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浮萍(十一)已修
生如浮萍(十一)已修
劉義高的手在她身上四處游走,小心翼翼地探尋未知的領(lǐng)域。他溫柔的呵護她剛剛被掐得青紫的肌膚,用舌頭為她撫平傷痕。兩人倒在床上,赤裸相見,床單上還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 吳萍不想在用過的床單上和劉義高進行他們的第一次,起身去換:“我去換張床單?!?/br> “不用?!眲⒘x高叫住她,親吻她的眉眼,聲音里是化不開的情欲,“就這樣?!?/br> 她迎合他的吻,享受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床笫之歡。兩個人的舌頭交纏、深吻、相互吸吮,慢慢地,劉義高的舌頭偏離了吳萍的唇瓣,向下游走,游向私處。吳萍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愿意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喘息著阻止他:“你不用這樣的?!?/br> 劉義高笑著說:“你總是抱怨他們只會讓你給他們弄,這次換我?guī)湍?。?/br> 他的聲音溫柔體貼,聽得吳萍心頭一顫。她想,她遇到了最愛她的人,老天不是不眷顧她,只是暫時把她忘了,而現(xiàn)在她得到了幸福。這個人,不會像陳申那樣,柔情中帶著時而爆炸的陰狠,讓人心生畏懼;也不會像紅燈區(qū)的那些客人,只顧自己快活,每次下來只有讓人感到無語的不適。他的好,是全心全意的好,好的讓人感激。 兩個人在床上折騰到天亮,好幾次達到高潮,事過之后,吳萍抱著他,暈乎乎的叫他的名字:“謝謝你,劉義高?!?/br> 毒藥之所以是毒藥,是因為它不光有成癮性,還有讓人不滿于此的依賴感。吳萍對海洛因的需求越來越大,注入的量也越來越多,幾天不吸就渾身難受。不光如此,她身體的免疫能力也在下降。有一次吳萍被客人扒光衣服,綁住全身,又忘記關(guān)窗戶,吹了半小時的冷風(fēng),當夜就燒到四十度,腦子都燒懵了。吳姐不敢把她送去醫(yī)院,只是買了很多退燒藥回來,吃了整整七天,才把勉強把燒退下去。 病來如山倒,吳萍顯然是不能接客了,但毒卻得繼續(xù)吸下去,不吸就難受。這種虧本的買賣吳姐當然不會做,連續(xù)給了幾次后,就不干了,停了給她的海洛因。 吳萍好幾天沒有吸毒,毒癮犯了,難受得全身冒冷汗,原本就瘦的身子,再加上大病一場,現(xiàn)在只有一層皮把骨頭包著。她跪在地上,雙腿像被折斷的筷子,磕著頭,求吳姐:“求求你,給我點吧,就一點,一點點就好?!?/br> 吳姐被她攔在自己的臥室門口,翻著白眼:“錢不給我賺,還想從我這里拿點,你是不是好日子過得太久,忘記你是我花錢買回來的了?!?/br> 吳萍哭著求她,頭磕破了皮,血從眉心流下,滴在地上:“吳姐,我以前給你賺了不少錢,你行行好,那些錢應(yīng)該是夠我買白粉的?!?/br> 吳姐厭惡的盯著地上的血跡,叫罵道:“我的新地板都被你弄臟了,你個賤皮子,還不快給老娘滾!” 吸毒的人是沒有自尊的,毒癮來了,什么事都愿意做。她哭著用衣服去擦地上的血漬:“我給你擦干凈,求你給我點,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br> 吳姐一手推開她,吳萍一觸即倒,倒進一個柔軟的懷抱。劉義高抱著她,頭一次沖吳姐發(fā)了火:“吳姐,你太過分了!” 劉義高本來是去吳萍房里找她,沒想到她不在房間,便猜吳萍來了這里,所以趕了過來,正巧遇上這一幕。 吳姐笑了,反唇相譏:“還真是有情有義,她不就是陪你睡了幾晚,用得著這么護著?!?/br> 劉義高咬咬牙,下了這輩子最大的決心:“她是我女朋友,你再這樣,小心我不客氣。” “不客氣?”吳姐不怒反笑,“你想怎么個不客氣法?還不信收拾不了你們了。”說完就要去叫人。 劉義高突然紅了眼,手里是他準備用來給吳萍削蘋果的小刀,想也不想地刺了過去。吳姐想叫,又被他抓著頭發(fā),往墻上一撞,徹底沒了聲音。 吳萍沒想到劉義高竟然敢殺人,她走到吳姐身邊,用手一探,哆嗦著說:“死、死了?!?/br> 劉義高也沒想殺她,只是一時氣昏了頭,他丟掉小刀,慌張的問:“怎么辦?” 吳萍也不知道,只是因為怕被人發(fā)現(xiàn),和他一起把吳姐的尸體拖回了臥室。 劉義高到底比吳萍大幾歲,他很快冷靜下來,把小刀揣進包里:“我們逃吧,你不是想要自由,干脆就趁現(xiàn)在,我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br> “可我們?nèi)ツ膬??”吳萍完全沒有主意。她十歲被拐,之后一直被囚禁,在某一方面她有著超乎常人的成熟,而另一方面,卻沒有一個十五歲少女該有的認知和見識。從某種層面來說,她是木訥的,因為她對外界幾乎一無所知。 劉義高沉吟片刻:“去D城,聽說那里可漂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