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寧茶再次接到符茗函的電話是幾個小時之后。 她已經(jīng)睡下了,喂了一聲,也不想睜眼。 那邊沉默兩秒。"睡了?" 她沒吭。 "我想見你,五分鐘后下樓。" 寧茶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開始起身換衣服,"嗯。" 他說想見她,就是想上她。她知道。 那頭又不說話了,在寧茶都打算掛斷的時候,又聽他說。"算了,我過去。" 符茗函這次是喝醉來的。 幫著助理一起給他扶到沙發(fā)上,助理退下,寧茶才去幫他換鞋子,然后扶著人去屋子里。 幫他脫了衣服,蓋了被子,十分自覺解開浴袍。 動作被人阻攔。 她這才正眼看他。 符茗函將人摟進懷里,手緊緊攥住她的手掌,突然想起今天這里落了個吻。 他笑了一下,然后又給人按懷里,扯過被子。 "我...." 寧茶還想說什么,被他阻攔。 "睡吧....."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一起吃了頓早飯。 單面煎蛋,還撒了芝麻。 符茗函特喜歡吃,他最初跟她在一起就是因為這女人方方面面都正中他的下懷,不論是行事風(fēng)格還是性格,亦或是床上給他的感受,做飯的口味,都讓他 樂此不疲。 他忙得很,一大早就要看財經(jīng)新聞。 "有話要說?"女人看他好幾次,明顯想說什么。 寧茶手指撥動湯匙,看他宿醉后的臉有點腫,起身去給他磨咖啡。 她想問他。 你跟歐陽甯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舊情復(fù)燃了對了嗎?那我呢?我算什么?你跟她約會都不避著我,我真的只是個情人是吧?你有多愛她?就算她墮過胎,吸過毒你也喜歡她是不是? 可咖啡上桌,她卻說。"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朋友家的家族聚會。你....."要不要陪我去? 符茗函看了眼手表,起身,給她一個吻。"幾點結(jié)束?" "十一點。" "嗯,我去接你。" 意思就是不去了 。 寧茶悶嗯一聲,起身收拾東西。 符茗函朝門口走,走著走著,看那身影,想起來在餐廳那個眼神,有些不忍心。 然后走她身后將她擁住,俯身在她耳邊一吻。"晚上有聚會,我早點結(jié)束去接你。" 他走以后,寧茶耳邊還帶著那余溫。 她伸出手捏捏那耳朵,他吻上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他是愛自己的。 不然沒必要搞得跟對戀人一樣,纏滿悱惻。 可冷靜下來,她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一旦俯首稱妓,就不能聊什么七情,只有六欲。 再高檔干凈的婊子也最多是個婊子。 這一刻,她甚至想扇自己一巴掌。 / 寧茶生的好看,溫溫婉婉氣質(zhì)十足。接受了凱瑟琳的邀請來參加她的生日聚會,寧茶特地早早過去幫忙。 凱瑟琳父親是美國某議員,家族企業(yè)傳宗接代不知道有多少代了。寧茶只知道她家有個巨大的古堡,至少八百年歷史。 聚會很快就開始了,寧茶認生,人就站在角落的圓桌旁,站的腳后跟疼??蛇€不能坐,人都沒到幾個,坐下顯得不太禮貌。 她不停換著姿勢,緩解腿部腳步的疼痛。 沒多久,人到了不少,有好多熟人,寧茶掛著笑,跟他們一一打招呼。 后來又來了一對敝人,男帥女美。 寧茶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接受這么多年文化熏陶,她淺薄的只能想到這四個字。 寧茶想起早上他的話。 他說不陪她來了,他有聚會,原來是這樣子。 四目相視一瞬間,寧茶像是奮戰(zhàn)到底的義勇軍,勇敢的同他對視。灼灼的眼神,看不清楚情緒。 只看到符茗函先是皺了下眉,后又笑了一下,而后和挽著他手臂的女人走向了離自己很遠的那邊。 她看了眼那距離。 她就算是走一百步一千步也走不到他身邊去,更別奢望他能朝自己走一步了。 聚會結(jié)束的挺早,十點多。 寧茶本來跟凱瑟琳說好的,十一點這邊結(jié)束就回家的。 可這會兒人坐在許愿池邊,看著手機里"函"。她沒接,那邊又打。 就這樣反復(fù)兩三次。 那邊不打了。 他發(fā)來一條語音,"十一點我過來接你。" 這會兒十點二十,為什么非要十一點來呢? 那四十分鐘,他又要去送誰? 寧茶不用想,她比誰都清楚。 她沒回。 這一次她沒有乖順的回他"好",就像往常一樣。 她只是呆呆地看著手機,然后紅了眼眶。 手機被她關(guān)了機,然后人走向不遠處的凱瑟琳。 凱瑟琳看她還沒走,問她要不要去參加泳池趴。 給人攀關(guān)系交際用的商務(wù)趴結(jié)束了,夜晚那些混亂糜爛才是年輕人的主場。 寧茶循規(guī)蹈矩,從不參與這些。凱瑟琳只是覺得她狀態(tài)不對,于是試探性問她,卻沒成想寧茶點了點頭。 "那寶貝你一會兒不要亂跑,乖乖待我身邊。" 不安全的,這種趴都是不干凈的。 你乖一點,jiejie保護你。 寧茶笑,連連說好。 她說:"凱瑟琳,我不想回家,我太難受了。" 她說,"我覺得喜歡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 / 符茗函讓司機給歐陽甯送走,人又就近回公司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這才又回去莊園。 女人膽子大了,消息都敢不回了,手機都能不接了。 他給她打電話,那邊說是關(guān)機。 這么幾分鐘的路程,他連煙都沒掐穩(wěn)。 寧茶后悔了。 她看著那群人在燈紅酒綠中親吻,碰撞。窩在沙發(fā)里吞云吐霧。甚至有那么幾個人癱軟在地毯上抽搐,鼻尖還帶著白色的粉末。 這會兒不停有男人過來想灌她酒,那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認定她是個天山雪蓮一般的清高女人。 她多聽話啊,乖乖躲凱瑟琳旁邊喝酒。 可當她穿過許多對交纏在一起的身體,穿過沖破耳膜的呻吟聲回到沙發(fā)的時候,凱瑟琳正在跟一群紈绔子弟往手臂里注射什么東西。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她說的話。 &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