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國慶假期一晃而過,接下來的每一天過得有節(jié)奏但不枯燥。陸池野的課全在白天,幾乎被安排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相比之下,丁舒蔓自由多了,可她不閑著,課后論文得寫,專業(yè)書籍得看,那一堆樂高漸漸拼湊一起,她仍是一頭霧水,總感覺有些零件少了,但拼湊過程沒缺任何一塊,不管了,拼起來再說。 晚上,陸池野直播,他高興會多說幾句,直播間的氛圍熱火朝天,粉絲人數(shù)只增不減。 他血氣方剛,年輕的軀體蘊含豐沛的活力,在那事上越做越持久,好在能夠節(jié)制,沒有天天夜夜要她,不然丁舒蔓鐵定軟在床上怎么也爬不起來。 每天的早飯陸池野盡量變著法子做,都是簡單的不用花太多時間。如若起晚了,兩人在小區(qū)門口或者食堂吃過了再分開到各自的教室去。 陸池野的課表印有一份夾在丁舒蔓的筆記本里,有一段時間他結(jié)束半天的課后不知所蹤,午間沒回來吃飯更別提午休。丁舒蔓問過他,他沒細說,只交代有事在辦。 既然他不打算說就罷,丁舒蔓給足他空間,她心里沒多大顧慮,反正他去不久,每天準(zhǔn)時準(zhǔn)點回到她視線范圍內(nèi)直播,有時帶回她喜歡吃的,有時帶些水果回來。 作風(fēng)越來越像她的了,只不過她比這家伙懂一點,那就是這會的重慶柚子還不好吃。 陸池野哪里懂,他只記得往年中秋吃的柚子粒粒飽滿,水分十足。在回來的路上見水果販子大肆宣傳他的柚子甜過初戀,陸池野見那柚子挺袖珍,一口氣買了三個。 得,讓他嘗嘗本地柚子的口感。 直播過了半個小時,丁舒蔓輕手輕腳進書房,柚子被她剝得只剩晶瑩剔透的rou,她站電腦桌前,抓了塊直接送到陸池野嘴邊。 他是受寵若驚般看了她一眼,這待遇舒服。但從她眼里怎么讀出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陸池野沒多想,張嘴咬下她投喂的柚子rou,下一秒,眼睛鼻子和嘴巴幾乎皺一起,柚子酸中帶點苦,他沒辦法再吃第二口,念在她辛苦剝了那么長時間,親自喂給他的怎么也得吃了。 好吃嗎?丁舒蔓揚眉問他,嘴里噙著笑,心情是愉悅的。 陸池野點了點頭又搖頭,怎么是苦的,寶貝。 他的麥沒關(guān),粉絲全聽得到他說的話。 嗯,就是苦的,與眾不同啊。她笑著把剩下的柚子rou放他面前,這得再等半個月才能有甜味。 眼前的柚子rou對陸池野發(fā)出訊息:你老婆剝的,你看著辦。 陸池野撓了撓頭,笑的有點無奈。 彈幕全在問他吃了什么,這么苦。 我買的柚子。他回答粉絲,顫抖著手拿起一小塊放嘴里慢慢咀嚼,告訴粉絲:這叫苦盡甘來,你們不懂。 那自然不懂,全吃他嘴里了,嘴里苦的也只有他,心里甜的也是他。 丁舒蔓再回書房,手里捧著兩柚子,將它們分別擺在電腦桌的左右兩側(cè),然后她把那一盆柚子rou端走,她清楚,那家伙會給足她面子吃完。但她不要,可不想一會親吻時嘴里都是苦的味道。 兩個柚子上畫了微笑的表情,化身兩只小小圓溜溜的守護神陪他打游戲。 睡前他有刷牙的習(xí)慣,每天的燈由他熄滅,然后鉆進被窩逮住她先來個熱烈的吻。 還是我老婆甜。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迎來了陸池野二十歲生日,他不想過二十歲,想直接跳到二十二歲。 這天下午陸母突然前來,買了很多食材,要親自下廚為兒子慶祝生日。 下午只有一節(jié)大課,結(jié)束后陸池野找到了丁舒蔓的教室,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著聽她的課,等她下課。 他的到來悄無聲息,學(xué)生認真聽課,直到放學(xué)了才被發(fā)覺,幾個膽子大的女生圍了過去跟他聊天,甚至抱著課本直接坐他旁邊。 講臺上,丁舒蔓擰開水杯喝了幾口水,眼睛從沒離開過他,這個會招蜂引蝶的弟弟。 陸池野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那幾個女生的話,她們問能不能帶她們一起吃雞,問他狙是怎么打得這么牛逼。 他的回答很直男,不能。打狙這東西你們學(xué)不來,好好學(xué)習(xí)吧。 那幾個女生聽了后笑,覺得他可愛,忍不住往下聊。 從進教室那一刻起,陸池野的視線在丁舒蔓身上從未離開過一秒,這時他從她眼里感受到了殺氣,他對著她笑,跟那幾個女生說:走咯,我接女朋友吃飯去了,拜拜。 無情得讓人抓狂。 幾個女生興致缺缺走了,陸池野從教室正門進入,站講臺旁邊看她收拾,她上課的資料不多。 寶貝,今晚有口福了。你未來婆婆來了,在我那做飯,估計我們到家她也做好了。 聞言,丁舒蔓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心里莫名緊張起來,還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見婆婆呢,但得見,收了她設(shè)計的裙子還沒致謝,可又不能空手去。 