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肆捌章 暖意
第壹肆捌章 暖意
林嬋佯自鎮(zhèn)定問:夫人何來此問? 趙靜宜的夫人道:這事兒說來還要怪蕭大人,在我成親那日,他在酒里摻了五仁散敬給老爺。 林嬋瞪圓了眼睛,這樣缺德的事兒也能做出來,他那樣明月清風(fēng)般溫文儒雅的人...... 趙靜宜的夫人接著道:我家老爺心眼小,懷恨在心許多年,候到你和蕭大人大喜豈肯放過,就在他酒里也摻了藥。 也是五仁散麼?林嬋回憶那晚兒,蕭九爺沒有瀉肚的癥狀。 趙靜宜的夫人搖頭,小聲說:加了一味叫金槍不倒的春藥。 林嬋一怔,頓時紅暈連耳帶腮的染遍,暗忖怪道那晚兒蕭九爺總要不夠,后還親眼見他用手握住自瀆......還以為是在她這里不得樂趣,卻原來另有一樁公案。 聽趙靜宜的夫人繼續(xù)說:我曉得后將他狠罵了一頓,這哪里是懲蕭大人,遭罪的還不是新娘子,且聽聞年紀尚輕很稚嫩,我一直想當面給你表歉意,卻不得機會,今總算如愿。她端盞敬到林嬋面前:你若諒我,就同干了這盞酒,日后若有甚麼難處,盡管來尋我,定當竭盡全力相幫。 林嬋害羞道:都是夫君惹得事端,攪了你們的喜日,我也應(yīng)向你賠個禮兒。 趙靜宜的夫人搖頭:干你何事呢,要你賠禮!說著話兩人把酒吃了,相視而笑。 管事捧來一個沉香雕花盒子到薛夫人面前,揭開蓋給她過目,稟報道:這是蕭大人攜夫人贈送的騎象羅漢,老爺請夫人過目。 薛夫人連忙端酒敬林嬋:這樣貴重的見面禮,勞你們破費! 林嬋嘴里謙遜,與其碰盞吃光了酒。 又來個傭仆端著一碟八珍糕擺在她手前,恭敬道:蕭大人命小的送糕來,說夫人愛吃這個。 薛夫人等幾立刻抿起嘴巧言取笑,林嬋的臉龐發(fā)熱,幸有兩三伶人抱著月琴和琵琶坐到廳央,唱起西廂記,把眾人的視線吸引了去才算罷。 林嬋端起茶解酒氣,悄眼溜瞟過蕭九爺,見他和丁玠陳稹他們邊吃酒邊聊談,他神情放松,時不時地微笑,很淡定沉穩(wěn)的樣子。 心底有一股子暖意油然而升,能隨九爺出府赴筵,與這些權(quán)貴夫人們同置一席把酒言歡,這是前世里的她難以想像的,那時她不過一個低賤的姨娘,上不得席,拋不得面,縱是府里筵請,蕭旻身邊隨的也是巧珍,她只能在房里窗前、凝神聽前廳那邊隱隱約約傳來的唱曲聲。 那是自己選擇的人生,怨不得誰。 但此時這種感覺卻好極了,并非虛榮,而是一份尊重,一種憐惜,蕭九爺讓她抻直了腰板、揚眉吐氣地活著。 蕭云彰收回視線,他先還怕林嬋和她們處不來,卻是自己多慮了。 丁玠吃口酒問他:你可知徐炳正今晚在府里大擺筵席? 蕭云彰道:大擺筵席不至于,請得皆是最親近之人,蕭肅康及蕭旻也位列在首。 丁玠有些好奇地問:日后齊王奪得天下,必會清肅徐炳正及其黨羽,蕭府免不得要受牽連,你蒙他們收養(yǎng)之恩,到那時又該如何是好? 蕭云彰把玩手里酒盞,默了片刻,不答反問他:若是齊王兵敗,我受其牽連,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丁玠微愣,沉吟會兒,搖頭說:難以猜測! 蕭云彰笑了笑,還未曾說甚麼,一個管事過來回話:夫人們要往乞巧樓玩斗巧,問大人們可要同去同樂? 李綸擺手不去:娘們玩的東西,我們?nèi)プ魃??不如在這里吃酒聽曲來的妙。 何為斗巧,就是比穿針引線誰的手巧,蕭云彰心底掂掂自己夫人的針線活計,他道:去看看也無妨。 陳稹和丁玠擠眉弄眼:一定要去,嫂子繡藝舉世無雙,穿針引線的手法必如追風(fēng)逐電,今兒我們可要大開眼界了。