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珊瑚憐不得
掌上珊瑚憐不得
卻說陸鳳儀這日有事帶著夏鯉來到道心盟,辦完事,剛好碰見段文和其他門派的兩個(gè)弟子要去紅塵島查案。夏鯉說想去秋水樓吃酒,這一拍即合,便一起來了紅塵島。 路上段文說了案情,原來是個(gè)叫吳元的散修死在了春色樓一名妓女的床上,現(xiàn)在這妓女下落不明。而最奇怪的一點(diǎn)是,憶秦娥要做生意,客人的安全自然是她最在意的事,她手下的妓女小倌都被下了不能攻擊客人的禁制。 “故而此案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禁制失效,二是兇手并非那名失蹤的妓女。”段文道。 夏鯉心想,或許是精盡人亡呢。 陸鳳儀道:“即便不是她,兇手與她也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br> 段文道:“正是如此說,所以其實(shí)只要找到那名女子,案子也就破了。聽說憶秦娥在閉關(guān),正好陸師弟與我們一起,用千里追蹤術(shù)查一查,我不信還找不到她?!?/br> 自從陸鳳儀帶夏鯉回了蜀山,夏鯉是妖的事便傳開了,段文自然也知道,可是這時(shí)對她卻還像之前一樣,不管是否看在陸鳳儀的面子上,夏鯉覺得這小道士還是不錯(cuò)的。 什么樣的師父往往便會(huì)教出什么樣的徒弟,段長興本身也是很隨和的人,當(dāng)初被陸為霜搶了天魔琴,也不曾惡言相向,反而欣賞她的好身手。 閑話休提,卻說這一行人來到紅塵島,陸鳳儀要和段文他們一起進(jìn)春色樓看看。 夏鯉不想進(jìn)去,便說去秋水樓等他。 陸鳳儀擔(dān)心像上次在樂游觀再出事,道:“那我還是陪你去秋水樓罷?!?/br> 段文道:“誒呦,陸師弟,你們兩要不要這么如膠似漆?就分開一會(huì)兒,不會(huì)出事的?!?/br> 夏鯉見陸鳳儀頗為躊躇的樣子,笑道:“你去罷,奴有護(hù)身法寶,沒事的?!?/br> 陸鳳儀想到師父給了她不少法寶,略略放心,道:“我很快便去找你?!?/br> 夏鯉點(diǎn)點(diǎn)頭,徑自往秋水樓去了。 段文在背后笑道:“陸師弟,你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幸虧你師父是陸掌門,又幸虧陸掌門是那樣的心胸,不然你和夏姑娘很難有好結(jié)果?!?/br> 后面這句沒讓夏鯉聽見,陸鳳儀深以為然。 這世間有緣無分的男女何其之多,他與夏鯉是如此幸運(yùn)。 秋水樓今日人也多,一樓都坐滿了,夏鯉上了二樓,在靠窗的一張空桌旁坐下,點(diǎn)了一壺竹葉青。 剛吃了兩杯,一身材欣長的黑衣男子戴著銀色面具從樓梯走上來,徑直走到她對面,道:“姑娘,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夏鯉看他一眼,冷冰冰道:“不可以?!?/br> 黑衣男子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別這么絕情啊,小鯉魚?!?/br> 夏鯉神情嫌棄道:“誰跟你是夫妻,那都是左護(hù)法瞎編的。她喜歡跟你鬼混,奴可不喜歡?!?/br> 陸雨坐下自斟一杯,一飲而盡,道:“其實(shí)我不喜歡和她鬼混,你可知為何?” 夏鯉有幾分好奇,道:“為何?” 陸雨靠近她,壓低聲音道:“你可別告訴她,我不喜歡她,因?yàn)樗萘?,那里……不夠大?!?/br> 陸為霜確實(shí)很纖瘦,身材又高挑,胸前自然不是十分豐滿。 夏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雖不如陸為霜美貌,卻有幾分少女的嬌憨,笑起來的神態(tài)與往昔記憶重疊,一時(shí)叫陸雨失神。 夏鯉也低聲對他道:“你不喜歡他,可有人想著她呢?!北銓㈥戻P儀在李岐處看到陸為霜畫像的事說了。 陸雨也笑了起來,從袖中拿出一支做工精湛的紅珊瑚釵,道:“喜歡嗎?” 夏鯉一看,眼睛都亮了,直點(diǎn)頭道:“好漂亮!” 陸雨伸手替她插在烏黑的發(fā)髻上,夏鯉拿出一面菱花鏡,左右端詳,滿臉歡喜之色。 陸雨看著她,目光溫柔又懷戀。 忽而,夏鯉眉頭微蹙,將珊瑚釵取下,遞還給他道:“還是給你罷,鳳儀看見,奴不好解釋。” 陸雨看著她手中的珊瑚釵,過了片刻才接過來,笑了笑,道:“掌上珊瑚憐不得,卻教移做上陽花。咱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了?!?/br> 飲盡杯中酒,陸雨站起身道:“小鯉魚,好自為之罷?!闭f完化風(fēng)而去。 掌上珊瑚憐不得,卻教移做上陽花。這一句話勾動(dòng)起如煙往事,夏鯉看著窗外茫茫海面,神情惆悵。 不多時(shí),陸鳳儀走上樓,在她對面坐下。 夏鯉換上一副笑臉,道:“案子查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