁野舉槍砰砰就是兩連發(fā)。 那熊瞳孔驟然放大,人類那小小器械里射出的豌豆一樣的東西,打在身上那么痛!大黑熊徹底崩潰了,忍著痛轉(zhuǎn)身就逃,結(jié)果慌不擇路失足滾下了路邊的山崖,不知所蹤。 「我沒叫你開槍?。 ?/br> 房晴初是不忍任何天藏山的生物因為yin欲老魔而死的。 「小晴掌門,我雖然精通各種搏擊術(shù),但也沒自信去和黑熊rou搏哦。 」 祁野帶著一絲被冤枉的笑。 ……房晴初顧不上多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重新封印yin欲老魔,它應(yīng)該就寄生在藍色小花上的那只飛蟲里。 房晴初慢慢走近,左手的虎走寶物霞染扳指,吐出一條條綠色印有古文字的絲帶,慢慢編織成一條圓形的封魔鎖套。 只要用這個罩住那蟲子,就能重新將老祖封印至少20年。 他們這一代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yin翅公內(nèi)老祖的意識還在cao控成百上千的天藏山野獸,暫時沒有覺察到滅頂?shù)奈C降臨。 等他意識到時周圍能量場不對時,房晴初手中的封魔鎖套已經(jīng)罩下。 老祖慌忙驅(qū)動yin翅公飛起。 封魔套擦著蟲兒半側(cè)透明翅膀落下,那只翅膀立即被道家心火焚毀。 失去一半的翅膀的yin翅公,勉力飄忽地飛動。 房晴初想要再次發(fā)動封魔鎖套,但因為太緊急,太關(guān)鍵,習(xí)慣性從丹田發(fā)動了氣脈,有歡喜佛yin紋阻礙當(dāng)然失敗了。 房晴初心中大為遺憾,深恨自己的修行還是不到家,不能隨心而動。 那yin翅公逃離了房晴初捕捉,拼命飛著。 啵!飛蟲被祁野的飛刀釘在樹干上!「小晴掌門,打死它了。斷翅的小飛蟲?!?/br> 房晴初連忙上前查看,果然還是被yin欲老魔的元神逃走了。 天藏山這里萬萬千千的生物,不知道它又寄生在何物之上。 除非它再自己現(xiàn)身,否則是找不到的。 房晴初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重新振作,可是巨大的挫敗感讓她非常沮喪,「師父,果然沒那么簡單啊……」 祁野看她神情落寞,「怎么,是我?guī)土说姑???/br> 「不是,是我的問題。謝謝你,祁野?!?/br> 祁野拔出樹干上的匕首,擦拭干凈。 「哦,可惜。還以為立功了??赡軙r機不對,還是冒昧問一句,小晴掌門能和我做上回沒做的事了嗎?」 房晴初看了他一眼,「不行。永遠都不行?!?/br> 祁野灑脫地吹了聲口哨,笑道,「好吧~那真遺憾。我挺喜歡小晴掌門這個類型的女人。改變主意了,記得通知我。」 「你受傷了?」 房晴初才發(fā)現(xiàn)他肩膀上的血跡,心里愈發(fā)覺得自己無能,還牽連了不相干的人受傷。 「皮外傷,小事?!?/br> 祁野將地上的夾克撿起來,遞給房晴初,先披上吧,挺起腰來,堂堂一派掌門可不能像只斗敗的公雞噢。 房晴初披上男人的夾克,有生以來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 50%能量的yin欲老祖與虎走觀交鋒,第二次敗逃,【天地陰陽大yin樂】結(jié)界消失,圍攻虎走觀的動物都作鳥獸散。 頭頂那些觀望盤旋的禿鷲也飛走了。 石宋手持從從猴王那奪回的虎走杖,跑來找?guī)熃恪?/br> 被遺棄在天藏山的這對孿生兄弟第一次見面,不再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