陸池野從她眼里看出了緊張,主動抱起她的課本,拿著她的水杯與她并肩往外走,他想了想說:我媽她很簡單的一個人,很好相處,今天她來給我過生日,順便看看你,不要有壓力。 丁舒蔓看他一眼,怨他:你應(yīng)該提前告訴我,不至于空手去。 我也是下午才知道她要來,放心,不會空手。 丁舒蔓不明他的意思,直到在小區(qū)門口見到配送員,陸池野提前準(zhǔn)備了蛋糕和鮮花。 我媽喜歡百合花,送她一束她該開心。 花落入她手中,濃郁的花香味撲鼻而來,丁舒蔓不知這樣妥不妥,這實實在在就是一出借花獻佛。 丁舒蔓有些忐忑,直到見到了陸母,果真是一束百合要她樂開了花。 謝謝你,舒蔓,真的好多年沒收到花了。陸母捧著花撫摸著花瓣,聞著花香,愛不釋手,哎呀,你看我這高興壞了,都餓壞了吧,快去洗手吃飯。 陸母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的,她五官精致,杏眼勾人,氣質(zhì)優(yōu)雅,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rou眼可見的痕跡,韻味仍是十足。可想而知,年輕的她走入了多少人的夢。 見的第一眼,丁舒蔓就喜歡上了她未來的婆婆,飯桌上的談話很融洽,一桌子的菜全和她胃口,燒得很地道特別好吃,難怪陸池野學(xué)了一手。 陸母先是問了幾句關(guān)于丁舒蔓工作上的問題,她的高學(xué)歷讓陸母覺得她兒子配不上人家姑娘,忍不住數(shù)落她家小子,哪知那姑娘護犢子般護著他。 阿姨,他特別好,還年輕,大把好前程等著他呢,我信他的。 陸池野本就坐她旁邊,這會靠在人家姑娘身后笑,如果他長了尾巴,那一定在愉快地搖擺。 陸母嘖了聲:他要是欺負你,你告訴阿姨,阿姨幫你揍他。她低頭笑了,想起了什么,說起了陸池野小時候:這家伙從小就皮,天天跑去打游戲,我那會沒少打他,一根棍子打裂了,好不容易上了高級中學(xué),哪知還是沉迷游戲,加入俱樂部打職業(yè)賽,那個時候我離開了他爸,他爸也不管他。 陸池野坐直起來,低聲道:媽,過去不光榮的事少提,呆會她得笑我。 丁舒蔓跟他唱反調(diào):阿姨,您多說點,我想聽。 他爺爺奶奶去世得早,他爸的工作常年出差,家里請過幾個保姆都不如心意,后來我想啊,讓他學(xué)會照顧自己,從十歲就開始學(xué)習(xí)下廚,從簡單的開始慢慢學(xué)。他初中開始住校,獨立能力強,后來我回了重慶,他幾乎就一個人過。陸母說著說著有些哀傷,還好他懂事,人比較早熟,安分守己,就是網(wǎng)癮有點大。時代在改變,打游戲也能成為了職業(yè)去賺錢,才有了今天這樣的他。 丁舒蔓哪里能笑得出來,她心里泛起了心酸,想起自己大學(xué)都沒住宿,從未用手洗過衣服,當(dāng)然除了內(nèi)衣褲。 初中開始住宿是什么概念,會想家吧,會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嗎,生病了獨自一人面對嗎? 她想了很多,實際上那會陸池野瀟灑地飛起,逃課打游戲,在網(wǎng)吧夜不歸宿或者去成燁家里玩通宵。 飯桌上,陸池野忍不住了,朗聲笑了起來:媽,兒子聽不懂你在夸我還是貶我了。 陸母不跟他皮,問他:天氣冷了,怎么還蓋空調(diào)被,你不冷嗎? 丁舒蔓:他住我那,同個小區(qū)隔著花園。 突然一陣沉默,丁舒蔓覷了一眼陸池野,想問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這氣氛說變就變。 行啊兒子。陸母一臉嚴(yán)肅,拱了白菜還占人姑娘坑里了? 媽,她那暖和。 真是沒臉沒皮,把陸母氣笑,逗笑了丁舒蔓,這一茬也就過了。 切蛋糕前唱生日歌,需要的是儀式感,蛋糕上的數(shù)字蠟燭閃閃發(fā)光,陸池野嘆了口氣,閉眼許愿。 許三個。丁舒蔓特地交代。 怎么要許三個愿望? 陸母拍他胳膊,讓你許三個就照做,快,媽等著吃蛋糕。 陸池野直覺他姑娘和他媽成一戰(zhàn)線的人,他孤軍一人不敢開戰(zhàn)的,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切了蛋糕后他們又聊了會,陸池野還得直播,陸母沒留下,抱著百合花回家去。 他們把陸母送到小區(qū)門口,送她上車后,兩人往里走,回家。 微風(fēng)輕輕吹,男人的手搭在女人肩膀上將她靠著自己慢慢走。 她說:把你的兩個愿望告訴我。 我許了三個。 我知道,一個你留著,剩下兩個告訴我。 你要幫我實現(xiàn)嗎? 只要不是離譜的,不切實際的,我能,就當(dāng)送你的生日禮物。 那你聽好了他低下頭,聲音低沉著:今晚想要兩次,還想要你給我口。 降溫啦,大家注意身體呀,我發(fā)燒感冒輪流來,一點都不開心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