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初吻
祈言凌晨四點多趕到EDN,推開門,濃烈的煙酒味,私廂里冷氣調(diào)的很低,她蜷縮在沙發(fā)一角睡著,右手握著手機,呼吸輕淺。他先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才走過去,從她手上抽出手機收進(jìn)手包里,將她攬過來,靠在自己身上。 倪醉緩慢的掀開眼,看見祈言,以為酒精讓她產(chǎn)生幻覺,眨了眨眼睛,確認(rèn)是他,腦袋往他脖頸上蹭了蹭,“你怎么來了?” 祈言接到徐揚的電話,說她在這里喝多了。沒答她這個問題,他單手摟著她,側(cè)臉挨著她的發(fā)頂,右手接觸她冰涼的手臂皮膚,柔聲說:“回家好不好?” 她靠在他懷里,輕點頭,聞著他脖頸處有些熟悉的味道,抬手食指刮了下他的喉結(jié),輕笑一聲,“為什么我買的CK須后水,跟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樣呢?” 祈言微低下頭看她,“喜歡這個味道?” “嗯。”她食指反復(fù)刮著他的喉結(jié),“摸到了?!?/br> 祈言唇角微彎,攔腰抱起她,下樓走出酒吧,將她放進(jìn)副駕駛,俯下身給她系好安全帶。 沒多久,到棕櫚泉地下停車場。 祈言下車,繞過車頭開副駕駛車門,給她解開安全帶,抱她出來。 倪醉側(cè)臉枕著他右肩,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 進(jìn)電梯上22樓。 到公寓門口,倪醉伸手按指紋開鎖。 祈言將她放在客廳沙發(fā)上,走去料理臺接一杯溫水遞給她,往她旁邊坐,拿遙控器調(diào)好空調(diào)溫度。 倪醉慢慢喝下幾口水,把手中的玻璃杯給他。 祈言接過,微俯身擱在茶幾上,然后看她,“卸妝?” 她突然犯懶,什么都想依賴他,慵懶的輕點頭,對他抬手雙手,“浴室?!?/br> 祈言無奈的笑,單手抱起她走進(jìn)臥室洗手間,放她在盥洗臺前的凳子上坐下,從琳瑯滿目的護(hù)膚品里挑出卸妝水,“怎么用?” 倪醉勾一下嘴角,伸手抽一張卸妝棉給他,“用這個。” 祈言站在她面前,專心致志給她卸妝。 倪醉閉著眼睛,雙手扶著他的腰,沒多久手開始不老實,漸漸從他衣擺下面探進(jìn)去,指尖摸上他的腹肌。 祈言沒管她,專注于不太嫻熟的手頭工作。 她仰起臉,伸進(jìn)他上衣里的右手愈發(fā)得寸進(jìn)尺,沿著腹肌慢慢往上攀,撫上他堅實的胸膛,食指游走著,若有似無的觸碰中心點,眼神帶著朦朧的醉意,“要洗澡?!?/br> 祈言明顯一愣,低下頭看她,一忍再忍,“自己能洗?” 她想也不想就搖頭。 “那睡醒再洗?!?/br> 立馬拒絕,“不舒服?!?/br> 他又是無奈的笑,抬起右手整理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輕聲哄:“那怎么辦?嗯?”尾音微微上翹,屬于他低沉性感的聲音。 她精亮的眼睛含著笑,就這么盯著他,“你幫我?!?/br> 這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想拒絕,卻被她勾人的眼神看的開不了口,將她右手從衣服里拿出來,走去浴缸放水。 倪醉扶著洗手臺站起來,手繞到背后,拉下拉鏈,黑色長裙落地?zé)o聲,她穿著黑色蕾絲胸貼和成套的蕾絲內(nèi)褲,就這么站在祈言身后。 水流聲響著,空氣燥著,祈言知道她在干嘛,沒回頭,喉結(jié)動了動,放好水才轉(zhuǎn)過身,往她身上撂一眼,邁步往浴室門口走。 倪醉拉住他,抱著他的腰,上半身緊緊貼著他,墊起腳,嘴唇湊近他的,引誘性的輕碰一下。 再多待一秒就要出事,祈言呼吸變重,“自己洗?!?/br> 她不理,手臂收緊,臉埋在他胸膛上。 “聽話?!?/br> 倪醉輕聲笑,“你抱我過去。” 祈言對她毫無辦法,手臂墊在她臀下,抱起她走到浴缸旁。 “你不準(zhǔn)走?!彼p著他,開始撒嬌。 “嗯。” 倪醉總算放過他,從他身上下來,但她當(dāng)著他的面猝不及防的扯下胸貼。 他瞥見一眼,立馬轉(zhuǎn)過身,一秒都不敢多待。 倪醉強撐著精神洗完澡,浴室里有睡衣,她沒穿,光著身子裹上一條浴巾,扶著墻走出來,他卻不在臥室,她拔高音喊:“祈言?!?/br> 祈言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聽見,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走去臥室。 她看見他的一瞬間,微微松一口氣,撲到他懷里,“我好累?!?/br> 祈言帶她走到床邊,臥室燈光調(diào)的暗,只亮著床頭一盞暖橘色燈帶,她上床,側(cè)身面對著他躺,眨著眼看他,認(rèn)真問:“你喜歡我?” 他坐在床邊,幫她蓋好被子, “你睡醒還記不記得?” 倪醉點頭。 她酒品很好,喝多了從來不鬧,也從不會斷片,但她從未像今天這樣喝到回不了家,所以祈言是一個人接她回家的人,長到二十歲,也從未體驗過一個人如他這般,時時刻刻對她一汪專心致志的溫柔。 