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軟
10.軟
任元心痛了一下。 他見過千萬生死,聽過無數(shù)哀嚎悲凄,早已深飲風塵。這一聲淺淺的淡然聲,像是日月輾轉(zhuǎn)后的海盡山平,無可奈何。 胡說什么呢。任元拍拍小白的腦袋。 任元記得手冊寫,天使是記不得生前事的,所以小白說的沒有,只能是責怪他沒有立刻給她買。 一直以雷厲風行、絕不拖延要求自己的任元,第一次覺得緊張。 他似乎對小白不夠好,不夠公平。 先去裁縫店拿你的新袍子。任元將小白抱緊了些,這身袍子不合身,你是不是不舒服? 所以心里才有氣,所以責怪他。 舒服。 小白覺得有些勒,但她身體軟,自然而然地攀住任元脖子,仔細嗅了嗅袍子上輕淺的酒味,喜歡。 任元皺起眉,不知這天使在想什么,讓他捉摸不透。但他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些開心。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任元覺得還不賴。 裁縫店的白袍已經(jīng)改好了。 似是為了感謝任元替他解決大問題,裁縫在后背處做了兩道拉鎖,拉鏈是鉆石雕刻的小翅膀。裙擺處用白絲繡了一圈羽毛,絲帶換了更柔軟的玉錦絲。 可小白穿上后沒有蹦蹦跳跳,一點也不像普通女孩。 她的手很短,很難夠到小翅膀的底部,只能在任元面前轉(zhuǎn)過身求他幫忙。拿出翅膀時,小白痛得嗚嗚叫。 任元皺眉:拉鏈會不會卡羽毛?拆掉拉鎖只留開口不行么? 這您說的也對裁縫尷尬道:可大都時間天使的翅膀都是收起來的,那時拉鏈很有用。她現(xiàn)在還沒法收回翅膀,可能是還沒長大。 很痛?任元發(fā)現(xiàn)小白的翅膀還有血跡,顯然是拔了太多羽毛難以愈合。 他立刻替小白脫袍子,穿回他那一身寬松黑袍,摟懷里哄:那就先穿這個,好不好? 嗯,嗯。小白被折騰了一圈,微微喘著氣,臉有些紅。 任元認真說:等你再長大些,再穿這件。 謝謝。小白聲音很小,很怕給任元添麻煩,拽住他的胳膊說:這件就好,我喜歡的。 任元騰出一只手專心打包袍子,胡鬧,你得穿你自己衣服。 可是我長大了,就不摔了。小白拽拽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嘛。 任元看看她這和奶貓差不多的模樣,笑她:你長大了也不行。 他站起身,近一米九的身高修長而偉岸,壓迫感十足。 嗚。小白在他眼前就像一只小雞仔,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 任元哪想實話實說會讓小白難受,萬幸裁縫趕緊過來打圓場:現(xiàn)在也快下班了,要不要去酒吧喝兩杯?您替我解決了大問題,還是得請您一頓。 全虛區(qū)的人都知道處刑人愛喝酒,所有的工資都會買酒。 但從不喝醉。他仿佛越喝越清醒,簡直可怕。 不行。任元干脆拒絕:小白未成年。 可虛區(qū)也沒有家庭餐廳。裁縫說:酒吧也有熱牛奶,香香的甜甜的,無限續(xù)杯,自由加糖。 任元還想拒絕,但一直沒有反應(yīng)的小白突然動了。 她聽見糖就很興奮,完全露在臉上,再矜持也遮不住幾秒,最終眼巴巴地拽任元:喝奶,吃糖。 行。任元想到自己從不剩余的工資,拉起小白說:再點一份蜂蜜松餅,一份奶油泡芙,再來一些甜點蛋糕,記住不含酒精。 正在拿零錢的裁縫手下一頓,滿臉rou痛又不敢說不,只能回身拿了一趟錢包。 - 酒吧分左右半場。 任元直接拉小白進左半場。 但右半場更熱鬧,場地也更大。遠遠的,小白就看見五彩斑斕的燈光閃耀,還有人群的歡聲。 為什么不去熱鬧的地方呢? 小白被任元拖著的時候問:那里好像很好玩。 別想。任元冷聲。 裁縫怕小白嚇到,趕緊解釋:那里都是一些放蕩的死神,偶爾還有魅魔不死族,都是酒池rou林,太yin亂了,你們天使不能看。 yin亂?小白不甚理解,懵懂地眨著眼:天使不行嗎? 任元大為苦惱,但他實事求是地說:也有yin亂成性的天使。但小白你不能做那樣的天使。 嗯嗯。小白點點頭:為什么? 因為任元話到嘴邊又停。 他知道天使隨性而為,標標準準的叛逆不服管。 他說不喜歡,小白肯定聽不進去。 天使只要自己喜歡就行了。 裁縫背上的冷汗都要出來了。 他趕緊揮手,可不許小白多問:總之小天使你不能去。你這模樣,就像掉進狼堆里的羊羔,他們非吃了你不可! 狼堆,羊羔?小白更迷糊了,軟軟的小手一直晃著任元,為什么不能? 她聲音軟糯,任元耳朵有些燙。 他拍開小白的手,哼道:你會被他們壓在床上下不來,沒法出任務(wù),天天給我拖后腿,懂了嗎? *** (*^^*) 今天也在繼續(xù)求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