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杭樾3
番外:杭樾3
黑色賓利開到柏家別墅前,還沒來得及停進車庫就被人攔下,杭樾眼睜睜看著個漂亮的男孩兒一臉緊張地猛拍車窗。 杭樾當警察之前憑著父祖福蔭,沒人敢這么拍他的車窗,當了警察后更是沒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去砸警車,今兒被這么一弄脾氣也上來了,車窗鎖得緊騰騰的,外邊兒那人拿大錘也砸不透。 誰啊這小兔崽子,有沒有家教。杭隊繃著臉罵。 柏總面無表情:我家的,我弟弟。 杭樾:...... 杭樾:我說這孩子怎么長這么好,原來是你弟弟,咱弟弟脾氣挺暴躁啊。說著,杭樾趕緊按鍵開門。 柏望果呢,今兒實習工作結(jié)束的早,和jiejie說好了在家等她,什么都準備好了也不見人回來,忍不住打電話問朗叔,朗叔這才把事兒都跟他說了,柏望果急得要命,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了熟悉的車,結(jié)果開車那傻逼還故意不開車門。 車門剛一開,柏望果就攔腰把柏雁聲抱了出來,順帶瞪了一眼從駕駛座出來杭樾,一句話不說,蹬蹬蹬抱著他jiejie往家里走,愣是故意把杭樾當成了代駕司機。 杭樾被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心道柏雁聲是怎么養(yǎng)的弟弟,竟然脾氣比他還大? 代駕司機杭某某,只能很憋屈地重新坐了回去,把賓利開進了柏家車庫,老老實實地做起了柏家的司機。 等他進了柏家門的時候,柏望果正坐在沙發(fā)上,毫不避諱地握著柏雁聲的腳踝前前后后地看,眼里的心疼明顯得快溢出來了。 疼嗎?柏望果小心翼翼地托著jiejie的腳,像是捧著個易碎的鉆石。 柏雁聲無奈地笑:真沒事兒,果果,過兩天就好了。 杭樾看這一幕看得渾身不舒服,眉頭皺得老高,他是個刑警,對人與人的互動有著極其敏感的準確認知,柏望果摸柏雁聲的腳面時,動作溫柔流連,異常熟練,即便是姐弟,他也是個二十出頭的成年男人,這樣繾綣的動作是非常不妥的。 可柏家姐弟卻自然得要命,尤其是柏望果,這么大個人了,竟然還這樣親密地觸碰親jiejie,這才是真的沒規(guī)矩。 杭樾把車鑰匙往沙發(fā)上一扔,打破了這刺眼的畫面。 你怎么還在?柏望果打定主意把人當司機了,坐得離柏雁聲更近了一些,抱著她的腿不撒手,像是圈定領地的動物,炸著毛看闖入禁區(qū)的對手,偏偏還故意裝作一副很冷靜的模樣。 杭樾一雙火眼金睛,瞅一眼就把他看到了底,他壓根沒搭理這小孩,右手拿著的藥袋子,和柏雁聲說要先噴哪個藥,一天噴幾次,明天要換成熱敷之類的話。 柏望果把藥袋子接過來,很不客氣地:不牢你關心了,我們家有醫(yī)生。 果果。柏雁聲喊了一聲,沖他使了個眼色,柏望果馬上就明白了jiejie是要他禮貌一點,即便是不情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裝了一裝:謝謝你送我jiejie回來,回頭我會給你們送錦旗的。 就是狗也沒這么聽話的,杭樾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了,他沖柏望果點了個頭就算應了,從前他一貫這么應付人,但是這么做時,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柏雁聲,手插在口袋里,站得筆直,仿佛在等柏雁聲說話。 一時間,客廳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柏雁聲挑著眼和杭樾對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江硯遲就急匆匆地帶著費醫(yī)生進了門。 得,全員到齊了。 