祈言嗯一聲,算答她。 倪醉輕笑一下,往旁邊挪,將外側(cè)位置空出來,拉著他的手晃一晃。 祈言悶聲說:“你睡吧,我不走?!?/br> “不要,我要你抱著我睡。” 她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愛,祈言忍住笑,“我上去,你絕對要后悔?!?/br> 她還帶著笑,“我好困,頭很痛?!?/br> 祈言是真的對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脫鞋上床,隔著被子將她攬進(jìn)懷里。 倪醉枕著他的手臂,往他懷里擠,又仰起臉,右手撫摸他的側(cè)臉,食指描繪著的他的耳廓,“你好燙?!?/br> 祈言低下頭,跟她對視一眼,一切都失控,摟著她的手臂收緊,讓她緊緊貼在自己懷里,觸碰她柔軟的雙唇,舌尖抵開她的牙關(guān),加深這個吻,探尋、深入,guntang的舌尖尋找到她的,糾纏、追逐,他被她口中未散的烈酒給灌醉,霸占著她每一次呼吸,誓必要讓她知道,不能這樣隨便去撩撥一個男人。 她毫無經(jīng)驗的讓出主導(dǎo)權(quán),輕吟著承受。 可她這種聲音更像在點火。 祈言呼吸亂了,最終離開她,更加不敢看她微微泛紅的臉,手掌撫上她腦后,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嗓音愈發(fā)低沉,卻又多添一分性感,“晚安。” …… 倪醉睡醒,祈言已經(jīng)不在身邊,撐起身子靠坐在床頭,宿醉反應(yīng)嚴(yán)重,頭很疼,嗓子干的發(fā)啞,她抬手撫摸雙唇,屬于他炙熱的溫度也消失,讓她產(chǎn)生一瞬間的恍惚,凌晨發(fā)生的一切似是她的一場幻覺。 床頭柜上擱著她的手機,她拔掉充電線,已經(jīng)下午四點,陸琛的未接來電三個,顧一的兩個。 她猶豫著,突然沒有勇氣回?fù)荜戣〉碾娫挘摳f什么?或者自己會聽到什么?他是解釋還是承認(rèn)? 撥通顧一的電話,手機擱耳邊。 顧一接的挺快,“沒事吧?” 應(yīng)該是看見微博熱搜了,她答:“沒事?!?/br> 顧一接著說:“陸琛中午跟我打電話了,挺著急的,說聯(lián)系不上你,我說你昨晚喝多了,應(yīng)該還沒睡醒?!?/br> “嗯,我會跟他聯(lián)系的?!?/br> “行,你沒事就好?!?/br> 掛斷電話,掀被下床,浴巾散落,地毯上放著拖鞋,她懶得穿,先去洗手間穿上吊帶睡裙,剛開臥室門,聽見祈言的聲音,光著腳往客廳走,他單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正打著電話,交代著工作上的事。 聽見動靜,他回頭,視線看向她。 倪醉往副廳去,手機擱料理臺上,從冰箱里拿一罐檸檬蘇打水,往料理臺旁的高腳凳上坐,正拉著拉環(huán)。 祈言邊聽著電話邊走過來,從她手里拿走冰鎮(zhèn)的蘇打水,放到料理臺里側(cè)她拿不到的位置,又拿一只玻璃杯接一杯溫水,放她面前,下巴抬了抬。 倪醉癟一下嘴,還是老老實實喝溫水。 祈言聽完助理的匯報,最后交代一句,掛了電話,看她。 倪醉放下水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擱在臺面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她垂眸看,屏幕上顯示著“陸琛”兩個字。 祈言也撂一眼她的手機屏幕,沒說話。 她又抬眼看祈言。 手機在大理石臺面上持續(xù)震動著,發(fā)出嗡嗡聲,他拿起煙盒,抽出一根叼嘴里,側(cè)頭打火點燃,深吸一口,吐出的煙霧在兩人之間飄散,“不接?” 倪醉捋一下頭發(fā),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擱耳側(cè)。 陸琛的聲音傳出來,“醒了?” 她嗯一聲。 “凌晨跟我打電話了?” 又嗯一聲。 陸琛又問:“看微博熱搜了?” 接著嗯第三聲。 陸琛解釋:“江安琪昨天出了點狀況,情緒不穩(wěn)定,我順路帶她回酒店,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睡著了?!?/br> 她不說話。 “不開心了?” 這個時候門鈴響,祈言有些厭煩她接陸琛電話時候的表情,懶得看了,也懶得聽了,將煙蒂投進(jìn)她喝了一半的水杯里,走過去開門。 倪醉側(cè)過身,視線追著他,回陸?。骸皼]有。” 祈言拿了外賣回來,擱在料理臺上,又走回玄關(guān)處穿鞋。 她接著說:“我等會跟你回電話,有點事?!彼鹕碜哌^去,沉默的站在他旁邊。 祈言穿好鞋,單手插著兜,輕嘲的牽一牽嘴角,“解釋清楚了?” 他這是清楚前因后果了,也懂她凌晨為什么是那個狀態(tài)了。 倪醉撩一下發(fā),抬頭看他,還是保持沉默。 祈言收視線,開公寓門。 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動了動,卻沒抬起來,看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