江硯遲蹙著眉看了杭樾一眼,道了聲杭警官,和他握了握手,十分客氣禮貌地說:杭警官,多謝你送雁聲回來,麻煩你了,回頭我一定給市局錦旗,感謝你們?nèi)娜鉃槿嗣穹铡?/br> 一句話,把柏雁聲和杭樾的關系摘了個明白,警察和人民,服務與被服務。 杭樾心道這是個硬茬兒,要說柏雁聲她弟是個唱白臉的,這就是個配合著唱紅臉的,一唱一和間配合得天衣無縫。 錦旗就不用了,我也沒做什么。杭樾笑得囂張極了,他歪著頭看著被江硯遲擋得嚴嚴實實的柏雁聲,故意說:說起來,我還得給柏總道個歉。 道什么歉?柏望果耐不住性子,馬上追問。 吃瓜小達人費奇把手擋在嘴前偷笑,心道,來了,來了,傳說中的修羅場! 杭樾的話是對柏雁聲說的,卻挑眉看著江硯遲:我不應該不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說著,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抿了抿唇,才接著說:說好了,下次我一定征求你的意見。 這種不清不楚的話最能引人遐想,當下,柏望果就變了臉色,看著杭樾的眼神幾乎冒了火,連江硯遲都有些繃不住了,只有柏雁聲風雨不動,好像身處龍卷風風眼中的人不是她一樣。 柏望果當下就騰得站了起來,可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被江硯遲一把按住,他繃著臉對他說:行了,你先帶雁聲上去,讓費醫(yī)生瞧瞧傷。 別說,這句話說了還真起了作用,柏望果再急再吃醋也都會把柏雁聲的事兒排在前邊,聞言,他惡狠狠地瞪了杭樾一眼,而后直接抱著柏雁聲往樓上走了,費奇很有眼力見兒的跟在后邊兒。 客廳里只剩下江硯遲和杭樾兩個人。 杭樾瞥了一眼柏望果的背影,心里的不舒服放到了最大,這小孩兒當著姐夫的面兒毫不避諱地打橫抱著jiejie,柏雁聲也把胳膊圈在弟弟脖子上,江硯遲這個最該介意的人似乎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對勁,甚至是他親自開口吩咐的。 他們究竟在搞什么? 杭警官,人已經(jīng)走了,我送你出門。江硯遲冷冷地對杭樾說。 杭樾吊兒郎當?shù)匦?,可眼里分明沒有一絲笑意,他直直地看著江硯遲,眼神精明得幾乎能對方看透了:江先生,似乎對我有些敵意? 江硯遲淡淡回:杭警官誤會了,我一向不擅長與人相處,而且,每次見到你時雁聲總是有些麻煩,我情緒自然不佳。 這話,就差直截了當?shù)卣f,杭樾給柏雁聲帶了霉運,兩人是活脫脫的八字不合了。 杭樾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他瞇了瞇眼,一步都不肯退:我和柏總的確是有緣分。 江硯遲馬上回:如果是孽緣,還是要及時斬斷的好。 杭樾聳了聳肩:說不定,是姻緣呢? 話已至此,已經(jīng)是直白地鋪了開來講,兩個人站在客廳里用眼神廝殺,一個冷峻陰郁,一個囂張跋扈,氣勢上比較起來,也算是旗鼓相當。 江硯遲一字一頓:你試試看。每一個字都帶了十足的寒氣,能凍得人發(fā)抖。 杭樾毫不畏懼,他長這么大還不知道怕字兒怎么寫,當然,不試怎么知道? 當晚,杭樾在值夜班兒的時候接到了來自親堂姐杭因的電話,他姐是個大忙人,屬于千八百年都不會主動給人打電話的那種類型,談了個小男朋友都是人家主動貼著她的。 樾樾。杭因喊他。 杭樾冷汗都快下來了,自打他過了十八,已經(jīng)多少年沒人這么喊他小名兒了,突然被這么一喊,他真是渾身的雞皮疙瘩往下掉,都能把市局的地板砸好幾個大坑。 姐,你能別這么叫我嗎?你再叫一次,小心我把你之前那些事兒都抖落給寧知非! 杭因在那頭笑了一聲:至于嗎,小時候叫你,你也挺開心的。 杭樾點了根煙,含糊著說: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哪有三十歲的男人還被叫樾樾的,我真瘆得慌。 杭因:行了,說正事兒啊,你在杳城見著柏雁聲了? 嘿杭樾蹙眉,說:你消息倒是靈通,誰告兒你的?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就說是不是吧。 杭樾彈了彈煙灰,渾不在意地:是,怎么了? 那頭的杭因又問:趁早收手,你要是心血來潮玩一玩沒什么,要是在她身上認了真,那就趕緊打住。 憑什么呀?杭樾一愣,急了:我這兒就想談個戀愛,我怎么不能認真了?你這感情觀不正啊。 杭因隨便拋出個理由:人家有對象,而且還比你大。 杭樾:大什么大,女大三抱金磚,您找茬兒也換個理由啊,寧知非十九就讓你禍害了,你比他大多少歲? 小王八蛋,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還笑話起我來了。杭因罵了弟弟一句,認真地說:柏雁聲我熟,她和你不合適,她那人心里頭有人,身邊兒也沒斷過人,這輩子能不能定下來都兩說呢,她弟弟、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都不是善茬兒,尤其是姓江的那個,能在柏雁聲身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拇@么久,那可不是有兩把刷子那么簡單。 杭樾笑:成了啊你,至于說得這么血呼嗎,柏雁聲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他回憶起白天時她在自己懷里呼吸的場景,不自覺地把聲音放得柔軟了許多:她是挺招人的,但是你弟我也不差吧? 杭因聽她弟這語氣就覺得不妙了,杭樾這小子自小就不懂什么叫男歡女愛,說得不好聽一點兒就是愛情這條線短一截兒,直男癌,人小姑娘冬天親手織了圍巾送他,他都能一臉冷酷地說句我不怕冷,你送你爸吧這種傻逼話,現(xiàn)下只是提起柏雁聲的名字都能樂成這樣,杭因腦袋真讓他弄得嗡嗡響。 我...算了,反正我提前把話跟你說了,回頭別找我哭就成,掛了。杭因懶得管了,主要也是太了解杭樾,這小子倔,勸是勸不住的,回頭栽了跟頭就知道疼了。 等等。杭樾忙喊,他把煙屁股按滅,問:姐,問你個事兒。 講。 柏雁聲的弟弟,是她的親弟弟嗎,一個爹一個媽的那種。 那頭,杭因愣了幾秒,而后并未直接回答:你問這個干什么? 杭樾一聽這話就察覺出不對勁了:真不是? 杭因說:確實不是親的,說是她爸的小三在外頭養(yǎng)的,七歲才進柏家門,但是吧,后來我也聽到一些不太妙的風聲,人家家里的事兒,外人誰說得準? 這一番回答,讓杭樾的心狠狠地往下墜了墜,柏望果對待柏雁聲的那種旁若無人的親密、江硯遲同柏家姐弟相處時的見怪不怪,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怎么了?杭因見弟弟許久不說話,問道:有什么問題? 杭樾回過神兒來:.......沒事兒,我就是隨口一問。 掛了電話后,杭樾又點了一根煙,他皺著眉頭吐出了煙圈,辦公室里不甚明朗的燈光勾勒出他英俊剛毅的面容,他的指節(jié)無意識地一下下敲著木質(zhì)辦公桌,發(fā)出咚咚咚的響聲,那節(jié)奏極其不穩(wěn),猶如他此時的心情。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琢磨著,柏雁聲、柏望果、江硯遲,這三個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他越想越燥,一根煙剛吸了兩口就別他按滅了煙灰缸里,cao,甭管你們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子偏就要橫插一腳。 (杭因的故事去我微博搜,至于小杭能不能橫插一jio,我不會寫得很清楚,見仁見智,怎么理解都可,都沒問題,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